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的家

“噗通!”女孩掉入水中,冰冷的水灌進鼻腔,女孩掙紮着,雙手揮舞,胸前的玉散發出柔和的光芒,光芒籠罩了小女孩,她睜開眼,發現水流被分開。周圍的魚好奇的看着這個發光物體,靠近,擺擺尾巴,卻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擋在外面。女孩穩了穩心神,她感覺有個聲音在呼喚她,循着感覺向前游去,身體突然一重,雙腳傳來的感覺像是踏在土地上,光圈消失了,濕潤的空氣吸進肺裏。

手摸索着石壁,凹凸的觸感,仿佛刻了什麽東西,沒有火把,女孩無法驗證自己的猜測。周圍突然亮起,女孩下意識地護住眼睛,稍微适應了一下光線,睜開,眼前出現一個白色的身影。

“你是誰。”女孩問。

“你是誰。”那人反問。

“你為什麽在這裏。”

“你又為什麽在這裏。”那人的語氣帶着笑意。

“為什麽在這裏,”女孩重複了一下,眼睛裏的金色流轉,表情變得冰冷,“因為有人入侵了我的村莊,殺害了我爹爹和娘親。”

“他們為什麽入侵你的村莊。”那人依舊溫和。

“為了少昊之國。”女孩向前移動着,那白影越來越清晰,是個男人,是個……比爹爹還俊美的男人,眉如墨畫鬓若刀裁,唇角微微揚起,就像溫潤的泉水,散發着親和氣息。女孩眼裏的金色淡去,恢複墨色的眸子看着眼前的人。

“你是東夷族人?”男子站起身,走向女孩,輕輕揮手,女孩胸前的玉佩飛起,停在男子手中。女孩掙紮着想要抓住玉佩,卻發現自己動不了。“四族反叛,也難怪東夷被滅族。”男人的語氣依舊清潤,沒有一絲波瀾。

“你到底是誰。”女孩聽到滅族兩個字,臉色陡變,聲音一瞬間壓抑冰冷。

“我是白帝,少昊。”男人把玉挂在女孩脖子上,轉身坐到椅子上。

“是你害死了我爹娘和族人。”女孩身體輕微顫抖,手握成拳頭。

“是四族害死了他們。”男人笑着擺擺手,拿起桌上的壺,倒了杯酒。

“如果你不讓東夷一族看守你的什麽國,就不會有人入侵,我爹爹和娘親就不會死!”

“如果我不讓他們看守,東夷一族,就不會存在,你,也就不會跟我說話。”男人喝幹酒,“就像這只酒杯,裏面沒有酒,就沒有存在的必要。”雙手一挫,酒杯化成粉,灑在臺子上。女孩的瞳孔縮了一下,爹爹也能捏碎酒杯,可眼前的男人只是輕輕一挫,空氣裏沒有氣流湧過。

“東夷一族掌管着開啓封印的鑰匙,所以被四族屠殺。”男人拿着酒壺,淡綠色的液體從壺嘴傾瀉而下,散發着誘人的香氣。“你帶着鑰匙來,我倒是可以送你點什麽。”

“送?能換回我父母族人的命嗎!”

“不能。”男子擦了下嘴角的酒漬,“但能幫你要了你仇人的命。”上揚的嘴角,眼睛裏閃爍的不明意味,女孩愣了一下。

“好。”松開拳頭,看着眼前的人,清晰的吐出一個字,眼睛裏的淡金色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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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睜開眼睛,頭上傳來的感覺讓我罵了一聲,坐起身,周圍是陌生的環境,伸手摸了一下,頭上被人裹上了紗布。衣服不是我的,臉上的血跡被人擦過,空氣裏漂浮着熟悉的香味,哦,是她。

“醒了?”身材高挑的女人出現在我面前,手裏端着一個碗,冒着熱氣。“吃吧。”一碗面出現在我面前。

“為什麽幫我包紮。”看着眼前的女人,玉……她脖子上的玉牌,和夢裏……眯了下眼睛。

“我是醫生,職業本能。”那女人坐下,我看清了她的臉,不知道為什麽,明明之前見過面,她的面容卻總是模糊不清,這對我來說還是頭一回。“明明有心髒病,還喝酒,調情,打架,你這種人,倒是第一次見。”女人嘴角帶着笑,那意味應該是不屑和嘲諷,可我,卻想吻上去。“心髒做過手術?”

又是這個問題,也對,衣服是她換的,“沒有。”

“哦?我還以為那傷疤是手術留下的。”女人好看的眼睛輕輕眨了一下,“吃面吧。”她始終沒有告訴我為什麽幫我包紮,帶我回家,職業本能?呵,我才不信這種話。

“為什麽,帶我來你家。”我雙手撐着沙發,把她固定在這個範圍內,灰色的眼眸半眯着,靠近她。

“這種招數,太小兒科了。”她揚了揚嘴角,不得不說,她笑的很好看,接着她伸出手,敲在了我的傷口上,嘶……“如果不是你拽着我的手,我不會帶你回來。”

這女人……我能察覺到空氣裏多出的血腥味,傷口大概在滲血,桌上的面依舊飄散着熱氣,拿起碗,味道還不錯。雖然常年過着黑白颠倒的生活,但我對于食物及其挑剔,呵,都是壞毛病。那女人走近我,拆開我頭上的紗布,拿出粘着藥的棉球幫我擦着傷口。而我,安靜的吃着面。氣氛詭異的安靜着,她沉默,我也是,像相處多年的老夫老妻,默契卻分離,這種念頭讓我想笑,肌肉抽動,好吧,沒用。

“你,讓我感覺很熟悉。”她身上的氣息包圍着我,讓我想把這女人抱在懷裏。

“老套的招數。”用力系緊了紗布,我皺了下眉毛,把面放在茶幾上,伸手抓住女人的手,一用力,拉近我懷裏。灰色的眸子不帶溫度,長長的劉海讓整個人看上去更加陰郁,靈魂卻熾熱爆裂,屋子裏靜的可怕。女人淺褐色的眸子直直的看着我,不閃,不避,手撥開我的劉海,左眼暴露在空氣中,我們的目光接觸,然後延伸,似乎我們看到的都不是對方,而是存在于靈魂深處的影子。玉散放着熒光,貼着她的皮膚,伸手,摩挲着玉牌,和夢裏,似乎不太一樣,她是那個小女孩?可那女孩的名字為什麽和我一樣?為什麽會有熟悉感?為什麽會這麽想擁有她……

“你叫什麽。”手劃過她的眼睛,随着鼻梁,輕觸她嫣紅的唇。

“楚千落。”心髒突然揪痛,原本就蒼白的臉色變得慘白,唇泛着紫色,我,卻不想松開眼前的人,她眼睛裏閃爍着,是不舍?呵,錯覺。唇被撬開,被塞進泛着苦味的藥物,水被灌進嘴裏,和着藥物咽下。費力的喘息,女人已經掙開了我的懷抱。

“身為病人,這種促進發病的事情,還是少做。”女人收拾着藥箱,看上去沒有一絲同情心的樣子,這種人,居然是醫生。

“你在關心我。”眼睛裏閃過戲谑,我挺喜歡眼前女人的脾氣,當然,還有她的長相。等等,喜歡……這是我不熟悉的情緒。

“如果你死在我家裏,解釋會很麻煩。”女人沖着我笑笑。

“用不用付你診費。”站起身,拿出皮夾。

“你的命,值多少錢。”

拿起桌上的車鑰匙,打開門徑直走了出去,身上還穿着她的衣服。我的命,一文不值。

楚千落站在房間裏,看着離開的背影,後背上的卡通圖案異常耀眼,想想那張面癱臉,楚千落勾起了嘴角。把桌上帶着血的繃帶扔進垃圾桶,看看陽臺上的黑色襯衫,楚千落的眼神有些迷蒙,摸了摸脖子上的玉牌。

“楚醫生,有個病人需要做手術。”電話那邊的人聲音有些急切。

“我現在過去。”

後面沖過去的車,眯了下眼睛,裏面的女人,很面熟。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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