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藍顏魅,第39情比梅香冷
幻娘嘆道:“我們都去叫過了,可他哪裏願意進來?只怕要你去,他才會聽呢。”
江小浪皺了皺眉。
幻娘拿過一件貂皮披風,交給江小浪,嘆道:“皇上一門心思為你,不管你有多少委屈,多少不甘願,可皇上終歸是皇上,皇上身系天下蒼生的安危啊。若是皇上病倒,敵國必然趁機來犯。”
江小浪嘆口氣,拿起披風,走到皇帝身邊,将披風披在皇帝身上,卻不肯多說一句話。心不在此間,何必惹那塵緣?
一件披風,帶給皇帝的,不單純只是一片溫暖,更多的,是窩心的愛意。
回眸望向江小浪,想從他的眼中,捕捉一絲情意,可那眼眸中,卻不見情絲,比那梅香還要清冷。
皇帝的心,不由失落。再看江小浪身上衣衫單薄,不由皺眉,解下披風,反披在他的身上,嘆道:“你只着單衣,可要凍壞了。”
江小浪淡淡一笑,道:“我不冷。”
皇帝望了望他,含笑道:“你可知我為何站在梅花樹下?”
江小浪搖搖頭。
皇帝道:“因為,我覺得你有寒梅的傲骨。我看着這梅花,便會想着你。真想将你像這梅樹一般,永遠留在皇宮。”
江小浪撇開頭,淡淡的道:“浪子不屬于皇宮。
皇帝痛苦的嘶聲道:“那你屬于哪裏?”
江小浪望向宮外的方向,那個方向,有東方。
淺淺一笑,道:“我屬于江湖。”
皇帝劍眉一攏,手握成拳。許久,緩緩松開緊握的拳,可眉心卻無法松開。嘆道:“江湖已沒有你的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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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浪輕輕嗯了一聲,道:“江湖中雖然已沒有我的立足之地,但江湖中有我的牽絆,有我不可抗拒的命運!哪怕是死,魂也要回到那裏。”
皇帝的身子猛的顫抖着,也不知是冷,還是恨。
“你的傷……你的傷,還沒好完全,傷筋動骨一百天,你才醒來不過十天,朕救起你的時候,是在初秋,如今只是由秋轉了冬而已。身上有些傷口,還沒愈合,要是一個不小心,還會破裂出血。”
江小浪淡然的道:“江湖兒郎,哪有那麽嬌弱?皇上說過,浪子傷好,便放浪子離宮,可還算話?”
皇帝苦澀一笑,道:“嗯。君子一諾,只要你傷口完全愈合,長出新皮,我定讓你離去。”
江小浪笑了。
皇帝看着江小浪的笑,癡了。
許久,江小浪嘆口氣,道:“回屋裏去吧,我有些冷……”
皇帝一聽他說冷,趕緊的牽起他的手,往屋裏走去。人還未回屋,便喊着幻娘增加炭火。
幻娘早已泡好了熱氣騰騰的熱茶,只等他二人回來。回到屋內,皇帝依舊緊緊牽着江小浪的手,怎麽也不肯松開,江小浪不着聲色,将手抽出,把披風交給幻娘。
皇帝望着江小浪,嘆道:“東方宏救了你,你許他一世忠誠,可朕也救了你,你是否可許朕一諾?”
江小浪想了想,點點頭,道:“嗯。好。浪子心在江湖,不能留在皇上身邊,護衛皇上,但浪子可許你三件事,三件事做完,你我便再也互不相欠。可好?”
…
第一章 藍顏魅,帝情生 第40節 不當妃子不當妾,那當皇後吧皇帝垂着頭,許久,苦澀一笑,道:“好!你我擊掌為盟。”
兩個人,四掌相擊,協議便算是生成了。
皇帝道:“你雖許我三件事,可三件事,你未必能辦到,若是辦不到,又當如何?”
江小浪嘴角牽起一分清淺的笑意,眼眸中,卻不帶任何感情,緩緩的道:“若是辦不到,我把命給你。”
皇帝嘆口氣,道:“好吧。就以你一命,換三件事。高公公在世時曾經說過,你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朕要求你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從今往後,你每天為朕撫琴,直到朕不想聽琴為止。”
江小浪苦笑,道:“每天?”
皇帝道:“是。每天。朕不想聽琴的那一天,便是你離宮之時,可好?”
江小浪沉默了,一旦許諾,那便是意味着,他可能永遠沒有離開皇宮的機會!
皇帝笑了笑,道:“你可以不守諾,這世間,許了諾而最終又不守諾的人多了去。你絕不會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江小浪苦笑,道:“好吧,第一件事,我答應你,你不想聽琴的那一天,便是我離宮之時!第二件事呢?”
皇帝想了想,道:“第二件事朕還沒想到。想到了再說。”
江小浪眉頭微皺,苦笑道:“你教會我一件事。”
皇帝道:“什麽事?”
江小浪道:“不輕許諾。以後就算再有人救我性命,我也絕不能許諾。”
皇帝哈哈大笑,道:“這個教訓,必須記住!”
江小浪苦笑,他的第一個諾,是許給東方宏的,他許了東方宏一世忠誠。
第二個諾許給了皇帝,許他三件為難之事。這三件事,也不知何時能了!
皇帝目光閃動,道:“朕想到第二件事了。”
江小浪嘆口氣,道:“你的第二件事,一定不是好辦的事。”
皇帝道:“你當朕的妃子如何?”
江小浪吓了一跳,道:“休想!我不當妃子不當妾!你休要往這上頭做文章!”
皇帝嘆口氣,道:“不當妃子不當妾?那當皇後吧。朕把皇後廢了,鳳印由你掌管!你可知世上有多少女人盼着這枚鳳印?”
江小浪咬牙,道:“我不是女人!你再拿這事開玩笑,我跟你急!”
皇帝心裏泛着酸味,道:“在你的心裏,帝王的尊貴,還比不上一個東方宏?”
江小浪哼了一聲,道:“他是我的主人。你不是。”
皇帝想了想,道:“就算朕不是你的主人,我們也可以是朋友,是麽?”
江小浪淡漠的道:“我不需要朋友。”
皇帝碰了一鼻子的冷灰,心裏頭萬分不爽,可面對江小浪,卻半分火氣也發不上來。
看着他纖瘦的身影,那身影雖然近在眼前,可感覺卻是離自己那麽的遙遠,絞盡腦汁的想要拉近彼此的距離。
眼睛一亮,撫掌笑道:“有了,朕與你結拜為異姓兄弟,只要成了兄弟,那救命之恩便不算是什麽恩了,只是兄弟間相互幫助。你看這樣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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