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靠山？
一個孤苦無依的、長得漂亮又精致的孩子在黑暗世界怎麽才能活下去呢？
找個靠山。
若是像中原中也那樣有強大的實力可以保護自己還好， 可富江真的就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只能被命運玩弄，想要活下去， 就只能找一個靠山。
和首領比起來， 森鷗外這個醫生根本算不了什麽。
和幹部相比， 森鷗外賺不到足夠揮霍的錢，接觸不到權力中心，甚至無法給富江一個崇高的地位。
而自己呢？
現在的自己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小小頭目。
還是先代更好吧。
毫無顧忌地把他們甩開， 轉頭攀上更高，更值得的，能讓他得到足夠利益的人。
雖然能理解，但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這種接受非常地離譜。
因為不管從哪方面看，他們的相處時間滿打滿算也沒有十二個小時。
他們兩個， 可不是那種會因為一見鐘情而付出信任的人。
更何況……
一見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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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鐘情對他們這種人來說簡直就是在開玩笑， 根本不可能有一見鐘情這種可能。
在說出這種話後，森歐外和太宰治都立刻反應了過來。
這究竟是所謂的一見鐘情還是……異能力？
太宰治從桌子上跳了下來。
現在還不高的年輕人湊到了富江身邊，雙手搭在富江的肩膀上，讓富江順着力道看向自己。
“好奇怪啊， 你不奇怪嗎？為什麽那個老頭子見到你的第一眼就這麽喜歡你？”
被這麽問的富江只是拍開了太宰治的手：“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沒有人會讨厭我。”
富江說這話的時候格外理直氣壯，這種其他人說出來會引得其他人哄堂大笑的話從富江嘴裏說出來反倒是令人信服。
太宰治并沒有感受到以往可以感受到的那種， 異能力被自己無效化的鈍感。
也就是說，富江是沒有異能力的。
沒有異能力？
不可能、。
這種誘惑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夠擁有的。
在富江看不到的角落，太宰治和森鷗外對視一眼， 太宰治輕輕搖頭， 松開了富江的肩膀， 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真是自信啊， 怪不得那些俘虜都對你這麽情深義重——啊， 對了，白天那個人已經死了，你不去看看嗎？”
“誰啊？”富江一時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死的那個人是誰，太宰治指了指腳下，“就是在地下審訊室的那一個，你不是說他說出了情報之後你就那什麽嗎？”
那人可是對富江一見鐘情了，甚至為了富江舍棄掉了自己堅持的底線和親情。
可是現在，這個人連名字都——
“死了就死了吧，和我有什麽關系？”富江很快想明白那個人是誰，可惜即便是說明白了，富江依舊毫不在意。
只是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對象而已。
“川上君好冷酷啊。”森鷗外都忍不住抱怨道，“明明早上還對他海誓山盟呢。”
“不要露出那種表情啊，那家夥有什麽值得的地方嗎？比起他，我更在意森先生的心情哦，我都沒有對首領說你塞給我手術刀的事情。”
當初森鷗外塞給自己手術刀，就是為了讓自己殺掉這個首領。
“嗚啊，感動了，川上君，原來我在你心裏這麽重要嗎？”森鷗外聽到富江這麽說有點感動，“那就留下來吧。”
富江眨了眨眼睛：“但是，還是首領那裏給的東西更多……可是那個老頭子好醜啊，還好惡心，如果森先生可以取代那個老頭子的位置就好了。”
富江出語驚人。
可惜森鷗外和太宰治兩個人都知道富江是個什麽德行的人，他說這話沒什麽深度，其實就是一個意思。
他看出了森鷗外的反心，想讓森鷗外趕緊動手。
不過這麽想想也是，比起躺在病床上行将就木的老頭子，還是正值壯年的森鷗外值得投資。
就算是看着也比那個老頭子賞心悅目。
“不要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森鷗外依舊做足了姿态，“那位的地位可不是我們可以撼動的。”
說是這麽說，但是人家心裏怎麽想的，要怎麽做，那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大家看破不說破，就看富江怎麽選擇就是了。
森鷗外并不信任富江。
說到底他和富江之間的關系就是一種非常單純的、連朋友都算不上的關系，雖然中間夾雜了不少難以言說的情況，可說到底，兩撥人其實是毫不相關的陌生人。
他想要做什麽？
說不清。
富江會把這個消息跟那個老頭子說麽？
不知道。
但只要富江不是蠢到沒邊，就絕對不會将這個消息透露出去。
先代首領現在對富江放在掌心上疼，可富江要是真的做出了什麽違抗先代命令，挑戰了先代權威的事，先動手殺人的，估計就是首領本人。
門被敲響。
首領的貼身保镖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川上幹部，首領命令我帶您去您的新住處，您如果有東西的話抓緊時間收拾一下。”
川上富江摸了一把森鷗外已經長出了一點胡茬的下巴，“算了，我們明天見……阿治也是。”
“這個稱呼好惡心。”
“可是直接叫太宰君很生疏。”
“反正也沒有多熟不是嗎？”
“無聊。”富江扭頭就走，根本沒有收拾東西，他打開門，最後往裏看了眼。
坐在書桌前面的森鷗外和靠坐在一邊的太宰治都扭過了頭看着自己，這裏背着光，看不清楚他們的表情。
但系統是不會騙人的、
這種想得多的人難搞也不難搞。
還是要拉長時間線。
但富江已經開始有些煩了。
比起這些黑得淌水的家夥，果然還是中原中也那種小甜菜比較可愛。
富江反手關上門。
港口黑手黨多了個幹部。
這個幹部像是憑空出現的，根本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只知道他是被首領親自任命，并且得到了非常大的權力。
這種權力比較微妙。
他沒有對大事的決策權，但是其他的幹部和港口黑手黨的員工都要聽這個新幹部的話。
可詭異的是，港/黑上上下下并沒有人對這一現象發表任何意見。
甚至非常認真地聽從着富江的話，然後照着富江的話做，如果惹到富江，甚至不用富江自己出手，富江的手下們，甚至是其他的領導都會替富江報仇。
一時間，富江的風頭無兩。
這件事，就連已經離開了羊的中原中也也知道。
本來中原中也是想直接去港口黑手黨的，但中間出了點意外，中原中也沒能過去，等他好不容易脫了身，卻發現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對他發起了通緝令。
那可是一個億。
這對一個擂缽街出來的小孩子來說已經是一個足以讓人摸不着頭腦的天價了。
就算是加上他的異能力者的身份這個價格也高得離譜。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中原中也不知道港口黑手黨懸賞自己有什麽用，但他現在受到的追殺實打實。
就連橫濱的那些珍貴的異能力者都為了這一億日元心動，到處尋找着中原中也的蹤跡。
中原中也直覺不能被抓到，不然容易出問題，所以這段時間一直在橫濱躲躲藏藏。
明明就在橫濱灣附近，完全可以混進郵輪裏去日本或者其他的國家，但中原中也并不打算走，寧願在橫濱面對時時刻刻可能出現的危險也不願意離開。
他要留在這裏等富江。
富江沒有死。
他甚至……還成為了幹部。
中原中也不想知道富江在港口黑手黨經歷了什麽，他只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東西。
比如說，在安全了，甚至得到了足夠權勢之後，富江并沒有來找自己，或者拐彎抹角地向自己報個平安，讓自己安心，而是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存在一樣，毫不在意。
也許……富江并不在意自己呢。
中原中也這段時間過得不算好，他用染發劑把自己的那頭顯眼的橘紅色頭發染成了棕黑色，混進了普通人裏面，終于找到了機會，混到了港口黑手黨附近。
只要自己能找到富江，當面找到富江問清楚，得到一個回答。
能夠得到一個足以說服自己的答案……中原中也一定會原諒他的。、
中原中也之前甚至想過富江是不是有什麽苦衷，是不是被人看管着不得不付出些什麽，又或者是那個該死的老頭子的強迫。
他給富江想好了借口，卻沒有想到富江并不像他想的那樣。
富江過得很好。
中原中也穿着一身幹淨但破舊老氣的衣服，看得出來已經開始盡量地保持體面，但沒有錢就是沒有錢，中原中也和港口黑手黨那些有工資拿的人是不一樣的。
功夫不負有心人。
中原中也等到了富江。
他變了很多
好像得到了營養補充，富江比他印象中還要白還要健康，看上去也是神采奕奕，身上穿的衣服也是在橫濱商業街上才能看到的昂貴奢侈品。
那是把中原中也賣了也買不到的東西。
要知道不久之前，他們兩個可是連一碗關東煮都要分着吃的窮人。
難道錢真的這麽重要嗎？
中原中也突然冒出了這個想法。
有了錢，真的會幸福嗎？
富江……可從來不會對自己這麽溫柔，更不會對自己露出這種充滿愛意的笑。
中原中也差點沒控制住自己的異能力，生生将布滿彈痕的牆體摳了一塊下來，碎石土屑從指尖落下，将手心硌出了一片紅痕。
他就這麽看着富江挽着一個穿着紅色和服的年輕女人的胳膊，一起坐進了一輛數千萬日元才能買到的豪車裏。
作者有話說：
富江：我抱上富婆的大腿了【羞澀】
我來還上周的債otz，晚上或者明天還有一章
拖延症真的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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