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警告

我也是呢,最近比較迷金發美人

(案件描述完,換回第三人稱……)

一夜無事。

第二天早上,由衣起來的時候,很多人已經在樓下收拾行李了。沒有人逃跑,也沒人搞事,這讓她心裏那種複雜的情緒更加強烈了。

說到底都是被逼入絕境的普通人而已。她嘆息着,去廚房取水喝,驚訝地看見安室透居然在和管家櫻冢一起準備早餐。

咔咔咔的切菜聲和沸水在鍋裏滾動的聲音,十分富有生活氣,讓人一瞬間忘記這裏剛剛發生過殺人事件。

十幾盤新鮮的培根煎蛋正滋滋冒着熱氣,安室熟練地往上面澆沙拉醬,櫻冢先生則默契地點綴上切成片狀的小香腸。

“好香啊……”她嘴饞地湊過去,一般女孩子在這種時候應該問「需要我幫忙嗎」,而由衣則毫不掩飾地:“我能先吃點嗎,餓得走不動路了……”

安室透大方地遞給她一盤,附帶了一塊吞拿魚三明治。由衣幸福地咧開嘴,在她的世界裏,食物是能解決一切煩惱的終極法寶。

她捧着食物來到大廳,吃完了也沒見到威廉的身影,遂起身想去他房間看看,在樓梯旁遇見了有栖川有紗。

她顯然一夜未眠,正坐在樓梯口抽煙,姿勢和吐煙圈的姿勢都很生疏,應該是新近才添的習慣。

由衣望着她的黑眼圈,心裏很不是滋味。想想她第一次和自己打招呼時的開朗和熱情,果然那才是她原本的性格吧。

“喲……”

有栖川主動打了招呼,直接将煙撚滅在手背上。灼燒的刺痛都沒能讓她的表情有任何一絲變化,恐怕只有徹底心死的人,才會這樣無動于衷吧。

她撣了撣身上的煙灰,站起來笑笑:“真是一次難忘的聚會啊。不過我一點也不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因為在判決她死刑前,我給了她最後一次機會。可惜她沒能通過考驗。”

“是不是她又對你進行了嘲諷?”

“你真是個聰明的女孩,怪不得第一眼看見就覺得投緣。沒錯,我問她你後悔過嗎,哪怕她表現出一丁點悔意我都可能動搖。

然而她依舊滿臉嘲諷,說出了「窮人的命就是賤,到頭來不還是要壓榨死去的妹妹的最後價值」這樣的話。于是我決定了,一定要殺了她,毫不猶豫。”

由衣拍了拍她的肩膀,苦澀地搖了搖頭:“雖然你妹妹很可憐,但如果她知道自己的姐姐不惜一切也為她報了仇,肯定會感到欣慰的。”

有栖川笑了。

由衣來到二樓威廉的房門前,剛要敲,門開了。

威廉看上去有些疲憊,臉色愈加蒼白,眼下也有淡淡的淤青,好像沒睡好,而且有種身體被掏空的感覺。

由衣狐疑地探頭往裏看,心想是什麽讓他在一夜過後修煉出這副腎虛般的臉色。

看見電視屏幕右下角亮着的紅點點時,她好像明白了什麽,戒備地縮回身子。

“你、你該不會看付費節目了吧?”她臉一紅,嘟囔着問。

威廉懵懂地眨了眨眼:“什麽是付費節目?”

由衣避開這個問題,心想威廉已經快奔三的年紀了,看個付費節目也沒啥,自己完全是瞎操心。

“哼,不管你了,我去收拾行李了。”說罷,撅着嘴,扭身快步走進不遠處的一個房間,砰地關上了門。

威廉目送着她的背影,依舊處于莫名其妙的狀況中。

關上門的由衣,才摹地想起來,昨晚根本沒信號。

她自嘲地,同時也松了一口氣地拍拍胸脯。真是的,自己天天都在想什麽呀。威廉怎麽可能會看那種東西,哼,絕對不可能。

可昨天晚上沒有信號,他打開電視做什麽呢?

廚房裏,安室将所有的早餐擺進托盤,由櫻冢端到餐廳。在收拾料理臺時,一個身影幾乎是悄無聲息地停在他身後,他沒有立刻回頭。直到那人靜默地立了足有一分鐘,他才詫異地扭過頭。

松田大輔認真地注視着他,神情好奇且謹慎。

“你是降谷君吧?”他壓低聲音,問道。

安室身體猛地一繃,雖然外表上看不出來什麽,但他的心跳明顯在加快。

“你認錯人了吧,我叫安室透。”他露出一般人在被錯認情況下應該呈現的略微驚異的表情,友善地笑着說。

松田大輔用餘光瞥了下身後,見沒有人,往前邁了一步。

“我是陣平的堂弟,我見過你們在一起的照片,穿着警校的服裝。”他說,神态真誠。

安室的眼睛摹地一暗,但他什麽也沒說,低下頭繼續收拾餐臺。

“就當我在自說自話吧。”松田大輔聳了聳肩。

忽然他往前邁了一大步,一只胳膊壓在安室的肩上,湊到他耳旁,用音量很低但卻吐字清晰的聲音說道:

“請小心,那個女仆在調查你。我不知道你現在是何身份,但如果你是陣平哥的朋友,我就有義務提醒你務必小心。”

話音剛落,櫻冢過來取熱飲,松田立刻跟沒事人一樣哼着曲子和他錯身而過。

安室心頭一凜。

會發射暗器又在調查自己的,肯定是組織的人。

難道他暴露了嗎?他皺起眉頭,陷入了思考。

吃過早飯,安室載着柯南去最近的警察局報案,威廉和由衣則守在別墅裏。由衣一直糾結威廉昨晚看的是什麽,最後終于忍不住問了出來。

“就是一部電影的碟片,哪個房間都有吧。”威廉老老實實地答。

“哦?是什麽電影啊?”由衣裝作不動聲色繼續問。要知道,日本的旅館很多都會配備帶顏色的影片。

“泰坦尼克號。”威廉眨着眼睛說。

“you jump,I jump那個?”由衣挑眉,她沒想到威廉會喜歡看充滿愛情元素的電影,當然泰坦尼克號也不完全是愛情片。

“嗯,看完之後久久不能平靜。”他回憶着電影中的鏡頭,閉了閉眼睛,“我感受到了貴族階級的虛僞,以及人性在最後關頭的閃耀。傑克對露絲的愛,才算是真正的毫無私心的愛吧。”

由衣一時語塞。她對愛情電影不是很感冒,大概是因為沒談過戀愛的緣故吧。

泰坦尼克號她看過,但沒一次是從頭看到尾的,重溫的時候也都只撿經典部分看。

可威廉卻一副大受觸動、能信手寫出三千字影評的模樣。

“呃……”看來是自己猥瑣了。

當天中午,接受完警察的例行詢問後,他們得以返回東京。

因為是自首,警察沒有對他們這幾個局外人過多糾纏,下午兩點左右就回到了米花町。

路過米花商場,穿着玩偶裝的促銷員熱情澎湃地分發着傳單,他們只是一路經過,懷裏就塞滿了各種海報、小冊子。

“好多款手機打特價呢。”威廉翻着宣傳單,念叨着。

由衣裝作沒聽見,仰脖追尋天空中的一只烏鴉。

主辦人都被敲暈五花大綁藏到賓館裏了,最新款蘋果手機什麽的多半打水漂了。

她也沒辦法打電話給警察,問他們主辦人真正的齋藤先生醒沒醒過來,承諾的獎品能不能兌現……

現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無視威廉那些似有若無的暗示,化身天文望遠鏡,一路看天的走。

這樣做的結果就是,脖子酸了一晚上。

回到家,威廉仍不時陳述起手機的好處,其中不乏「茶言茶語」,由衣依舊不聽不聽王八念經,把他的綠茶(疑似)口氣理解成喝茶喝多了的後遺症。

其實她倒也不是完全沒有錢,她害怕有了手機的威廉,會變得不那麽依賴自己,這種心态就如同是擔心兒子玩手機上瘾的老媽子。

算了,豁出去了。不就一部手機嘛,好的買不起,一般的總行吧。

“哦呀,這樣多讓你破費啊,住在這裏已經很麻煩你了。”威廉說,但翹起的嘴角完全暴露了內心的得意。

由衣在心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這家夥如果是個女人,絕對和自己八字不合,她暗忖道。

此刻,長野縣商業街一家外國人開的通宵酒吧裏,兩個中年日本大叔邊喝酒邊扯着嗓子胡咧咧。

“聽說這裏經常有那種胸大的金發美人出沒,不知道今晚能不能遇到一個。嘿嘿嘿,我剛發了季度獎,打算好好犒勞自己一頓。”地中海的那個猥瑣地笑道。

“我也是呢,最近比較迷金發美人,如果逮到了能不能算我一個,哈哈哈……”長得像蝦米的同伴也笑得露出了牙龈。

一個高大的身影朝他們罩過來,接着兩人的肩膀被兩只孔武有力的手重重按住。

“金發美人啊。”那人聲音低沉地說,更像是在自言自語,“這裏真的會有很多金發美人出沒嗎?”

說罷,擡起了臉,看清他長相的兩個大叔吓得擡起屁股就跑,邊跑還邊好奇地回頭張望。

“我說夏利,你本來就自帶惡人氣場,現在又海盜一樣地戴着只黑色眼罩,是想把我的生意都攪沒了嗎?”

酒保翻着眼睛吐槽道。

來人無可奈何地一攤手,騙腿坐在了吧臺前的旋轉椅上。

“老樣子,蘇格蘭威士忌。”他咧了咧幹渴的嘴角,慵懶地說。

酒保很快就調好了酒,熟練地将酒杯滑到他面前。

男人一口飲盡,抹了抹嘴。不解渴似的把空杯再度滑給酒保。

“這可真是。”酒保意味深長地眯了眯眼睛,湊近男人,調侃道,“我看你饑#渴的似乎不只是喉嚨哦,其他地方的渴求滿足不了,只會讓你更渴望酒,我說的沒錯吧。哈哈……”

男人開始沒有回應,接着肩膀聳動,爆發出帶着幾分狂妄的大笑。

“很遺憾啊,我的饑渴一直都是很難滿足的。”

說罷,又是一口飲畢,拍了兩張鈔票在吧臺上,姿态潇灑地走出了酒吧。

好幾個女客人一路追随着他的身影,發出癡癡的媚笑。

第三卷 名為福爾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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