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6)
影中,杜衡就只穿了緊身的比基尼,惹得全場尖叫。但是,也因為,某個醋勁很大的人,足足一個星期沒怎麽理杜衡,讓杜衡喲,苦惱了很久。
不過也不算是不理她,只是往往她會覺得自己更像一盤食物,他總是吃了就拍拍屁股走人,而且每次她都要付出代價——第二天差點兒起不來床,下身很酸很軟,短時間內是拍不了動作片了。更別說要穿着一身黑色的緊身衣,手持着手槍,一個飛腿,橫劈,把敵人給打趴。
所以,如果現在還去接那麽多電影的話,肯定少不了這些鏡頭,更何況這回的事件,徹底讓杜衡在豔星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了,觀衆們現在越來越期待杜衡全裸上陣了,呼聲太高意味着什麽,如果不給觀衆們一點兒甜頭,那些只是喜歡杜衡美色的觀衆就會開始噴了,噴得多難聽Eudora都可以想象了。
但如果杜衡這樣做了,某個醋勁很大的人……啧啧,Eudora這個倒是無法想象,估計會把杜衡給扒光,然後綁起來,手持熒光棒……停,這個就太重口味了。
“對呀,這都被你看出來了,那些戲我都不能夠接。”最重要的是很容易受傷吧,上回,她就扭到了腰,膏藥貼了一個月才好起來。
還有上上回,直接把小指頭給骨折了,模樣很是滑稽。
再說上上上回,劈了個叉,但是忘記了做準備運動,她當時才剛從床上起來,骨節什麽的都還沒準備好,卡擦一聲,起不來了。最後,腿幾乎是廢了,又是調理又是休息的,這才在一個星期內好起來,把戲給繼續下去。
就是因為這樣,席景當初才會生氣,因為她并不愛惜自己,實在是太拼命了。
“那你就接偶像劇呗。”
偶像劇盡管再爛再俗,畢竟每個社會又會有年齡段分層,所以,一定會有大批少女觀衆守在電視機面前,而是如果是關于青蔥歲月的話,能夠拉攏的觀衆層也就更加豐富了。
這也是最近偶像劇再度紅火起來的原因。
這下,杜衡稍稍為難了一下。
“但是,現在的偶像劇表示胃口也很重。”
“……你現在是豔星,不是清純女星。”就算不是三極豔星,但也是個一級豔星。
杜衡沉默了半晌,“……這就是命運。她出道的方式,她的長相,也就注定了是這樣,幸好的是,她不是個下三濫的豔星。
這就是現實,如果你紅,你再怎麽露,都會有很多人買單,而且還會贊美你的身材和你為藝術犧牲的良好品德,如果你不紅,那你就只能夠在娛樂圈的底層,被一些猥瑣的人觀看着,還有鞭撻你,說你為了錢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為了紅什麽下限都沒有。
如此現實。
第四十七回
杜衡已經搬了過去,同在一個屋檐下,感覺好像又回到了過去的時光,除了,晚上總有一點兒尴尬之外。席景總是能夠找出各種理由來拒絕她的親昵,她現在就只是個妹妹。
因為那是晚上,席景自認定力沒有那麽強悍,況且,杜衡身上噴香的牛奶味兒,簡直就是一道非常可口的菜肴,他食欲大開,只能夠關上房間,自己去洗冷水澡。對自己的妹妹動了邪念,這簡直——就是禽獸!
就在他深深地為自己的龌龊感到不恥的時候,杜衡也在煩惱之中。
“Eudora,他完全不想碰我。”杜衡嘟着嘴,悶悶地說。
杜衡用手撐着下巴,眼睛望着門把,暗暗想着,今天已經是席景去洗的第三次澡了,也沒見他平時有這麽愛幹淨,還是說,跟她抱了一下,就沾到了不幹淨的東西,她身上很不幹淨嗎?
Eudora在那邊輕笑,笑了好一會兒,才能夠找回自己的聲音。
“很好笑嗎?”杜衡皮笑肉不笑地問道,語氣陰森得很。
“沒、沒有……”只是想到杜衡那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她就忍不住自己的笑意,誰會知道萬千宅男女神的杜衡,也會有這種時候,美人計完全沒了作用。哎呦,這……這也太滑稽了。
席景做事總是那麽的出乎意料。
“笑夠了嗎?”杜衡的聲音更冷了。
不知道是Eudora的心理作用還是怎樣,她似乎聽到了杜衡的磨牙聲,頓時一個冷戰,賠笑道:“剛才只是跟你開個玩笑,別放在心上。咳咳,我個人覺得,他是不能夠适應,而且,哪有跟妹妹上床的。”
杜衡冷笑,翻了個身,鑽到被窩裏,諷刺道:“床都快滾出溝來了!”也不怕害臊,這個時候還要管什麽lun理道德,別笑死人了。
Eudora被她的誇張給激得又是撲哧一笑。
“Eudora!”這回杜衡是真怒了,每一個英文字母從都像是鋼縫裏蹦出來的一樣。
“咳咳,主要是之前他不知道呀,而且,這關系也不一樣。你要給他時間呀。”
“給了,這都搬過來一個星期了。”她都拍了五個廣告,接受了七個專訪,還拍了十幾個雜志的封面了。還在網絡上進行了現場連線對話。
“大小姐,但你們安穩的日子這才幾天呀。”Eudora忍不住抱怨道。
明明兩個人休戰才是前兩天的事情,這丫就心急了,非要天天打電話過來騷擾她,還非要個好結論才安心。
剛剛搬過來的時候,杜衡住院的事情就登在報紙上了。上面有Eudora在她身邊陪着的圖片,還有她病恹恹的像死屍一樣躺着的圖片。而且附有的标題是:“導演追不成,為情鬧自殺?”
其實,在某種程度上,杜衡這的确是算自殺,但也不要猜的那麽誇張吧。什麽吞安眠藥,割腕,絕食什麽的,都出來了。還說得那麽吓人,連當事人杜衡看了,都為自己的好運捏一把汗——這樣也能活下來?
更別說席景看到是什麽反應了,而且,杜衡偏偏還對他撒謊了,說是Eudora病了,這下可糟了。住院被知道了,謊言又被揭穿了。
當席景板着臉問Eudora情況的時候,Eudora二話不說,直接背叛了杜衡,添油加醋地把事情給說了一遍,還強調了杜衡在住院期間的不配合,以及她的孜孜教誨。
席景聽了之後 ,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杜衡一眼,一言不發地就走了。此後,開始了他的冷暴力,足足三天沒理她,任她怎麽讨好怎麽巴結怎麽認錯怎麽承諾。
她都快放棄了,她突然看到席景站在陽臺上抽煙,背影之冷清寂寥,心一下子又軟了,她沖過去抱住了席景。
席景倒是沒說什麽,只是沒推開她了。
兩個人又僵持了兩天,她都快哭出來了,一個人悶悶地坐在沙發上,把自己蜷縮成一團,手機關了,也不讓Eudora聯系,任由Eudora在那邊焦頭爛額,任由采訪的人苦苦坐等。
席景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她孤零零的,紅着眼眶坐在沙發上,模樣憐人。
心一下子就軟成了一灘水。
“我沒有生你的氣。”他親了親對方的額頭,溫柔地說道。
“才怪。”她小聲地辯駁。
“我只是生自己的氣,讓你受了那麽大的苦,讓你那麽難受。那是一種自我厭惡,跟你沒有關系,所以才沒有理你。”他揉了揉杜衡的頭,苦笑着說道。
杜衡怯怯地看了他一眼,确定他的确沒有生氣了,才有小心翼翼地抱住了他,然後悶悶地說道:“以後不管你發生了什麽事情,都不準不理我了,我真的很害怕。”她沒有安全感,總覺得席景會離她而去。
即便已經知道席景的家族由于他爺爺的原因,不再阻止他了。
席景被她的表情給折磨了,本是不想再傷害她了,結果,一不小心又傷害了,只能夠反手抱住她,承諾道:“我答應你,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會跟你商量。”
他還要承諾什麽,杜衡卻笑着打斷他的話。
“其實這樣就夠了,我之前跟你說過,不管你怎樣對我,不管你需不需要我,我都不會離開你。方式多糟糕,态度多差勁,存在多多餘,都不重要,我只要能夠看到你就滿足了。”當年失去的感受,她一點兒也不想再體驗了,那種感覺,像是心直接被掏了出來一樣,太致命了。
他覺得眼睛稍微有點兒酸。
媛媛比他想象中,還要在乎他。他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但這種感覺并不是空穴來風。他一直在疑惑,為什麽媛媛要以那麽差勁的方式來到他身邊,并且沒有告訴他,還勾引他,當他的情人。而且,為什麽會心甘情願将自己交給他那麽久?
這個問號很大,大到,他連想都不敢去想,但是答案,似乎已經呼籲而出。
她……愛他。
第四十八回
經過了那一場場不安的鬧劇之後,杜衡的事業開始穩定下來了,每天的通告算不上多 ,但也談不上很少。畢竟,杜衡上次提出的退出影視圈被Eudora義正言辭的拒絕了,她試着跟席景溝通,可是那邊的回複也是一樣:演的好好的,為什麽要退出?
杜衡咽了咽口水,解釋道:“我是覺得這樣不好……”
沒想到席景直接将話攤開說:“如果你是擔心我吃醋什麽的,大可不必。以前……是作為你的男人,所以占有心是必須有。但是,我現在尊重你,既然是為自己的事業付出,又有什麽不可的。不必顧及我的感受。”口氣很淡,甚至連眼皮也沒擡一下,翻看着他的報紙。
杜衡想說什麽,聽到他這樣說,語氣那麽平靜,又那麽疏離的表情,心情一下子就沉悶了下去,撐起個笑容來,“沒有的事。雖然有很小一部分是因為你,但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我也已經不小了,該是安穩下來的時候了,已經不是努力往前沖的年紀了。”
席景詫異地擡起了頭,看着她燦爛的笑靥,勾起一抹很淡的笑容,“在說什麽,你都老了,那我豈不是該去棺材裏躺着了。”
她苦澀地笑了笑,打了岔,這個話題就這樣過去了,她沒有再提過了。但是在外的确是很少接警匪片和動作片了。她想要安穩的活下去。
但總有些通告是Eudora拒絕不了的,杜衡和各大導演還有演員的關系都不錯,只能夠應承下來,盡量挑在國內的。
他最近不工作,她也想多陪陪他。這樣看下來,兩個人相處的時間就很多了。
感情的世界就是這樣乏味陳善,事情就只有這麽多。
兩個太過于了解的人,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夠明白對方想要什麽。所以無論做什麽都很方便。杜衡的氣管不是很好,兩個人去了一次電影院之後,就沒再去了,要看電影,就直接在家裏面看。
要吃什麽,杜衡也會做。令席景很驚訝,杜衡竟然有一手好廚藝,而且除了一些家常小菜之外,還會做西式點心。
偶爾,杜衡也會談談吉他,跳跳舞,席景則會在一旁很認真的看,等她表演完了,給她水和毛巾,贊美她,很不錯。
兩個人的生活很寧靜,當然,還是必須除去晚上這一部分。
晚上的時間一到,席景就自動分化區域。
有時候,杜衡故意去鬧他,搔癢癢,惹得本身是不情不願的他,也跟着鬧起來。但是這種方式,杜衡考慮過,很容易讓人血脈噴張,而且,姿勢也會變得很暧昧,一不小心,就容易擦槍走火,特別是在某一方的特意勾引之下。
他們常常兩個人跌倒在毛毯上,然後杜衡主動吻上去,他自覺回應。最開始是,直到衣服都脫光了,他才清醒過來,很卑劣地命令道:“穿上衣服。”面容冷峻。到後來,她一湊上去親吻,他就會偏頭避開,有時候避不開了,也會用複雜的神色看着她,讓她鬧不下去了。
她和席景的關系,已經越來越艱難了。
他的态度越來越明确,反抗也越來越明顯,現在的他,理智多一些,生理上需求少一些。為此,杜衡還能夠說什麽?
只能夠把Adam拖出來,吐一吐槽。
“你出的什麽馊主意……他都不肯碰我了。”抱怨。
“不然我現在要怎麽辦啊,什麽辦法都要用了,真情告白?培養氣氛?故意玩火?全部都試了!他簡直就是個和尚!”憤怒。
“難道是我已經沒有了吸引力了?還是……他外邊有人了?天啊……好不容易才奪得了他,結果換得一個妹妹的位置?妹他妹呀,誰是他妹妹!他丫根本把我當他女兒!”欲哭無淚。
過分的寵愛,只有作為長輩的憐惜!不愧是曾經演藝界的人,角色轉換這麽快?
Adam啼笑皆非:“不然當時你能怎麽辦?要麽徹底失去他,要麽換回一個妹妹的位置。不過,這已經比當初好很多了,畢竟,你也曾經想過,萬一他更恨你了怎麽辦。”
聽罷,杜衡反倒沒有覺得言之有理,而是假笑着看着Adam的惬意,試探着問道:“你不是故意引我下局的吧?”如果她成為了妹妹,那麽此時,如果Adam想要回到席景身邊,就變得很容易了。寂寞的男人需要安慰。
人們往往在寂寞的時候,容易摩擦出火花。
Adam連驚訝都沒有,眼皮沒擡,用指甲将茶沫抹去,淺笑着說道:“我還在想,你什麽時候要開始懷疑我。比我預想的要遲一點兒,看來你真的很在乎他。不然不會這樣。不過,懷疑我是沒用的,即便我是要借用你這個踏腳石回到他身邊,你也是得到了便宜的。”
Adam無奈地聳了聳肩,抿了抿茶,才看向了杜衡,眼底全是盈盈的笑意。
杜衡怔了怔,随即輕笑出聲:“還是拿你沒辦法,的确是這樣,而且,就算你是故意引我入局,我也不可能回絕,相反,還是會很感激你。”不然,就只能夠再度出局了,而且,處境危急。
Adam掩嘴:“傻瓜,現在他是你的了,你要怎樣行動就怎樣行動,只要上一次床,看他還怎麽忍得住。而且,他也不是傻瓜,以為看不出來你想做什麽嗎?”
是的,席景一定很清楚,她對他的愛,并不是親情那麽簡單。
杜衡随即眉開眼笑起來,“多謝Adam的提醒了,那我現在就去準備了。”
對,Adam說的沒錯。只要上了一次床,還怕他不吃嗎?不是每個男人都有唐僧那樣的定力。只要讓席景回味一次,日後的勾引就會容易多了。
這點,杜衡直接跟Eudora說了。
Eudora那邊聽完,沉默了須臾,問道:“你不覺得很怪異嗎?”
“什麽?”
“為什麽她那樣害了你之後,還要選擇幫你?為什麽她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幫你出主意?我覺得她在謀劃什麽大局。”
杜衡聽罷,随即笑開,眸底深邃,令人看不清楚,她的笑容神秘而聰慧,眉梢全是輕盈的喜悅,不見任何擔憂。
她說道:“Adam是什麽人大家都很清楚,她很心軟,又很愛席景,如果要從這件事情中感同身受并不困難,就像當初你對我一樣,也是因為有所共鳴。而且,她已經是有未婚夫的人了,如果這時候再鬧出什麽事情來,想必不會太愉快。Eudora,我們要多方面考慮。”
“是嗎?”
Eudora還是不信,杜衡那麽敏感又心細的人,不可能沒發現這件事情的異常。
雖然,按照杜衡的說法,的确是講得通的。但總覺得怪怪的。
怪在哪兒呢?
第四十九回
勾引人并不是件簡單的事情,很大程度上,還是個技術活兒。
Eudora打趣道:“那敢問杜大,你要怎麽勾引席景,是脫光了衣服站在他面前呢,還是沖上去用強的,還是說,去洗澡結果把內衣丢了一路,然後讓他幫你撿起來送過去?再不然你在浴室滑倒讓他抱你出去?”
這說的杜衡臉上三條黑線。
“才不用這麽惡俗的招數呢。”杜衡嬌嗔,“我有自身可以利用的條件,為什麽不要?”
“什麽條件?”
條件就是……
到了晚上,席景自覺地去洗了澡,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先打開了空調,再關上了窗簾,準備上床睡覺,卻發現自己的床上拱起了一塊。
“杜衡?”
他蹙眉,低沉地說道。
在相處的過程中,更多的時候,他脫口而出的是“杜衡”,而不是媛媛,這意味着什麽,杜衡很明白,也許在席景的潛意識裏,媛媛只是疼愛的妹妹,而杜衡……
杜衡掀開被單,露出疲憊的神情,“我沒睡好。這幾天都沒睡好。”
“怎麽了?”席景湊過去,已經顧不上說她擅自跑到一個男人的房間裏還霸占床的暧昧舉動了。
迎上席景的大手,感受他的溫度,杜衡滿足地勾起了嘴角,“過幾天是……媽**忌日。”
她把當初的事情記得很清楚。
跟Hugh相處的時間裏,雖然她的神智不清,但Hugh離開後,就如同當頭一棒,将她打醒了,所有都記起來了,也将很多事情都查了出來。
自然,也将那個特殊的日子記得很清楚。
想到,就禁不住一陣苦澀。
“杜衡……”他不知道怎麽安慰人,冷峻的臉上頭一回出現了不知所措的表情,手腳都不知道怎麽擺放。
對她的無助,他沒有辦法。
杜衡苦笑,伸出手,抱住了他,像一只戀家的小狗一樣,在他還有些濕潤的肩上蹭了蹭,滿足的喟嘆:“Hugh,我好想你。”
席景怔了怔,反手抱住她,大手輕輕拍打她的背。
這是跟着她學來的。
有一次他心情不是很好,在片場受了氣,她就像個小大人一樣,認真地輕拍他的背。他被她那種小大人的表情給逗笑了,問道:“你在做什麽?”
誰料到她會用很嚴肅的表情說:“我是在安慰你,以前我每次受了委屈的時候,媽媽都會這樣靜靜的陪着我,抱着我,然後輕拍我的背,是在我告訴我,‘不要傷心了,媛媛不能哭喔’,這樣下來,我就會感覺很棒。”
他也沒有辦法當這種行為為玩笑,眼眶一熱,他當時就反抱着她小小的身子。
心頭的溫暖,是那麽的真切。
如今,他想要把這種好,還給她。
杜衡也記得,所以忍不住眼眶一濕。
“原來你還記得,,我以為只有我記得……”
“你母親的骨灰呢?”他蹙眉問道。
“高叔叔拿給我了,然後我們去 找了一個小地方,埋了它。那兒風景如畫,空氣清新,幽雅淡醇,我想,媽媽一定會喜歡。她是那麽溫柔娴靜的一個人。”
偶爾會有點兒小笨,還是個路癡,有一次走丢了,看見她了就開始流眼淚,說是以為自己看不到她了,害她這個做女兒的,要在警察局很尴尬地安慰崩潰的媽媽。媽媽也很愛撒嬌,總是用嗲嗲的聲音跟她說話,表情也總是那麽萌。剛開始做菜的時候,常常把廚房弄得一團糟,媽媽一副梨花帶雨的樣子,她也實在不好怪媽媽,還要忍着想吐的沖動,把那些亂七八糟的食物給吃了。
可是,是那麽的溫暖。
她總是那麽小大人,也許有人要說,是因為有這樣的媽媽,她才那麽早熟。因為街坊鄰居都這麽說,看到她還總是一副憐惜的樣子。但是她不需要,她喜歡被人需要着,也喜歡照顧那樣的媽媽。
席景明白這對母女的感情有多深厚,撫摸着杜衡的長發,說道:“過兩天,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我知道了。”杜衡擦了擦淚水,退開了席景的懷抱。
“怎麽了?”
“我……”她的眸子還是水汪汪的,我見猶憐,表情也是那麽的令人憐惜,“我……我害怕。我……一個人很害怕,總是做噩夢……”
他靜靜地看着她驚慌失措的樣子。
“我一個人沒有辦法睡……Hugh……”央求的語氣。
“以後這種要求,直接告訴我就好了,不用那麽擔心。我不會抛下你。”果然,當初的事情還是給她造成了太大的陰影,怪不得當初選擇不告訴他,而且用那麽極端的手法留在他身邊,其實只是害怕一旦“變成”了媛媛,他就會再度抛下她吧。
說罷,直接鑽進了被單裏,用手護着她。
杜衡固然是感動的,只是快要勝利的喜悅,讓她忍不住彎了柳眉。
她身上穿的是紗質的睡衣,只要碰上去,就能夠感受到她的體溫和肌膚,再加上她先洗了澡,身上仍是香噴噴的,如果她再四肢纏上去,無意識地四處蹭蹭,臉貼住他的脖子,他不光是能夠感受到大手下的溫玉軟香,還能夠明白她隐隐約約透露出來的意圖。
她想,是個男人,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明白她現在極度缺乏溫暖的情況之下,還能夠鎮定自若地拒絕的,一定有問題。至于是哪方面的問題,可謂是婦孺皆知了。
她有預感,一定會勝利。
她擡起了細腿,放在他的大腿上,滿足地蹭了蹭,然後紅唇貼上了他敏感的喉結,呼出一口口熱氣,半晌,她沒聽見他忍耐時發出的低沉細微的聲音,加了把火,低喃道:“Hugh……Hugh……還好……你在……”
讓他确認一下,她只是需要證明一下,他存在罷了。
但是,令杜衡沒有想到的是,亂動的四肢突然被席景抓住了。她微微一怔,笑容頓失。
“停下,杜衡。”他的聲音沉靜淡定,一點兒也不像被勾引了的男人,“你要知道,如果一個男人往那方面想,只是摸一摸他,就能夠有反應。但是如果他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抵死不往那方面想,除非你直接刺激,否則,沒有用的。”
第五十回
杜衡怔了怔,大腿往上擡了擡。
騙人!
都硬了!
“杜衡,”他的聲音充滿了無可奈何,“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你不要破壞我對你的真誠。”
這已經是警告了。
原來她一開始就被看穿了,而且,即便如此,他還是不想要她。
眼睛一下子就濕潤了,杜衡突然覺得好疲倦,松開了手,掙脫開他的懷抱,強忍着眼淚,擠出個笑容來,輕快地說:“被你看出來了啊,那我就過去睡了。”
她掀開被單,準備下床。
“杜衡,”他無奈地喊道,手及時地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要這樣。”
“不!”她隐忍的情緒終于崩潰了。
她掙脫開來,背對着他,眼淚往下落,喊道:“不要這樣!不要這樣!反正我無論怎麽做,你都只是把我當做妹妹而已,可是我想做的不是妹妹!什麽狗屁妹妹!我讨厭這樣的關系!如果你真的不要我,那好!讓我自己去調整一下可以嗎!”
“杜衡……”
“不要叫我!”她不想聽他的任何說辭,轉身就準備離開。
“杜衡,我不像我們成為那樣的關系……”他無奈地說道,“對我來說,妹妹就是妹妹,情人就是情人,我很懊惱以前和你成為那樣的關系,也許你一早對我說,我就不會犯下那樣的錯誤,那樣的錯誤只會讓我自我厭惡而已!就讓我一直照顧你,這樣不好嗎?我可以一直不結婚,一直養你。”
“呵呵呵……”她癡癡地笑了出來,眼淚跌落,碎成一塊。
“杜衡,”他有點不知道怎麽說了,他的心很慌亂,他明白,是因為正在無聲哭泣的女人對他太重要的緣故,“我……不要哭了!”
他下了床,走上前去,抱住了杜衡。杜衡很嬌小,他為什麽這個時候才發現,她是這麽的嬌小,看起來那麽的聰慧敏銳,仿佛無所不利,但只是個肩膀很小,扛不起重物的小女人罷了。
他深呼吸了一口,終于明白自己在顧慮什麽了。
“好吧,我承認,我覺得要讓我的妹妹變成我的情人,這感覺很糟糕,但如果只是這樣,我想我在乎你,感情是可以培養的,慢慢糾正過來就好,也不至于讓你這麽傷心。”
杜衡無聲掉淚,心知,他的話,還有下半句。
“诶,但是,杜衡,我想讓你明白,我不想要愛情,我也不要愛情,你明白嗎?如果繼續在一起,勢必是會讓你滿目瘡痍,,那樣的你,我更是不願看見。我怕你傷心,所以跟你在一起的話,那麽以後,你會更加傷心。”
對的……Adam說過,他是個沒有心的男人。
杜衡平靜地接受了,她擦了擦眼淚,退開他的懷抱,面無表情地看着他,低低地說:“我懂了……讓我好好想一想吧,也許……你的決定對我們來說,真的就是對的。”
席景只能夠看着她灰心喪氣地轉身,禮貌地關上他房間的門,然後,世界突然一下子就清淨了,他感覺他正在失去某一種東西,但是這種東西是什麽,自己卻沒有感知的能力。很心慌,很亂,他六神無主了。
以至于,那一晚上,他都失眠了。所以很早的時候,就很敏銳地感覺到,對面房間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他沒有想太多,他感覺,很有可能是杜衡在收拾東西。苦笑兩聲,也是,已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杜衡是斷然不會原諒他,還跟他住在一起的。
不知為何,一向冷然強硬的他,頭一次有了逃避的心理。本來是在客廳喝水,立刻躲回了房間,一進房間,心就被壓得死死的,像是喘不過氣來。
只要想到要失去杜衡,他就感覺不能夠呼吸。
只是因為對方是媛媛,沒錯。
事情是自己搞砸的,沒錯。
他靜靜地蹲在地上,面無表情地,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
過了一會兒,他聽見對面房間傳來的關門聲,心上一緊……她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出去了嗎?
度日如年,他慢慢地去了門口,用耳朵貼着門,仔細地聽着,神經緊繃,已經處于一種極限的狀态。他顧不上什麽了,只知道,現在的心,已經被勒死了。
“咔——”
極為細微的聲音,但是他還是能夠分辨的出來,那是關門的聲音。
他沒有了力氣,水杯一下子跌了下去,随着玻璃碎了的聲音,他也癱軟在了地上。
是那麽自信,那麽強勢,那麽勇敢的他。
可惜,已經是這麽脆弱,這麽卑微,這麽膽怯的他了。
因為溫暖曾經牢牢地握在手中過,如今一失去,突然就不習慣了。
他很難形容自己那幾天是怎麽熬過來的,幾乎只重複一個東西,那就是發呆。感覺不到渴,也感覺不到餓,但是頭感覺到暈眩的時候,還是會去找點兒熟食來吃,只是機械式的吃。
他感覺心一下子都被掏空了。
卻不明白這是為了什麽。
是因為曾經的心,只是個外殼,裏面被媛媛裝滿了溫暖,現在媛媛要回去了,他又成了行屍走肉了吧。只是,沒有遇到媛媛那幾年,還不是這樣就過了,又在怕什麽。
因為曾經擁有過。
他對自己說。
他還記得媛媛甜甜地叫Hugh哥哥,還曾纏在他的身上,非要他抱她起來,讓她能夠騎在他的肩膀上。
媛媛曾說過:“Hugh哥哥的肩膀好寬,以前媽媽說,男生肩膀越寬,越有擔當诶,Hugh哥哥一定是個很有擔當的人。”
他莞爾,“對呀,生來就是幫媛媛擔的。”
誰知道她會那麽認真地對他說,“不不不不……媛媛的肩膀還是很寬喔,所以等我長大了,一定幫Hugh哥哥擔下所有不開心的事情。”
只是因為丫頭經常半夜醒來,會發現他在陽臺上抽煙,郁悶的樣子讓丫頭很是心疼,又因為那樣的他看起來太冷清,她不敢接近,所以只是像個傻瓜一樣,在角落裏靜靜地站着,直到他去睡,自己才能夠安心地睡。若不是有一次他發現了,也許以後媛媛還會這樣,只是她身子那麽弱,随時都會感冒。
現在想起來,媛媛真的是在履行自己的承諾,努力讓自己有幫他分擔事情的能力。
第五十一回
出乎席景意外的是,這樣混沌的日子沒有持續很久。
在歷時兩個星期之後,杜衡回來了。
他只是出去買了點兒熟食,一個人在家,總不能什麽都沒吃,他現在沒有其他的情人,和Adam的關系也僵持着,只能夠折騰自己的胃,更何況,沒有心情去管要吃什麽,怎麽對自己才是好。
回來的時候,發現了一雙不是很熟悉的黑色高跟鞋,微微的驚訝之中,他第一個反應就是,Adam來了?擁有他鑰匙的,還有Adam。杜衡是斷然不會回來的了。
他蹙了蹙眉,放下東西,往裏喊道,“Adam。”
下回記得要換鎖了,總不能夠由着她在這裏進進出出的。
可惜沒有人應。他走向前,看着卧室門是關着的,怒火一下子就猛竄了,他最讨厭別人闖入他的私人領域了,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很多次做*,都是在杜衡現在睡的客房。
“Adam。”他握住了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