第25章

麻将?什麽麻将?

夏目貴志有點懵, 在國木田獨步的怒吼聲“太宰治你在搞什麽鬼”的背景音下,迷糊的回應了太宰繃帶的話:“……但是我不會打麻将?”

太宰繃帶沉默了一瞬,轉眼又笑道:“诶呀, 沒關系, 可以學嘛!夏目君那麽聰明,肯定很快就學會了!”

“現在要緊的是,我正在逃命,所以就拜托夏目君給我當一下擋箭牌了哦!”

夏目貴志:“啊、啊?”

男孩一臉傻掉了的表情,被太宰繃帶從地上拉起來,然後便眼睜睜的看着小夥伴帶着身後吊着的兩個人躲到了他背後去。

“夏目君,待會要是有人沖過來,你就給他一拳!”

“不、不是, 繃帶你做了什麽啊?”夏目貴志滿頭黑線, 他已經看見了朝他這邊沖過來的太宰治, 還有追在身後開着機車的兩個人陌生人, 他們氣勢洶洶, 坐在前面的人還在大喊“太宰治我跟你沒完”之類的話,那模樣看上去充滿了憤怒。

太宰繃帶輕咳一聲,半點不心虛的說道:“诶呀, 只是一些小問題,不過是把人家弟弟帶走了而已。”

“哦別誤會啊夏目君!我才不是那種随随便便把別人家的孩子往家裏帶的人, 除了夏目君以外就沒有別人了哦。”太宰繃帶一攤手,“只是帽子本來就是我的同伴, 但是他的哥哥們都太愛弟弟了, 可能不會喜歡讓我跟他玩, 所以只能偷偷的把人撈走了。”

“如你所見, 被帽子的哥哥們發現了, 現在正在追殺我爸爸。”

……為什麽是你拐帶的人,卻要追殺你爸?

夏目貴志把吐槽咽下。

好吧,可能是因為太宰治看上去特別像罪魁禍首就是了。

“國木田君!救命!”在發現兒子躲在了夏目貴志身後,太宰治也跟着大叫一聲,竄到了國木田獨步的背後,“中也要把我弄死!”

國木田獨步:“你有哪天不作死的!怎麽又去招惹隔壁的重力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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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在國木田獨步面前剎車,紅色的機車在地上劃拉出一道輪胎的痕跡,他氣呼呼的盯着太宰治:“你看看你怎麽教的孩子?!”

“中也你要不要這麽弟控啊,你和帽子才見面兩三天吧?”太宰治怪叫道,“還有,我和便宜兒子也就見面一星期多,怎麽就全是我教的他啊,他和帽子認識那麽多年,人家孩子之間玩一玩怎麽了?”

“你放屁!一個星期前我見到太宰繃帶的時候還是那麽有禮貌的好孩子,還會跟我可可愛愛的說謝謝哥哥。”

中原中也喊道:“誰想到一個星期之後他就變成這樣了,明明就是你的錯,說不定當時碰瓷我還是你的指示呢!”

太宰治:“哇靠中也你的腦子是不是沒長好啊,不要什麽都往我身上推啊,碰瓷是他自己的主意,誰知道就這麽恰好碰上你了!”

太宰繃帶看了眼吵架的兩個家長,扯了扯夏目貴志的衣角,小聲說道:“夏目君,我們溜。”

“……溜到哪裏去?”平淡溫和的男音在身前響起。

頭頂上落下一道陰影,太宰繃帶緩慢的擡頭,對上魏爾倫琥珀色的眼瞳,對方的神情裏沒什麽情緒,只有在移到中原中也身上、現在頂多加上一個帽子的時候會有一些波動。

而現在,高大的男人換上了一套和夢野久作身上那套同款的女仆裝,披散的頭發和臉上的妝容讓他的眼神柔和了不少,只是這露出來的小腿和手臂上的肌肉,怎麽看都是那種戰鬥女仆的類型,和夢野久作那種柔柔弱弱的不一樣。

“哈哈、哈哈……”太宰繃帶難得的有些心虛,他也算是從魏爾倫面前把中原帽子帶走的,按照這老大哥以前的事跡來看,現在不當場把他弄死都是好的了。

不過太宰繃帶很快又理直氣壯了起來:“帽子是我的同伴,我找他一起玩怎麽了?而且帽子也同意了,所以我們才溜走的。”

“還是說,魏爾倫哥哥你想要像以前對中也哥哥那樣對帽子?”

他就仗着魏爾倫不會那樣做,所以大搖大擺的帶人走了。

魏爾倫的眼神瞬間鋒利起來,而太宰繃帶還在說:“更何況,我和帽子才是同伴呢。”

那還沒完全形成的鋒利馬上就轉變成了茫然,魏爾倫看了眼吊着兩孩子的繃帶,又低頭看向面前年紀不大的男孩,漸漸陷入了困惑。

可能是正在想,他不就是幾年沒出來嗎,怎麽外面多了那麽多非人類,還和他不太一樣。

有太宰治吸引中原中也的仇恨,趁着魏爾倫沉思的時候,太宰繃帶火速逃離現場。

“別吵別發呆了!”夢野久作都快氣死了,這些人都是怎麽回事啊?

他抓着腰上緊緊纏着他的繃帶,叫道:“人都要跑了,快點把我救下來啊!”

他跟着太宰繃帶偷溜出來可不是為了被對方吊着到處跑的——雖然繃帶很穩,跑路過程中半點沒有感受到颠簸。

魏爾倫從思緒中驚醒,本能的擡手去抓和他錯身而過的男孩,暗殺王快狠準的握住了對方的肩膀,用重力把人按住。

那紅光閃爍了一瞬,卻突然就這樣消失了,就在魏爾倫發愣的時候,太宰繃帶掙脫了他的手,往旁邊竄了幾步。

“好險好險,異能又靈了,不然就要被當場逮住……”太宰繃帶拍拍胸口,小聲的自言自語着。

但老大哥是什麽人,他可是能當老大哥的人!

就在太宰繃帶脫手沒兩秒鐘,魏爾倫就反應過來,眨眼就出現在了男孩面前。

有無效化的異能又怎麽樣,反正只是個小孩,上手抓就好了。

“!!”太宰繃帶一驚,眼看着就要被小夥伴的家長逮住,他眼睛一眯,嘴巴一張,瞬間就大哭起來。

“嗚哇啊啊啊啊……”

男孩哭得那叫一個迅速和撕心裂肺,眼淚啪啪流,加上他臉上豐富的悲傷和難過的情緒,比中原帽子面無表情的淚失控還要誇張,直接讓魏爾倫和其他人都傻眼了,這抓過去的手抓也不是,收也不是,就這樣停在了半空中。

“對不起嘛……”太宰繃帶的臉因為要拿繃帶吊着小夥伴兒露了出來,這張太宰治的臉此刻哭得格外凄涼,男孩抽泣着滿臉淚水,可憐兮兮的伸手抓住了魏爾倫的衣角,“平時、平時我和帽子都是這樣玩的,我不知道……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我只是想要和帽子打牌打麻将,還有和新認識的朋友一起……”

“我只是想要和朋友一起玩,這樣也不可以嗎?我沒有搗蛋,更沒有像爸爸那樣炸了中也哥哥的酒櫃,或者是把森先生的頭發剃掉什麽的——魏爾倫哥哥不要打我,嗚呃,我還是個孩子嘛……”

魏爾倫:“……”他什麽時候說要打人了?

偷聽的森鷗外:“……”不是,太宰治也沒有剃掉他的頭發啊。

中原中也頓時扭頭去瞪被太宰治拿在手裏的那瓶開了的紅酒。

太宰治叫道:“這是繃帶開的,不是我,還有我臨走前沒有炸你的酒櫃!”

太宰繃帶還在真誠實意的繼續哭,頂着一張哭唧唧的小臉,動了動身後的繃帶,把醉醺醺正在睡覺的中原帽子遞到了中原中也面前,不舍的說道:“既然中也哥哥不喜歡我和帽子一起玩,那我把他還給你好了。”

男孩抹了兩把淚:“原本我還以為中也哥哥是好人,會請可憐的小孩子吃飯給他買東西,沒想到這麽壞。我以後都不會帽子玩了,對不起……”

聽上去好像是在忏悔但是怎麽感覺自己好像被罵了?中原中也嘴角一抽,看向遞到自己面前的中原帽子,在他伸手去接的時候,纏在男孩腰上的繃帶就被解開了,人直接落在了他的手裏。

“帽子?”中原中也晃了晃手裏的男孩,看着對方這幅紅潤潤的模樣,總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他這是怎麽了?”

太宰繃帶弱弱的開口:“帽子醉掉了。”

中原中也:“……行。”

他總算是把事情經過弄明白了。

好哥哥中也頭疼的揉了揉額角,捏了捏中原帽子醉醺醺的小臉,孩子身上半點酒氣都沒有,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這就醉掉了。

“算了,”中原中也嘆口氣,“想玩就玩,但至少把人帶走之前和我們說一聲吧,又不是不會同意。”

太宰繃帶眼淚汪汪的看着中原中也。

“等帽子睡醒了,我帶他過去你們偵探社。”

中原中也無奈妥協:“別一堆人站在這裏阻礙交通了。”

“好耶!”太宰繃帶歡呼的跳起來,然後蹭到中原中也面前,對着手指小聲說道,“對了,帽子說給我買的蟹肉罐頭還在中也哥哥的家裏,忘記帶出來了。”

中原中也:“……我一起送過去。”

可惡,雖然早就預料到了,但是這四舍五入就是給太宰治花錢還是讓他非常的不爽!

“嘿嘿。”太宰繃帶把帽子交出去了,可沒打算把夢野久作交出去,他帶着小夥伴和小夥伴的小夥伴溜到了太宰治身邊,“我們回去吧,爸爸。”

太宰治沒有挨揍,慶幸的拍拍胸口,看了眼到手的“人質”夢野久作,和乖兒子擊了個掌:“幹得漂亮!”

他要拿去跟森鷗外換點養孩子的資金才行,家裏多了個夏目貴志,他蟹肉罐頭都吃不起了。

[當前認可度:60%]

太宰繃帶笑出聲。

……

于是幾人齊刷刷的坐在了偵探社裏,中原帽子在他們分開兩個小時之後清醒了過來,被中原中也帶到了武裝偵探社,在這空檔的時間裏,太宰繃帶還順手教了一下夏目貴志和夢野久作怎麽打麻将。

現在幾個人圍着一桌搓麻将,身後站着或坐着圍觀的社員們,打得那叫一個熱火朝天。

江戶川亂步吃着零食做觀衆,眼睛咕嚕嚕的轉着,原本有點躍躍欲試,但由于他的能力太過作弊,被繃帶嚴詞拒絕,現在正悶悶不樂的轉過身,背對着他們。

“老實說,幾歲的孩子打麻将打得那麽熟練,讓我有點像是在做夢一樣……”國木田獨步看着繃帶和帽子搓麻将熟練的手法,數次的獲勝,擡手扶額,最後搖頭嘆氣離開了圍觀的人群,繼續他的工作了。

“因為以前很無聊嘛。”太宰繃帶摸了個牌,随口解釋道,“只能打打牌打打麻将,玩點小游戲什麽的。”

“呀,這次又是我的勝利!”

夏目貴志看着手裏的麻将,無奈的丢到中間去洗牌:“我實在不太會打。”

“沒事啦,夏目君,反正只是玩玩而已,又不賭錢,在偵探社裏呆着也是呆着,這麽無聊幹嘛不玩點好玩的。”太宰繃帶擺擺手,“更何況還有個比你還不會打的呢。”

被暗暗點名的夢野久作氣得咬牙,要不是周圍的人都是對面這個可惡家夥的同夥,他早就跑走了。

“啊啊,對對,畢竟我不像你們,每天都可以到處去到處玩,我連書都沒看過幾本。”夢野久作語氣詭異,陰陽怪氣的開口,“還有,我什麽時候可以把這個衣服換下來?”

這該死的女仆裝還穿在他的身上呢!

太宰繃帶攤手:“這你就要問帽子了,畢竟要懲罰你的是帽子的說。”雖然這兩都是他就是了诶嘿。

“嗯?問我嗎?”中原帽子本來在專注的看着牌,聽見之後擡起頭,“久作是在問什麽時候能換衣服嗎?”

夢野久作幽幽的盯着他。

中原帽子不為所動:“可是懲罰還沒有完,等久作回到港口Mafia之後再換吧。”

“就是就是,久作這樣穿多可愛,帽子也這麽覺得的對吧?”太宰繃帶跟着附和,“反正這裏也沒人在意你,那麽糾結做什麽呢?”

夢野久作:呵。

又不是你們穿,說得輕松。

像是知道夢野久作在想什麽一樣,太宰繃帶又接着開口:“又不是沒穿過女裝,對吧,夏目君?”

夏目貴志想起剛遇見太宰繃帶那會發生的時期,尴尬的笑了兩聲:“對……而且繃帶不僅穿了,還、還把自己賣了玩。”

夢野久作:“???”

什麽鬼啊!

就在夢野久作咬牙切齒的準備掀桌的時候,太宰治就從會客室裏出來了,身後跟着中原中也還有依舊在女裝的魏爾倫。

“繃帶,我從森先生手裏坑了不少錢哦!”太宰治笑得可開心了,森鷗外讓中原中也過來送帽子的時候順便把夢野久作帶回去,那就是讓中原中也來跟太宰治談,哪怕有森先生遠程指導,也耐不住被坑得凄凄慘慘,魏爾倫還沒中原中也會談判呢,就更不用說了。

不過相對的,森鷗外也從太宰治這裏得到了相關的情報,比如繃帶和帽子都不是人,而且疑似他們這種的存在還有不少。

只不過這種暗暗的信息交換,隐藏在兩個老狐貍的試探之下,中原中也完全沒有聽出來,只是幹巴巴的做一個首領話語轉述機。

所以……帽子是帽子這件事,太宰治知道,森鷗外知道,魏爾倫也知道,只有中原中也不知道。

太宰繃帶透過本體看到了全程,覺得格外的好笑,不過嘛,要像讓帽子獲得認可度,還是得讓中原中也自己發現比較好。

現在當務之急,當然是趁這個時候,再試着薅一薅太宰治的認可度啦!

“好诶!”男孩放下手裏的麻将,跑到太宰治身邊,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我就知道爸爸最愛我了,我也特別愛爸爸!”

一句話下來直接暴擊,太宰治頓時一副便秘的表情,他捂着肚子,臉色煞白,仿佛下一秒就要逃跑到衛生間裏去。

中原中也毫不客氣的笑話:“真好啊,太宰,有人愛你呢。”

太宰繃帶賤賤的笑兩聲,對對,所以趕緊給他一點認可度嘛!

在他期盼的心情下,系統界面的認可度又往上跳了一點。

[當前認可度:62%]

太宰繃帶:好耶!

雖然只多了百分之二……

好吝啬哦,太宰治,他犧牲都這麽大了。

“……唯獨不想被小矮子這樣提醒。”太宰治作嘔狀,虛弱的擡手指向夢野久作,“反正人在這裏了,你們喜歡什麽時候帶走就什麽時候帶走吧。”

中原中也沒理會夢野久作,而是看向了乖弟弟:“帽子,你還要繼續玩嗎?”

中原帽子看了眼時間,他們這麽一鬧騰,已經到了下午五點鐘了,男孩搖了搖頭,說道:“不玩了,我們回去吧,中也哥哥。”

“要走了啊?”太宰繃帶聽見中原帽子的話,從太宰治的大腿上擡頭,看向小夥伴,說道,“那帽子明天我再去找你玩啊,下次我們打花牌!”

“好。”中原帽子用力點頭,“明天見。”

“明天見!”

中原中也嘆口氣,拉着孩子邊往外走邊問道:“走吧,回去吧,今天晚上想吃什麽?”

“想要吃螃蟹。”帽子乖巧的應道,扭頭對上魏爾倫帶着隐晦期待的眼神,又補充了一句,“還有和魏爾倫哥哥一起吃。”

中原中也一噎,看向魏爾倫:“行……”

“那今天就還是在家裏吃吧。”魏爾倫難得出來一次,就不回地下室吃飯了。

因為機車載不下幾個人,所以中原中也先把自己的機車開回了港口Mafia,順便把夢野久作帶過去,和森鷗外報備一下工作再開車過來接他們。

這一大一小兩個非人類坐在了路邊的店鋪裏,看着遠去的中原中也,擡手默契的擊了個掌。

“還是第一次吃到中也做的飯呢。”魏爾倫感慨道,“雖然港口Mafia的飯堂還可以,但果然還是弟弟親手做的要更好,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吃到。”

中原帽子晃晃腿:“魏爾倫哥哥就不怕中也哥哥做出來的是黑暗料理嗎?”

魏爾倫思考了一下,說道:“反正吃不死……就算真的吃死掉了,也沒關系吧?最後一餐是弟弟做的飯,也滿足了。”

“魏爾倫哥哥好容易就滿足了,不過中也哥哥做飯挺好吃的,不是黑暗料理啦。”中原帽子歪頭,他嘟囔幾句,從椅子上下來,走到魏爾倫身邊,擡手把自己頭頂的帽子遞給他,“給你看看中也哥哥做飯的樣子哦。”

魏爾倫有些驚訝的打量了一下手裏的帽子,毫不猶豫的就把它往頭上戴。

等中原中也開車過來接人的時候,就看見他的哥趴在桌子上,臉上蓋着一頂帽子,看不見表情,而他的弟則是坐在一邊,悠哉悠哉的喝着飲料。

“發生了什麽?”中原中也疑惑的走過去,把魏爾倫臉上的帽子拿起來,“是困了在睡覺嗎?”

“沒有在睡覺,中也。”在帽子被拿開之後,魏爾倫從桌子上擡頭直起身,神色莫名的看着中原中也,“只是在看小電影。”

中原中也有點迷惑:“什麽小電影?這帽子是什麽放映裝置嗎?”

他前後左右的看着這頂熟悉的帽子,難道弟弟的帽子還是什麽神奇的機器嗎?還能看電影?

就在中原中也準備試着把帽子戴上試試的時候,男孩就伸手把中原中也手裏的帽子拿回來,重新在頭上戴好,解釋了一句:“總之就是在看小電影啦,中也哥哥現在還不能看。”

“啊?為什麽我不能看?”

中原帽子看一眼魏爾倫,朝中原中也說道:“因為中也哥哥還不知道。”

魏爾倫點頭:“因為中也還不知道。”

中原中也更迷惑了:“???”

他應該知道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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