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補更)(4)
……
沮喪。
見杜衡不說話，萬城桦再度敲了敲她的腦袋：“嗯？不說話？那就算了。”
“诶——”杜衡羞得滿臉通紅，“好啦，試就試。反正，待會兒NG了可別怪我，是你沒有帶好的緣故。”
萬城桦輕笑。
杜衡往前挪了兩步，埋着頭，沒有任何動作。
萬城桦挑眉，“就呆站着？”
杜衡仰眸，疑惑道：“不然我該怎麽做？”
萬城桦指了指自己的唇，勾出一抹邪笑來。
“你……”杜衡咽了咽口水。
雖然劇本上的确是女主角先吻上男主角，然後男主角不動，女主角洩氣了，轉身就準備走，接着男主角用手将女主角勾回來，邪笑着問道：“這麽快就放棄了？”
女主角用倔強的眼睛瞪着他，不說話。
男主角露出個特別邪佞的笑容來，然後吻上了女主角。吻比之前的熱烈多了，導演說要吻出火光來，不看到杜衡的唇腫了就重來。
但是……
玩笑話畢竟是玩笑話。
現在要練習的應該是接吻，而不是直接按着劇本來吧？
“可是我覺得……”
杜衡忸怩了。
萬城桦俯頭，輕笑，“還要不要？不要我去找導演了。”
“找導演幹嘛？”杜衡警覺地瞪了回去。
“告訴他，某個主角耍大牌啊，不願意演吻戲。”
“卑鄙！”杜衡咬唇。
萬城桦邪笑，“還好還好，快，我可沒那麽多美國時間等你。”指了指他的薄唇。
杜衡踮起了腳，看着他的唇，慢吞吞地靠近。但是，過了半晌，還是沒吻上去，反而是在躊躇。
萬城桦懶得再跟她廢話，摟住了她的腰，輕松地讓她的唇貼了上來，将杜衡的驚呼吞入腹中。
接下來，杜衡就沒機會說話了。
的确很狂野……
萬城桦看起來斯文溫和，沒想到……
杜衡已經開始懷念席景的吻了，總是那樣令她瘋狂。
半晌，萬城桦放開了杜衡，蹙眉。
“怎麽了？”有問題嗎？她自認為配合的很好。
萬城桦搖了搖頭，“拍出來應該沒問題。”
她的唇都腫了。
導演的要求一定是達到了的。
杜衡淺笑，“那還有什麽問題，你蹙眉做什麽？”
萬城桦沉默了半晌，幽幽地看着她。
“嗯？”她臉上有東西嗎？
“有沒有人跟你說過，”萬城桦俯頭，直直地看着她的眸，“你的吻沒有靈魂？”
不等杜衡回答，他勾出個笑容來，重新坐了下來。
他淡淡的問道，“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所以即便是拍出再唯美，再熾熱的吻戲，也是無法感受到情感的。
杜衡怔了怔，不得不重新打量起面前這個看起來溫和無害的男人。
她大方地承認了：“對啊，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
萬城桦淺笑，他的眸孔很亮。
“那麽……待會兒拍戲的時候，試試将我當成他好了。”
他起身，離開。去找導演了。
剛才那一幕導演也看見了。他覺得很有看點，拍出來的效果也很不錯。但憑着他毒辣的眼光，他是可以發現其實兩個人都不太投入的。
所以萬城桦來找他的時候，他也就叫來了杜衡，一起說了。
十分鐘之後，正式開拍。
幾個熱身鏡頭之後，就是二人的吻戲。
杜衡的一颦一笑都有着劇中女主角的倔強和強勢、驕傲。劇中的女主角是個如此跋扈的女子，偏偏男主角總是漫不經心的模樣，惹得女主角心裏頭總是不安着，煩躁躁的。
這個鏡頭講述的就是兩個人的攤牌。
接吻的時候，杜衡試着将萬城桦當做了席景，但發現還是沒有辦法。不屬于席景的味道，不屬于席景的風格，甚至是不屬于席景的熱度，都讓她難以投入。
鏡頭拍完了，總的來說還是不錯，至少只要處理一下，就不會有演員不能投入這種弊端。
萬城桦接過勞務人員遞過來的濕巾，輕柔地擦拭嘴角，淡淡地問：“你還沒有辦法？”
杜衡輕輕一笑，不答但問：“是你，你能夠把我當成你喜歡的人嗎？”
萬城桦稍稍一怔，片刻後勾出一抹微笑來，心中已了然。
其實他也沒投入多少。
第四十五回
杜衡的微電影已經拍攝完畢，最後幾個鏡頭都是兩個人情不自禁地擁吻，拍起來也很順。
可她忘不了，萬城桦末了淡淡地對她陳述道：“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啊……”
那樣的感嘆太滄桑，她還沒來得及問，萬城桦就已經走了。
準确來說，她喜歡、欣賞這個神秘的男人。
接下來，就是每天高強度的舞蹈訓練，還有對專輯的處理，除此之外的事情，都由Eudora來親自處理。而黃耀最近已經忙到焦頭爛額，算是将杜衡全權交由Eudora，但兩個人的甜蜜二人世界還是依舊燦爛着的。
有時候只是去山頂上相擁着看星星，有時候在天臺喝點兒紅酒，聊聊天，有時候直接在黃耀家裏的花園，杜衡給他免費跳上一曲。但更多的時候，兩個人總是窩在一塊兒，看多年以前的老片。
看到一部名為《男孩！加油》的片子時，有一個出場不過十秒鐘的人物，黃耀蹙了眉，淡淡地說道：“我怎麽覺得這人有點兒眼熟？”
杜衡不自然地僵硬了一下，撐起個笑容，“怎麽會……可能……只是有着一張明星臉吧。”
黃耀也沒在意。他更加在意的是懷裏這個佳人。
她柔軟的身軀每回都讓她他血脈噴張，好幾次，她提出看電影的要求，他都差些脫口而出拒絕的話語了。
實在是太折磨人了。
有句話叫什麽？看得到，摸不到，心如刀絞。
他內心的真實寫照。
可偏偏杜大美人沒這自覺性，總愛往他身上蹭。
但，卻甜美到了心坎。
真正令他意識到這段感情已經濃到化不開的是一個星期以後的事情了。
專輯的處理已經到了尾聲，而這邊莫又打算讓杜衡參加一個美國的舞蹈節目，她的具體節目就由MO來編排。每天高強度的訓練，這邊又是不停地處理專輯，兩邊跑，讓杜衡好幾天都沒睡好覺。
他看在眼底，很是心疼，預備着等手頭上的事情完了，就放自己和杜衡一個小假，出去玩一圈，再回來繼續奮鬥。
可惜，他還沒付諸于行動，杜衡先病倒了。
他當時正巧往舞蹈室那兒趕，剛打開舞蹈室的門，就看到杜衡絕美的舞姿，在瞬間停滞，然後，她蒼白着臉，突然倒了下去。
把當時站在一旁的莫還有他都吓到夠嗆，幸好他反應及時，沖過去攔住杜衡的腰身，将她抱了起來，火速往醫院趕。當然，目的地是一家私人醫院，其費用高的令人咂舌，但因為技術特別先進，保密工作做得十分完備，才獲得了很多有錢人的追捧。
杜衡足足昏迷了一天，據醫生說，是因為長期高強度的訓練，才讓她的身子變得那麽脆弱。醫生還嚴肅地改口，她那不叫訓練了，已經是玩命了。
這話讓莫和黃耀都是一驚。
等杜衡醒來，莫就忍不住開口問了。
杜衡怔了怔，虛弱地說：“是以前吧……”沒進娛樂圈之前，每一天都在玩命。只有一個目的，成為一個頂尖的人物。
見她心中有事，莫和黃耀也不方便問。
莫關切了一會兒，有急事，也就先行離開了。黃耀擱下了手頭所有的工作，板着臉照顧她，每一句話都硬邦邦的。
杜衡知曉他生氣了，扯着他的袖子又是認錯又是撒嬌。
黃耀也不說話，只是喂她喝水，喝粥，幫她蓋好被子，看着輸液瓶，發了好一會兒的呆。杜衡也因為疲憊，而昏昏睡去。
他還在回味當時的感受，心髒都快停了，身體比腦袋反應快，像火箭一樣嗖的就沖了過去。
這代表了什麽？
他閉上眼睛，答案已經很清楚了。
因為杜衡的事情還很多，再加上只是因為過度疲勞和心理壓力太大，Eudora又安排了最好的藥物來幫她恢複，沒幾天，她就出院了。這幾天黃耀天天來報道，要不是Eudora看他太憔悴，常常攆他回公司把事兒給處理了，然後補一補覺，估計他都不會走。即便是呆在病房裏，也跟啞巴了似的，一句話也不說。
Eudora覺得很奇怪，和杜衡交換了意見，也覺得這樣的黃耀好生反常。
直到杜衡回到Eudora的公寓，答案才揭曉了。
黃耀悉心幫她拿好之前在醫院換下來的衣物，讓她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天，天大的事情也只能明天再說。忙裏忙外了好一陣子，才坐到了杜衡的床邊，幫她把被子蓋好，就準備離開。
杜衡拽住他的手，戰戰兢兢地問道：“你……到底怎麽了？”
黃耀怔了怔。
沒答話。
他松開了杜衡的手，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見他不答，杜衡有些心慌。
“你別這麽生氣，我答應你，以後都善待自己，好不好？”
黃耀的無法捉摸，令杜衡不安。
她還是喜歡每一個人，每一件事，每一樣東西，都能夠牢牢地掌握在手裏。
黃耀頓了頓，無奈地說道：“我只是發現……”
“嗯？”
“我……好像……”
“……”
“愛上你了。”
靜默，時間在滴答滴答的溜走。
杜衡怔住了。
她似乎明白了，之前的黃耀怎麽那麽出乎她的意料，對她那般好，那般體貼，像是她就是世界上最重要的女人一樣。
她這下全懂了。
她卻只能夠勾起一抹諷刺的微笑，在面對着他沉默的背時。
原來在一開始，他還是在跟她玩把戲。
她沉沉地吐了一口氣，別過臉，冷聲說道：“出去。”
黃耀苦笑，說道：“我很抱歉……但是杜衡，我現在對你——”
杜衡毫不留情地打斷他的話，厲聲說道：“你出去。”
“我——”
“黃耀，”杜衡仰眸，眼底是頭一次展露的冷漠，“不要逼我對你說髒字。”
她在憤怒之下，黃耀只能低頭，朝外走。
本身就站在門口，等兩個人談完的Eudora，反倒沒見到黃耀高高興興的走出來，而是垂頭喪氣挫敗的模樣。
她挑眉，适宜地開口：“喝一杯？”
黃耀苦笑，“走吧。”
這個時候的他，剛巧需要人開導。Eudora是願意充當這個角色的。
當她深刻地感受到了，她和徒弟之間的關系已經越來越陌生的時候，是杜衡來充當潤滑劑，讓他們倆的關系維持到了一個較融洽的水平。
而雪中送炭，正是打入敵人內部的最佳時期。
第四十六回
淩晨兩點，Eudora從酒吧回到了公寓。
她坐在床邊，杜衡還沒有睡，只是靜靜地看着她。
她淺笑，問道：“發這麽大的脾氣？”
杜衡勾笑，漫不經心地說：“既然知曉了，就必須發那麽大的脾氣。況且，我是真的有些不舒服，也許是因為突然發現屬于自己的東西，其實一開始只是在調弄自己，就會産生負面的情緒吧。”
“你的意思是，你以為黃耀最開始就愛上你了，但發現，其實沒有。”
“對啊。我猜，他當初對我那麽好是想贏得這顆芳心吧。所以那些殷勤都是假象。不過令他也很意外的就是，他在不知不覺之中，就把心給丢了。”杜衡冷笑。
“是該生生他的氣。準備氣多久？他已經想了很多讨好你的方法了。”Eudora淺笑。
“再看看吧。反正，不會氣很久。”
Eudora明白。黃耀也是個有脾氣的人，杜衡耍脾氣不能耍得太過分，否則會消耗黃耀對她的喜歡，而且對目前的杜衡來說，她的發展還要依靠黃耀，可就不能做這麽斷了。
而由于杜衡鬧了這麽一出，莫也不會将任務給加重了。黃耀則是将專輯的末期制作延後了，其實也不過是杜衡的拍照，還有幾張寫真圖罷了，要完成，還是很快的。
這樣下來，杜衡就有了那麽一點兒的空閑時間，自然是要去公司的。
找上冷凝的時候，她正在休息室和程渲聊天。經過幾個月的相處，相信兩個人已經開始熟了起來。況且冷凝本身就是個很容易讓人心疼的女孩子，程渲願意護着她，也是正常事。
杜衡禮貌地敲了敲門，惹得兩個人回頭。
她對程渲挑眉，說道：“程導，好久不見。應該不介意我直接找你借人吧？”
程渲微笑，“當然。請便。”
冷凝臉上還是驚訝的表情，将東西放在桌子上，轉身就走了出去。杜衡往前走，想找個安靜點兒的地方，冷凝走了幾步後反應過來，小聲說：“走這邊。”
樓梯道那兒有一個很安靜的角落。
杜衡聞言，挑了挑眉，跟着冷凝拐彎。
心頭卻暖了，果真還是有這樣的默契。
時間無法沖淡。
兩個人靠着欄杆，先是靜默無聲了半晌。
杜衡率先開口，淺笑說道：“最近還好吧？”
冷凝答道：“嗯，程前輩很照顧我，錢溫最近……也老實多了。你不是還在美國嗎？”
媒體上面報道的，說是她正在美國參加節目。
杜衡搖了搖頭，“那是Eudora為了轉移狗仔注意力而故意放出的假消息。不過的确過段時間，我要去美國參加一項節目。對了，這是上回我參加英粱演唱會拿到的照片和簽名，喏，給你。”
冷凝頓時揚起燦爛的笑容，接過來，仔細地看了看，抑制不住興奮的心情說道：“MO真的好帥！我在網上看過了，你發揮的太好了！而且和MO也好默契！真的好喜歡。”
杜衡輕笑：“別那麽激動。英-新~回、憶。論！壇-粱還邀請我跟他們一起做音樂，有機會的話，介紹你跟他們認識認識，說不定還能幫你争取到機會給他們拍寫真集。”
冷凝點頭如搗蒜，眸裏全是期待和興奮。
閑話已經說完了，該是正題了。
杜衡斂去笑容，淡淡地說道：“冷凝……其實我回國很久了，一直沒回公寓，一是太忙了，二是一直沒有一個好的态度來處理我們之間的事情。”
“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以後會給你講一個故事。但絕非現在。冷凝，我希望你能夠相信我，像是以前一樣。而且我不會隐瞞你，我跟席景上床了。”
無異于一枚炸彈。
冷凝怔忪半晌，才扯出一個苦澀的笑容。
“但是……你相信我，不是為了出名，也不是為了其他，等以後你就會明白了。而黃耀，我是在利用他，我也不愛他。我只是在跟他交往，兩個人并沒有發生關系。我有分寸的。”
冷凝轉過身子，用手撐着欄杆。
杜衡也就不再說話，靜靜等待冷凝的回答。
“我相信你，”冷凝沙啞出聲，“我一直都很相信你。我還記得我們剛剛認識的時候，一直都是你在維護我，幫助我，所以對我那麽好的你，我怎麽可能不相信。我只是難過，我們之間，竟然已經有了那麽厚重的秘密了。”
“這個秘密，不會再是問題。”
“好吧，”冷凝嘆了一口氣，“我信你，無條件的。我等你将這層秘密撥開。”
聞言，杜衡才露出開心的笑靥。
“那正好，待會兒一起吃飯吧。今天下午我都空着。”
冷凝也揚起笑容：“那就該搬回來咯，杜美人。下午我去休假，怎麽樣？”
友誼的修複，有時候很難，有時候卻很簡單。
有心，什麽都不怕了。
不過意外的是，冷凝去請假的時候，杜衡看到了許久未見的Amanda。
Amanda看起來依舊幹練有力，不過看向杜衡的目光，多了防備和打量。
杜衡察覺到了，露出淺淺的微笑。
“好久不見，Amanda。”
Amanda睨着她。
“是嗎？跟黃耀相處得怎麽樣？”Amanda冷眼諷刺道。
Amanda完全不能相信，自己百般珍惜的人才，卻是挖她牆角最有力的人。而且這件事還得通過被她勸說得不耐煩的Adam的嘴裏才知道。這真是莫大的諷刺。
當時的Adam，實在是不耐煩了，直接甩了一疊照片給她。
“別說我沒照顧你，你自己看。如果你告訴我他們之間的關系很正常，那我也無話可說。”
那一疊照片其實看起來也沒什麽，一沒牽手，二沒接吻，而且都戴着鴨舌帽和墨鏡。杜衡Amanda能夠認得出來，黃耀也就不用多說了。
只是，如果關系足夠正常，為什麽有那麽一起吃飯的鏡頭，又有那麽多一起在公園散步的照片。
Amanda不是傻子。
兩個人之間暧昧的氣氛，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來。黃耀什麽時候笑得那麽燦爛過。
只是，知曉了又如何，她沒有資格去诘問，更沒有資格去阻攔，只能夠選擇站在Adam這邊，靜靜地看着杜衡，能夠攪出怎樣的波浪。而她和Adam也不得不承認，杜衡有一把刷子，至少ACC是絕對不會是Eudora作弊能夠得來的，那絢麗的舞姿也不是替身能夠跳的出來的。
如果再選擇一次，她Amanda當時也會去相信、欣賞這個新人。
第四十七回
既然Amanda已經知道了，那麽杜衡就沒有僞裝的必要了。她撕下無辜的面皮，直接露出了陰狠的一面。
她撐在Amanda的桌子上，靠近Amanda，同她直視。
“既然Adam已經向你提供了證據，那麽我就懶得裝無辜了。很明确地告訴你，你沒有任何資格跟我争黃耀，你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的心被我一步一步地蠶食掉，連渣也不剩。當然，如果你讨好我，我是可以考慮勸說黃耀，讓他把你當做一個朋友。這樣的話，即便哪天我不要他了，你還有機會站在他身邊，給他安慰，接着趁機做任何事情，我想他都會接受。”
杜衡冷笑，語氣犀利。
Amanda深吸了一口氣，冷眼道：“我不需要你來指教。”
“不，你需要，”杜衡冷笑，“你非常需要我給你提供這個機會。不然你以為這天下之內，有多少人能夠給你下這個包票？我能，而且目前來看，只有我能。現在機會就在你面前了，就看你怎麽做了。不過先說好，如果你要對我做出一點兒動作來，很抱歉，你在黃耀那邊，将會永遠失去任何資格。想嘗試一下被心愛的人毀掉的感覺嗎？我歡迎你來品嘗。”
Amanda連連吸了好幾口氣。杜衡每一句話都直中要害。
她所提出來的，正是Amanda一直所渴求的。
這是誘惑。
而她所陳述的，也正好是Amanda心頭所想的。
那是威脅。
她還能怎麽辦？
她往後退了一步，“我手上還有——”
杜衡不給她機會，直接打斷道，“對，你還有Adam作為支柱。但是，你好像忽視了一點兒。Adam可是操作不了黃耀的，而且有他護着我，我會怕Adam嗎？她又有什麽借口對我動手，然後面對黃耀的追究？你倒是想個理由出來。而Adam又有什麽理由來幫你解決掉我？我想她還沒有恨我入骨，非要因為我而冒險不可才是。而且，只要黃耀一查，那麽你就必定回暴露，你以為Adam會好心地擋在你前面？你無非就是個炮灰罷了。到時候你在黃耀面前，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了。”
如此咄咄逼人，完全不給Amanda留下任何餘地。
她蒼白着臉，怒吼道：“給我滾出去！”
杜衡無奈地聳了聳肩，輕笑道：“脾氣還是好一點兒比較好，被人聽去了，恐怕對你對我都不太好。對了，我等着你的表現。”
說罷，她便笑着慢悠悠地走出了Amanda的辦公室。
說實話，其實Amanda的勢力不大，即便是有了她用處也不大。但是如果一個不小的勢力歸于了對手那一方，就會有些棘手了，況且為愛癡狂的女子，她可不想添加一個。
如果Amanda能夠明智地倒戈，就再好不過了。
反正這樣說下來，她不倒戈，也不會繼續站在Adam那邊了。
其實，杜衡的說辭只是對Amanda有用罷了，如果是Adam，一定不會被吓到，或者說猶豫。道理很簡單，如果黃耀知道她和席景上過床，又和中堎、袁鋒暧昧着，那麽他還會不會要她——已經是一個明确的答案了。
那麽，她說的話，耍得手段，對Adam來說，就沒有任何威脅性了。相反，Adam還可以趁此機會介入黃耀的世界，給他溫暖和包容，讓他療傷。
但……
Adam永遠不會是Amanda，而Amanda，也永遠想不到這一層。坦率、大膽、魯莽的女子，有她可愛的一面，卻往往比可悲的一面要弱的多。
杜衡勾笑。她也不擔心Amanda會去給Adam說，然後Adam來指出這一點。試想，有誰會在背叛朋友之前，先去問問朋友的意見：“你覺得我背叛你，好不好？為什麽？”“喔……好吧，那麽我不背叛你了。”
Amanda還沒率真到這個程度。
不過……有一點難辦的則是，據Eudora說，Amanda和Adam的關系十分好，兩個人打小就在一塊兒了，不然Amanda也不會有今天這個位置，全靠Adam一手撐起來了，花了不少人力物力。
既然Adam對Amanda如此之好，可以算是恩重如山了，那麽為了愛情，Amanda會背叛Adam嗎？還是會直接Adam，“杜衡是這樣對我說的，雖然我覺得有道理，但是……”原原本本地告訴Adam，她所威脅的一切。
那麽杜衡所作的一切，都沒用了，反而會讓自己陷入一個被動的狀态。Adam如果知道了她煽動自己的好友背叛自己，那麽一定會發怒的——這沒有人能夠接受。
想了想，頭就疼了起來。
杜衡嘆了口氣，Eudora才說過，這段時間要和Adam保持友好的關系，別讓她動了你，才知道她有多麽狠，多麽不擇手段，不近人情。
那麽，在Amanda糾結的時間，杜衡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麽，給Amanda最後一擊，讓她徹底倒戈。
對呀……
而且，最好的辦法，就擺在了面前呀。
人們最怕什麽？如果你喜歡一道美食，并且從來沒有品嘗過，那麽你就會一直肖想，一直肖想；但如果哪一天你品嘗了這道美食，而且能夠時時刻刻地吃，我想很少有人不會膩；但如果有人将美食擺在你面前了，允許你嘗一小口。
事情會怎樣？
美食固然是美食，它色香味俱全，且符合你的口味，你只是嘗了一小口，就已經确定：你鐘情于這道美食。但僅僅是一小口無法滿足你，你會更加想要吃它，它那一瞬即逝的美味味道就在你腦海中不停地盤旋，撕扯着你的神經……
直到你的渴望越來越重，并且為了它做出許多沒有理智的事情。
所以，不是永遠沒有得到，而是只得到了一瞬，且這個鮮活的記憶，能夠每時每刻地充斥你的大腦。
杜衡要感激上帝，給了她一個那麽大的籌碼。
半晌，冷凝請了假回來，臉上還帶着紅暈暈的笑容。
杜衡勾住冷凝的手，帶好了墨鏡和帽子，頭發遮住了小臉，輕聲說道：“什麽事情這麽高興？看你那花癡的樣子，肯定又跟程渲有關吧？”
“沒有啦。”冷凝嘟嘴。
“對了，這也剛好，走，我們回去。”
冷凝驚訝，腳步跟着杜衡走，疑惑地問道：“幹嘛呀？”
杜衡淺笑，“找程渲去。”
第四十八回
冷凝蹙眉，“呀……找他幹嘛？”
杜衡挑眉，“吃飯呀。”
拐個彎兒，就快到程渲的辦公室了。
“是這兒嗎？”杜衡指了指。
“嗯……”冷凝點了點頭，拉住了杜衡，“為什麽要請他吃飯？他他他……可能沒時間的。”手指用了些力。
杜衡将目光移到冷凝已經泛白的關節處，看着她慌張的表情，心裏有一個念頭偷偷地冒了出來，讓她有些不安。
她斂去眸中的不适，定定地看着冷凝，巧笑着揶揄道：“你不是怕我調戲他吧？”
“我……”冷凝面對杜衡的直視，狼狽地扭開了視線。
這下換杜衡沉默了。
她清楚地知道了冷凝傳達的意思了。
難忍的沉默在兩個人之間散開。本身就已經變得薄弱的關系，現在更是處于岌岌可危的狀态。
杜衡無法說，她能夠接受這樣的猜疑和防備。
她閉上了眼睛，将所有的心思全部收回去，須臾，露出個甜美的笑容來。
“呵呵……”她拍了拍冷凝的肩膀，“我只是開個玩笑，其實我對程渲完全沒有興趣的，就是不知道你對他感覺怎麽樣，要不要直接甩了錢溫選擇他啊？”
冷凝的臉蒼白着，她有些心虛和愧疚。
“沒有的事……我們……進去吧。”她不能夠直視杜衡的目光了。
“好啊……”
杜衡率先走過去，推開了門。程渲正坐在電腦面前，戴着耳機，看樣子好像是在做後期。
“程導。”杜衡走過去，打了個招呼。
打兩個人一進來，他的餘光就已經觸及到了。沒反應只是懶得理會。不是針對冷凝，而是針對這個在一夜爆紅，美麗妖嬈的女人。
那些廣做宣傳的文章，為什麽會寫，為了誰寫，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了。這是一種戰略。
他一開始就說過了。
他讨厭心機深的女人。
“嗯……”露出個人畜無害的笑容，程渲慢條斯理地取下了耳機，輕聲問道：“不是去吃飯了嗎？”目光是在冷凝的身上，挑明了：
懶得搭理杜衡。
冷凝傻乎乎地笑了笑：“杜衡想請你吃飯。”
杜衡挑眉，随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來，卻離程渲很近。
她落落大方地說：“對啊，想請程導吃個飯，但就是不知道程導賞不賞個面子。”
“說哪兒的話，”程渲将目光挪在了杜衡身上，這是他身為一個紳士，應有的禮貌，“一夜爆紅的杜大明星請我一個小小的導演吃飯，怎麽可能拒絕。”
杜衡微笑，知道還有一個“但是”。
“但是，”他的聲線溫朗而明晰，“今天的确是不太方便。改天，可以嗎？”
杜衡淺笑，起身，走到了程渲身旁，直接坐在了對方的桌子上，露出腰上一片風光，一雙美眸隐隐透出風情，吐氣如幽蘭，淺聲說道：“可以是可以……但是，程導，”這是兩個人才能聽到的音量，“如果說……今天你不去，對你的未來萬一有影響，怎麽辦？”
程渲聞言，眼睛一亮，低沉地說道：“威脅我？”
杜衡輕笑，“程導太瞧得起我了，我哪敢威脅程導。只是一個善意的提醒，因為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須今天講一講不可，遲了，可就不關我的事了。”
“很抱歉，今天我真的是——”
杜衡打斷他，漫不經心地揚了揚頭，說道：“應該是姓楊吧？”
程渲猛地一驚，不可置信地看着杜衡。
杜衡看着他緊張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頭，低聲說道：“別那麽緊張。我又沒說我要做什麽。”
程渲忽地站了起來，露出個笑容，目光掠過杜衡，看向冷凝，問道：“中午你們準備吃什麽？如果不介意的話，讓我來安排，如何？”
對于這樣的巨變冷凝完全領會不過來，詫異地“啊……”了一聲，才看向杜衡，“我……沒有意見。”
程渲直接無視了杜衡，拿上車鑰匙，笑道：“那兩位美女，走吧？”
杜衡在心裏輕輕一笑，果真是個不露聲色的人物，能夠在瞬間收斂住任何情緒，不卑不亢的姿态讓人很難感覺到勝利感，自信滿滿的神态反而令人心虛。
在這兒，要想踩着別人的屍體往上爬，心理分析這塊，是不能夠少的。
至少在很多事情方面，心理戰術有了極大的優勢。
杜衡走過攬住了冷凝的手，程渲腿長，只消幾步就已經走在了她們倆的身邊，然後快步走到前面。他明白，冷凝和杜衡肯定有話要講。
冷凝鐵定是要問問杜衡，形勢怎麽變成了這樣？
而且一定是以維護他的姿态。
真是個傻姑娘。
杜衡也是這麽覺得的。
所以她回答：“沒什麽呀，我剛就告訴他，他幫了你很多忙，你又不好意思開口請他吃飯，怕他沒空拒絕了——徒增尴尬。于是只能是由我開口了。”
輕松的口吻。
冷凝蹙眉，呆愣愣地點了點頭，看向程渲的背影。
如果是換做以前，冷凝不會是這個反應。
冷凝對她的話，一向是深信不疑。所以此時此刻的杜衡，也能夠從冷凝的反應中看得出來——冷凝不信她了。
是不是要抓住一樣東西，勢必會失去別的東西？
她只是不想冷凝那麽早就知道這件事情，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