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顧雨時覺得自己有點暈, 分明沒有喝酒,卻覺得有點醉。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沒忍住吻了紀廷深,而他倒過來吻她又是什麽意思。

蜻蜓點水的吻, 竟然也能讓身心如此愉悅......愉悅到她有點忘乎所以, 覺得可以和紀廷深擁有親密的關系。

“今天搬新家,不來點酒怎麽行。”紀懷禮轉向齊媽, 給她使了個眼色:“你去把我車上那箱紅酒拿過來,讓廷深和雨時給大家敬敬酒,搬新家喜慶, 不喝點酒慶祝怎麽行。”

“行”齊媽轉身往外拿酒。

“我有點事,先走了, 大家吃好喝好。”江予諾顯然被剛剛兩人秀恩愛的行為刺激到了, 也不想再次多做停留, 匆匆離開了飯桌。

“我送你。”顧雨時正要起身, 卻被和她同坐一張凳的紀廷深攬住, 按在座位上起不了身。

“不用了, 你好好吃飯。”江予諾一如既往的溫柔。

“拜拜,注意安全。”顧雨時朝江予諾揮了揮手告別。

“哎。”紀廷翊看着戲, 感嘆了一聲, 夾了一塊甜燒白送進自己嘴裏。

“快來, 給大家敬酒,為了吉利,敬大家可都得幹杯啊, 這可是搬新房的規矩。”齊媽一邊往顧雨時和紀廷深的酒杯裏倒着酒,一邊煞有介事地說道。

“有這規矩?”紀廷深舉起自己的酒杯, 又看了看顧雨時的酒杯:“還有, 齊媽你這給我們倒的酒也太多了, 紅酒,二分之一以上的滿度,還讓我們跟每個人幹杯,是不是太難為我們了。”

顧雨時也看了看紅酒杯,确實略扯。

“你懂啥,都是一家人,這酒度數又低,幹杯幹一輪都沒喝多少,這點魄力都沒有,我都看不起你。”齊媽吼着紀廷深,不給他好臉色。

紀廷深對着齊媽翻了一個白眼:“行,你說了算,來,先敬爸。”說話間,紀廷深舉着大杯的紅酒走向了顧瑾言,顧雨時緊随其後,而齊媽拿着瓶紅酒給大家斟酒。

“咕嚕咕嚕咕嚕......”三個人各自幹掉了自己杯中滿滿的紅酒。

顧雨時都覺着有些想笑,第一次見拿那麽滿的紅酒杯敬酒的,紅酒不是淺嘗辄止的嗎?這樣把紅酒當啤酒一樣拿來咕嚕嚕幹杯可真是浪費糧食。

敬完顧瑾言,齊媽對紀懷禮使了個顏色,紀懷禮立馬走了過來,拉着顧瑾言喝酒。

紀廷深和顧雨時兩‘夫妻’則圍繞着大桌,對每位家人幹杯敬酒。

這一圈敬完,顧雨時感覺自己已經暈得不知天南地北,天高地厚了,只想找個地方趴着睡覺,什麽都不管。

再看看一旁的紀廷深,也紅着個臉,坐在座位上,捏着自己的人中。

模模糊糊中,顧雨時感覺好像是齊媽的臉出現在了眼前,一把将她扛起,然後自己就騰空着送到了一個通透的大房間的大床上,頭暈暈乎乎的,動也不想動。

“不行,我要陪嫂子,你讓我進去。”顧雨時趴在床上,聽到外面傳來紀廷翊的聲音。

“你嫂子要休息了,你趕緊回家,真是離開你嫂子一會兒還不行了?”是齊媽的聲音。

沒一會兒,齊媽又扛了一個人進了房間,然後關上了門出去。

顧雨時強忍着眩暈看進來的人,正是自己的老公——紀廷深。

“老頭子,咋們這麽做是不是不太好啊。”客廳裏,齊媽臉上有些糾結猶豫的表情。

“非也。”紀懷禮伸出食指搖晃:“兩個沒有真正意義上戀愛過的人,如果在都喝醉酒的情況下,能發生關系,那肯定是潛意識裏對彼此有好感,有企圖的,何況男人喝醉酒本身就是有一定阻力的,如果這種情況下能完成我們的計劃,那只能說我們幫他們加快了一下進度而已,你去聽着,要是誰強迫誰,你就開門把他們分開。”

“你這嘴,我能說得過你?”齊媽一邊搖着頭,一邊猶豫着上了樓。

想想還是不對,又進了房間,把紀廷深扛了到了另一個房間,将兩個醉酒的人安置到了不同房間。

“走了,回家。”安置好兩人後,齊媽下了樓,拉着制定計劃的紀懷禮離開。

“不是讓你偷聽嗎,怎麽這麽快下來了。”紀懷禮坐在沙發上,看着從樓上下來的齊媽問道。

“計劃停止。”齊媽關掉了電視,一把将紀懷禮提了起來:“不道德的事不做,跟我回家。”

“哎,我說你,都說了不是自願就給他們終止嗎,那剛剛灌她爸爸酒,趕人那些都白做了?”紀懷禮站起身皺着眉頭看着齊媽說道。

“對,白做了,要不要打一架?看聽你的還是聽我的。”齊媽手握拳頭,露出她手臂上的肌肉。

“哎,行行行。”紀懷禮想起前段時間齊媽拿到的跆拳道黑帶證明,默默嘆了口氣:“誰還敢忤逆你紀家大總管不成。”

“縱使全世界都不敢忤逆我,不照樣得不到你的心?”齊媽半開玩笑地說道。

齊媽十多歲就開始照顧紀懷禮的生活,看着他娶妻,生子,妻子逝世,幾十年來一直在紀懷禮身邊,從未出嫁。

縱使身邊人都勸她找個伴,可哪知,從十多歲開始,她的伴就一直是紀懷禮和紀懷禮的家人。

齊媽談不上自己被紀懷禮什麽感情,只知道自己從無企圖,一心希望他好。

至于世俗認為的她一直愛慕紀懷禮,她覺得太淺顯了,人世間的情感,又何苦一定要為它下一個定義。

是真的,是善的,是美的就好,反正當下,是幸福的,知足的。

空空蕩蕩的大房子裏,所有人都已經各回各家,徒留分開呆在兩個卧室,醉得不省人事的紀廷深和顧雨時。

“老婆,老婆呢,我要老婆,我要親親。”紀廷深剛被扛到另一個卧室,不見了顧雨時,就已經在尋找她的身影。

他強撐着身子,搖搖晃晃地在屋子裏轉了一圈,沒找到目标。

似乎是看到了門,紀廷深忍受着天旋地轉走向了‘門’,一拉開,結果是衣櫃。

“躲貓貓,和老婆躲貓貓,找到老婆才能親親。”紀廷深嘴上一邊念叨着,一邊繼續找尋着顧雨時和蹤影。

直到整個房間被他找了個遍,才終于摸索到了大門的位置,開了門出去。

“老婆,你在哪裏,快出來,找不到老婆了。”走廊裏,紀廷深晃晃悠悠地走到了隔壁卧室,正是顧雨時所在的卧室。

卧室裏,顧雨時正趴在床上,昏昏沉沉,半醉半醒地睡着,被紀廷深那麽一打擾,又立馬被吵醒,開始回應着紀廷深。

“紀廷深,是紀廷深......紀廷深,我在這裏。”顧雨時翻身召喚正找尋着她的紀廷深。

“老婆,找到老婆了,要親親。”紀廷深朝床的方向跌跌撞撞地奔去:“老婆你好會藏啊,找了老婆好久,要多獎勵我幾個親親。”

一米八的大床上,紀廷深乖巧地側趴着,躺在顧雨時旁邊,兩人眼睛就那那樣靜靜地盯着彼此的眼睛,誰都不舍得離開。

“紀廷深.....”喝醉酒的顧雨時以為自己在做夢,輕輕柔柔地對一旁的人說着話:“你真好看。”一臉的迷戀。

“老婆,你也好好看。”紀廷深微笑着,态度是顧雨時從未見過的乖巧:“快點獎勵我親親,我找到老婆了,老婆要獎勵我親親。”

顧雨時嘟着嘴,看着紀廷深,嘴巴湊了上去。

紀廷深也十分配合地在原地嘟起了嘴。

同時閉上眼,兩張嘴碰撞在了一起。

短暫停留後,顧雨時離開了紀廷深,開始細細打量着他。

今天不知道是怎麽了,腦海裏一直出現着紀廷深的身影,揮之不去。

領證後,其實兩人的接觸并不算多,顧雨時也挺疑惑自己,顏狗聲控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嗎?就這樣莫名其妙,不受控制地?愛上他了?

又或者,因為他有錢?自己因為愛錢而愛上了他?

這邊還在疑惑着,那邊情況似乎開始有些不受控制。

因為旁邊躺着的那個人,已經開始悄無聲息地湊了過來,口舌并用地開始舔舐着自己的臉頰,耳垂,嘴唇,嘴裏細碎地呢喃着‘老婆’。

顧雨時喜歡這個聲音,也喜歡這種感覺......在她剛開始渴望那個人的時候,那個人就準時出現在了她的‘春’夢裏。

她乖巧地配合着他,放肆地沉溺于他帶給她的愉悅,最後擁着他沉沉睡去,舒服而安寧。

就像在粉色系的雲朵中開心地飛翔了好久,然後累了像個孩子一般倒在了一團大大的柔軟的雲朵懷裏,沉溺于此,不願醒來。

......

第二天,是紀廷深率先從夢中醒來。

他一直是八點的鬧鐘,習慣了八點起床的生物鐘,沒有鬧鐘的情況下,八點一刻就已經自然清醒了。

睜開眼睛,大腦一陣疼痛,他想起昨天晚上挨個敬酒的情形,明白自己此刻的疼痛是喝酒導致,反射性地想要将右手擡起放在額頭上,才察覺自己右手的觸覺好像有些異樣,不是自己的身體,不是棉被,而是很柔軟,很細膩的觸覺,像......女人的皮膚。

紀廷深倏地睜開了眼睛,一眼看到了不着寸縷,躺在他懷裏睡得正香的顧雨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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