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車窗外的天又明朗起來,張子宣用一條黑布将女子的眼睛蒙了個嚴嚴實實,又把女子除了衣服以外的所有東西都毀了。
之前天突然就黑了,張子宣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小心無大錯,于是将車繼續往前開。
為了游山玩水,順便搜集各地稀有的物種,還外帶探探險找找修真遺跡什麽的,張子宣選的路線是相當的折騰,常人輕易不從這裏過。
如今發現,這種路線好處不少,壞處也不少。
又開了十幾裏,張子宣的地圖還是比較完備的,但他又怕萬一女子有什麽同黨,跟那個女子一樣邪門的躲過了憨哥的查探,于是也不敢将車開到太偏僻的地方,依然将車停在了路邊。
憨哥的靈智開的很快,不過兩三個月已經有7、8歲小孩的智商了。
張子宣知道自己得了空間這種事情是絕對不能外露的,也絕了将來和某個人組成固定家庭的念頭,一心一意把憨哥當家人對待。平時常常和憨哥互動且陪他練習說話-------雖然一個在腦海裏講一個只能說出口,默契卻是漸漸培養出來了。
憨哥這一次角角落落的全查探到了,非常确定的确是沒有別人在附近,張子宣才開始處理那個被五花大綁的女子。
在處理這女的之前,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張子宣必須得知道:他究竟是哪裏被盯上了?
究竟是為財還是為色?
為財,自己在魔都并未作出什麽特別打眼的舉動。魔都的人流量和資金流量那麽大,自己這點小動作連個水花都飄不起。那麽假如為財,就只有是在雲省露餡了。
為色,那絕對不是自己的美色,張子宣明白自己這水平雖然還是很帥的,但以往那麽多年都沒有女性貼過來,現在來的話肯定沖的是憨哥的美色!
确切一點講,應該是想找出自己身上的靈氣來源才是,那女人恐怕根本就将憨哥當成中華田園犬了,所以才會無視了憨哥。
“憨哥,這女人的功法需不需要先廢了?免得她又來色.誘。”張子宣顯然沒長憐香惜玉那根筋,還相當的暗黑。
憨哥一個起跳,完美的落到張子宣的膝蓋上,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才慢吞吞的說道:“不用,這女的除了美色,沒啥武力,而且她的媚功有蹊跷,就算費她的媚功也不要在車上搞,容易出問題。”
在沒有外人的時候,張子宣都喜歡讓憨哥變回原形。此時雙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替憨哥按摩着,想到憨哥說地球上的人類精神都很爛(其實憨哥說的是:“全都是愚蠢而脆弱的凡人啊!”),那麽讓憨哥進行催眠式的精神引導不知道有咩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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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張子宣立馬問憨哥能不能做到。
“當然沒問題啦,這女人的意志力很薄弱,精神力更爛,随随便便就可以催眠。”憨哥頗為自得,之前自家的奴仆,啊不,是主人,弄來的那些催眠教程簡直太簡單了有木有!
“不愧是我的憨哥,真乖!”張子宣尤其愛捧着憨哥的頭蹭蹭,順便又是一頓狼吻。
憨哥亦伸長脖子配合張子宣的動作,他能從心底感受到那種真切的溫暖。
事不宜遲,這倆家夥你侬我侬夠了,轉而對綁着的女人進行深度催眠。
這女人本來還沒醒,憨哥的精神力直接探入她腦海,在一堆少兒不宜的畫面中,好不容易才得知了她盯上張子宣的原因。
張子宣簡直無語了,難道自己還成了唐僧肉咋滴?吸引着女人來的原因竟然是她靠近自己後媚功運轉,身體叫嚣着把他吸幹?
靠,要不要這麽驚悚!
先是隋風的狗鼻子聞出自己身上有靈氣味道,再是這女人像發.情期一般感應到自己身體的大補荷爾蒙。
仔細回憶那天的情形,一邊和憨哥探讨,張子宣終于确定,自己之所以連番被曝露,都是顯擺惹的禍!
你說你有好東西自己收着就是,拿出來在公共場所臭顯擺啥?這下好了吧!本來魔都人流量那麽大,空氣都污染很大,況且靈氣?那簡直是少之又少!
自己的餅子放了充足的小雞和蘑菇,全是空間出品,簡直靈氣四溢,能不吸引人麽?
這女人屬于腦子笨的,還以為自己身體大補,但又不知底細才跟蹤了幾天,又加上這一年來和采補的男人太多,已經引起監察組織的注意,這才尾随着自己在人少的地方下手,可惜對自己的媚功太過自信所以栽了!
茶幾上的那根顏色恐怖到爆的細針,竟然還是這女人的助興工具?甚至可以說是這女人除了肉.體外最大的依仗。
張子宣此時只覺麻煩萬分,原因已經知道了,但到底該如何善後啊?
斟酌再三,張子宣讓憨哥再次确認了方圓一千米都沒有人後,決定把這女的搬下車,讓憨哥廢了她那害人性命的媚功,再來個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自從得到空間後,張子宣的力氣漸漸變大,現在拎起這女的還真不費什麽力。
除開這女人,張子宣戴上了雙層手套,将戳進木質茶幾裏的針拔了出來,這就是為這女人準備的最終大餐了-----敢用針暗算我,看我今天不把你插成蜂窩煤!
這女人在憨哥的催眠下,依然處于沉睡狀态,倒是方便了善後。
憨哥之前在這女人身上蹦跶了半天美其名曰檢查,現在廢掉人家媚功時,反而只伸出一只爪子尖,輕輕的戳了那美女的丹田一下,打了股靈力進去,就見這女人滿臉潮紅了起來。
張子宣有點疑惑:難道不該像電視裏那樣面如金紙?
疑惑歸疑惑,張子宣這家夥依然毫不手軟的伸出手将針紮到那女人的脖子上。
突然間,異變徒生!
張子宣雖然是挑着脖子紮,但還是手下留情了,只淺淺地方紮破了皮而已。
但當針紮進去後,不可避免的出了一點血,而那根巴掌長的針,顏色竟急速的褪去,變成了銀白色。
張子宣大驚!莫不是還有什麽古怪?
一把撈起憨哥,張子宣趕緊後退,針更是不拿。
接下來,張子宣見到了二十幾年裏最離奇也最恐怖的一幕。
那個女子被廢了媚功後,本來變得滿身潮紅好似磕了藥,被針紮後,一身白皙水嫩的肌膚,豐腴誘惑的身材,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枯黃下去!
只是一分鐘,張子宣好像看了一場人生的快進電影,見證了什麽叫做紅顏變枯骨!
一分鐘後,那個女子在睡夢中化為了飛灰,徒留一堆麻繩和衣服在灌木叢中。
還有一根銀白色的針。
憨哥在張子宣懷裏,等到那女子化為飛灰後,突然飛了起來直撲着銀針而去。
張子宣不知憨哥要做什麽,但心裏對那根針其實嫌棄不已------那針是那女人的助興用具,想也知道是用來幹嘛的。
“憨哥,那東西咱不稀罕啊,我給你弄根更好的。”
憨哥卻沒有像張子宣以為的那樣碰銀針,只張開嘴,噴了一口火焰對着那堆亂七八糟的東西而去。
霎時,張子宣耳裏傳來了一聲刺耳之極的尖叫,一堆衣服跟着它們主人的腳步化為灰灰,銀針卻是彈動了兩下,變成了漆黑如墨的顏色。
張子宣此時已經完全不知道該說啥了,徹底無語啊!
要不要這麽一波三折啊魂淡!
憨哥相當興奮的聲音傳進張子宣的腦海:“原來這才是幕後大BOSS!能量真充足!”語罷,也不管那根黑針寸寸碎裂,轉身又飛回張子宣懷抱:“能量真充足,這下我可以解封印了。”
張子宣伸手接住憨哥,定定的看着原來躺着一個人的灌木叢現在只剩一堆灰。
現在,張子宣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到底走上了怎樣的一條道路。
回到車上,張子宣強迫自己靜下心将車開到下一個小鎮後,停下車,躺着寬大柔軟的沙發上,試圖将自己亂成一團的心緒理清楚。
自己從來不知道,死掉一個人原來這麽容易。
盡管張子宣已經知道那女人不是什麽好貨,所修習的媚功更是屬于邪功範疇,但卻并沒有想要置那女人于死地。
即使那女人的媚功導致很多男人不舉甚至還有短命的,那關他何事呢?
他張子宣并不是什麽正義的衛道士,想當年自己在孤兒院裏掙紮時,也從未希望有誰會如同神祗一般降臨來帶着自己奔向美好生活呢!
但是當這個女人真的在眼前化為飛灰,奇異的,張子宣也沒有什麽負罪感。
張子宣不認為是自己做錯了什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有什麽問題呢?
而張子宣能夠确定的是,那女人的死,和她自己的功法必然有關,更和又慘滅在憨哥嘴裏的針靈有關。
想到針的問題,張子宣倏地一聲坐起來,腦袋慢慢轉向正往角落縮試圖讓自己隐身的憨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的舉動。
憨哥一點一點往後蹭,直到角落退得不能再退了,才擡起絨毛和鱗片并存的黑腦殼,嘴角艱難的兩邊往上扯,倆水潤黑亮的眼珠子霧蒙蒙的,極力做出一個谄媚的表情-------事實上更像是在哭。
張子宣就這麽看着,直到憨哥不再動作,才問道:“某人是不是有什麽話該跟我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