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面試

“小姐，這幾個職位，不需要碩士以上學歷，不需要工作經驗，不需要開發新客戶，還不需要軟件、計算機、電子專業，您看看？”

“嗯。”塗依依拿來過一掃，目光立刻被ZL公司的logo給吸引。

“這個就不錯。”塗依依點開平板電腦上那條具體的招聘信息。

招聘崗位：前臺。要求：形象氣質好，年齡22-30歲，本科學歷，專業不限，精通英語優先。

卓金小聲提醒，“小姐，前臺薪資微薄。”

塗依依皺眉，“我是缺錢的人嗎？在乎那兩個錢？”

菅累問：“小姐是想進ZL？”

塗依依點頭，“要進就進最有錢最牛逼的公司。”

ZL，國內首屈一指，全球排名前三的頂級高科技集團。

旗下産品涵蓋AI，虛拟成像，芯片制造，智能制造，智能駕駛，生物工程等各尖端領域，還有一項人所共知的業務，那就是游戲開發。

于是，當天下午，菅累開着紅色法拉利，帶小姐出門買衣服去了。

S市，奢侈品牌一條街，國際大牌雲集的購物中心，迎來一位年紀輕輕，非常有錢，又要找适合前臺工作服裝的新貴客戶。

投了簡歷後，經歷兩輪電話面試，三天後，塗依依一身名牌走進ZL總部大樓，禮貌地微笑，“我來應聘前臺。”

HR看傻了，一看就是家境優渥的富二代！來競聘區區一個前臺職位？！！

到底是國際大公司的HR，專業素養擺在那兒。

雖然心裏掀起了十六級飓風，面上仍是淡定地開始給她走面試流程。

塗依依的字寫得不怎麽好看，用慣毛筆的她，不習慣這種硬邦邦的筆，直接把她的申請表給戳破了兩窟窿。

HR：“……”富二代脾氣就是大。

艱難地辨認出她的字跡後，HR再次瞳孔劇震。

年齡：723歲。她是想寫I23吧。

愛好：吃雞。還是個游戲迷。不過吃雞沒前兩年流行了，不知道她玩不玩王者？英雄聯盟打得怎麽樣？

學歷：本科。專業：英語。就這兩樣還OK。

住址：禦宮一號。住那樣頂級豪宅，還來應聘前臺，真的不是消遣我們HR？

行政經理直言不喜歡她，就差沒對她說一句，“get out.”

這也不怪人家行政經理怒了，因為人家問她，“你了解前臺要做什麽嗎？”

塗依依很誠實地回答：“不知道。但我有幾個小小的要求。”

應聘者還先提要求？？？

行政經理面色陰沉，耐着性子，“你說。”

“一，我不轉接電話，轉來轉去，我覺得麻煩。二，我不接待訪客，不認識的人我不想廢話。三，不給人端茶倒水，在家都是仆人給我倒水，哪有我去伺候別人的道理。至于收發快遞還有別的什麽的，我更不會做的了，我覺得應該公私分明，私人快遞就別往公司寄了”。

就在HR和行政經理要把這個有錢的廢物趕出ZL時，

一個擁有無語倫比的美貌與智慧，萬千少男少心儀的偶像，一個動作就能影響全球股市的傳奇人物，ZL集團的董事長兼執行總裁，林愛下車了。

所有人一看見她，登時兩眼冒星星，發自內心崇拜使她們不自覺地欠身行禮，“林總好！”

林愛一身灰色的職業裝，身材無可挑戲，容貌更是無可挑剔，絕對是美女中最完美的美女。

塗依依看到她的時候，目光不覺在她身上停留了幾秒。

她緊緊盯着林愛，眼睛微微眯起來，就連看顧大影後時也沒有這樣注目過。

林愛的目光也看向她，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遇，在彼此的眼睛裏都看到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塗小姐，感謝你選擇ZL。很抱歉，你不适合前臺這個職位，你可以回去了。”

HR禮貌地拒絕了塗依依，她們用不起這尊大佛。

誰也沒有想到，林總裁露出一個标準的微笑，“塗小姐，不介意的話，我們來聊聊？”

她向HR一伸手，“把她的簡歷給我。”

除了塗依依，所有人：“……”

林總裁親自面試？這待遇趕上副總裁了。

到了面試間，林愛一擡手，關掉了監控。拿起她的簡歷認真看起來。

“塗小姐有點超齡了，723歲不小了。”

塗依依面不改色，“在我們那裏算很年輕了。”

她們的對話用的是法語。

林愛微笑，“塗小姐法語說的不錯。”

“德語，日語，韓語，意大利語，西班牙語，阿拉伯語我都說的馬馬虎虎。”這句話，塗依依用德語，和意大利語分開回答的。

林愛目光贊賞，“年紀輕輕，懂這麽多……很不簡單了。”

塗依依看着她，“你也不簡單。”

“作為一個人類，你的DNA相當不一般，甚至，接近某種動物。”林愛的微笑弧度完美，解釋了一句，“這份簡歷上剛好有一點你的皮屑。還有，我并沒有冒犯你的意思。”

來到人界三天，塗依依要學的東西實在太多了，對DNA也算是有了一丢丢了解，不過也就是一丢丢，在她看來，就是個比滴血認親更玄更靠譜的東西。

塗依依一挑眉毛，不由自主散發出作為一只狐仙該有的氣場，“作為一個人類，你一點人味兒都沒有，也很不簡單。”她禮貌地加了一句，“我沒有挑釁你的意思。”

林愛微笑，“我知道。不過我想知道，你為什麽來ZL？”

“因為我想融入人類，你信嗎？”

“我信，”林愛始終笑是一個标準的微笑，“我也想融入人類，我甚至很想做一個人。”

塗依依面試完，離開ZL時，心情大好。

因為林愛發話，錄用了她，還給她配了個前臺助理。并且，她要是在前臺坐煩了，可以去公司任何區域，包括最核心的研發實驗室。

所有人又一次驚呆了，能去所有區域，這待遇比好些副總裁還高級。

塗依依非常感謝林愛，雖然她一直都沒看出林愛是個啥東西，不過對方對她沒惡意，她也就放寬心了。

上班第N天，ZL公司發現公司多了個閑人，穿着一身名牌，到處逛。

過了一陣子，全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了，她是新招的前臺，雖然一天之內坐在前臺的時間加起來都沒一個小時。

人長得很漂亮，總是笑眯眯的，性子又軟又糯，見人就是一句甜甜的，“小哥哥，小姐姐。”

她對實驗室裏那些冰冷的機器，枯燥的數據，眼花缭亂的顯示畫面，沒什麽興趣，但是女員工們在聊起衣服，包包，電影，旅游，美食，還有感情生活，家長裏短時，總少不了她的影子。

談到美食時，她的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人家請她吃一對雞翅，她感激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塗依依，還剩一塊披薩，你吃嗎？”一個女員工沖着過道喊了一聲。

“吃！吃的！我來了！”塗依依一陣旋風似的趕來了。

“依依，要不你參加奧運吧，這速度肯定能得短跑金牌！”

塗依依睜着一雙大眼睛傻笑，拿起披薩就吃，“我不喜歡競技比賽，感覺很有壓力。”

她在場的時候，大家總愛圍着她說話，畢竟天天穿名牌，住禦宮，還有帥氣的法拉利小哥接送，這樣的前臺很稀有。

“依依，你多大了？有男朋友嗎？”

“我23，還沒有男朋友，我不想要男友，他們身上很騷氣。”

話音剛落，幾個豎着耳朵聽的男員工，互相看了一眼，擡起胳膊聞了聞。

有騷氣？

沒有啊！

“那個法拉利小哥是不是在追你？”

塗依依擦了擦嘴角，“沒有，他是我的仆人。”

仆人？愛的仆人？确定不是在秀恩愛撒狗糧？

“不會吧，那麽帥，你都看不上？！”

塗依依無奈地笑了笑，搞不懂為什麽她們都那麽喜歡那只喜歡到處拈花惹草的花蝴蝶。

有人吼了一聲，“顧曉楓的新電影要上映了！！！下半年國慶檔！”

“什麽片子？”

這一下男男女女都來興趣了。

“《潛藏》！碟戰片！看！我女神一身戎裝真好看！”一個女員工打手機點開了預告片，“又飒又美！”

塗依依瞥見畫面裏的竟然是草草，登時有點坐不住了，借口去換件衣服，溜回前臺去，戴上耳機，一個人欣賞預告片裏的顧草草。

草草換了身衣服，還拿槍了，依舊是那麽好看！

但她最喜歡的，還是山海不了情裏的芳草。

午休後的前臺很安靜，也沒有訪客，前臺助理在默默地刷手機，塗依依閉上眼睛，腦海裏只有兩個畫面：

一個是，芳草躲在樹後看到心上人迎娶別人時心酸痛苦地流淚，

另一個就是，她死在愛人懷裏時，眼角滴下悲傷又幸福的淚水。

尤其是死前的那一幕，塗依依每次回想那一幕，一顆心被揪得生疼，痛得她快要透不過氣！仿佛真的體會過這種生離死別。

“不！”塗依依一只手握得緊緊的，“她沒有死，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