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情緒的頂點1

小言的手機鈴聲響了,來電顯示的卻是一個陌生的,不正确的號碼。小言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接,可想要避開謝文哲的心思還是策動她按下接聽鍵。

一個低沉的聲音在接通電波的下一秒響起,沉穩悅耳,仿佛一陣刺骨卻清新的寒風,将她心裏的陰雲一下子吹散。她不确定對方的身份,卻覺得這語氣語調很熟悉。

“我是季冷。”不等小言詢問,季冷率先打破靜默,“還記得我麽?”

小言轉過身子,躲開謝文哲探究的目光,輕輕“嗯”了一聲。

小言的回答讓季冷稍稍寬心。他生怕這個電話來得太過唐突,他不确定她是不是還會記得他。在播下第一個號碼之前,他有很多猶豫和不确定。

“我看了雜志……”季冷的聲音聽上去很淡,可卻帶給小言很多正面的力量。她握着電話的手略微有些顫抖,她沒想到過了那麽久,他還記得她,竟然還留着她的手機號碼。

他們不過只有一面之緣……

“嗯……”不知不覺間,小言的語氣變柔了,剛才充滿戾氣的仿佛不是她。

謝文哲默默觀察她的變化,猜想着電話那頭的名字。

“至于他……你放心,我會處理的。”

“不……”

“先這樣。”不等小言拒絕,季冷挂了電話。

小言放下手機,思忖着季冷最後那句“我會處理的”……

腦子在下一秒鐘變成空白,幹涸的嘴唇被染上了香煙的味道。她将黑色的眸子瞪得杏園,才意識到近在咫尺的是誰!

“小言,你的電話怎麽打不……”

真不知道老天爺是不是睡着了,所以看不見她這裏的突發狀況,讓莫易突然出現。小言在心裏咒罵。她猛地推開謝文哲,騰在半空的手還沒掴上他的側臉,謝文哲就已經被莫易推倒在窗臺。她沒有看到過這樣激動的莫易,一霎那,她不知該從何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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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太危險了,莫先生。我只是情不自禁而已,抱歉!抱歉!”謝文哲笑着解釋,倒是看不出分毫因為“太危險”而“害怕”的感覺。他的整個背擱在塑鋼的窗臺很不舒服,大半個身子懸在外面,力量全部集中在腰背部,莫易又因為憤怒用手肘用力地壓着他的脖頸,讓他呼吸困難。不消多久,他的背脊開始發痛,臉發燙,頭也跟着暈眩了。

見謝文哲似乎漸漸失去了反抗的力量,驚醒的小言猛地上前抱住莫易緊繃的腰腹。如果他一松手,可是要出人命的。

“不要,莫易!我聽你的話,沒接他的電話,他才會跑到這兒來找我。莫易,別這樣!是我不好!該避開的!對不起!莫易!別生氣……”

看着謝文哲沒了之*谑的笑容,臉色從紅變成了白,莫易這才放棄。他帶着愠怒,把謝文哲拉了進來,扔上皮椅,轉身抱住不停顫抖抽氣的小言。

“沒事了!沒事了!我們回家!”莫易安撫着,他不能讓她在謝文哲面前痛哭流涕。

“莫易……?”僵直的雙腳幾乎亦步亦趨地配合着莫易的步伐。她不可抑制地戰栗着,不知道接下來會不會面臨莫易無休止的盤問。

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莫易認真保證:“我說過,我不會逼問你。或許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

心牆在瞬間崩塌。

莫易的低姿态讓小言心疼而內疚。該坦白過去的人是她,該說對不起請求原諒的也是她,可是莫易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向她認錯,給她保證,這都讓她無力自處。

她嚎啕大哭,委屈地窩進他的懷裏,耳邊卻響起了他要求忍耐的話語。

她明白,她不能在謝文哲面前失态。失态是崩塌的開始,這會讓他更快地進行他的“複仇”計劃。

可是,連日來積壓在心坎上的郁結已經到了極限,要忍住并不容易。幸好,莫易懂得她,加快了離開的腳步。

直到坐上他的車,小言才毫無顧忌地放聲痛哭。她雖然過意不去,卻也慶幸莫易不再逼她。從心理導師那裏學來舒緩壓力、排解郁結的方法已經不管用了,她清楚地知道她再也受不住任何壓力,她快垮了。

“莫易……我……我……”她緊緊抱住他,不肯松手讓他開車。

“噓……不要說……什麽也不要說。我們馬上回家。”他拍着她繃直的肩,盡力安慰。

“不!帶……我走!莫易!帶我……離開……這裏……”她越哭越兇,抽噎着,說不利索。

沉凝的空氣在忽然而至的靜默裏凍結,莫易深吸一口氣,凝視了小言片刻後,還是妥協似地逃出了手機。

“廖醫師麽?我是小言的男友……對……是的……麻煩您安排一下房間吧……”

辦公室裏,順過氣的謝文哲沒有立即離開,舒舒服服地坐在小言的椅子,長腿順勢架上書桌,為自己點起一支煙。

突然想起那份不合法的融資資料,他*地翻找起來,沒有所獲。所有的抽屜唯有右手邊的第一個抽屜鎖住了,資料應該就在裏面吧。

無妨,反正來日方長。

揚起不着急的笑,他驀地發現小言留下的手機。好奇着剛才那通電話是誰打來的,他稍稍翻了一下,便有了眉目。

這是一串亂七八糟的陌生號碼,數字還不完整。

“哼,倒是挺聽話的。”謝文哲放下手機,自言自語。號碼的主人他已了然于心。自在地抽完煙,似乎覺得這椅子坐起來還挺舒服,他有點舍不得離開。“風景好,椅子也舒服。”他低聲誇贊道,望向窗外景色的眼眸裏摻上了淡淡的不屑。又坐了一會兒,直到秘書小姐進來趕人,他才揣上小言的手機,離開了。

被“捉奸”的之後幾天,謝文哲一直在找小言。不為別的,他只不過想把手機還給她。可是小言卻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哪裏都找不到她。

這幾天的片場由森任站崗,問她小言的去向,只說最近她忙,都沒看到她。到公司,辦公室的門緊閉,問秘書,秘書回答說“沒交代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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