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會是美好的回憶嗎?

清晨。

宿舍門外響起一陣輕輕的敲門聲。

還躺在床上的人皺眉翻了一個身, 把卷在身上的被子往上拉蓋過頭頂,金色的卷發随着翻身的動作滑到了薄被外面。

門外的敲門聲停了一會,緊接着就響起稍顯無奈的聲音:“竹一, 該起床了。”

原本聽到敲門聲就從床底下的被窩裏爬出來的沙紮比立起了身子。

後爪靠着床腳,全身彎起一道弧線申了個舒适的懶腰。

做完這些動作,沙紮比就甩甩頭,跳上了床中心鼓起的圓球。

“啪——!”

沉迷在睡夢中的若松竹一被外力突然襲擊,吓得立刻睜開了眼睛, 驚魂失措的下一秒, 沙紮比就舔了一口自己舉在半空的手。

“……好吧。”若松竹一放下警惕, 無奈地戳了一下沙紮比的頭,“壞狗狗。”

“汪嗷~”回應若松竹一的仍然是沙紮比的叫聲。

“沒事吧?”站在門口的降谷零聽到屋內的聲音,立即推門進來。

若松竹一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時間, 然後又擡頭看了看門口已經整裝好的五個人,抱着狗慢慢縮回被子裏。

“趕快給我起床洗漱啊生活白癡!”松田陣平按着降谷零的肩膀就想沖進來掀被子, “你還想不想拍畢業照了!”

“……可是真的還想再睡一會哦……”若松竹一睜着無神的眼睛, 看着把自己整個蓋住的被子, 蹭蹭旁邊被一起帶進被窩裏的沙紮比, “對吧, 沙紮比?”

沙紮比疑惑的扭頭:“嗷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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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松竹一面不改色說瞎話:“沙紮比它也說自己很困。”

沙紮比用昂揚的、絲毫看不出睡意的聲音回複:“嗷嗚!”

“你晚上幹什麽事了?”諸伏景光含笑,“但是要是再睡下去可就真的來不及了。”

若松竹一只好艱難地爬出被子,在床上緩慢地挪動。

沙紮比蹭着若松竹一的手就往他背上爬。

沙紮比一爬到背上,若松竹一就做勢自己被沙紮比壓倒:“好重。”

“好啦好啦。”降谷零只好走進來幫若松竹一把沙紮比舉起來,“再重也是你自己喂出來的,好好享受吧。”

若松竹一眼見真的沒有賴床的辦法了, 只好慢吞吞擡頭,在床邊摸索拖鞋, 往衛生間游魂一樣走過去。

“小竹一好厲害的黑眼圈!”

“你昨晚到底幹什麽去了?我記得不是很早就回宿舍了嗎?”

當然是被組織和公安兩個地方一起壓榨了啊!

組織給活幹就算了,公安那邊到底是什麽回事啊!

若松竹一抓了一把頭發,狠狠地擠出了手上的牙膏。

從來沒見過人還沒同意去那邊幹活,就敢把信息上的活交給代號人員做的。

這又是哪一種程度的有恃無恐嘛!

總感覺……前方會是工作上的地獄呢。

若松竹一把牙刷塞進嘴裏時,根本沒反應出來自己已經道破了未來工作的本質。

“一大早喊我起床——”若松竹一直接把頭靠到前面人的座椅上,哀嚎,“怎麽會是領導開會啊……”

各位領導依次入座,發表感言,衆人例行鼓掌。

降谷零很順手地薅了一把後面靠過來的金色貓貓頭。

“這也是沒辦法的啊。”降谷零小聲說,“總不能到時候表彰,上面名字都叫到竹一了。結果教官發現有人竟然在畢業典禮上缺席——然後和所有領導一起跑到宿舍一看——”

“開門的竟然是沙紮比耶!”諸伏景光笑眯眯補上。

“開門的時候會不會看到某個人還在偷偷玩手機……”

“私自養寵物、缺席畢業禮、還有明明被沒收的手機離奇出現案件!”

“那等待生活白癡的會是什麽呢?”

“會是工作的雙倍壓榨嗎?傳說中的以身抵債!”

若松竹一原本還側着頭眯起眼睛感受頭上舒服的觸感,睜大眼睛:“不要啊——”

若松竹一的扣子都沒全部扣上,領口松松垮垮地開着,也不想去整理。

抱怨歸抱怨,嘟囔完的若松竹一眼見自己的好同期們只會開自己玩笑,一點也不心疼被兩個黑心組織壓榨工作、導致睡夢嚴重不足的自己,躺回自己的座位上整理帽子。

沒安靜幾分鐘。

若松竹一就又重新湊上前去,把聲音放低了問:“他們說完了嗎?”

降谷零看了一眼前面剛做完開篇介紹的校領導:“……我想還要一段時間吧。”

剛剛才恢複了一點活力的貓貓耳朵又瞬間焉掉了。

“下面是我們優秀畢業生的演講——”

若松竹一眼巴巴看着自己正靠着的椅子主人站了起來。

“對哦。”他回想了一下,“今年第一确實是zero呢。”

優秀的措辭,是完全挑不出錯誤的演講稿。

裏面關于學校的詞語出現了十次,感謝的內容出現了六次……

不是,我在想什麽東西啊!

若松竹一把面無表情正在計數的自己趕緊擦掉。

若松竹一看着上面一本正經一表人才的某人捧着花鞠躬下臺,重新走回自己的位置邊上。

“幹什麽?”降谷零彎着眼睛笑,把手裏捧着的花束放下來遞過去,“我的演講也這麽無聊嗎?”

若松竹一原本還扒着前面的椅子,見花束遞到了自己面前就呆愣愣地接過,上面的百合甚至新鮮到留有幾滴水珠。

“……那好吧,也就稍微……不那麽無聊一點。”

若松竹一在警視廳警察學院舉行畢業禮的當天,于降谷零同學的演講發表重要點評,同時特此進行事關若松竹一同學的名譽權,耳朵發紅的原因也只是因為生理因素上的沒有休息好的客觀因素之類的。

“才不會是害羞!”

——若松竹一原話。

“關于多巴胺的激素分泌也沒有!”

——若松竹一繼續打補丁。

管別的同期信沒信,反正若松竹一自己信了。

典禮終于接近尾聲。

會場裏的人流都開始往出口處離開。

會場邊上就是警校環境最好的地方,大部分同學在這個時候出去也基本只有一個目的——拍照留影。

有一整天的時間能夠在生活鍛煉的學校裏留念呢,之後就要随着自己的志願去往不同的部門。

“就連我都會有點舍不得呢——”松田陣平接過樹上掉下來的一瓣櫻花瓣,“zero和景光就連現在都不肯告訴我們自己要去哪裏工作嗎?”

“太過分了吧!”

諸伏景光有些抱歉地撓撓頭:“……也許以後見面的時候會知道的嘛。”

若松竹一在邊上扣自己的紐扣:“好想把沙紮比也抱出來一起拍照啊——”

“仔細地思考了一下,我們應該趕快把照片拍完。”若松竹一終于扣完了自己制服上的所有紐扣。

“欸?為什麽?”降谷零剛剛回了幾條短信,把手機重新揣口袋裏。

“……再不趕緊拍掉的話。”若松竹一回頭看了一眼邊上走過的同學們,“我感覺研二衣服上的扣子可全都要被女同學要光了啊!全部!”

畢業的傳統,制服的第二顆扣子是會被心儀的對象要走了的呢。

萩原研二很高興地拍拍若松竹一的肩膀:“看不出來嘛小竹一!果然還是你最了解我!”

“喂你們這群家夥準備好沒有?”伊達航揮揮手,“過來拍照!”

“知道了啦——”若松竹一扯過邊上的幾人就跑過去。

“早上還那麽困,現在竹一反而性質是我們幾個人之中最高的呢。”

若松竹一重新擺正帽子,語氣裏滿是輕快:“畢竟是能用來留念的東西,我很期待!”

碧藍如洗的天空之下,背景是粉紅色的櫻花樹和高大漂亮的教學樓建築物,偶爾随着微風散落下來的櫻花瓣有些悄悄地粘在六個人身上。

若松竹一頭頂上就頂着一片很明顯的花瓣,站在旁邊的另一個金發青年伸手仿佛要去摘花瓣一樣搭在帽子上,邊上圍成圈的幾個人笑着看着鏡頭,互相之間的氛圍簡直好到不可思議,充滿着年輕人的生機與活力,仿佛能看到幾個人充滿希望的未來。

和暖色調的背景一樣,笑容之下毫無陰霾。

接下來幾個人都又拍了很多照片。

若松竹一剛開始還扭扭捏捏不想拍單人照,但在幾個人一起起哄之下還是拍了照片。

拍照的上午過得很快,幾個人最後還是出去找了家餐廳當午飯。

這家餐廳都在座位邊上放了一沓信紙便利貼,還有一只看上去就不錯的金屬鋼筆,方便前來用餐的顧客留言,餐廳牆體的一面裝修就是食客的各種留言,看得出來有不少人用這些貼了留言在其上。

“景光,你要把照片裝起來嘛?”

若松竹一接過自己多要了一份的合影照片,剛好看到諸伏景光想要把自己的照片塞進信封裏。

“沒錯。上次雖然我哥哥來了東京,但忙得根本沒時間寒暄,所以也沒有把他也介紹給你們,這一次想把穿了警服的照片寄過去。”諸伏景光先塞進了一張紙條,“不知道會不會看起來更成熟了一點了呢?”

“……成熟一點嗎?”若松竹一煞有其事地擡起下巴深思熟慮了一會,看了看邊上的人,再看了看照片。

若松竹一好像想起來了什麽一樣,嗖一下伸手拿過座位上放着的鋼筆,雙眼放光地盯着諸伏景光:“景光景光,建議我在照片上再加一點什麽東西嘛!!”

“……再加一點……什麽?”諸伏景光想了一下,估計也猜到了是什麽,“好吧。”

諸伏景光把照片遞了過去。

啪嗒一聲。

若松竹一打開筆蓋,臉上全是一種像小孩一樣得逞了般的計謀,接過照片的時候又極其認真。

刷、刷、刷……

若松竹一小心翼翼地拿筆在照片上面畫東西。

諸伏景光側過來看若松竹一的動作。

“锵锵锵——!”

若松竹一把照片舉起來——上面是下巴上被畫了胡子的諸伏景光。

金發貓貓手裏舉着照片,滿臉驕傲地擡頭,仿佛全身都在說“誇!快給我誇誇!”

“小竹一你在幹什麽?”萩原研二剛走過來詢問,然後就看清楚了上面一個中午就長上了胡子的諸伏景光。

“……看不出來生活白癡你……”松田陣平也同樣看到了這張照片,“審美很不錯嘛!!”

“陣平連你也?”降谷零扭頭看松田陣平。

伊達航連牙簽都不叼了。

諸伏景光笑出了聲:“我覺得留胡子也很不錯!不如以後我就留一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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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可惡的例假,吃了止痛藥還痛得死去活來嗚嗚嗚

更新晚了,實在不好意思啦,這章給小可愛們發二十個紅包

不要養肥我——(試圖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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