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藍顏魅,第9雖是病虎,虎威猶存

如今看到陰冥教的黑衣使,那些被他刻意塵封的往事,如山洪決堤般将他築起的堤壩沖塌,思憶如蛇般糾纏着他,似要将他的靈魂,拖進無底的深淵,才能甘心。

母親蒼白的容顏映在他心間,母親胸那明晃晃的利劍,是他的劍!

劍的寒光,化成千萬道針芒,将他的心刺痛,疼得他只想将心摘下,棄于一旁,永遠當個沒心沒肺的人算了!如果一個人沒心沒肺,是不是就可以沒了痛苦?

恨意襲來,再也不顧自己是否身處險境,只想将眼前的黑衣使誅于劍下,劍斜斜挑起,直取黑衣使的要害。

雖是病虎,虎威猶存。劍尖閃動,圈圈點點,竟似化作劍雨,将人周身大穴籠罩其間。

那一瞬間,黑衣使真有在風雨中的感覺,任你怎麽閃避,身上總會被雨滴打濕。

若是一般人家,只怕此時已喪生劍下。

好個陰冥的黑衣使,能輕松混進皇宮,終不是泛泛之輩,堪堪避過這要命的一劍,雖然身上衣服被劃破,但總算未曾遇險。

想着那一劍的光華,黑衣使不由苦笑道:“少主,你發的什麽瘋?眼下尚處險境,你不設法保命,卻在這殺害自家人。”

“滾!”

江小浪剛才蓄勢一擊,沒有擊中對方要害,反而使得自己受傷的雙肩越發的疼痛,再也無力對黑衣使刺出第二劍,恨恨的咬牙,眼中含霧,霧氣氤氲迷了他的眼,心口一陣陣絞痛,雖是秋季,額頭卻冒出了冷汗。

蒼白的容顏,在夜色下,顯得飄忽,形同鬼魅。

黑衣使哪敢離去?眼前倔強的少年,蒼白得令人心憐。

就算會惹來他的不悅,黑衣使依然上前欲将他扶穩,擔心的道:“少主,你要我滾,也得等你安全了再說啊。你傷得太重,不要輕易動怒。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教主……”

江小浪冷眼瞄向他,眼中殺意更濃。

黑衣使嘿嘿幹笑兩聲,趕緊的将後頭的話咽進腹中,不敢吐出來。心卻納悶,父子之間,怎能有那麽強烈的仇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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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浪踉跄着離去。黑衣使不放心,唯有悄悄跟随着。

他們還沒走多遠,便被發現,宮中的護衛長,領着數百護衛将将他們團團包圍。

黑衣使心中暗暗叫苦。

江小浪手執長劍,漠然而立。

他雖已病弱,但身上散發出的冷冽殺氣,卻令得那些護衛不敢輕易上前。

護衛長手執長劍,劍尖直指江小浪。那氣勢,那官威,總是淩駕于一般的護衛之上。

護衛長劍指江小浪,口中卻對黑衣使道:“你好大的膽子,一個小小護衛,竟敢帶着人犯逃離!“黑衣使呵呵一笑,道:“錯!”

護衛長怔住了,道:“錯?”

黑衣使脫下一身護衛裝束,裏面穿的,竟然是陰冥的黑色勁裝,黑衣使道:“有兩處錯了。第一,我不是小小護衛,而是陰冥教的黑衣使。地位僅次于教中的護教使。第二,他不是人犯,是我陰冥少主。小爺我是奉主命前來保護我家少主人的!”

第一章 藍顏魅,帝情生 第10節 死亡,原來只是一陣風的感覺皇宮內竟然有陰冥教的人,護衛長不由暗暗吃驚,皺眉道:“你有多少同黨混入皇宮?”

黑衣使嘿嘿一笑,眨眨眼,道:“這個嘛,沒有一千,也有數百,也許,你左右兩邊站着的,就是我陰冥教的弟兄哩。”

護衛長吃驚的望向左右兩邊的護衛,如果那兩護衛是陰冥教的人,而他此時攔截了陰冥教的少主,那豈不是等于把自己放在刀口上?

左右護衛無端端的遭了陷害,被筮為陰冥教同黨,當真是吓得心驚膽顫,只怕護衛長真的相信了,會要了他們的命,一臉的惶恐不安,跪倒在地,齊聲道:“大人,冤枉啊。”

黑衣使目光轉動,道:“除了他們兩可能是之外,你身邊每一個人,都可能是來自陰冥哦。”

護衛們齊刷刷,惡狠狠的用眼神剜着黑衣使,恨不能用把那張撥弄是非的嘴給割破,搗成碎渣渣,再用泥糊起來,讓他再也張不開口。

護衛長見左右護衛惶恐,和一個個護衛惡狠狠剜向黑衣使的眼神,心頭稍安,知道自己險些中了人家的離間計,瞪了黑衣使一眼,恨恨的,帶着幾分惱怒,吼道:“呈口舌算什麽真英雄!來啊!給我把他們拿下!重重有賞!”

護衛未動,江小浪已出手,劍出如風,風掃葉落,護衛長只見寒光閃動,劍已到了眼前。

他的劍,永遠比他的口舌更快!

黑衣使武藝不弱,瞬間便放倒數名護衛。

護衛長的咽喉,灑出血花,血在夜空下,綻放鮮紅的燦爛。

在他的劍下,誅過不少的人命,當人死在他的劍下時,他總有一種殘酷的興奮,他喜歡看人臨終前各種各樣怪異的表情。

可卻做夢也想不到,死亡原來離他這麽近,只是一陣風的感覺,血便從他的咽喉綻放異彩。

只可惜,他卻無法看到自己的臉,無法看到自己的表情。

人在臨死前的表情,總會有些怪異。

護衛長一臉的不相信,他不相信,自己那武探花的名堂,就這樣不堪一擊!

直到他倒下,閉起雙眼,他的腦中,還殘存着武探花的威風。

一場混戰,在花園中展開。

幸虧護衛中潛伏着不少陰冥教的人,江小浪才不致于太過危險,且戰且退,闖進了皇帝的禦書房。

皇帝正在批閱着湊章,書房的門忽然被撞開,門外,月華傾瀉而入,灑落書房滿地銀白。

夜風,随着門開,襲入禦書房,瞬間降了書房內的暖意,寒涼襲人,皇帝激靈靈打個寒顫。忍不住擡頭看向忽然大開的門。

門口一個滿身是血的少年,頭上的黑發和身上的那被血污染了分不清原有顏色的衣服被夜風吹動亂舞,乍一看去,真像深夜的鬼魅。

少年飄然而致。如同鬼魅般,足不點地,人已到了帝王身畔。

皇帝驚慌的大聲呼喊着:“救駕!快來人啊,救駕啊!”

身邊懂武功的太監,拉開架勢,便要護主。

追兵已跟着闖進了禦書房,卻沒有一個人敢近前分毫,只因江小浪的劍,已抵在皇帝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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