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們的計劃林恩知道嗎?

殺人誅心。蘭司是個中高手。

姚洲的吉普就停在後院,他直接跳上車,茉莉從倉庫追出來,飛身上前拽住車門把。

蘭司和高澤的事還不算完,茉莉現在是所有人之中最冷靜的一個,姚洲想把她留在倉庫。

伴随着油門轟鳴,吉普車身猛地一轉,茉莉被直接甩離車門,摔在了地上。

姚洲開車疾馳出修車廠,朝着高速出口的方向而去。他空出一只手打開了車載地圖,試圖定位林恩的手機。

車載電腦持續地進行着緩沖,始終沒能實現定位。屏幕顯示林恩的手機最後一次出現信號是在高速入口處,那是上城區往北的方向,途中經過一段跨海大橋,正好就是地下城的海港區域。

樸衡領着那幫剛完成簽約的雇傭兵正在去往西區海港的路上,姚洲通知他們趕到高速出口接應。

原本将近二十分鐘的路程,姚洲開着一輛狂飙猛進的吉普,只用不到十分鐘就到了。

沒人知道姚洲是什麽打算,他行事一貫低調,很少作這樣興師動衆的安排。多達幾十人的雇傭兵公然就在路上擺開了,随着一輛黑色加長豪車駛下高速匝道,姚洲給團長一個手勢,幾輛重型機車迎面沖上去,立刻就逼停了豪車。

從車裏傳出的音樂聲漸漸消停,單面可視的貼膜讓人從外面看不清車內的動靜。

姚洲沒有進一步的指示,所有人都在原地按兵不動。

大約一分鐘後,豪車的其中一邊車門打開,穿着輕薄毛衣,從頭到腳都完好無損的林恩出現在門後。

他顯然處在狀況之外,困惑又茫然地看着車外的陣仗,最終視線在姚洲身上落定。

只是一個對視而已,林恩立刻感到一股涼意竄上背脊。那個一臉冷酷的Alpha穿過一片雇傭兵,向他走來,林恩似乎覺察到了姚洲情緒中隐伏的暴怒因子。

姚洲走到車前,什麽也沒說,一伸手把林恩攬到懷中。

林恩試探着問,“你怎麽來了?”

“你的手機呢?”姚洲反問他。

林恩被抱得很緊,根本掙脫不得,想了想,才說,“放在車裏了......”

林恩的回答也留了餘地。

今天早上一上車,白蓁就要求所有參加聚會的朋友交上手機,說是不讓別人打擾他們狂歡。

林恩并不知道那個裝着衆人手機的盒子裏放有屏蔽器,但他從姚洲的臉上看出了端倪,這時只能含糊其辭,以求護住朋友。

這場生日聚會是蘭司聯手白蓁做的一個局,而林恩全程被蒙在鼓裏。

自從結婚典禮那一晚,蘭司就留意到了白蓁。這個總是為林恩打抱不平的白家小公子,既有顯貴的身份引出林恩,又足夠意氣用事。

蘭司假意被白蓁收買,時不時地向他透露林恩在地下城的生活,實則是要反過來利用白蓁對姚洲的不滿。

林恩惴惴不安地又問了一次,“發生什麽事了?”

姚洲稍微松開他,此時姚洲還不确定林恩對這個計劃到底知曉多少。

“一放你出門就有意外發生。”姚洲說着,眼色冷了些,直呼林恩的名字,“林恩,下次你可能沒機會參加朋友的生日派對了。”

一直待在車裏靜觀其變的白蓁果真被這句掌控欲十足的話激怒了,一下沖到車門處,手指着姚洲,揚聲罵道,“誰不知道你和林恩結婚就為了身份認證!你有什麽資格限制他的行動?”

車裏伸出幾只手來,試圖把白蓁拉回去。得罪了地下城裏最有權勢的Alpha,這是嫌命長了。

然而白蓁奮力掙脫那些勸阻,直接跳下車,不甘示弱地站到姚洲跟前,“你要的東西也到手了吧?打算什麽時候放林恩走?”

這話擱在幾個月前,姚洲聽後只會一笑了之。但是今天他剛經歷了驚心動魄的半小時,手機黑屏的一瞬,什麽冷靜理智,權衡分析,他竟然都不會了。

滿腦子就剩下一個念頭,如果林恩在爆炸中喪命,他要血洗與之有關的一切。

姚洲不屑于給白蓁回答,他以極快的身手掏槍。林恩一下驚跳起來,下意識去抓槍膛,被姚洲一把拽開。

黑洞洞的槍口直抵白蓁前額。

沒有人敢在子彈臨頭的一瞬,說自己不怕的。

白蓁臉色煞白,眼看着姚洲的食指扣上扳機,剛才氣勢洶洶的樣子一下收斂了。

姚洲一手制住林恩,一手持槍對準白蓁,“你們的計劃,林恩知道嗎?”

白蓁幹咽了下,鼓起勇氣直視姚洲,“他不知道。”

到了這樣生死攸關的時候,白蓁仍是把林恩從整件事裏摘幹淨了。

姚洲面無表情地看着他,慢慢說了句,“就沖你這句話,你可以多活一天。”

說完,他示意站在身後的樸衡,“車裏的其餘人放走,讓司機回去轉告白越之,他親自來地下城,才有機會救他弟弟。”

姚洲話音未落,白蓁聽到白越之的名字,一下子慌亂起來,“別、別叫我哥...!”

林恩手足無措地看着這一切,他猜不出來白蓁做了什麽以至于如此觸怒姚洲。幾名雇傭兵圍過來要把白蓁拖進另一輛車裏,林恩求助似地抓着姚洲,求他放過白蓁。

姚洲收起槍,在衆目睽睽之下将林恩一把扛到肩上,大步走向自己的吉普車。

林恩被扔進副駕,系上安全帶。姚洲從另一頭跳上車,轟足油門,吉普車揚塵沖了出去。

雇傭兵的車隊包夾着白蓁所乘的轎車,浩浩蕩蕩去往姚洲的住所。而姚洲載着林恩走了一段偏僻的小路。

吉普開到一處清冷無人的樹林邊緣,姚洲把車剎住了。

林恩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停車,有些無措地抓着自己身上的安全帶。

姚洲靠過來,一手扳住他的肩,将他壓進座椅裏,繼而急切又粗暴地将他吻住。

林恩沒有這樣與他吻過。

他們之間也有過激烈歡愛的時候,但不是以這種方式。

強勢的Alpha仿佛要奪走他的所有氧氣,伴随着毫無憐惜的啃咬、吮吸,頂開他的齒關,不斷地往裏侵犯。林恩被他的力量壓制住,完全無法動彈。

吻了不知有多久,缺氧的感覺漫上來,林恩已經有些恍惚了,姚洲的兩手突然抓住他的衣領,強行将領口拽開,林恩的肩頸處襲上一片寒意。這可是在随時有人經過的綠道上,林恩吓壞了,驚慌之下咬了姚洲一口。

激吻終于停下,但姚洲沒有松開林恩。他不顧林恩試圖穿回衣服的掙紮,視線在他裸露的皮膚上仔仔細細地看。

沒有傷痕,沒有淤青,什麽都沒有。林恩是完好的。

他的心跳、體溫,真實的反應,姚洲都可以感受到。

接着姚洲做了一個他自己都難以置信的舉動。

——越過中控臺,他一把抱住了林恩,不斷親吻他的發絲和耳廓,還帶着些許懲罰式的啃咬。但這次他掌握了力度,沒有把林恩弄痛。

大約十秒鐘後,他替林恩理了理被弄亂的衣服,又坐回駕駛座。

林恩還在一旁微微地喘着,沒有平複下來,但姚洲臉上已經看不出什麽表情了。

他點了一支煙,同時降下車窗,讓林間的風把煙味吹散。林恩坐在副駕,低着頭,手指摸到毛衣下面的襯衣紐扣,有兩顆被繃斷了,扣子不知道去了哪裏,林恩把餘下的幾顆一一系上。

“......可以告訴我,白蓁做了什麽嗎?”林恩問。

只要林恩沒事就好,其餘的姚洲不欲多談。他吸了一口尼古丁,說,“他利用了你。”

但林恩不接受這麽含糊其辭的答案,追問道,“他利用我什麽?”

姚洲的一條胳膊搭在車窗外,煙灰随風吹落。

“蘭司叛變,和白蓁聯手做了個局。他們各有所圖,而你是局裏的籌碼。”

細節是什麽,來龍去脈又怎麽樣,這些已經不重要。姚洲三言兩句把其中的利害講得很清楚。

林恩沉默了下去,他想起今天白蓁的一些表現,的确有些反常。

他明知自己不該說的,在忍耐一會兒後,又忍不住替好友申辯,“白蓁他沒有利用我......”

白蓁只是把林恩視作最好的朋友,想幫他擺脫這段婚姻的束縛。

姚洲笑了笑,瞥了眼林恩左手無名指戴着的婚戒,然後慢悠悠地說了句,“小少爺,你這種話,只會害死你的朋友。”

就在短短的幾個小時裏,姚洲對林恩的态度突然變了。他把一些占有欲毫無掩飾的表露出來,不在乎有誰知道。

林恩顯然還沒能對姚洲的這一切舉動做出更大膽的解讀。他沒有往感情那方面去想,只以為姚洲餘怒未消,加上白蓁已經落在姚洲手裏了,林恩不敢反駁他的話。

姚洲把煙頭摁熄在車內的煙灰缸裏,接着發動引擎,往山上的別墅駛去。

林恩安靜地坐了一路,直到吉普車停在別墅門口,他轉頭向姚洲尋求答案,“白蓁會怎麽樣?”

姚洲不可能告訴他實情,這其中是人心的厮殺,也是兩方勢力的較量。白蓁也不過是一顆棋子罷了。

姚洲說,“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

林恩定了定,手搭上門把,将要推開車門的一瞬,姚洲一下把他抓住。

“我去看看白蓁。”林恩說,語氣和眼神都不似平常溫和。

姚洲與他對視,讓林恩意外的是,這一次姚洲讓步了。他松開林恩的手,說,“白蓁在地下室,英嫂的指紋可以開門。”

林恩跳下車,頭也不回地跑進別墅裏。

兩分鐘後,他在地下室的一個玻璃單間裏見到了白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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