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太宰治很難搞。
富江攻略過不少對象, 各種各樣的角色和人設都攻略過不少,像太宰治這種很難說具體人設但的确非常難搞的角色也攻略過幾個。
感想就是心很累。
不是不能攻略,但比起攻略其他角色要麻煩的多。
不過這些角色也會讓富江覺得這種攻略非常有挑戰性, 讓人能夠提起興趣, 不至于因為過于無聊而感到疲憊。
富江随便挑了張信用卡付了錢, 将那張已經刷爆的信用卡丢進了商場的垃圾桶中,他想了想那家地下酒吧的位置,将買來的東西丢進新買來的公寓裏, 拎着鑰匙和手機在入夜後走進了這家酒吧。
這段時間太宰治經常會在這裏出沒,并且化名“津島修治”。倒是沒做什麽壞事,但已經打出了名氣。
新打出名頭的是津島修治,和我太宰治有什麽關系呢?
那些幫太宰治洗白的人見到太宰治的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也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只要別搞得天下皆知,捅到橫濱那裏去, 就不會出手阻攔他。
聽到太宰治的好感度時, 富江一點都不意外,唯一讓他意外的大概只有中原中也的自控力和森鷗外那種對橫濱的執着。
或許他們還有後手來抓自己,但那都已經無所謂了,反正他們的好感度滿了, 以後再想做什麽都和他無關。
說實話,刷他們兩個只死了兩次真的出乎富江的意料, 這只能說明這幾個人的意志力非常強悍,對自己理智的把控也超出常人。
不能說不好。
但……
富江看着自己後臺的記錄,以及一些依舊灰暗着的CG頁面, 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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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不是個完美主義者, 對開啓cg沒有任何追求,韓@各@掙@離 那麽他現在的任務完成度已經達到了三分之二, 只要把太宰治這個家夥攻略完成自己就能達成最完美的成就。
可問題是富江有完美主義, 他需要把所有的CG全部點亮才甘心,而這個游戲的CG頁面可都是BE線,HE線有是有,但在富江這個血統的幹預下,哪怕是HE也依舊會非常的……掉SAN。
畢竟大家一起死了也算HE。
而且,比起中規中矩的攻略,這種有可能有意外的攻略和出色的人設才會讓富江感到有挑戰性。
富江坐在酒吧裏,順滑的絲綢襯衫空蕩蕩地挂在纖瘦的肩膀上,在腰部收緊,勾勒出腰臀處細瘦的線條,晦暗不明的暧昧光線打下,周圍的男男女女都下意識地看向了他,眼底的欲/望和興味根本藏不住。
沒有一個人能抗拒這麽一個尤物。
這富江看上去年輕極了,甚至不知道有沒有成年。
可這種地下酒吧可不會在意客人是否成年,只要有錢就能進來。
或者是有需求的。
富江看起來就很有錢,但這種有錢不像是這些企業家的自信,而像是另外一種被其他人包/養,關在籠子裏面的金絲雀,這些金絲雀只要長得好看性格乖巧,能夠供人取樂就好。
他在這裏就是赤/裸/裸的待宰的羔羊。
富江在這些人眼裏甚至已經不算是一個人了,而是一塊人人都想嘗一口的甜蜜蛋糕。
很快,在富江來到這個酒吧的十分鐘後,吧臺後的酒保将調制了一杯淺青色的雞尾酒推到富江的面前,“這是那邊的那位先生請您喝的。”
富江嗯了一聲,順着酒保指着的方向看了過去。
是個幾乎把有錢寫到頭發絲的中年男人,一看就是個暴發戶,現在到這種酒吧也只是為了找樂子。
在看到富江看過來之後,那個中年男人舉起酒杯對富江示意。
他看起來胸有成竹。
可富江卻只是嗤笑一聲,将這杯酒随手撥到了地上。
啪嚓。
清脆的玻璃碎響在熱鬧的酒吧中卻格外刺耳。
酒吧裏的客人們看似在小聲交談,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其實都在富江的身上,在那個中年男人率先邀請時還有不少人暗自後悔沒有早點出手,竟然被這麽一個家夥搶先了。
可是,這個尤物竟然将那人的邀請毫不猶豫地砸掉。
這是什麽意思呢?
這些混跡在酒吧中的老鳥立刻就明白了富江這一摔之中的意思,在短暫的寂靜之後,酒吧立刻就恢複了喧鬧,有不少人和身邊人小聲地嘀咕了幾句,然後站了起來。
而且這一次酒吧中的客人們就再也沒有忐忑和探尋,非常自然地走到了富江的身邊。
“你們圍在這裏做什麽?全都是酒的氣味,臭死了!”富江被這麽多人圍着,不僅不害怕,反而愈發地興奮起來,依舊按照自己的性格來任性地抱怨着。
普通人被這麽多人圍着早就已經害怕了,想離開這裏,但富江心裏只有被人圍着的滿足。
這證明了自己的魅力。
只是遠遠看着有什麽意思呢?
不如靠近一點。
只有靠近之後才方便——
他的視線不經意間劃過了角落裏的針孔攝像頭,仿佛只是不經意看了一眼。
可攝像頭另一端的人卻忍不住啧了一聲。
“不愧是他啊。”太宰治靠在椅子上,将腿交疊,搭在面前的辦公桌上,“這才幾分鐘就把酒吧裏面的這麽多人給迷得五迷三道的。”
“他的話,的确值得你關注這麽久。”
酒吧的老板也看着顯示屏中的那個男人,忍不住贊嘆道,“如果有機會,我也希望能夠和他春風一度。”
這個酒吧老板在黑世界裏也有一定的威名 ,不然也不能開這麽一間黑酒吧,和這個叫津島修治的男人認識也是因為機緣巧合。
兩個人迅速結成了“好友”,老板甚至不介意幫他這個舉手之勞。
“春風一度?”太宰治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沒忍住輕笑出聲:“你會被他啃的渣都不剩的。”
這個富江可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
這個不簡單說的并不是他原來的港口黑手黨首領的身份,也不是他的異能力。
而是他身為“川上富江”的本身。
太宰治這段時間的确沒有出面,可這并不代表他沒有關注過橫濱的事情。
富江的“死亡”和被調去北方的中原中也,以及在兩個人離開之後有異動的港口黑手黨都在太宰治的觀察範圍之內。
死而複生的富江自然占據了絕大部分的注意力。
哪怕好感度一直在起起伏伏,可富江完全不擔心。
因為太宰治就是這種人。
在敵人眼裏,太宰治是個極為危險又恐怖的對手,在對手眼裏,太宰治是個荒謬但可以信任的對手,但從富江的角度來看,太宰治其實更像是內心空虛的小孩子。
只不過這個小孩子足以把整個橫濱攪得天翻地覆罷了。
讓他感興趣,得不到,然後站在他面前若即若離就能夠引起他的注意。
現在太宰治的好感度的确下降了,但太宰治的注意力卻一直在富江的身上。
只要太宰治還關注自己,那富江就不會擔心。
“你對他的評價還挺高。”
“不是哦,只是他是個怪物罷了。”太宰治的聲音像是詠嘆調一般,“死在他手上的人不計其數。”
富江的确沒有親手殺死過一個人,可他的罪大惡極可不是用親手殺死過幾個人來衡量的。
那些被富江弄得家破人亡的家庭,還有死去的人,可都是川上富江的手筆。
而造成這一切的富江可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
雖然太宰治也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好,只是說出來一定會被別人譴責。
“……這麽想想不是更令人着迷了嗎?”一般人聽到太宰治這麽說都會下意識地避開,可老板卻好像是聽到了什麽有意思的東西一樣,哪怕隔着屏幕也忍不住說道。“我過去看看,你要去嗎?”
太宰治很想說我不去了,可見到屏幕裏面的富江時,他還是鬼迷心竅了一般,嗯了一聲。
“哎?我還以為你會拒絕呢。”老板好像是聽到了什麽稀奇事一般詫異地看向太宰治,“你不是說這個人是個怪物嗎?”
“對啊,但是你不想見見怪物嗎?”太宰治立刻給自己找了個借口,“走啦,過去看看,再不過去看看他可就要被帶走了。”
監控攝像頭裏面,卑微在中間的富江看上去已經有些驚慌了。
他的面前擺滿了酒杯,嘴巴邊上也能看到酒痕,領口和胸前也有被流出的酒水打濕的痕跡。
這幾乎是明目張膽的逼迫,在正常的酒吧裏酒保和安保人員都會出面制止,可現在就連酒保都好像被迷惑了一般站在一邊,只是冷眼旁觀,根本不去阻止,甚至還有點期待接下來發生什麽。
人類就是這樣。
惡意隐藏在皮囊下,陽光下的他們一個個道貌岸然,但一旦來到黑暗之中,有人戳破了鼓脹着的皮肉,心中的惡就會肆無忌憚地蔓延開來。
這樣的人聚集在一起,就會讓人世間變成地獄。
“來試試看啊。”有人抓住了富江的肩膀,有人抓住了他的手,“坐在這裏不就是為了勾引我們嗎?我們這裏有不少人有錢,想要錢的話就來求我們啊?想要多少?一百萬?兩百萬?”
這人的話一出,其他人都哄笑出聲,可意思卻和那人差不多,富江嫌惡地甩開這人的手:“你們算什麽東西啊,離我遠點,又老又醜還沒有錢。”
說這些客人們又老又醜還沒錢純粹是為了激怒他們,畢竟來得起這種地方的還真的沒有普通人,當富江的話一出,就有脾氣差的人舉起了手,對着富江那張臉就扇了下去,可富江往後一躲躲過了這巴掌,後背靠着吧臺,身後就是酒保。
富江嗤笑一聲:“太遜了吧,就這種人還想癞蛤蟆想吃天鵝肉麽?”
這句話像是打開了什麽開關,就連站在櫃臺內一直沒有動的酒保也仿佛被戳中了心思一般打開了櫃臺下面的卡扣,想要從櫃臺後面出來。
“都在做什麽呢?”
就在氣氛愈發微妙時,老板的聲音在二樓拐角的樓梯口響起,所有人下意識扭頭看了一眼聲音傳來的方向,就看到長年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酒吧老板和一個陌生的年輕人從二樓走了下來。
這裏的常客都認識老板,盡管現在氣氛已經不對,可大家礙于老板在這裏,還真的不好繼續做剛才的事情。
可富江卻好像是看到了什麽救星一般眼圈刷地紅了,眼裏濕潤,好似下一秒就要落下淚來
他撥開擋在他面前的其他人,從人群中沖了出來,繞過酒吧的老板,一把抱住了太宰治。
“阿治!我終于找到你了!你為什麽要不告而別?明明我那麽愛你,不是說好了一起走的嗎?”
富江的聲音不大,可在場人卻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以太宰治的身手完全可以躲開,但是他沒有,被富江結結實實地抱了一個滿懷。
也不知道是沒反應過來還是因為聽到了那句“明明我那麽愛你,不是說好了一起走的嗎?”這句話。
“哎呀,竟然有美人投懷送抱。”太宰治的語調有些誇張,手本來想把富江從自己身上扯下來,但真的當手觸摸到對方時,還是沒有扯開,反而搭在了他的後背上:“還有,你的男朋友不是我。”
富江不敢置信地從太宰治懷裏擡起頭:“我特意為了你跑到這裏來……你竟然……”
就連老板也皺了皺眉。
他想起在樓上時太宰治對富江的在意和那些評價,再聯想到兩個人之間的關系,莫名地不舒服。
可想起這人背後的勢力,老板還是開口解圍到:“津島,你還是帶你男朋友離開吧,好好說明一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