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節

說我是掌握了魔咒，不如說我記憶了許多魔力運行路線圖，人工控制魔力運行。

可是，四分五裂使用時候，似乎魔力真的在體內四分五裂了，同時沿着不同的幾條線路，一起湧出。

這讓我即使能記住魔力的流向路線，也很難分神同時控制許多股魔力沿着不同的運動路線運行。

我知道，這是因為我一開始學習咒語的方法就不正确。就好像是學語言時不是按照發音規律記憶單詞，而是死記硬背單詞順序，簡單的單詞也許可以記住，可是一旦單詞複雜起來，或者學的單詞數量變多的時候，就會慢慢的顯示出事倍功半的後果。

弗力維教授對我這學期忽然落後的魔咒進度感到很意外，特別在課後給我特別補習。

“手勢要做的強有力，重點是，你要有堅定的信念，确信你揮咒出去的時候，能夠把那個東西破裂開。”弗力維教授有些焦急了，他又做了一次示範，完美的四分五裂咒。

可是，弗力維教授說的“信念”，“相信咒語能産生的後果”，這正是我缺少的。

我可以表現出來我相信咒語能夠産生許多神奇的效果，可是我的內心裏一直還是覺得這就是像一個把戲一樣，揮揮手，冒出光，冒出水，漂浮起羽毛，可是到了涉及到專業性的地方——對我而言，就是攻擊力，我就真的沒有辦法從心裏真正認同，只是輕輕揮揮魔杖，就達到那種毀滅的效果。那應該是使用槍械攻擊，或者是近距離的身體直接施力才能産生的後果。

我在弗立維教授鼓勵的目光裏，又一次的揮動魔杖，相信，相信，我相信使用這個魔咒以後，那個蘋果就像被刀子切開，被爆裂彈炸開，被……該死，我又想到那些Muggle武器産生的效果上了。

我頹然的放下魔杖，即使不用看，我也知道，又失敗了——如果忽略那個蘋果，的确有一個地方被切掉了一小塊皮。

我拎着書包，面無表情的從弗立維教授的辦公室裏出來，教授還在門口擔心的囑咐我，“……你最好去讓龐弗雷夫人給你看一下，我感覺不出你的魔力的流動……這個咒語需要的魔力的确是以前的那些小咒語的很多倍……也許你的魔力發育還不夠充足到支持你使用咒語……？”

我誠懇的跟教授道謝，然後離開。

我走在長長的走廊裏，心裏有些壓抑的煩躁，我沒有聽弗立維教授的，去醫療翼找龐弗雷夫人。我知道，根本就不是魔力的問題，我能感覺到，身體裏的魔力很充沛，非常充沛，他們只是不聽我的按照應該走的線路走。真是見鬼該死的……好吧，我籲了一口氣，我有些激動了，這對我而言很少見。

我有些控制不住情緒，不是因為我用不出四分五裂咒，而是我清楚的明白，如果我不能夠糾正掉我對咒語的看法，如果我不能按照正确的應該有的方法使用魔咒，仍然用那套死記硬背的辦法，即使我真的通過練習成功的學會了控制四分五裂的魔力運行線路，我的魔咒能力的提升也已經注定停止了。四分五裂只是一個攻擊性并不強，只對小物品才有很明顯的效果的咒語，還有很多真正的厲害的魔咒，而它們的魔力運行也更複雜，根本就不是人力能夠死記硬背出來的，我早晚會使用不出魔咒。

我會在霍格沃茨度過徒勞的幾年，學不到任何東西，我甚至可能畢不了業，我會成為霍格沃茨歷史上，第一個因為太笨，學不會咒語，而被退學的學生，載入恥辱的史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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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這不是重點，我不關心名聲，我不關心別人怎麽看我，可是我自己接受不了。

我不是沒有過失敗落後的時候，可是我從來不認為失敗是不能通過努力改變的。

即使是當初在被挑選進行特工訓練之前，我因為身體太弱而在訓練項目上很落後，我也成功的通過額外的訓練體能和技巧，很快的追了上去，成為了連隊的尖兵，然後甚至因為強悍的綜合素質，被選入特工的預備役，然後是正式的通過選拔，然後甚至是在最優秀最頂尖的A編制下。

我的确很懶，很多事情覺得麻煩，而不願意去做。可是我一直都有着無比強大的自信，沒有什麽是我想做做不到的，不管是身體訓練，還是高科技通信技術加強訓練，只要我願意做的，我就一定能夠做好，我也真的都做好了。

可是現在，我在魔咒上陷入了瓶頸，而我确實知道問題的所在，而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樣去改進，怎樣去解決。

這種對我的自信源泉的徹底的摧毀。這種頹然無力的，什麽都做不了的感覺。

無能為力。

就像是面對無能為力的死亡。

我真的很讨厭。

我覺得有很多陰暗的一直藏在我心底的野獸，蠢蠢欲動。

“嘿，嘿……Aaron~”比爾遠遠的追過來，喊着我的名字，“Hi，Aaron，我聽說你魔咒課……留……堂……”我轉過頭看他，也許是我現在的臉色真的很冷峻，比爾開始還帶着調侃的語氣，慢慢的變得磕磕巴巴。他好像是很緊張的屏住呼吸，努力想要開口，又有點語無倫次，“……手表……那個煉金陣很有效……我是說，我就去找你……其實沒什麽……的确……咒語難度……我是說，開始會有些問題……恩，……那個……練習……找人……”我意識到我的确情緒失控了，我深深呼吸了一下，然後再睜開眼睛，我給了他一個微笑，比爾好多了，不過聲音還是沒有往常的音量，而且語速有點快，“他們都說其實弗立維教授并不是那麽擅長攻擊咒……他的防禦咒和生活咒更好點，他有精靈血統，精靈不喜歡攻擊性……也許你可以問問Snape教授，他更擅長這些，恩，攻擊……”

我的情緒又迅速的恢複平靜了，是的，自己練習已經不再有效果了，我需要有人輔導。

弗立維教授是很熱心，但是，他也的确不會為我付出更額外的時間了。

而比爾說，Snape教授更擅長。

不管事實上是否友好，我們的确更親近，而且，我為他做了不少的事情，他應該，不，他必須，回報我。

野獸又慢慢被平靜的安撫了。

我很快就回到了正常的情緒狀态，就好像剛才的失控，只是一時錯覺。

我輕輕錘了一下比爾的肩膀，“嘿，夥計，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得說，你幫了我大忙……”

比爾好像這時候才徹底的松了一口氣，他回了我更有分量的一擊，“hi，你真的吓到我了，你這家夥……我得說，你剛才那樣子，和Snape教授好像……不，簡直比Snape還要Snape……”

“抱歉~”我歉意的對他微笑，我的确應該向他道歉，我遷怒到他了，他大概吓的夠嗆……A1後來曾說過，在我剛失去A13的時候，即使我自己以為我很正常很平靜，可那時連他也被吓住了，不敢多說任何話……

格蘭芬多獅子的複原力高的驚人，很快就不以為然的搖頭，“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我明白，你一直成績都那麽好，遇到這種事，心情不好很正常……好吧，我本來是想跟你說，我們的試驗産品出來了，那個手表，Cythina設計了一個完美的煉金陣，解決了我們困擾的所有問題，我以為你會第一時間想看一下你的創意變成現實的……不過，我想你應該更願意先解決你的咒語……”

“那可不是我的創意，我是說，那在Muggle世界很常見……Arwen應該知道的……”我可不認為那是我的功勞。

“可是是你告訴我的……而且，Arwen說，你提的那些功能，可比Muggle世界的那種要複雜多了……她說，比Muggle的要好用……”比爾擠擠眼，似乎以為我只是謙虛。好吧，我那個時候的手表功能，尤其是我們有專門配備的高性能多功能的手表，的确要比現在的Muggle們用的那個先進多了……

我笑了笑，我已經有心思考慮這些了，看來，我真的已經完全恢複了。

不過……

我和比爾道別。

我現在的确不關心新産品的問題，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13 交換（一）

安靜的有些陰郁的魔藥辦公室裏。

魔藥制作臺前，坩埚裏升騰起一陣白霧，空氣裏彌漫出一股魔藥特殊的香氣。

讓人心醉神馳的氣味。

Snape一直都享受這個，他看向成品的魔藥，是完美的天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