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

此時已經過了飯點,客流量的高、潮已經過去,格雷正在打掃,珍妮在吧臺裏替最後兩名客人結算,聚鮮樓的大廚楊峰正是這個時候突然闖進來的。

“岳悅,你給老子滾出來!”

楊峰一進門就咆哮着,他的面相本身就長得比較兇惡,加之平素替許老板當狗腿欺壓別人,惡霸的氣勢在那兒擺着,因此吓壞了最後兩名還未結賬走人的男女,男的一看這人來勢洶洶,立刻拉起女友的手準備逃跑出去。

楊峰見狀,飛快地擋住他們的去路,瞪着一雙布滿血絲的眼,一拳将男人打到在地,失控般嘶吼:“誰他媽都不準離開這兒,讓岳悅出來,要不然我他媽炸了這裏,大家一起死!”

女人尖叫一聲,撲倒男友身邊,被男友一把拉到身後護住,知道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便哀求對方放過他們。可楊峰現在情緒失控,根本不會在乎誰無不無辜,他只一門心思要跟姓岳的同歸于盡,怎會理睬這男人的苦苦哀求。

岳悅一聽說對方手裏有炸彈,第一反應就是追上去攔下田永林,剛好在連接後廚與前廳的門口處,岳悅一把拉住了他。

“這不是聚鮮樓的大廚麽?”田永林的位置已經能看到前廳裏的情況,被岳悅拉住手後詫異地回過頭,焦急地說:“老板你幹什麽?那家夥又來搗亂了。”

“阿渣你先出去。”把阿渣支使到前廳,岳悅又把田永林推回去,對随後跑過來的田遠智說:“你們倆趁現在從廚房的後門走,報警或者搬救兵,立刻馬上!”

現在首先要确保無辜的人不受牽連,岳悅不是英雄,沒有想過要無私的救誰于水火,可也不想牽連無辜。楊峰這次竟然帶了炸彈來,可不是鬧着玩。況且他是沖他岳悅來的,跟田家兄弟無關。他不知道楊峰是受了什麽刺激會做出這種瘋狂的舉動,眼下是能保住一條命就保一條。

至于機械人和系統獎勵阿渣,這都是他的所有物,能供他支配,留下來幫他分擔是應該的。

還好現在已經過了飯點,客人們都走光了,要不然可麻煩大了。

田永林其實也被楊峰的舉動吓得不輕,冷汗布滿了額頭,可聽到岳悅的話,仍舊不可思議地看向他,說:“老板,這種時候你居然要我們丢下你不管?”

田遠智習慣性地躲在他哥哥身後,雖然害怕得手腳都在發抖,卻也強作鎮定地說:“是啊老板,我們可都是餐廳裏的一員。”

岳悅緊緊皺着眉,又氣又急,凝重道,“現在可不是講義氣的時候,我拜托你們倆趕快走,我可不想咱們都死在這兒。”

田永林看看他弟,咬着牙說:“那讓遠智先走。”

岳悅真是快被這個蠢男人給氣死了,當即二話不說,對準他的下巴就是一拳。田永林沒有防備,被打倒在地,田遠智看見他哥跌倒,肯定是要去關心的。岳悅趁機大步跨出門去,碰的一聲關緊門,并用一直插在門鎖裏的鑰匙将門反鎖,任憑門後面怎麽敲他都當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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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悅鎖了門回身,才赫然發現店裏竟然還有兩個客人在場,看到楊峰揮舞着手裏的炸彈,頓時冒出一股寒意,沿着脊柱爬上他的腦門,一顆冷汗就這麽滑下來。

“你總算出來了!”楊峰看見岳悅從門裏出來,原本就赤紅不已的雙目更加猙獰地瞪大,臉部的肌肉隐隐作顫,可見他此時的情緒有多不穩定。他揮舞着手裏的炸彈,嘶啞着聲音朝岳悅低吼:“姓岳的,你害得我一無所有,我今天非跟你同歸于盡不可!”

岳悅,鎮定,鎮定!

岳悅不斷給自己打氣,面上強作笑容,道:“楊師傅,你這話從何說起?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楊峰的面目可稱得上鬼魅般的猙獰了,他嘶吼着說:“如果不是你非要搞廚藝比賽,我也不會被老板趕走。我現在沒了工作,還欠一屁股債,連我老婆孩子都丢下我走了。我現在一無所有,不是被你害的是誰啊?”他一腳踹翻了他身邊的一張桌子,攥着炸彈的手指向岳悅,“我老板來跟你求和,求你取消比賽,可你他媽不僅不答應,還仗着齊家的勢力把比賽規模擴大……聚鮮樓在那麽多人面前敗給你這個無名小卒,我老板顏面無存,把我辭退了……這都是你害的,如果你當初取消了比賽,我他媽根本不會變成這樣!”

就算岳悅平素如何樂觀随意,此時此刻也被這莫須有的罪名刺激得怒不可遏,明明最初就是他無緣無故上門挑釁,輸了比賽也是他技不如人,他不反思自己的行為,還把自己現今下場的罪責全都算到他的頭上。這人簡直跟精神病沒差了。

最可恨的是姓許的,末了竟然以一句“跟你約定的人又不是我”就推卸了所有的責任,僞君子的面目可惡到極點。然而岳悅又的确不能奈他如何,既沒有白紙黑字的契約,楊峰也的确是擅做主張冒充聚鮮樓當家人,姓許的一句“與我無關”,在易坦思律法上确實說得通,岳悅只能幹瞪眼。

可現在的情勢由不得岳悅發怒,楊峰正處于失控邊緣,他要是說話不小心惹惱了他,引爆炸彈可就瞬間完蛋了,而且現在最重要的是得想辦法讓那兩個無辜的客人逃走。

岳悅組織了一下語言,呵呵笑道:“原來是這樣,那可真是我的不對了。楊師傅啊,您看這樣行不行,我們坐下來慢慢談,您不是說您還欠債麽?您欠多少,我都幫您還了……”

“你幫我還?你怎麽還……”楊峰突然抓起一張椅子摔到地上,力氣之大,椅子被摔得支離破碎,他紅着眼帶着哭腔嘶啞道:“我他媽欠了八百多萬,這麽大一筆錢你他媽舍得幫我還?就連我老婆都不管我,你他媽一個外人能管我?啊?”說到最後,眼淚控制不住落下來。

岳悅震驚不已,這楊峰到底幹了什麽能欠下這麽大一筆錢?據他所知,在易坦思,廚師的薪資對比其他職業算是很高的,只要不過分揮霍,買房養車養一家人是十分輕松的。

“連自己的老婆孩子都嫌棄,我他媽活着還有什麽意思,要不是你姓岳的出現在這兒,我怎麽會落到今天這種地步。”

“楊師傅你冷靜點!”處于失控邊緣的人大都極度敏感,一點點異動都能觸怒他們造成崩潰,岳悅看楊峰原地踉跄,揮舞着雙手情緒大有失控的趨勢,趕緊安撫,“欠債沒什麽的,你先不要絕望,不管你欠多少,我先幫你還。”

楊峰瞪着赤紅的淚目怔住,似乎是被岳悅的話有所打動。

岳悅見有機可趁,便趁熱打鐵繼續誘惑,“你聽我說,你的老婆是因為你欠債才走的吧?那麽只要我幫你還了債務,她就會回來。到時候你再找一份工作,一切還有重新來過的機會。可你現在拿着炸彈來恐吓我,如果真的爆炸,輕一點咱們大不了一死,可如果沒死呢?沒死的話你就要背負殺人的罪名,在牢獄裏度過餘生。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孩子,你難道希望他将來長大後被人指責是殺人犯的孩子麽?你想想你的孩子,想想他的未來……”

岳悅的神經緊繃到極點,連呼吸都小心翼翼,唯恐一個不小心就觸怒了楊峰,那兩個縮在地上依偎在一起的男女可是需要他的冷靜來脫逃。

楊峰的表情比之前稍微平緩了一絲,眼神微微泛着迷茫,似乎在思索岳悅的話。岳悅一邊繼續說些與他的利害相關的話題,一邊頻頻朝那兩個客人使眼色,希望這倆人能機靈點趁楊峰失神之際趕緊悄悄開溜。

那倆客人接收到岳悅的眼色,默默點頭,瞄了楊峰一眼,悄悄起身,貓着腰從他背後往大門口移動。可就在他倆移動到楊峰背後時,他突然醒悟過來,猛地轉身怒喝:“你他媽想跑?去死!”

格雷趁楊峰轉身之際,屈身向前,企圖偷襲,可對方忽然又回過頭來,舉起了手裏的炸彈,大喝道:“姓岳的叫你的機械人老實點,要不然我就引爆炸彈!”

岳悅感覺渾身一涼,幾乎是立刻就伸手拽住了格雷,“不要過去,你再快也快不過炸彈。”

“主人,炸彈可以吃嗎?”阿渣躲在岳悅身後,把腦袋湊到他耳邊悄聲問。

岳悅現在沒時間理會阿渣,冷汗再一次布滿他的額頭和後背。

“姓岳的,我就知道你他媽不會這麽好心。”

完了,格雷的一個妄動觸怒了楊峰。

楊峰的脖子以一種扭曲的角度歪着,嘴角不斷地抽搐,兩眼像注射了興奮劑一般詭異地睈大到了可怖的程度,“說這麽多好聽的,只是為了讓這兩個家夥有時間逃走吧?哈哈……你也太小看我了,我以前可是當過兵的,反應很快。我只要引爆我手裏的炸彈,五秒鐘你他媽就玩兒完了,哈哈……”

“楊師傅你聽我說,我沒有騙你……”

“你他媽別想再用這招來糊弄我,我不會相信你的。”楊峰燥怒地打斷岳悅,向前跨了一步舉着手裏的炸彈,獰笑着說:“看見沒有,這種可是最好的手榴彈,只要我按下這個按鈕,五秒鐘、不,嚴格說只要四秒,你他媽的絕對炸成肉末。怎麽樣?要不要現在就試試?”

楊峰揚起拇指,作勢要按下炸彈表面那紅色的按鈕,陰森森的笑意裏透出濃重的殺氣。

岳悅緊盯着他的拇指,心中絕望地喊,完了!

“不要!”珍妮忽然擋在岳悅面前,“不能傷害少爺!”

“珍妮……”岳悅一怔,不明白珍妮怎麽會突然做出這種保護主人的舉動,明明她擁有的只是照顧主人生活起居和記錄的簡單功能。

“嘿嘿嘿……機械人擋着你也沒用。”

楊峰舉着炸彈一步一步逼近,岳悅下意識後退。可身後就是緊閉的一道門,阿渣縮在他身邊,悄聲說主人我們逃跑吧。岳悅何嘗不想逃跑,但是他們只有四到五秒的時間,根本不夠他們跑到大門口。

岳悅悄悄将鑰匙插、進身後的門的鎖孔上,“楊師傅,你不要激動……”

“我他媽相信你就是頭蠢豬!姓岳的,你去死吧!”

岳悅絕望地看着楊峰的拇指按在了那紅色的按鈕上,并朝自己這邊扔過來……

關鍵時刻,楊峰還是選擇了逃生,他把炸彈扔向岳悅後,立即回身跑向餐廳的正門。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一秒,岳悅忽然感覺身後猛地吹來一股急風,似乎是門打開了,有人從後面一把抱住了他,帶着他向後飛離,動作之迅猛幾乎讓他暈眩。可很奇異的,他仍然清晰地看見了一團小小的光暈,呈直線從他身後的方向射出,與前面那不斷向他飛來的炸彈在半途相撞,兩種武器相互摩擦了有半秒鐘,在岳悅被人按住腦袋壓倒在後廚的地上之前,他震驚地看到那炸彈被光暈推回了楊峰的位置……

砰一聲巨響,整個餐廳都震動了。

岳悅被人緊緊抱住壓在地上,除了那一聲震耳欲聾的響聲和地面的震動,他什麽都看不到。

似乎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又似乎只是短短的幾秒,當一切恢複平靜後,岳悅的思維才瞬間聚攏,他能感覺到壓在他身上的人的體溫和心跳,能聞出他身上的味道。

“齊嘉慕。”

岳悅掙動了一下,齊嘉慕立刻起身扶起他,手裏還握着一柄手槍,喘着粗氣,滿眼都是擔心,“岳悅你怎麽樣?”

“主人!”格雷也在一邊,身體還做着保護的姿勢。

看見齊嘉慕,看見他俊美又不失剛毅的面容,寬厚堅實的身軀,一股難以言狀的安全感立刻充斥了岳悅的全身,身體一軟就癱進齊嘉慕的懷裏,後怕而虛脫地說:“我沒事,謝天謝地,幸虧你來了。”

齊嘉慕下意識摟住他,心髒到此刻還在狂跳,想到剛剛那驚險的一幕,恨聲罵道:“你這個白癡,怎麽不跟田家兄弟倆一起逃走?自己什麽能耐不知道嗎?你是不是氣死我才甘心。”

“糟了!”齊嘉慕這一罵,岳悅立刻想起外面還有兩個客人,推開齊嘉慕,掙紮着起身。

“你要幹什麽?”

“外邊還有兩個客人。”

岳悅跨出門去,入眼便是滿目瘡痍,整個餐廳內部大部分的設施都被炸彈給毀壞了,酒架上的酒水以及店內所有玻璃裝飾全部震碎,靠近楊峰的幾張桌子被摧毀。門口的阿渣匍匐在地,身上落滿了從天花板上掉落的水晶燈碎片和灰塵,也不知死活。珍妮開啓了防護罩立在原地一動不動,應該是沒有受到炸彈的沖擊。而那兩個客人正趴在餐廳正門口,男的壓住女的。

那女的似乎沒有大礙,岳悅看到他們的時候,那女的正從男人身下爬出來,崩潰地搖着昏迷不醒的男人。

發生這麽大事件,餐廳正門外的街上聚攏了許多圍觀的人,全都驚恐地朝裏面張望,有人正拿着終端打電話,遠遠的聽到兩種車輛緊急鳴笛的聲音。岳悅猜測應該是救護車和警車來了。

岳悅匆忙跑過去,檢查男客人後背的傷口,拿手探他的鼻息,安慰女客人,“呼吸還算平穩,應該沒有大礙,救護車應該馬上就來了,別擔心。你不要再胡亂搖晃他,說不定他內部有傷,別造成不必要的二次傷害,知道嗎?”

女客人完全失去了冷靜與主見,現在只能無助地聽從岳悅的安排。

“喂!韓隊長麽?怎麽你的人還沒到……請你務必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這裏有人受了重傷。”

齊嘉慕收了線,快步走到始作俑者楊峰面前,居高臨下,臉部線條因為咬牙而微微起伏。

楊峰沒被炸死,但他的作腿開了花,從膝蓋上面四五厘米的位置一直到膝蓋彎,皮肉開綻,血流了一地,能清楚地看到森森白骨,中間有一小截還缺了一塊。

這手榴彈應該是楊峰在走私販手裏買的仿造的,所以殺傷力不足,沒有造成毀滅性傷害。炸彈最後落在楊峰面前一米多處,也只将他的腿炸傷,他甚至都沒有昏迷,微弱地吸着氣,半睜眼睛盯着齊嘉慕。

“楊峰是吧?聚鮮樓許老板家的大廚,你他媽真有種啊!”齊嘉慕咬牙切齒地笑起來,舉起右手,将手槍在食指間轉動,“竟敢動老子的人!”

手指翻轉,槍支已然握在手裏,慢慢對準楊峰的腦門。

“不要,不要殺我……”楊峰驚恐地開始蠕動,但他左腿已經廢了,再怎麽掙紮都是徒勞。

齊嘉慕不屑地冷笑,“原來你也只有這種程度啊,你一開始不是嚷着要跟岳悅同歸于盡嗎?怎麽?關鍵時刻還是怕啦。不然我幫幫你,給你一槍,很快的,你幾乎不會感到疼痛,就算腦漿流出來你也感覺不到的。要不要試試?”

“不要不要,求你不要殺我,我還有老婆孩子……”

“孬種!你去死吧!”

岳悅一回頭看見齊嘉慕正蹲在楊峰面前,用槍指着他的頭,大驚失色,“齊嘉慕你在幹嘛?”

砰的一聲——

楊峰腦袋一歪……

“媽的。”齊嘉慕郁悶地站起來,把槍收好,“老子還以為他有多狠呢,結果就這種程度。”

岳悅快步走過來,看見地上靠近楊峰頭部的一個還在冒煙的小洞,籲了一口氣,“齊嘉慕你吃飽了撐的嗎?別手榴彈沒把他炸死,結果被你給吓死。”

“死了活該!”齊嘉慕還不在乎地拍拍手,“我不管他在別人面前怎麽作威作福,在你面前就不行,等他醒了,老子一定要好好跟他計較一下。”

這時,珍妮自行解開了自衛的防護層,阿渣也從“昏迷”狀态清醒過來,警局的人在外面拉開了警戒線,醫護人員将受傷的男顧客和楊峰搬運到救護車上,齊嘉慕口裏的韓隊長領着一隊人馬進到店裏進行勘察,收集彈片進行檢測,初步确定是仿造的手榴彈,要不然不可能只有這點破壞力。如果是真品,在那種距離之下,起碼楊峰是活不成的。

齊嘉慕讓他的機械人OK領着岳悅身邊的幾個機械人回去齊家莊園,自己則不顧岳悅的抗議和辯解,強硬地将他帶到了簡文修的私人醫院裏做了一個全面的檢查。

“放心,他很好。”簡文修拿着各項檢查報告對齊嘉慕促狹地笑說:“你老婆身體狀況不錯,尤其是你倆兒子,很穩定。”

齊嘉慕真想抽他,那欠扁的揶揄的笑,怎麽看怎麽欠揍。但是剛剛轉身,想到了什麽忽然又轉回身,瞪着眼問:“你剛剛說什麽?”

簡文修抱着檢查報告嘿嘿地笑,将一張紙卷型顯示頻遞給齊嘉慕,“看看你倆兒子吧。”

齊嘉慕幾乎是抖着手接過來,點擊了畫面中間的播放按鈕,清晰的畫面立刻動起來。

畫面是彩色的,異常清晰,兩個已經有了人的形态的小家夥正各自蜷縮成一團睡得正香,其中一個動了動,然後把手放到嘴巴的部位,小腦袋晃動了兩下,接着就安靜了。

齊嘉慕張着嘴,愣愣地看着畫面,手指小心翼翼地在倆孩子的畫面上來回觸摸,心跳咚咚咚的,他愣愣地說:“這麽想小的孩子,五官都還沒長全,你怎麽知道是男孩?”

簡文修看齊嘉慕那傻樣,哈哈大笑,“小七,你這個樣子簡直像要流口水一樣,不要太可愛好不好?”他起身給自己倒水,“已經超過三個月的胎兒,只要發育健全是完全能看清性別的。這段畫面還看不清,主要是倆小家夥蜷成一團,看不見生、殖器官。之前在給岳悅做檢查的時候就看得很清楚。這是後來用高清設備拍攝下來的映像,知道你肯定會喜歡,拿回去跟岳悅一起好好看看吧,留個紀念。”

齊嘉慕走進特護病房裏,岳悅正在輸營養液。這是齊嘉慕要求的,他認為岳悅受到了驚吓,非要簡文修開點藥物給他補充能量。

岳悅實在拗不過他的強勢,只能由他去了,反正只是營養液而已。

齊嘉慕拉了一把椅子在床前坐下,看着岳悅一臉憂郁之色,便明白他在想什麽,咳了一下,說:“店子暫時不能營業了,不過你放心,毀壞程度不重,等案件審理完之後,我們再重新整修之後就可以繼續營業。”

岳悅不說話,頭偏向窗戶的方向,幽幽看着外面的天空。

齊嘉慕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對着窗戶的位置,正好能看見一片雲,白白的,蓬松的,像一朵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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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撒完狗血,開始虐渣。

三個月小包子只有一個梨子那麽大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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