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住院
好好的一頓午飯就這樣沒頭沒尾的結束了,最重要的一點是時間浪費了,飯沒吃着。而她目前只能先吃吃抽屜裏的零食墊墊底,誰讓她得罪了某人,給她打不完的官司。
接下來,一連好幾天,白以沫都沒有正經的吃上一頓飯,手上的案子很是棘手,終于弄好了資料,白以沫站起身來活動活動肩頸,一看窗外,暗夜已至,燈火流螢。
她拿起桌上的手機發呆,向濡這個爛人還真是重色輕友,不就是鄭婧媛回來了嗎?幾天連個道歉的電話都沒有,有本事就別再聯系,咱們就此老死不相往來。
季飛揚從辦公室出來,看着落地窗旁立着一束身影,然後暗自低聲一笑,走過去。
“怎麽?案子很難搞?這會兒還沒走?”
白以沫沒有回頭,只是看着眼前燃起的萬家燈火,有些揶揄的問:“如果難打,是不是意味着可以不打呢?”
季飛揚抄起手裏的雜志敲了敲白以沫的頭:“你說呢?你自己拉的弓上的弦,現在,箭在弦上,由不得你說發與不發。”
“我就打個比方而已,你不用總是使用武力吧!要不是我這人尊師重道,您老早就上醫院報到去了。”
白以沫右手不自覺的移至小腹,眼睛卻停留在季飛揚手中的雜志封面,那上面男的很帥氣,一雙深邃的桃花眼微微上挑,合身的燕尾服把那身材襯得更加颀長英挺,而他胳膊處挽着一只纖細白皙的手,手的主人着一襲淡紫色魚尾抹胸晚禮服,襯托出她完美的身材,精致的面容,保持着适當的微笑,在燈光的映照下宛如一幅最精美的藝術品。
季飛揚注意到白以沫的眼神,随之看向窗外:“睿風國際的向總和着名影星鄭婧媛果然如傳聞一樣……內有乾坤啊!”
“原來八卦真不是女人的特權,男人八卦起來比女人更勝。”白以沫語氣故作輕松,可是按着小腹的手卻隐隐顫抖着。
“你跟他不是好朋友嗎?”季飛揚雖然不太了解向濡,但是也從很多人口中知道些這個人的一些事情,特別是白以灏一提到向濡就滿臉的不樂意。
“我跟他的交情還談不上好這個字,我們可是從小吵架吵到大的。”
“你別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別忘了你是一名律師,看你成什麽樣?”看着面前這個穿着随意的人,他就頓時感到無力。
“老大,當律師不是看外表的,是要有內涵的,嘶……”白以沫左手驀地撐住玻璃,臉色越來越難看。
季飛揚俊眉微微一皺,上前扶住白以沫,問道:“怎麽了?”
“今天多少號?”白以沫額頭上冒出細細密密的冷汗,臉色白的吓人。
“十二月十六號。”季飛揚下意識的回答,說完了才反應過來,提高嗓子罵懷裏的人:“你這臭丫頭就是不讓人省心,是不是又沒吃藥?”
白以沫困難的擠出一絲笑容:“還不是……你給我的案子太……棘手,一忙就給……忘了。”
本來還撐着的手因為腹痛的厲害,失去了力道重重的搭了下來,整個人倒進了季飛揚的懷裏。
“以沫,你忍一忍,我送你去醫院。”季飛揚說完背起白以沫就往停車場沖去,車子急速開出,剛好與反方向行駛的向濡打了個照面,而向濡很清楚的看見車裏的兩個人,最重要的是看到了白以沫痛苦的表情。
他也不管是否逆行,找了個适當的時機,方向盤一打,來了個急轉彎緊跟在季飛揚的車子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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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以沫醒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竟然是向濡那張妖孽的臉,往上移,是那雙微微泛紅的桃花眼。
“醒了?”向濡看到睜開眼的白以沫,算是松了一口氣。
“呵,向大少怎麽有空參觀醫院啊!”白以沫想起兩人之前還在置氣,頓時開始報複,哪怕嗓子還是幹澀暗啞:“哦,我知道了,你不是看上這裏的美女護士了吧?”
向濡見眼前這個還是一臉蒼白的人,醒來第一句話就不忘挖苦他,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冤家,果然是天生的冤家。
“你還真說對了,這裏的護士質素還真是不賴,就之前給你挂水的那個小護士,嗬,長得那個水靈喲。”
“哦!原來有些人現在不喜歡大明星了,改換制服誘惑了?口味還真是多樣化呢!”
“我這麽風流倜傥,風姿卓越的,當然需要把愛傳遍千萬家,這樣才對得起我這張舉世無雙的俊顏嘛!”
白以沫一聽,都有想直接吐到這個沒臉沒皮的人身上,虧得他好意思這麽說自己,作為旁人都覺着丢人。
“少在這惡心人,滾蛋。”
“叫誰滾蛋呢?”季飛揚推門進來就聽到白以沫說滾蛋。
“有道妖風在這兒呼嘯,妖氣熏天,當然得滾蛋。”邊說眼睛邊斜瞪着向濡。
向濡看到白以沫一臉的嫌棄,然後起身穿起風衣沒好氣的說:“哥我這就滾去找個美女護士聊心事兒去。”
越過季飛揚時,向他點頭笑了笑,然後開門兒出去了。
季飛揚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睨着白以沫不說話,可是那幽深的眸子中明明透着關心和責怪。
“季飛揚,別這表情,你一出現這表情我就舉得事情大條了。”
季飛揚一般都不會有這種讓人不太能讀懂的表情,那裏面透着太多太多的情緒,也被他隐藏的太好太好,可是那種淡淡的沉默比揍你一頓更讓人心悸。
“你說你這是第幾次了?身體是你的,你自己都不愛惜,難不成,你還指望誰來幫你愛惜嗎?”
白以沫望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問道:“他怎麽會來,你沒跟他說我是怎麽一回事兒吧!”
“你昨晚暈了以後,他就出現了,一整晚都在這沒走,剛剛被你罵走了。”
季飛揚想起昨晚上白以沫痛的暈了過去,他一個不小心沒扶住白以沫,眼看她人就要摔到地上去,卻被向濡一擡手給撈進了懷裏。
他焦急的詢問季飛揚是怎麽一回事,季飛揚只是搖搖頭,什麽都沒說。
“你跟他說什麽了?”白以沫有些緊張的睨着季飛揚。
季飛揚哼了一聲:“你想我說什麽,既然不想讓人知道,就更加應該按時吃藥,不吃藥的痛苦你又不是第一次領略,怎麽就不長記性呢?”
“對不起。”每一次被他這麽罵,她就只會說這三個字,就像是免死金牌一樣,不只是對季飛揚有效,對白以灏也同樣奏效。
季飛揚果然軟了口:“行了,每次都是這表情。”
白以沫乖巧的笑了笑:“你沒告訴白以灏吧!”
“現在知道怕了,早哪去了,你爸你哥那都瞞着呢,放心了?我先回所裏,挂完水接你回家。”
白以沫爽朗的一笑,白的像紙一般的臉上露出孩子般的笑容:“不用接了,慢走師父,不送師父。”
季飛揚一邊搖着頭,一邊在心裏暗忖:白以灏幹嘛不把這個臭丫頭帶走,免得時不時來個炸彈炸的他頭暈腦脹。
季飛揚走了沒多久,簡昀凡又來了,白以沫看到一身警服的他,就知道這人還沒來得及回家換衣服就趕來,季飛揚,你不弄得人竟皆知就是不滿意對吧!
白以沫向簡昀凡揮了揮手,笑道:“加上那誰就真的三師會審了,我認錯,請警察同志從輕發落。”
簡昀凡睨着白以沫那張毫無血色的臉,心裏很不是個滋味兒,他本不該受這種苦的,可是偏偏老天就是要她承受這樣的痛苦。
“你說話啊!要不你罵我呗!你別這幅表情啊!”在那張像雕刻般毫無死角的帥氣臉上看不出一絲因為不同情緒而産生的波瀾,她琢磨不透。
“以沫,讓我照顧你吧!”簡昀凡走向白以沫,黑曜石般深沉的眼底透着憐惜和心疼。
白以沫先是一怔,再是一笑:“每次我痛你就會這麽說,別玩了,萬一有一天我當真了,你可就跑不掉了。”
簡昀凡語氣有些譏諷:“你覺得我在玩嗎?你覺得我在開玩笑嗎?白以沫,你到底在堅持什麽?”
“我沒有堅持什麽,只是……”這樣對你公平嗎?
簡昀凡坐下來嘆氣:“你把自己包裹起來,不讓人接近,表面上的你刀槍不入,百毒不侵,可是你有沒有打開看看裏面是不是早就已經血肉模糊了?”
“我是打不死的小強,這點痛死不了人的,我只要記得以後按時吃藥,不就不會再出現這種事兒了,沒那麽嚴重,不需要你照顧。”
她只怕欠他的越來越多,到時候真的不知道怎麽還了。
簡昀凡拗不過她,只好作罷,聊了一會兒,接到局裏的電話,白以沫就轟他趕緊的走,他無奈的叮囑了幾句,便起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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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濡被白以沫罵走後,越想越不對勁兒,就跑到婦産科去,恰巧遇上了夏一北。
“嘿,我說你這是什麽意思啊!跑這來泡妞啊!”夏一北看見向濡就調侃起他來。
“你小子怎麽也在這,不是被你家老爺子發配邊疆來當婦女之友吧!”向濡才不會被他有機會挖苦。
夏一北呸了一聲,說:“我是來看朋友的,比你正經。”
“你朋友在婦産科?還是陪朋友來婦産科啊?”
“胡說八道什麽啊!得,我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做出淤泥而不染,什麽叫做不食人間煙火。”說着搭着向濡的肩膀往其中一間辦公室走去。
“窦瑤。”夏一北對着一個很是冷清秀美的女人打招呼,果然如他所說,像朵白蓮一樣,出淤泥而不染,像仙女一樣,不食人間煙火。
“夏一北,你怎麽來了。”窦瑤站起來睨着門口帥氣的兩人。
“過來做一個學術研究,剛剛結束還有時間,就來看看你。”
窦瑤睨着向濡,問:“先生,這是婦産科。”
夏一北連連擺手介紹:“誤會了,這我哥向濡,我師姐窦瑤。”
兩人握手示意,窦瑤笑着打趣夏一北:“你的兄弟姐妹還真是多啊!”
夏一北連忙解釋:“這個可沒有血緣關系,就是一起長大的兄弟。”
向濡睨着窦瑤眼睛都不眨了,夏一北一看就急了,這人怎麽看見是個美女就來勁兒了呢?
他用胳膊撞了撞向濡,向濡瞪了一眼夏一北,轉而問窦瑤:“窦醫生,昨晚有個叫白以沫的病人是你給看的吧?”
窦瑤想了想,點點頭,說:“是我,沒錯。”
“她是什麽病?”
“這個是病人的隐私,不能透露。”
向濡嘴角驀地浮現出一絲屬于他妖孽的笑容:“是這樣的,其實我是她的未婚夫,家屬有權利知道病人的情況吧!”
夏一北一聽,差點腳下一個不穩,磕到桌子角上去,這人說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的。
窦瑤上下打量了向濡一遍,那張清冷的臉上頓時展開了笑顏:“您有什麽證據證明您是病人的未婚夫呢?”
向濡倒,這哪兒是一朵白蓮花,明明是朵帶刺兒的玫瑰……
“窦醫生還真是專業啊!完全不理會作為病人家屬內心的擔憂。”
窦瑤笑的更有意思了,轉身坐回椅子上,擡頭睨着向濡:“第一,病人的隐私作為醫生是不能夠也不允許輕易透露給其他人的。
第二,我認識白以沫也有多年了,并沒有聽說她有什麽未婚夫,我也從來沒見過你。
第三,像你這樣公子哥,我脫掉這醫生袍,還真打算揍你一頓。”把我的護士迷得暈頭轉向的,差點出人命。
向濡從來就沒有想過這麽一個看似清冷淡雅的女人,一開口這麽的犀利,簡直就是第二個白以沫,不,比白以沫還難搞,至少白以沫他還算知根知底。
而這女人簡直就是一油鹽不進型,他一開始怎麽會覺得這是一位不食人間煙火的古墓派呢?人不可貌相,絕對的……
“好了,這是我工作的地方,麻煩兩位從哪來打哪去,不要在我這兒磨叽妨礙我。”窦瑤伸手表示送客。
夏一北本來在偷笑的,一聽窦瑤要趕他們走,立馬開口:“不是,我是來看你的,跟他沒關系。”
窦瑤用食指在自己面前比劃了一個圈,然後說:“看到了吧!可以走了。”
“可是我,诶……你別拉我……”
還沒說完,就被向濡提着領子往外拽,邊拽邊對窦瑤說:“窦醫生,咱們後會有期。”
窦瑤嘴角一翹,思緒轉回了五年前,那時候她還是個實習醫生,第一次見到白以沫的時候,就對這個女孩子産生了興趣,她只消一眼就能看出這是個有故事的人。
那晚上也是她第一次見到小說中才會出現的冰山美男,并且,這人竟然在醫院後面的草坪上将一個同樣很帥的男人打得不敢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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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濡拽着夏一北一路走到醫院後面的草地上,才松開夏一北。
“夏一北,你那個什麽什麽師姐的,跟塊冰似的,不解風情。”
夏一北頓時哈哈的大笑,只要一關于白以沫的事情這人準急。
“哥,我說這是人之常情,你幹嘛非要問醫生,你問白以沫呗,還怕她不告訴你啊!”
向濡想起白以沫那張毫無血色的臉,就煩躁:“夏一北,你給我打聽清楚,白以沫到底得了什麽病。”為什麽說她在這看了幾年的病?她的身體到底怎麽了?
“你不知道自己去問啊!只要你肯,那院長還不對你點頭哈腰的?不過我可不肯定窦瑤會不會買院長的賬。”
窦瑤別看表面上那樣,其實內裏也是那樣,一根腸子通到底,不會變通,說的好聽叫做有原則,說得難聽就是固執。
“我不想利用老爺子的身份,不管,這事兒你必須給我辦了。”
夏一北手一揮準備不理向濡轉身走,向濡那悠悠揚揚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我聽說夏家二少爺最近在股市上玩的游刃有餘,你說被他家老爺子知道了,會有什麽後果?”
夏一北咬牙切齒:“向濡,你狠。”
向濡薄唇輕抿,嘴角上揚,眼神中透着狡黠的光芒:“你可以不幫。”
夏一北轉身瞪着笑得一臉燦爛的某只,洩氣的說:“我幫還不成嗎?只不過你也知道我有多忙,要等就慢慢等吧!”
說完還沒等向濡發飙,他就先溜之大吉了……
作者有話要說:白以沫童鞋住院咯,有人心疼咯,吵架總是需要一個良好的契機和好,所以露總又狗血了對吧!
五年前到底發生了神馬?人人都說五年前呢?套用電視劇的噱頭,未完待續……
我又要絮絮叨叨了,留言怎麽可以這麽少,孩紙們,倒是說說話呀!雙手合十,禱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