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定論

月落見殷無咎不肯給自己畫,心中微覺失望,又聽他一口一個屬下,雖是拒絕自己,态度卻是甚為恭謹,不由有些疑惑,引着殷無咎到花亭中分賓主坐在那雕花石桌的兩邊,又命妙語去端茶點來。

等到妙語走開了,月落便當先開口,“教中執法長老的事情我聽說解決得很是漂亮,殷護法行事果然幹淨利落,想來經此一事後,殷護法對教中衆人的震懾之力會是更上一層樓了,我教中能有殷護法這樣的人才實在是得了列位先祖庇佑。”

殷無咎謙道,“少教主這麽說可是太給屬下面子了,這次屬下對執法長老疏于防範,連累得少教主也受了傷,已經是大大的惶恐,如何還敢當得這些誇贊。”

月落道,“這個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人非聖賢,我當然知道教中那些長老們的厲害,殷護法能做到這樣已經是很不易了。”凝目看着他道,“你我上次在颍州城外的那場賭鬥可是還沒有分出勝負呢,殷護法遠道而來不會只是想要探望我一下吧?”

殷無咎正襟危坐了,正色道,“少教主天縱奇才,武功超凡脫俗,上次的比試若不是中途被人打斷,屬下九成還是要輸的,因此不必再比了,屬下願賭服輸,這次來是專程恭迎少教主回教繼位的。”

月落緩緩站起身來走到殷無咎的身前,沉聲問道,“殷護法這可是想好了?”

殷無咎只覺得一股攝人的氣勢逼了過來,月落一只手掌已經輕輕地按在了他的胸口,雖說是輕輕按着,但以月落的功力,他只要稍有異動便會被立斃于掌下。不敢抵擋,緩緩站起身來正視着月落道,“是,屬下願追随少教主左右,輔佐少教主中興我聖教。”

月落微微吐出內力,只覺得對方門戶大開,沒有絲毫的抵擋,果然是個誠心歸順的所為,心中大喜,自己這幾年的努力終于是有了結果,自此後可以回歸盈虛教,繼承父業,不必再四處奔波流離了。

幸虧她修煉的禦息功是個修心養性的功夫,講究恬淡自然,萬事随緣,乍逢了如此喜事,也沒有欣喜若狂,只是心情無比舒暢而已。

回力收手,點頭道,“如此甚好,那繼任大典的事情就全權交給殷護法去準備了。”想了想又道,“你正式任副教主的儀式也同一天舉行,日後教務方面還要多多有勞殷副教主。”

月落的禦息功非同小可,剛才雖然只是試探,沒有蓄意傷人,殷無咎卻也是有些扛不住了,加上他不敢運勁抵抗,所

以月落一撤手,殷無咎就晃了兩晃,眼前一陣發黑,差點就要摔倒。

月落連忙扶住他,又伸手在他胸口檀中穴揉了揉幫他順順內息。殷無咎自己也運氣調整,把胸口翻上來的那陣煩惡強行壓了下去。待回過神來就發現自己正被少教主半抱着,對方還有一只纖細修長的手掌正在自己的胸口輕撫,不由大窘,臉上又熱了起來。

月落靠近了看得分明,雖然不太明白威名赫赫的本教左護法為什麽會這麽容易害羞,就和自己呆了這麽一會兒,都臉紅兩次了,但是眼前的美景實在是誘人,玉白細膩的肌膚,濃秀的眉目,長長的眼睫,形狀姣好的紅唇,沒有一處不美,不由得心中大贊,暗想自己小時候的眼光果然不錯,那時候一眼就看上了殷無咎可是很有道理的。

忍不住暗自琢磨,等過兩年自己的教主之位做得穩了,是不是有可能把這人收來呢,放在儲秀園實在是太委屈他了,放在自己身邊就好,如此的秀色可餐,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妙人。

轉念想想,還是不行,當年他還是左護法時,爹爹就不肯把他給自己了,現在此人以副教主之尊,那是更不可能了,況且如此的人才,實在是得力的左膀右臂,自己怎麽說也不該仗勢欺人,自毀長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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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無咎不知道自己剛剛已經被人惦記上,大大地危險了一下。他只是很無奈,他向來風流潇灑,就算出門不亮出自己在盈虛教中的尊崇身份,那也是一等一的俊雅人物,從來只有別人對着他臉紅心跳的份,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的。

穩了穩心神後只得自己安慰自己,少教主自小就非比常人,如今又馬上是教主了,言行不羁些,那也是可以理解的。自己做屬下的應該快快适應才是。

兩人正在各想各的心思,忽聽身後一陣咳嗽聲,回頭一看只見妙語一臉不贊成的神色端着茶站在花亭外,她身後幾步遠的地方還站着許姬靈伴着謝思思和幾個靈山派的女弟子。

月落剛才是聽到有人過來了,但是以為是妙語帶小丫頭送茶點來,所以沒有理會,不想竟是來了這麽一夥人。

許二小姐張口結舌地看着月落半摟着那位俊美無雙的殷公子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謝思思卻是雙眼一亮,走上兩步大聲說道,“這不是少堡主夫人嗎?沒想到竟會躲在這裏和男人私會,向來聞說許老太君治家甚嚴,不想還是有人膽大妄為,不守婦道,這可真是給許家堡臉上抹黑了。嘿,果然是上不得席面的短視村婦,姬霜哥

哥怎麽會娶了你這種女人,卻不知這位奸夫……”突然看清了殷無咎的面目,頓時愣住了。

那幾個靈山派的女弟子面面相觑,她們今日剛到許家堡,不想才跟着許二小姐和謝家小姐過來游玩一下就撞到了這等麻煩事。這個世道男女之防甚嚴,便是尋常人家的女子被發現了與人通奸,那九成也是活不成的。更何況許家堡規矩更大,面子又重要,少夫人被當衆抓到作出如此醜事,只怕下場會很慘。

謝思思晃晃頭,從對月落那‘奸夫’的驚豔中清醒過來,暗道今天真是老天賜給的大好機會,她認為姬霜公子之所以不能娶她,主要便是此女從中作祟,現在有這麽多人都能作證這個女人和人私通,許少堡主定然不會再要這個德行有虧的夫人了。

回頭對跟着的丫頭喊,“快去請老太君和少堡主,再找幾個人來好生看住這對不要臉的男女。還有,不得走漏了風聲,今天許家堡中貴客衆多,千萬不能因此事墜了許家的威名。”言語之間竟是已經把自己當作許家的主人了。

又轉頭對那幾個靈山派的女弟子道,“真是不好意思,本想陪着幾位姐姐散散心的,不想卻碰到這種事情,只好請幾位姐姐先別離開,等會兒在許老太君面前做個見證吧。”

許二小姐遲疑道,“沒必要搞得這麽嚴重吧,這個是誤會也不一定。”

謝思思冷笑道,“光天化日之下,摟抱在一起,這可是我們大家都看見的,怎麽可能是誤會?靈妹妹,你可不能太過宅心仁厚,要以許家堡和少堡主的體面為重啊!”

殷無咎皺眉看着謝思思連呼帶叫地捉奸,心裏頗為不耐煩,要不是看在月落對許家的人還算客氣的份上,敢在他面前這麽無禮的人,十個也一起斃了。他覺得月落現在實在是沒有必要再和許家堡的人啰嗦糾纏,于是提議道,“少教主不用再費心敷衍這些人了,不如這就回轉歸藏宮吧。”

月落沉吟不答,她有些舍不得許家兄妹,而且如果自己這麽不管不顧地離開,只怕許家和許姬霜的顏面都要大受影響,這麽做很有點過河拆橋的嫌疑,許少堡主最近對她很好,她可不太忍心這麽做。

想了一想道,“先不急着離開,你等下和我一起看看熱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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