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熱度值+28

存放在銀行第200號保險櫃中的公文包，裏面裝着一本特殊的書。

黑色的硬皮書，封面沒有任何的內容，首頁用純黑的墨水寫着短短的一句話：人生苦短，何為長生？何以長生？

往後翻是一個個名字。

有外國人，也有日本人。

當後一個的名字出現，前面的名字便會被人劃掉，留在最後的名字是——

理查森·布萊克，XXXX年XX月XX日。

即新米花酒店2501室的死者，時間是一個月前。

雨宮樹理單手合上了硬皮書，思考的時候，順便查看了下，剛獲取的熱度值。

她對她今天的表演還挺自信的——雖說一半來自聰明人陰差陽錯的腦補，但是她覺得自己進步了！

最後結算下來，她一共獲得了1800的熱度值，和上次的小劇場版比起來少了一點，但和日常回相比，算是不錯了。

雨宮樹理翻明細時發現，彈幕上針對哥哥的讨論，也算在了總熱度值上面。

“那麽，給自己立人設的時候，也給哥哥堆點熱元素好了，是拿‘兄妹情深’劇本好呢，還是‘相愛相殺’？”

她摸不準主意，正準備翻幾部電影參考下，恰巧這時，青沼優發來了短信。

她倒不意外琴酒會調查她。

上次在未來大廈，雖然讓她暫時糊弄過去了，卻沒打消琴酒的懷疑。

一旦琴酒知道她是個水貨，迎接她的，無疑是來自組織的槍子。

哥哥是警察這件事，對于披着酒廠號的她來說，也始終是個隐患。

不知道安室透是怎麽蒙混過關的，她總不能賭琴酒眼瞎吧。

太多的難題，使少女苦惱地躺在榻榻米上抱着枕頭滾來滾去，直到撞到了牆壁，才捂住額頭停了下來。

然後她調出光屏，抽了個十連。

望着裏面的某個閃着金光的技能卡，少女眼睛一亮，回複了青沼優。

……

另一邊。

柯南盯着手機屏幕上，除了數字，還可以被翻譯成“Brandy”的死亡留言，瞳孔地震。

不顧吉田步美等孩子的呼喊，他立馬找了個借口溜下車，踩着滑板跑回了新米花酒店。

然而案發現場已經被警方清理過，他沒找到什麽遺留的線索。

想到被害人還留了臺設有密碼的筆記本電腦，柯南即刻打電話給松田警官，詢問情況。

“那個啊，電腦裏安了特殊的程序，這邊的技術人員暴力破解的時候，裏面的資料被自動銷毀，現在就是一塊廢鐵。”松田陣平狐疑地道，“怎麽問這個？是發現了什麽嗎？小鬼。”

“哈哈哈沒什麽，就是有點好奇。”柯南連忙挂了電話。

好不容易抓住的線索，就這樣沒了，柯南十分不甘心，又沒有絲毫辦法。

已經晚上九點了，柯南沒有馬上回毛利偵探事務所，而是垂頭喪氣地敲響了阿笠博士的別墅大門。

“怎麽了？新一，丢的東西找到了嗎？”阿笠博士打開了門。

“博士。”柯南朝博士打了個招呼。

茶發的女孩兒坐在實驗臺前敲着電腦，柯南坐在了她的旁邊。

“灰原，感冒好點了嗎？”他猶豫了會兒，迂回地問。

灰原哀有點感冒，便沒有參加今天中午，少年偵探團的活動。

但是柯南知道，真實原因是灰原哀昨天下午，疑似察覺了組織成員的氣息，PTSD發作了。

說起來，他身邊怎麽這麽多人都有這個問題……

“睡了一覺，沒什麽事了。”灰原哀側眸看了他一眼，用着不符合外表的成熟語氣回答，“想說什麽就說吧。”

“你昨天下午，不是察覺了組織的氣息嗎？當時出現在附近的組織成員，有沒有可能是白蘭地？”柯南仔細觀察着灰原哀的表情，斟酌着口吻，謹慎地試探。

灰原哀聞言驚愕地瞪大雙眼，一下子激動地抓住了柯南的肩膀，語無倫次：“你從哪裏知道的這個代號？！白蘭地出動了？為什麽……難道說，他們已經知道我還活着的事情……”

“冷靜點，我就是随便問一下。”柯南苦笑着，連忙舉手投降，卻發現灰原哀放在他肩上的雙手一直在顫抖，臉上更是寫滿了恐懼。

柯南怔了一下，猜測對方肯定又在想着一個人犧牲，換取博士他們的安寧之類的了，只好把今天下午遇到的案件和她說了。

“放心吧，灰原，組織還不知道你的存在。”柯南耐心地安撫。

“原來今天下午，新一慌慌張張地跑回去，就是去調查組織的事了？”阿笠博士給兩人一人倒了一杯牛奶。

灰原哀的臉色依舊慘白，卻瞪了柯南一眼：“為什麽又做這麽冒失的事情！”

柯南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灰原哀嘆了口氣說：“昨天下午，在便利店附近的組織成員，氣息很淡，如果是白蘭地，我不可能還能完好地站在那裏。”

她知道柯南要問什麽，避免對方對這件事糾纏不休，她決定将其中的利害講清楚。

“據我所知，白蘭地這個代號，數十年前，就在組織裏存在了。他是組織的元老，和BOSS的關系非同一般。善變、殘忍，而且多疑，也有傳言，白蘭地不止一個人，不同時期，白蘭地的行事風格差別很大，就像有多重人格一樣。”

“明白了嗎？繼續查下去，你很有可能，還沒有見到白蘭地的面，就被組織殺死。”

灰原哀表情嚴肅地說。

“白蘭地殺死布萊克先生的理由是什麽……”柯南思忖片刻，突然問。

是的，他完全不覺得2501室的被害人，就是寫下了死亡留言的白蘭地——組織成員死于誤殺，未免拉低了黑衣組織的格調。

于是柯南認定白蘭地設計害死了布萊克，留了張挑釁警方的紙條！

他甚至懷疑起下午揪出來的兇手，會不會是無辜的，然而對方已經承認了罪行。

柯南複盤案件，也沒找到什麽疑點，只能暫時放下了這件事。

灰原哀：“……”

很好，工藤果然一句沒聽講去。

灰原哀不想理他了，沉默了會兒，才淡淡地道：“你剛才說被害人是個商人吧，有利用價值，又不肯與組織合作。或者是組織的合作對象，但是失去了利用價值，被殺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組織的作風，一向如此。”

“但是為什麽白蘭地沒有親自動手，而是留張紙條？啊啊想不明白。”柯南煩躁地抓着頭發。

“或許是還沒來得及動手，目标就被人殺了吧。”灰原哀随意地猜測。

柯南卻猛然想起另一種可能性，表情複雜——案發現場的證據顯示，布萊克，确實是被今天下午抓到的兇手殺死的。

只是，是在兇手自己都不知道，受了白蘭地的影響的情況下。

說到底，兇手不過懷疑妻子出軌，還沒拿到任何實質性的證據，就做出殺死“未經确認的情夫”這種沖動的決定，未免太不合常理。

柯南顯然忘了，他以往解決的案件中，不乏“因為不想和果子店賣西洋果子”就殺人的離譜兇手，決定明天用工藤新一的身份，給目暮警官打個電話，探探情況。

……

【白蘭地×莫裏亞蒂√】

【白蘭地本篇沒出現過吧，根據灰原的描述，看來是純黑？】

【多重人格有點帥诶】

【樹理的代號還沒公布，白蘭地是樹理？】

【固定節目三選一呢？這次不會是證明題吧】

【哀說過白蘭地這個代號，出現幾十年了，樹理怎麽看也沒幾十歲吧】

【而且哀說了便利店附近的組織成員氣味很淡，符合樹理因為哥哥，應該是最近才加入的組織，相當于給樹理發了金水吧】

【萬一吃了A藥呢？】

【猜一個樹理的年齡，和BOSS很熟，我押150歲】

雨宮樹理剛抱着玩偶，看完一部由莎朗·溫亞德，即貝爾摩德主演的諜戰片，打着哈欠栽倒在榻榻米上，思考人生，就被花花綠綠的彈幕吵到了眼睛。

讀完上面的內容，少女不可置信地微微睜大了眼睛，立馬花了1000的熱度值，回看她走後，柯南跑去幹什麽了。

發現柯南從原版白蘭地死前抓着的紙條中，解出了代號。雨宮樹理關掉光屏，她糾結了一會兒，默默拿出手機，搜索“QWE密碼”是什麽。

連擁有上帝視角的彈幕，對她是不是白蘭地，都争論個不停，主角團那邊，她倒不是很擔心，柯南會将她和白蘭地對上號。

憑她“痛失相依為命的哥哥，甚至患上了PTSD，仍舊積極生活”的美強慘人設，也不可能這麽快翻車。

但是彈幕說她150歲也太過分了吧！她明明是20出頭，還不到21的花季少女！

……

雨宮樹理頭天國際象棋的規則，看到太晚，把入門書蓋在臉上，便睡了過去。

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陽光穿透窗簾的縫隙，落到她睫毛上，那本才買的入門書不知何時被她扔到了角落，屋子裏有些晃眼。

她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看了下手機屏幕，驚覺自己快遲到了，急匆匆地洗漱收拾好，搭乘公交去了東都大學。

日本的大部分大學，從大三下學期，就可以參與就職活動，課程很少，大四基本就沒課了。

雨宮樹理還沒有時間決定她未來的就業方向，她就讀的是東都大學極其熱門的化學系，就業面廣闊，即使成績平平地畢業，也能找到個不錯的工作。

在貓哥的遠程教學，與自己的聰明才智的雙重加持下，雨宮樹理逐漸跟上了課程。

稻森教授對她最近的表現很滿意，說她要是大一的時候就這麽努力，或許會邀請她進入他的研究室。

“……但是教授你不是說，你的研究室其實偏物理，不太适合化學系的學生嗎？”雨宮樹理陷入沉思。

稻森教授咳嗽了兩聲表示：“物理化學是一家。”

“……”

當然，雨宮樹理暫時沒有深造的想法，在其他學生都忙着給學校的教授，或者公司投簡歷的時候，雨宮樹理只是按部就班地上課，回家，就像一條失去了夢想的鹹魚。

稻森教授覺得這樣不行。

于是今天下午，放課後，他讓她到辦公室來一趟，給她談了半個小時的心。

雨宮樹理抱着一大堆公司或者研究室的招聘信息，神情恍惚地離開行政樓時，遇到了沖矢昴。

茶粉發色的英俊青年靜靜地站在行政樓前，凝視着不遠處的網球場，手裏拿着一個檔案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陽光打在他的側臉上，呈現出一種奇怪的憂郁。

雨宮樹理之所以覺得古怪，是因為在她的印象中，赤井秀一似乎不是一個會悲風傷秋的人？

“沖矢學長。”她主動問好。

沖矢昴聞言驚訝地回過了頭，笑着寒暄：“是你啊……雨宮學妹，最近稻森教授的課，還跟得上嗎？”

“多虧了學長，已經好多了，至少……期末挂科的概率從百分百下降到了百分之四十！”雨宮樹理信心滿滿地回答。

沖矢昴愣了下。

“學長手裏拿着檔案袋，是要去交什麽資料嗎？”她接着又問。

“已經辦好手續了，我接下來這段時間，有些私事要忙，不能常去研究室，和教授申請了一下。以後就不能常來學校了，總覺得有點懷念。”沖矢昴若有所思地感嘆。

雨宮樹理倒覺得很正常，赤井秀一是FBI的搜查官，哪有時間天天待學校做實驗？

“出去住确實要方便些，學長已經找好住的地方了吧。”她随口問了句。

她記得沖矢昴一共找了兩次房屋，一次被燒，第二次才借住到了工藤新一的家中。

“诶？嗯，”沖矢昴點了點頭，眸光微閃，突然說，“對了，學妹，我請你吃頓飯吧，以後就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見面了。”

放心，他們或許以後會在案發現場經常見。

雨宮樹理詭異地沉默了下，才露出了若無其事的甜美笑容：“好呀，學長想吃什麽？”

……

東都大學的門口就是小吃街，各種類型的餐廳都有。

沖矢昴學校附近的餐廳很熟悉，頭頭是道地給她介紹了幾家性價比不錯的店。

“我之前在那家面館做過一段時間的兼職，廚房很幹淨，食材也很新鮮，你下次想吃面條，可以去。還有這家……”

雨宮樹理聽完只覺得，不愧是FBI，居然考據得這麽細致，成功騙到她了，她也要學習這種勇于鑽研的精神。

她回去就把那本國際象棋入門指南看完……

最後，他們來到一家中餐廳，雨宮樹理看着菜單上的價格昂貴的湯煮小籠包和草莓麻婆豆腐，很想拜托貓哥在這種細節上也考據一點。

中餐，不會把草！莓！放！進！麻！婆！豆！腐！啊！

請日本的廚師少一點創新，多一點老老實實的複制黏貼。

在雨宮樹理的強烈要求下，成功阻止了沖矢昴點麻婆珍珠和奶茶煮飯。

當他想點蒸餃配米飯時，雨宮樹理微笑着釋然了：“我覺得不錯，只是主食配主食而已，問題不大。”

沖矢昴也松了口氣，把菜單還給了服務員，找了個話題：“你從行政樓出來，是教授又叫你去他辦公室了嗎？稻森教授有點唠叨，不過很負責，你習慣了就好。”

“是關于就業方面的事情……”

于是她将今天下午和稻森教授的談話，和沖矢昴複述了一遍。

“我們專業，能做的事情還蠻多，而且工資方面也不錯，”沖矢昴舉了幾個身邊同學的例子，“我原本的計劃是讀完博士後留校……”

說到這裏，他仿佛覺得失言地皺了皺眉，陡然止住了話語。

“那為什麽不繼續讀了？”少女假裝毫無察覺，用明亮的雙眼注視着他，坦然地問，“如果學長想繼續讀博的話，長時間不去研究室，會對你的履歷造成很大的影響吧？”

“也不是一定要讀，我也和你一樣，只是考了個不錯的分數，不想浪費，選了熱門的專業，”沖矢昴笑着說，“之前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是渾渾噩噩的，沒想過之後要做些什麽，因為能讀書，就一直讀下去了。”

“那麽，最近，學長是找到想做的事了？”少女又問。

“是。”

茶發的青年點點頭，笑容溫柔。

然而雨宮樹理托着腮盯着他，想的卻是：……沖矢學長，你不會是被什麽人忽悠了吧？

之後，他們的晚飯——說是晚飯可能過于早了些，他們點的東西陸陸續續上齊了。

兩人一邊聊着學校的一些見聞，一邊享用美食。

這家中餐店的菜單奇奇怪怪，味道出乎意料地不錯。

直到少女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往外看了一眼，對面的馬路上停着一輛顯眼的保時捷356A。

該來的還是來了。

雨宮樹理在心底長長地嘆了口氣，正要找借口道別，卻發現對面沖矢昴的臉色異常難看。

“怎麽了？學長。”少女面露疑惑。

“沒、沒什麽，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沖矢昴慌慌張張地留下錢，離開了，走的時候，還差點被椅子絆了一跤。

倒是不用她額外找理由了……

雨宮樹理費解地看着茶發青年急匆匆離去的背影，猶豫了片刻，端起桌上的玻璃杯，喝了一大口冰水，平複了下緊張的心情，才走出了中餐廳。

少女拉開保時捷的後車門，剛上車，便對上了黑漆漆的槍口。

琴酒拿着槍，帶着森冷的笑容，眼神兇惡，卻又帶着仿佛即将欣賞一場血腥演出的怪異的殘虐。

她其實很不願意坐在後車座，主要是，這場景一看就是要審問她，琴酒都特意坐到後面來了，她拉開副駕駛的門，會有點奇怪。

“下次你們來找我，能不能別停在學校門口？我可不想被教授或者同學看見了。”雨宮樹理使用了昨晚抽到的技能【柯學演技】。

點開技能詳情，上面寫着——

【柯學演技：30%的可能性出現柯南的演技、20%的可能性出現工藤有希子的演技、20%的可能性出現莎朗·溫亞德的演技、10%的可能性出現黑羽盜一的演技、20%的可能性出現黑羽快鬥的演技。

技能持續時間30min

冷卻時間12h】

也就是說，她有70%的可能性拿到好牌，加上她的歐皇體質，怎麽輸？

目前，她已經挂上了【黑羽快鬥的演技】buff，雖然沒抽到她最想要的貝爾摩德的演技，但是應付琴酒，應該能行……？

雨宮樹理莫名地發現，自己突然掌握了空手變玫瑰花的魔術，不過暫時好像派不上什麽用場……

首先她沒準備道具，其次，她總不能送琴酒吧。

“放心，你不會有下次機會了。”琴酒冷笑着，手指搭在扳機上，似乎就要開槍。

“我是朗姆招進來的人，沒有充分的證據，就殺死一個有代號的組織成員，這就是你的做法嗎？琴酒。”

buff雖然借給了她一些奇奇怪怪的技能，一來這些技能恐怕比不上原版，目前自動浮現在她腦海的技巧，都是一些基礎的魔術，大約只有黑羽快鬥掌握的魔術技巧的20%。

她越想越覺得把技能放到單純地與琴酒飙戲上很虧。

其二，技能的名稱是【柯學演技·黑羽快鬥版】，不代表她的性格也會改變，盡管buff或多或少會對她的語氣産生一點影響，仍然以雨宮樹理的意志為主。

雨宮樹理目不轉睛地看着琴酒。

她在賭。

賭琴酒只是在試探她，否則他大可直接安排狙擊手，從遠處給她一槍，何必大老遠跑來多此一舉，是油費可以走公賬不要錢嗎？

“哼，你的親人和那群鬣狗有關，足夠你死上千百次了。”琴酒的神情和語氣依舊陰沉。

“但也是我親手把情報送到你手上的，不是正好證明了，我對組織忠心耿耿嗎？”在技能的作用下，明明說着如此浮誇的話，雨宮樹理卻說得抑揚頓挫，仿佛魔術表演前的開場白。

充盈着能調動他人情緒的魔力。

……雖然，再和琴酒聊下去，她感覺自己要心梗了。

琴酒并未察覺到雨宮樹理內心的崩潰。

銀色長發的男人眼神危險地緊盯着少女的臉，像是在判斷她的話語的真假，好似玩弄獵物一般，輕輕摩擦着手槍的扳機，半晌，終于冷笑着收起了手槍。

坐在前座的伏特加似乎從琴酒的舉動中，得到了某個無聲的命令，駕駛保時捷，駛離原地。

不會要把她拉去東京灣，打入水泥柱吧……

雨宮樹理忍不住想起了一些都市傳說，用眼角餘光偷偷觀察着窗外的路線。

“你不是喜歡藏頭露尾，怎麽突然想起來現身？”琴酒質疑。

青沼優将自己的信息保護得很好，她特意向他确認過，連邀請他加入組織的二把手朗姆，和他也僅用手機聯系。

雨宮樹理正要回答，光屏驟然彈了出來。

【好耶！我老婆的代號終于出來了！】

【上集是誰說的樹理的代號是白蘭地來着？】

【XYZ……回憶起了被數學支配的恐懼】

【XYZ：英文的最後幾個字母，代表結束。配方是45 ml的白朗姆+30ml的君度+30ml的青檸汁和冰塊。符合樹理說的，她是朗姆的部下，之前讓波本做的可露麗，原本的配方也應該是用的朗姆】

【等下，這集游戲裏我看過，XYZ是《紅與黑》游戲裏原創角色，是個小哥哥吧！】

【不要啊，難道我樹理老婆是男人性轉？】

【往好處想，萬一是男扮女裝呢（狗頭】

【游戲裏的XYZ，和樹理的人設好像不太一樣，樹理要更白切黑一點吧】

【游戲裏也不怎麽白吧，忘了游戲裏的XYZ裝了好幾章的弱，最後發瘋搞出來的大爆炸？】

“不是說了嗎？我對你一見鐘情，故意找機會接近你呀。”少女不動聲色地把光屏投放到琴酒的臉上，面對五顏六色的彈幕，眨着眼睛，裝作深情地道。

……難道要她說藏頭露尾地根本漲不了多少熱度值嗎？

在前面充當司機的伏特加，豎起耳朵聽大哥的八卦的同時，匪夷所思地感嘆：大哥的脾氣不怎麽樣，桃花倒是挺好的，可惡，他不是一向和大哥共進退嗎！怎麽就沒有組織裏的漂亮妹子給他表白！

琴酒冰冷地掃了她一眼，陰沉地警告：“閉嘴！”

“嗷。”雨宮樹理見好就收。

接下來一路無言。

琴酒倒沒讓伏特加開車去東京灣，而是來到了一家叫secret的酒吧。

酒吧位于某個大型商場的頂層，特殊時間段，并不對外開放。

從門口望裏面看，會覺得酒吧的氛圍過于漆黑，人和物體的輪廓都看不清楚，到處都是鬼影，深入內部，才知道門口是僞裝，裏面的打光出乎意料地舒服。

昏黃的光不算明亮，也不至于過于暗淡，恰如落日的黃昏，灑落在吧臺與桌面上，營造着與酒吧名字相符的神秘。

雨宮樹理覺得名字有些眼熟，過了會兒才想起來，是原來的白蘭地約琴酒見面的地方，也是黑衣組織在銀座常用的某個秘密交易地點。

不過布萊克已經死了，所以昨天晚上的約談，琴酒無疑被白蘭地鴿了，心情正差。

難怪她撞槍口上了。

雨宮樹理選擇性地忘記自己就是白蘭地這一事情，跟随琴酒和伏特加進入了酒吧。

她有意識地看向光屏上顯示的buff存續時間，在琴酒停止了與她的交談後，她暫停了技能，如今還剩15min。

她得在這15分鐘內，完全解除琴酒對她的疑慮，順利脫身。

“歡迎光臨，客人要來點什麽嗎？”穿着紅色馬甲和白襯衫的酒保，帶着假面一樣的笑容詢問。

“GIN。”琴酒率先報上了代號，然後是伏特加和雨宮樹理。

當然，她用的是原本屬于青沼優的XYZ。

“你們的同伴，已經在臺球室等候。”酒保伸手示意。

黑暗中，幾乎看不清酒保手勢指引的方向，琴酒沒看一眼，即使閉着眼睛也能找到路一樣，踏入了黑暗。

在門口就能隐約聽見，臺球碰撞的聲音，開門後，聲音像是被音響擴大了數十倍，瞬間變得更加清晰和熱鬧。

随意地靠在臺球桌前，擦拭着球杆的，是有着小麥膚色的一個金發男人，他穿着白色的襯衫，黑色馬甲和長褲，将袖口随意地挽到了臂彎，露出了小臂流暢緊實的肌肉線條，五官英氣，神情卻帶着一絲漫不經心。

“GIN，挺少見你遲到，接人去了？”波本聽見開門的聲音，視線落在了最後進來的黑發少女身上。

她今天穿得倒是很學生氣，普通的黑T配白色的百褶裙，及腰的長發乖順地披在了肩頭，像是剛從學校出來，便被琴酒抓壯丁。

和波本一起打球的，是戴着一頂黑色棒球帽，和護目鏡的科恩。

雨宮樹理很懷疑，在這種昏暗的燈光下，他還戴這種黑漆漆的眼鏡，真的看得見嗎？

基安蒂也在。

酒廠就這麽多人，基本全湊齊了。

處理混入組織的老鼠——不對，她是礦泉水，用不了這麽多人吧。

雨宮樹理愈發确定，琴酒不是，或者說不只是為了找她的麻煩。在車上只是在試探他，當然，一旦她的回答，沒有讓琴酒滿意，又另當別論了。

琴酒沒有回答波本的問題，掃了伏特加一眼：“電腦。”

“是，大哥。”伏特加非常自覺地去了吧臺後面，找出了電腦，放到了吧臺上。

“白蘭地失聯，他手上還有任務沒做完。小山商社的會長，妨礙了組織的貿易。XYZ，你知道該做什麽。”琴酒扭頭看着雨宮樹理，眼神像是冷血的動物在欣賞一只垂死掙紮的小動物。

雨宮樹理明白了。

XYZ是黑客，這個是裝不了，也沒辦法裝的。

天天在組織抓老鼠，然而根本抓不完的琴酒，并未徹底打消對她的懷疑，打算通過她未知的黑客技術，确定她的真實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