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最終的隐忍2
打*門，撲鼻而來的黴味嗆得她一陣咳嗽。随意扔下本就不多的行李，她往不遠的精神病院走去。
到了那裏，小言才知道媽媽失蹤了。在入院的第三天，媽媽就逃走了。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裏，警方介入找了一個多月都沒有找到。
這讓小言瞬間沒了方向。
怎麽會這樣……
絕望的感覺再次爬上心頭，包裹住她原本就已經非常脆弱的心靈。漫無目的地走着，除了回家，她還能去哪裏……
再次推開小屋，黴味顯然消散很多。都沒顧得上休息，小言往浴室走去。打開水龍頭，溫和的水接觸到皮膚竟讓她感覺到冷。她從鏡中看着自己紅一塊紫一塊的身體，忍不住無聲地哭了起來。
她沒有料到謝文哲會是這樣卑鄙而又冷酷無情的一個人。什麽無酬拍一部電影！那根本不能算是電影！
她也蠢得無藥可救，被告知沒有劇本的時候就該警覺了，卻依然傻傻地等待開拍。直到一張大到可以容納三四人的床擺在她面前，她被要求換上薄得幾乎透明的睡衣的時候，她才頓悟——那根本就是一部……一部A片！
小言在溫熱的水花裏圈成一團，哭得撕心裂肺，卻硬是出不了聲。腦海裏，有無數個畫面在旋轉，她的恐懼，她的驚叫，都被四架攝像機一一記錄。謝文哲這個最佳男主角親自演出，在裝了一回好好先生之後，終于本色出演了！
什麽片場相遇，心心相惜！什麽“我喜歡你”，“絕不傷害你”！什麽哀求阿森，被打得遍體鱗傷！
全都是演戲！
為的就是讓她能夠出演一部A片……
不，那甚至不能算是一部影片，只是記錄着她被*的帶子而已……
謝文哲在四架鏡頭前*了她！
那麽徹底地……肆虐了她……
小言不停搖着頭，水花的水已經不能再替她保持體溫，她越發得冷了……整個人都顫抖起來，不停地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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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停地顫抖……可是謝文哲并不放手，他不斷地弄疼她，讓她尖叫。他吻她，不再似以往那般溫柔，那吻霸道而粗魯，弄破了她的嘴唇。她掙紮，他卻對她施以暴力。直到她脫力，無力反抗為止……
完工之後，謝文哲在床頭抽起了煙，看着瑟縮在床上，不停哭泣的小言，他沒有一句安慰的語言。
等煙抽完了，他起身，冷冷地扔下一句“會把你後半輩子的生活費給你”之後，他似乎和她再也沒了關系……
……“不！不！不！不！不！不——！”小言大叫起來，不停用水沖着身子。
洗不掉了……洗不掉了……再也洗不掉了！那些污穢，那些侮辱，那些蔑視，那些踐踏……再也洗不掉了！
宮小言大聲地哭起來，那悲涼的聲音在這狹小而空洞的空間裏回響着，更顯哀戚。
自從那天後，她幾乎沒有說過話，沒怎麽吃過東西。她只是安靜地靠坐在租借來的賓館裏，靠坐在角落裏，睜着眼睛，木讷地望着窗外，日起日落，月明月黯。
期間，謝文哲來看過她幾次。他問她接着有什麽打算，語氣和表情又恢複到了初識時的感覺。小言不理他，依然目不轉睛地望着遠方的某個點。
謝文哲也不自讨沒趣，問了幾遍見她不出聲就離開了。最後一次見他是在她離開的前一天，他送來了回佛羅倫薩的機票和一些現金。
小言終于有了動靜，雖然只是目光淡淡地一瞥。看着那一疊錢，她知道，謝文哲又耍了一次流氓。那也許剛夠她回佛羅倫薩之後兩三個月的生活費，但是要用下半輩子，大概不吃不喝……可以。
這個男人，又一次騙了她。
臨走之前，謝文哲并沒有多說什麽，脫去道貌岸然的外衣，他已經不需要再僞裝什麽。
于是第二天，小言就踏上了回佛羅倫薩的旅程。長途飛行之後，一切并沒有因為環境的改變而改變。
或許，有所改變……變得更糟而已……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她關掉水龍頭，身子在陰冷的空氣裏瑟瑟發抖。
哪裏，她都回不去了……
……
“莫易，我不想說過往的種種，我一點也不想說……可是我應該對你坦白，對不起，瞞了你那麽……久……”小言心生怯意，哭得氣息不順，不停喘息。她鼓起勇氣擡眼去看身邊的莫易……眼色從膽怯變成了驚愕。
莫易的臉色蒼白，緊抿的雙唇不停地顫抖着，擰起的眉頭仿佛打了死結一般，再也解不開，深不見底的黑眸透着閃爍的寒意，那種好似落在黑色大理石上的白雪，消逝得快卻顯而易見。
“莫易……”她怯怯地喚了他一聲。這樣的莫易，她沒有見過。
她早有預感，在她敘述的時候，背後那個始終支撐着她的體溫逐漸消失，而身形也越來越僵硬。
“我是不是又選錯了？”小言的聲音不由得微顫，不安的目光無法從莫易慘白的臉上移開。“是不是不告訴你更好……？”
莫易聞言，終于有了動靜。顫栗的身子稍顯不穩，他下意識地用麻痹的左手去撐牆面，一陣刺痛竄上胳膊，直接鑽向胸前。雙腿好似彎曲得太久伸不直了，這種感覺，真的很讨厭！僵硬的表情在一瞬間變得厭惡。
小言幾乎沒來得及看清他那變化迅速的臉，左臉頰就傳來錐心的刺痛。昏昏沉沉的腦袋随着莫易掴來的手掌側向一邊，她愣得忘了反應，淚無知無感地垂了下來，早已碎得不完整的心被他徹底踩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