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別相信一個混賬

林恩坐在露臺吹風也就不過二十分鐘,姚洲叫他回屋還是晚了一步。

午飯過後林恩隐隐覺得有些頭痛,到了傍晚他偷偷給自己測體溫,已經開始低燒了。

林恩沒有告訴姚洲自己生病的事,他的身體底子就這樣,傷風感冒是常有的,一般吃了藥早早睡下,過個一兩天也就好了。

這一晚姚洲在外面有應酬,林恩獨自在家。因為生病了胃口不怎麽好,晚餐他只喝了一碗湯就去卧室裏躺下了。

姚洲回來已是深夜,林恩聽見樓下傳出響動,他睡眠很淺,迷迷糊糊地從床上起來查看,剛走到樓梯邊,姚洲正好從一樓上來。

林恩這時只穿了件T恤,光着兩條腿,不像平時那麽冷淡又疏遠的樣子,反倒顯得有些不設防。

從姚洲所站的位置,一擡眼就看見了那兩條光滑修長的腿。林恩的模樣算不得出挑,但骨骼是清隽的,姚洲一寸一寸捏過他身上每一處,那種手感短時間內忘不掉。

在這樣的深夜裏,這兩條筆直細白的腿足以引起一些遐想。

距離綁架發生到今晚整有十天了,姚洲一直沒碰他。

有時候清早醒過來,懷裏就摟着林恩,卻要忍着什麽也不做。這一周多姚洲清心寡欲地養傷,實在也忍夠了。

他走上最後幾級樓梯,手一擡把林恩兜到自己懷裏,問他,“幾點睡的,吵醒你了?”

林恩的聲音帶着些迷蒙,問,“現在幾點了?”

“十二點。”姚洲說。

林恩聞到少許酒味,還有…Omega的信息素,而且不止一種。

但林恩什麽也沒問。

出去應酬,是沒可能那麽清爽的回來。林恩也是懂事的。

等到姚洲在床邊坐下,林恩說,“我去給你端杯蜂蜜水解解酒。”

不待他轉身,姚洲将他攔住,說,“不用了,不渴。”繼而将林恩拉到跟前,一只手随之探到T恤下面,摸到了他睡得溫軟的皮膚。

林恩剛想說自己病了。話到嘴邊他又咽下。

姚洲救了他的命,過去這些天也沒有勉強過他。一個頂級Alpha能對一個沒有感情基礎的婚約伴侶做到這一步,林恩已經很感激。

姚洲的手掌溫熱有力,慢慢扣住林恩的腰身。這一次林恩沒有抗拒,他順從地蹲下去,伸手要去解姚洲腰上的皮帶,卻被Alpha給摁住了。

姚洲的一只手壓着他的手,另只手揉着他的嘴唇,語調懶倦地問,“教過你怎麽接吻的,還記得嗎?”

林恩是個好學生,他學到的東西都不會忘記。

他垂下眼,任由姚洲把手指抵入口中。

他原本該有一張幹淨清秀的臉,眼神什麽的都很單純,但姚洲喜歡把他弄亂的過程。聽他嗚咽呻吟是種享受,看他迷亂堕落也值得回味,把他推到最高處再任他失墜......姚洲是深谙各種玩法的。

這一段養傷的時間,兩個人在一棟樓裏朝夕相處,平淡的日常裏情愫也在暗中堆疊。

當姚洲收回手指,林恩臉頰上已經浮起一層淡淡的紅。他的呼吸不穩,腿也發軟,被姚洲直接從地上抱起來走向浴室。

林恩懸空起來的一瞬,聽見姚洲說,“給你帶了禮物,在我上衣口袋裏。”

林恩一怔,繼而伸手去摸姚洲的衣袋,裏面放有一只絲絨袋子。林恩心裏隐約猜到了是什麽,默默地取出禮物。

這是一條新設計的項圈,寶石藍,嵌有奪目的鑽石,切割工藝極為精湛。

單是看看外觀,就知道比上次斷掉的那條更為名貴。

這一回林恩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抗拒。姚洲把他放在淋浴間裏,他已經主動把新制的項圈戴上了。

林恩沒告訴姚洲自己發低燒的事,他的退燒藥服下幾小時,體溫接近正常,不是那麽容易被發覺身體有恙。

但是生病的人總會有些不同,林恩今晚的敏感讓姚洲很滿意。

浴室裏的升騰的水霧已經讓林恩有些意識不清了,待到被抱回卧室床上,姚洲仍然沒有放過他。

伴随着項圈上的鑽石閃過暗魅的光,這一瞬間姚洲忽然想起在自己在養傷的傍晚,林恩和他分享相機裏的後院夕陽。

那時候林恩毫無防備的笑容,又與此刻他仰頭喘息的樣子重合為一體。姚洲腦中閃過一個念頭:要把他永遠留在身邊,徹底标記他,讓他再也無法離開。

這個涉及到“永遠”的想法,姚洲以前沒對誰産生過。他很難定義自己對林恩的感受。

他只願意相信這一刻身體的直覺,就是用最簡單直接的方式擁有一個人。

有那麽短短十餘秒,林恩的意識是完全空白的。心跳、脈搏都以異常的頻率跳動,過強的刺激讓精神過載,腺體腫痛,整個人産生強烈的墜落感。

直到有人給他喂水喂藥,往他額上貼了一片退燒貼,近乎窒息的熱度才開始減退,林恩逐漸恢複了一點神志。

一場縱情過後,姚洲拿着藥品說明書坐在床邊。

他幾乎不吃藥,也不确定退燒膠囊一次服幾粒,必須先看說明書。

原本該是沒有開封的藥盒,其中的一板膠囊竟然已經只剩下最後兩粒了。

是林恩來到這裏以後吃的嗎?姚洲意識到這一點時皺了皺眉,俯下身去問林恩,“今晚怎麽這麽配合?”

林恩這次的順從不同往常。他沒有半點抵抗,一直在接納姚洲。今晚如果不是林恩的迎合,姚洲應該會有些理智,不至于把他弄成這樣。

林恩擡起一只手,摁了摁自己額上的退燒貼,腦子還不太想得明白事情,他慢慢地說,“想讓你舒服,你救了我......”

這答案是姚洲沒想到的,他的眼神暗了些,盯着林恩因為發燒而泛紅的臉。

過了片刻,他突然笑了下,兩側颌骨似暗暗咬合,仍保持着俯低上身的姿勢,對林恩說,“小少爺,我不是什麽好人。你現在落在我手裏了,我都不知道你能在地下城活多久。”

林恩燒得迷迷糊糊,就算聽清了每個字,也無法連綴成合乎邏輯的句子。

最後,他聽見姚洲似乎嘆了口氣,聲音更低沉了,“別那麽相信我。別相信一個混賬,知道麽。”

第二天姚洲有事要去修車廠,出門前他在卧室裏放了一個監視器,攝像頭正對着床的位置。

監視器與他的手機相連,他告訴林恩,“在床上睡足八小時,不準開電腦上課,按時吃藥。我随時看監控。”

林恩很反感他這種專斷獨裁,躺在床上不帶感情地反問,“不然呢,要扣英嫂的獎金?”——就和上次拿老叢威脅他一樣。

姚洲并不與他針鋒相對,只說,“聽話,病好了随你折騰。”

林恩沒什麽争辯的力氣,他疲倦地閉上眼,縮回被子裏,任憑監視器對準自己。

姚洲帶上門出去了。

外面有輛車在等着,開車的人是助理樸衡,車上還坐着兩個随車保镖。

自從發生了上次的綁架事件,姚洲身邊的人都提高了戒備。姚洲随得他們去,沒說不讓做,也沒說什麽時候撤銷這種保全。

車開到修車廠後院的倉庫,前院裏站了幾個人在等姚洲。

高澤坐在角落的一把藤椅裏抽煙,蘭司在一旁看手機,茉莉靠在門邊,她身邊還站着一個頭戴連帽的高大身影。

這人名叫荊川,是個名氣很大的賞金獵人,沒有六位數的懸賞請不動他出山。他也曾是姚洲兒時的夥伴,與高澤和茉莉都熟識。

荊川一向獨來獨往,甚少出現在西區的地界。但是今天日子特殊,姚洲叫人通知他,他還是現身了。

樸衡跑上前去給衆人開門。姚洲身邊從來不會烏泱泱的跟着一大群人,像今天這樣湊齊了幾個頭面人物的會議是很少見的。

樸衡不敢怠慢,倉庫的門一打開他立刻快步進入室內,給衆人擺好椅子,又在茶幾上放了幾瓶水。

姚洲選了把椅子坐下,沙發留給其他人。

坐下以後他先掏出手機看監控,林恩還在睡。卧室裏窗簾關着,高清攝像頭之下,能夠看見那顆睡得頭發蓬亂的腦袋從被子裏冒出來。

蘭司從姚洲身邊經過,無意間掃了眼手機,不解道,“這是什麽?”

姚洲也不避諱,仍然盯着屏幕,語氣平靜,“林恩在睡覺。”

倉庫裏突然安靜下來,一時間無人說話。在場每個人的臉上都寫着不敢多問的錯愕。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