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機場送行
自白以沫再次逃跑距今兒已經一個周期,向濡卻自那晚起人間蒸發了似的,完全消失在了白以沫的活動視線範圍內。
話說,那天晚上白以沫匆匆忙忙的回到房間,把東西随意地收了一收,其實真沒什麽可收的,然後沒有跟任何人打聲招呼,就馬不停蹄的逃回S市了。
回到家,她衣服都沒換,直接跳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個蠶蛹,然後睡到第二天下午。
直到家裏的電話鈴聲把她吵醒,一接起來,原來是白瑞,問她手機為什麽打不通,她說手機掉了還沒買,于是在白瑞的各種不靠譜的叨叨下,無語的挂了電話,洗澡換衣服,急匆匆的跑出去買手機補卡。
這剛辦好一切業務,手機就響了,秦逸給她打了無數個電話,終于是打通了,告訴她王翔宇最近就會回法國之內雲雲。
白以沫對于昨天向秦逸發脾氣的事兒向他道歉,秦逸倒是說沒什麽,兩人聊了一會兒就挂了。
剛挂電話,沐悠悠就來電話了,一開始就說找了她好久,現在終于想起接她電話了,問她在哪裏說是來找她,于是,白以沫就說了地方讓沐悠悠直接來。
咖啡廳的落地窗旁,坐着一個五官精致很有氣質的一女孩子,那雙清澈水亮的大眼睛時不時的看一眼放在桌子上的手機,似乎在等人。
沐悠悠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副心不在焉的白以沫,以致于她走到她面前,她都沒有反應。
“喂,想什麽呢?”沐悠悠擡手在白以沫的面前晃了晃。
白以沫擡頭展開笑容,露出好看的酒窩:“我在想你還能不能再慢點兒,而我的耐心到底還剩下多少?”
沐悠悠不理白以沫的故意調侃,走到對面的位置坐下,服務員眼疾手快的上來詢問喝點什麽?沐悠悠點了一杯卡布奇諾,然後看到對面某人面前的黑咖啡,眉眼輕輕皺了皺。
“你有點不對勁兒啊!”她了解白以沫,這人一般只有在心情很不好的時候才會喝黑咖啡,沐悠悠以前問過她為什麽?她說,只有嘴巴此刻苦澀了,才能暫時掩蓋心裏的煩悶。
白以沫知道沐悠悠看到她面前的黑咖啡,其實她自己都沒用意識到自己點了一杯黑咖啡,當時服務員問她的時候,她随口就說要這個,現在想來,恐怕這潛意識都在做怪。
白以沫笑了笑,打趣道:“沒事兒,對了,你今兒怎麽想到找我,蔣軍沒空陪你嗎?”
沐悠悠只是簡短地說了一句:“他出差了。”
白以沫喝了一口咖啡,眉頭微蹙。
沐悠悠笑了笑,說:“你說你是不是自讨苦吃,明明愛吃甜的,卻偏偏選了最苦的。”
白以沫有些自嘲:“是啊!你這麽一說,感覺是好像是在自讨苦吃。”
“我就說找你幹嘛呢,被你這麽一打岔都快給忘了,”服務員端着卡布基諾打斷了沐悠悠的話,她停了停,等服務員走了,才接着說:“我就是想問你那天晚上發生什麽事兒了?你從洗手間回來就急匆匆的走了,還有你走了沒多久,向濡也擺着張臭臉走了,弄得我們莫名其妙,再給你打電話就打不通了,你倆倒是怎麽了?”
“沒事兒,我參加同學會去了,在那邊的度假酒店玩了兩天,這不才回來,手機也是在那邊弄掉了,今兒才買的新手機補的卡。”
她其實并不想瞞着沐悠悠的,可是她自己都不知道從何說起。
況且,很多事情沐悠悠其實并不了解,也不知道。所以,還是算了,免得她又發揮她那母愛的光輝,總是叨叨。
兩人談天說地了好一陣子才分開,第二天大家都要上班,所以還是各回各家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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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禮拜幾乎是兩點一線,律所——家——家——律所,白瑞這個S市律師協會會長常年四處跑,她早就習慣家人不在身邊的日子。
簡昀凡,回來後見過他一次,對那天的事只字不提,跟他吃了一頓飯,然後他送她回家,就再也沒有聯系。
他最近又有任務,吃飯的時候看他胃口也不太好的樣子,看到他的臉也明顯的憔悴了,胡渣也都出來了,本來想跟他談談五年前的那件事的,話到嘴邊卻被她深深的咽了進去。
王翔宇給她發過一條短信,告訴她他要走了,十號晚上八點的飛機。白以沫手上編輯的一路順風就這麽被她放進了存稿箱,始終沒有發出去。
至于向濡,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面對他,他們之間的那層紙已經捅破了,她只是不清楚他到底知道了多少,內容有多詳細。
十號那天下班後,經過一個賣手工藝品的店,無意間看到了裏面一個人偶,他第一眼看到就覺得很像王翔宇,于是,她想都沒想就讓老板給她包起來。
走出店門口,她睨着手上包的很漂亮的盒子,看了看時間,攔了出租車,往機場趕去。
到達機場,看到準備進去的王翔宇,她站在那兒大喊了一聲,王翔宇回頭,一眼就看到站在不遠處的白以沫朝他微笑。
他向她走過去,一直保持着笑意,眼中卻流露出一絲湧動:“你來了。”
白以沫笑着把手中的禮物遞給王翔宇,語氣保持輕松:“你看看,要是我不來送你,你都沒人送,多可憐。吶,還有禮物,我這朋友沒的說吧!”
王翔宇那張溫潤的俊臉上永遠是一種讓人感到舒适和安心,他低頭看了一眼手中包裝非常精美的盒子,笑道:“是啊!還好有你這個朋友。”
白以沫臉上那張調侃的笑容收斂了一些,語氣變得正經:“什麽時候再回來?”
“暫時不知道,家人都在那邊,或許不回來了,或許等你不愛某人了,我就回來。”
白以沫用大而明亮的眼睛橫他:“我一直最愛的是自己,你以前不也說我自私自負的嗎?”
王翔宇呵呵的笑了:“你這人怎麽這麽記仇,我說你的壞話你就聽進去了,好話怎麽一句都沒記住?”
“好話總是比壞話來的動聽,不過還是記住不好的才能時刻提醒着自己。”
大廳響起了登機通知,王翔宇看了一眼白以沫,眸子裏語氣中透着淡淡的溫柔:“我要走了。”
說着伸開雙手,白以沫了然一笑,走上去跟他擁抱,王翔宇在她耳邊輕輕的說:“以沫,喜歡他就不要再逃避了,或許你會發現你愛着的人正好也愛着你。”
白以沫在王翔宇懷裏一怔,然後他松開了她,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一吻,他松開明顯有些訝然的白以沫,笑的有些奇怪:“別那表情,Goodbye Kiss而已,以沫,祝你幸福。”
白以沫淡淡呼了口氣,望着他說:“你也是,好朋友。”
王翔宇聽到好朋友三個字明顯眸子一暗,緊接着恢複笑意:“我真的要走了,保重。”
“一路順風。”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白以沫,然後轉身往裏面走去,最後一次回頭,最終消失在了入口處。
王翔宇進去有一會兒了白以沫才提步轉身往回走,可是剛轉身一擡頭就看到一雙笑裏藏刀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她,那嘴角勾起的笑容沒什麽溫度,手裏還提着LV的旅行包,就像雕像似的動都沒動,如果不是看到他眼睛微微眨了眨,她都懷疑那就是雕像一尊。
王翔宇登上飛機,坐好後,就打開了白以沫送給他的禮物,裏面是一個模型人物,眉眼間很像他,笑容溫和,盒子裏還有一張小卡片,他拿起來打開,裏面有一段不長不短的話。
————王翔宇,有些話無法當面對你說,于是我想到了這個辦法,這麽多年來,我一直欠你三個字——對不起!
跟你在一起很舒服,我不用操心,沒有煩惱,你把我保護的很好,可是,我漸漸覺得那并不是愛情,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的原因。
所以當你跟我提出分手的時候,我并不是覺得難過,而是感覺松了一口氣。
翔宇,你太好了,好的近乎完美,而我這樣的人其實配不上你。
我想,一定會有一個全心全意為你,眼中只看得到你的女孩子在等着你,而我在遙遠的東方祝你幸福,也請原諒我的自私,我欠你的你好好收着,以後有需要我一定還。
最後,祝你一路順風!
王翔宇看完這段話,臉上浮現出苦澀的笑容,白以沫,如果我先遇到你,你心裏的那個會是我嗎?
可是我又怎麽跟他比,你一出生就遇見他了,不是嗎?
他收好禮物,然後望着窗外……
在機場大廳跟白以沫說話時,他就看到從另外一邊出來的向濡,他确定向濡是看到了他倆,于是才有了擁抱和Goodbye Kiss的舉動。
他承認他是故意的,當他看到明顯黑了臉的向濡,他就更加确定了一些事,男人在某些時候也是能看懂男人的。
所以,與其看着別扭的兩人,不如就由他當這個催化劑!白以沫,你不是說要還嗎,那就讓我看到你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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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以沫不知道消失了一周的向濡為什麽偏偏出現在這裏?是上前當做若無其事,還是拔腿跑了再說?她正在做思想鬥争,天人交戰,腳步也停滞不前。
于是當向濡朝她走過來時,她心裏打架的一黑一白也開始做最後的勝負較量。
“嘿,這麽巧啊!你這是要走還是剛回來?”白以沫都鄙視自己的狗腿。
向濡卻沒說話,無聲的殺死某人。
“那我先走了。”白以沫還是選擇逃避,于是乎,她不顧向濡極差的臉色,越過他,不過才剛剛邁出兩步,就聽到身後威脅的聲音:“白以沫,你敢再走一步,我立馬告訴你爸和你哥,你五年前睡了我一次,五年後又睡了我一次。”
聲音不大,卻足以讓這空曠大廳裏在場的每一個人聽得真切,白以沫憤怒轉身,環顧四周,有些人明顯的在看他倆,她最終将眸光定在眼神中明顯帶着挑釁的向濡,然後沖上去捂住他又準備說話的嘴巴,咬牙切齒的說:“你瘋了吧你,大庭廣衆的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說完,拉着一臉邪笑的向妖孽往機場外跑去。
與此同時,從VIP特殊通道走出一個長得如谪仙一樣的男人,可是那張帥的過分的臉卻比這寒冷的冬天更加冰冷,他的手緊緊的捏成拳頭,仿佛能聽見指節咔吱咔吱的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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