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順水推舟

奚理每天回家的時間都不太固定。

作為一個朝九晚五的上班族,那一份工作對他這種人來說是一種無聊的日常。

沒什麽風險,也沒必要給帝國做特殊的貢獻。

作為一個精神力b級的alpha,他也沒被強制要求去作戰。

至少在同齡alpha的眼裏,奚理沒什麽好操心的。

天塌了有一個在遠征軍的母親頂着,後面幾個弟弟妹妹也不用他操心,甚至還有人喜歡奚家的孩子要來巴結他。

比如喜歡他的妹妹奚晝夢的就不少。

金發的alpha下班後通常後會去酒館喝幾杯,同事多半都是大家族出身,交際圈有共同語言,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

一天就過去了。

今天他除了副業也沒什麽特殊的安排,但奚理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了被黎融帶出來的小omega。

很巧,還是他見過的那個。

池月杉個子不高,但也不會給人那種風吹就倒的紙片形象,反而有些過分活潑,乍看跳脫,其實還挺懂禮貌。

奚理剛看過來,池月衫就跟他打了聲招呼。

上次去重新匹配的時候池月杉跟奚理說過幾句話,只覺得奚晝夢的這個大哥有點過于圓滑。

但還沒到讓人讨厭的地步。

可能是這家人顏值都挺高,也沒有那種讨人厭的瞥視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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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月杉對這些目光很敏感,就算在下世界,也有人要分出個高低。

穩定工作的嘲笑不穩定的,開店的嘲笑掃大街的,掃大街嘲笑撿垃圾的。

池月杉流浪的那幾年早就習慣了這些眼神,即便跟了舟楓秦,依然會下意識地想判斷別人的眼神。

奚理好奇地看了她一眼:“你怎麽在這裏?”

他印象中這個小omega跟自己妹妹關系還不算好,即便匹配率高,喜歡的還是聞星火那個大塊頭。

黎融先一步回答:“晝夢小姐要教池小姐學插花。”

奚理扯了扯領帶,他的外套挂在臂彎,西裝馬甲勾勒出他優越的身材,池月杉壓根不感冒,欲蓋彌彰地補了一句:“是她主動說教我的。”

池月杉的聲音很脆,其實很顯小,奚理都很難想象池月杉跟奚晝夢只差一歲。

他家幺妹的确太老成了一些。

奚理笑了一聲:“她還會教人?”

這句話帶着顯而易見的調侃,黎融都不知道怎麽回答了,奚理問了句:“那現在是去哪裏?她呢?”

黎融:“小姐去換衣服了。”

池月杉嘆了口氣,她有點着急,很怕自己回不去。

奚理唉了一聲:“她換衣服能換倆小時。”

男人對家裏的女性很有數,就算是他印象裏很嚴肅的母親,依然很追求完美的外在,遠征軍生涯就算磨得她雷厲風行,仍然會為了出席舞會的裙子發愁。

更別提奚晝夢這種以讓人等待為樂的貨色了。

奚理:“你別等了,去她房間吧。”

他伸手指了指,“現在上去,黎姐你再把工具帶過來。”

這樣的家族,就算alpha也懂點插花,更別提他的前女友還是這方面的佼佼者。

奚理口氣輕快,完全沒什麽架子:“那小月杉跟我上樓吧。”

奚理長得跟奚晝夢不是很像,池月杉才跟他見過兩次,卻不妨礙她覺得這倆人某些方面的相似。

就是這種慵慵懶懶使喚人的态度,簡直不要太像。

但池月杉真的趕時間,也就跟着去了。

反而是黎融有點為難,“晝夢小姐說讓我先帶着池小姐去花房等着。”

奚理擺了擺手:“聽我的就好,她愛磨蹭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花房的水管還沒維修好吧?”

他個子比奚晝夢高一些,在alpha裏也是平均水平,黎融也是個高個beta,這三個人裏反而是池月杉最矮,以至于她完全錯過了奚理的眼神暗示,對黎融使的。

奚理什麽都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這個體質有問題的妹妹和身邊這位omega的匹配程度可不是假的。

即便這份真實的報告已經被他銷毀,但奚理仍然篤定,奚晝夢跟池月杉的契合程度。

就算晝夢變不成alpha,有個匹配程度百分百的omega朋友,也不會太無聊吧。

奚理的性格其實不太像家裏的長子,但下面三個比他還不省心。

老三是個炮仗,沒事就喜歡在群裏和奚理吵架,老二雖然是個已婚宅男,就喜歡在那種時候和老三一起圍攻奚理。

奚晝夢相對來說安靜很多,但是她不省心的時候更讓人害怕,奚理還寧願她找點樂子。

池月杉算樂子麽?

是命運送的吧。

奚理樂見其成,他對池月杉說:“沒事,你敲門進去就可以了。”

畢竟匹配百分百,搞不好小妹真的變成alpha,這不就是命運的老婆都選好了。

完全沒什麽後顧之憂啊。

奚理樂颠颠地把人送上了,看着池月杉推門後才哼着歌下樓了。

奚家的宵夜也很豐盛,一層超大懸浮屏幕是最近熱門的賽車游戲,奚理玩得飛起,完全忘記了時間。

宵夜涼了,送花去樓上的女仆為難地跟黎融說:“小姐不開門。”

操控着方向盤的奚理聽見了:“那就放門口,她需要的時候自己會拿的。”

金發alpha一回家實在沒什麽貴族氣質可言,奚理看了眼樓上,笑着說:“随便她吧。”

女仆早就知道這個家明面上大少爺管,其實做主的是奚晝夢,也乖乖地等着。

夜半外面下起了雨,奚理回屋睡覺了。

二樓奚晝夢的房間依然充斥着濃郁的情潮,仿佛是兩種味道混合,鐵鏽的蝕味翻騰,池月杉趴在松軟的絲絨大床上,汗水打濕了她的頭發,痛苦又快樂地拒絕奚晝夢。

“你滾開,不要再動我了。”

奚晝夢跪在身側,嘴唇有一下沒一下地啄着池月杉發熱的腺體,這種刺激近乎上毀滅性的,池月杉壓根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她掙紮了很久,最後手抓着奚晝夢的手,“我說……喂……這樣不好吧?”

這家夥的床比學校的要軟無數倍,給池月杉一種自己睡在雲端的感覺。

可雲層厚重,無形的力量似乎要把她揉碎,每一次的動作都如同淩遲,又像是隔着什麽刺激她。

池月杉淚流滿面,枕頭被她的淚水和涎水打濕,卻遠遠沒有床單的濕來得可怕。

她都很難正常思考什麽。

為什麽?

怎麽會這樣?

我明明是來學插花的,又怎麽被奚晝夢給插花了?

她分不清花是什麽花,只知道被奚晝夢蹂躏得痛苦流淌,又打濕了誰的嘴唇。

“我……我還要回學院的……”

池月杉羞于轉頭,埋在枕頭上嚷嚷,聲音都悶悶的。

奚晝夢坐在一邊,其實池月杉稍微轉頭,就會意識到不對勁。

比如這家夥那會為什麽要抱着抱枕,為什麽又始終都在服務于她。

明明我們都發情了不是嗎?

本來這個房間應該都是奚晝夢的信息素,卻逐漸被池月杉的信息素所取代。

系統早就把自己休眠了,就算不是真槍實彈,這種場面也足夠讓它面紅耳赤。

它在休眠的最後一秒給自己下了一個指令。

要測算一下奚晝夢的魅力值。

這是殘存的數據庫裏雞肋裏的雞肋,一般的穿書配置都是主角、配角,男主角,男二,女主角,女二和反派。

比起魅力值,還是好感度更有用。

而且魅力值在劇情本裏也沒什麽用處,多半都用在一些成人向劇本。

這類故事的面世都帶着作者的個人愛好,現實中可能是道德問題,但在紙頁的世界卻能實現。

比如身體攻略。

奚晝夢怎麽看也不像是這類人,系統甚至覺得她好像沒什麽貞操觀。

恣意得過分,屬于「我想幹嘛就幹嘛」的類型。

【宿主魅力值:87%】

系統迷迷糊糊地想:好高啊,我怎麽記得平均都是八十,我又不是萬人迷系統。

平均的概念又是哪來的……

唉,算了。

魅力的構成要素有很多,但靈魂魅力是最重的。

意味着這個人靈魂底色的吸引力。

就如同這個世界信息素的具象,奚晝夢是晨霧,是空氣,極限接近于沒有味道。

好比她在穿書前在評論裏留的那一句:「那到底什麽才是真實的呢?」

像是冥冥之中的追尋,指引着她來到這裏。

邂逅了她親自賦予名字的那個人。

“那就明天再回去。”

她的手點在池月杉的脖頸,腺體紅腫,明顯是發情期的反應。

一般來說抑制劑失效只有兩個原因,一個是藥水過期,第二個是alpha也進入了易感期。

“明天?我後天就考試了?”

池月杉的發情期向來是嗑藥度過的。

每天喝,每天貼,除了漲點那玩意壓根沒什麽能讓她停止前進。

所以她很看不起因為發情期和伴侶厮混一星期的人。

不過這個也有例外,這個時候她的羞恥心刺激着她,不斷提醒她。

你跟你的情敵做了。

不是ao的那種标記行為,就是那種……那種……撫慰……嗯。

但網上不是說就算oo這樣也不可能抑制發情反應的嗎?

都是喝一點留一點然後當助興什麽的。

而且omega怎麽給omega注入信息素啊,就算、就算奚晝夢咬了我的腺體,也沒辦法标記我啊。

好奇怪。

池月杉轉頭,側着臉看向邊上的奚晝夢。

在學校穿得一向是扣子是腰帶的夢中情o上半身穿着松松垮垮的背心,因為皮膚很白,所以被捏出來的紅格外灼眼。

壁燈是粉色的,暧昧像是變成了具象,伴随着窗外的雨聲,和奚晝夢的眼神一起,撞進了池月杉的心。

好像雨下到了她的心裏,淅淅瀝瀝地澆出了悵然若失。

我好像失去了什麽?

她一瞬間又難以形容。

最後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奚晝夢拉着她的手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了藥給她塗上,毫不溫柔地抓緊了一些:“哭什麽哭?!”

“說了考試會讓你過的,我都被你睡了你還不知道對我好點。”

她垂眼的時候亂糟糟的頭發仿佛都變得纏綿,連帶着顴骨的紅痣,仿佛是紅燭的淚。

在這壁燈的籠罩下,又生出了遙遠的味道。

又來了。

池月杉想,為什麽我總覺得這個人猜不透呢?

就像現在,我和她都這樣了,她好像還是那麽冷靜。

奚晝夢的胸口甚至還有一個牙印,是池月杉咬的。

那時候池月杉被咬得難受,難免反抗。而大小姐到現在還覺得疼,臭着一張臉給池月杉上完藥,摸了摸自己的傷口。

池月杉的眼淚壓根止不住,奚晝夢那點不知道是發情期還是易感期的煩躁還在持續。

她罵了一句:“別哭了。”

池月杉會罵:“你以為是我想哭嗎?我特麽地又止不住!”

奚晝夢眼皮都沒掀:“所以你就噴我臉?”

池月杉破罐子破摔,氣哄哄地罵她:“你以為誰都有幸能被我噴嗎?”

奚晝夢在學校的那種完美面孔好像出現了裂痕,煩躁盤踞在上面。池月杉想撕得更狠,看看真正的這個人到底什麽樣。

糟糕了,我怎麽對她如此好奇?

奚晝夢:“有幸?”

她可能是真的被咬疼了,也是刻在靈魂裏的不喜歡受傷,“我真是有幸遇到你啊。”

這句話咬牙切齒,眼神盯着池月杉,池月杉都感覺自己要被殺了,冷不防被子被掀開,緊接着插奚晝夢湊過來,她好像真的生氣了,沒能爽到的難受使得她的面容風情中還帶着狂躁:“別睡了,把你的事辦完了再說吧,我看你又活了。”

池月杉:“我艹……混、混蛋奚晝夢你不要咬我……疼!!!”

跪在一邊的人舔了舔嘴唇的血跡:“還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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