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整個西區給你撐腰

林恩本來以為,姚洲所說的“待在身邊”無非是多點時間回家吃飯,或是在應酬時偶爾領着林恩去露露臉。但林恩以為錯了。

除去上網課的時間,餘下的那些空閑,姚洲幾乎都會帶着他。

就連一些緊要的場合,林恩就坐在姚洲身邊,陪他看監控,聽他的手下交換情報,姚洲不讓人避諱着林恩,也再沒人對此有任何異議。

姚洲沒在明面上教他什麽,但林恩是個好學生。跟在姚洲身邊,他便主動留心每處細節,每晚到了睡前,姚洲随口問問他今天聽到什麽,林恩總能講出各種關鍵信息,換來的則是被姚洲作為表揚的揉頭或親吻。

這大概是林恩婚後最開心的一段時間了,他臉上多了笑容,期待與姚洲相處,也覺得自己見到了姚洲的另一面。

——會低下頭或者偏過身子聽他說話,會在同桌用餐時替他盛湯,會在早起時把他摁回被子裏讓他再睡一會兒。甚至,會在手機相冊裏保存他的網課課表。

這種不經意的溫柔讓林恩難以招架。他感覺自己陷落得很快,對于龍柏的信息素漸漸有種不正常的迷戀,甚至不顧自己的身體,情願為此在晚上多迎合姚洲一次,就為在縱情時多聞到一點龍柏的香氣,好像那是姚洲也心動了的證明。

他還偷偷地拍過一張姚洲坐在監控臺前的背影,并将這張色調很美的照片設為自己的電腦桌面,每次上網課前都會對着這張背影溫書。

然而林恩并不知道,姚洲要送他去做手術的決意已經定下了,醫院都已聯系妥當,只是還沒确定最後的主刀醫師。

不論平權的思想在媒體上多麽泛濫,現實的情況卻是大多數的Beta仍然只會選擇與Beta同類戀愛結婚。因此林恩很清楚一個優級Alpha願意與自己繼續下去,是多麽難能可貴。

他愛得天真,以為姚洲不在乎沒有匹配的信息素,不在乎無法标記的缺憾,以為姚洲接受的是一個身為Beta的自己。

自從離開學校,林恩與外界的聯系基本就斷了。曾經的随從江旗和好友白蓁,成了為數不多還能與他互通消息的人。

白蓁跟着白越之回去以後,第一天還給林恩發過信息,後來不知怎麽就聯系不上了,一連數日沒有消息。

林恩為此很擔心,捱到第五天,終于忍不住向姚洲打聽上城區白家的情況。

姚洲現在不會明着騙他,但有些事姚洲不想讓林恩知道得太詳細,就會說點別的寬慰他。

“白蓁有他哥哥罩着,不會出什麽事。”姚洲與林恩隔桌坐着,中間擺了幾樣英嫂燒的菜。

姚洲現在知道了林恩喜歡酸甜口的食物,邊說邊把一份蘋果夾酥推到他跟前,“白家上下要應付的事情很多,白蓁也許只是太忙。”

姚洲不管說什麽,都是一種平穩随意的語氣,讓人聽不出其中真假。

林恩接過裝有蘋果酥的盤子,看着姚洲,心裏猜測是他讓白越之和白蓁都陷在什麽事情裏了,因此白蓁無暇與自己聯系。

林恩咬了一塊夾酥,又想了想,問姚洲,“如果過完這周還沒有白蓁的消息,能讓我去上城區找他嗎?”

到了周末就是姚洲給白越之密鑰的一周期限,林恩的心思沒那麽多,也沒有陷在這場權利争鬥之中,目前他關心的只是好友的安全。

姚洲沒有拒絕他,只說,“帶上老叢和兩個雇傭兵,讓司機送你去。”

現在姚洲已經把對林恩的偏寵放在明面上了,就要提防他被人盯上。

林恩乖乖應承下來,沒再多問白蓁的事。

他和姚洲在一團融洽的氣氛裏吃了晚餐,飯後姚洲到露臺上抽根煙,林恩把碗筷放進洗碗機裏,也跟到了露臺。

姚洲見他出現,把煙掐了,轉身背靠着欄杆,等林恩走近。

天氣已是初冬,露臺上擺放着一個燃燒木材的戶外取暖器,但溫度還是比屋內要低。

林恩穿着一件米色毛衣,慢慢走向姚洲。前院的守衛應該是巡邏到別處了,視線範圍內看不到多餘的人,林恩的膽子也大了一點。

今天下午他剛收到一件姚洲送的禮物,是一把特別定制的雙扳機便攜手槍。這款槍的安全性能很好,既能保證貼身攜帶時不出意外,又給了林恩自保的能力。

收到槍後,林恩當時就坐在姚洲的辦公桌上,聽他給自己講解雙扳機的用法。修車廠的倉庫裏還有其餘人等在場,都是姚洲的手下,但姚洲一點不在乎,在工作間隙用了十幾分鐘給林恩演示手槍。

林恩發覺自己最近多了一種能力,就是把與姚洲相處的每個片段都記下來,細節無一遺漏,随時随地進行回放。

他腦中還在想着下午裝槍的片段,人已經走到姚洲跟前。

姚洲伸手攬他,林恩便張開手臂抱住了姚洲。仗着四下無人,林恩踮起腳,很有勇氣地在姚洲臉頰上吻了一下。

兩瓣溫軟的嘴唇輕輕蹭過那道疤痕。

姚洲當即就笑了。

他以一條手臂環着林恩窄瘦的腰,問他,“就只敢吻臉?”說着,又收緊手臂,讓林恩貼着自己,“就這點出息?”

林恩這種幹淨單純的樣子,有時候搞得姚洲在對他興起欲望時,情緒的成分也随之變得很複雜。

在姚洲過去的認知裏,欲望就是簡單直接的。從身體裏來,到另一具身體上獲得釋放,僅此而已。

一旦欲望的成分變得複雜,就意味着只是走腎的部分改走了心。

但姚洲暫時沒有糾正這一切的想法。他不否認自己對林恩與對其他床伴不一樣,也願意照此下去。在偶爾想到林恩而走神的一瞬,他腦中甚至會浮現出有關兩人的未來。

“......怕被人看到。”林恩臉紅了,小聲地回應,但在姚洲玩味的注視下,林恩并沒有維持住自己的小心謹慎。他攀住姚洲的肩膀,繼而閉起眼睛,在姚洲唇上淺淺印了一下。

在他抽離的瞬間,姚洲将他摁了懷裏,咬住他的下唇,以更激烈且極富技巧的方式回吻他。

Alpha身上淡淡的煙草味,伴随着些許龍柏的氣息,讓林恩感到一陣陣眩暈。

盡管露臺上有些冷,傍晚的風也不小,但林恩渾然不覺。姚洲的懷抱很溫暖,讓他沉溺,讓他感受到了很多年沒有過的那種歡喜與向往,也把他身體裏趨于逃避的意志喚醒了,逐漸地把他變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林恩學着回應姚洲的吻,他的眼眶有點濕,手指緊緊地抓着Alpha的肩膀和手臂,以只有姚洲能聽見的方式叫他的名字。

直到姚洲把他松開,林恩微微地喘着氣,臉頰和嘴唇都泛起少見的紅潤,滲透出一種平時不會從他身上見到的勾人的色氣。

姚洲以指腹抹了一下他的眼尾,淡淡笑說,“接吻也哭。”

Alpha的語氣是低沉溫和的,不像對外人那麽漫不經心。

林恩的呼吸還沒有平複,但擡眸迎視着姚洲,內心的勇氣持續發酵,讓他說出了一句對他自身而言幾乎稱得上瘋狂的話。

“......我們做吧。”他這樣對姚洲說。

姚洲愣了下,視線先停留在林恩的嘴唇上,又轉而看他的眼睛。

“你受得了嗎?”姚洲笑着問,捏了捏林恩的臉,“昨天才做過。”

也許是因為沒有匹配的信息素,所以滿足感總是欠缺一點。姚洲承認自己在親密時并不能很好地掌控分寸。

很多時候他會過于兇狠,甚至惡意地把林恩弄哭,時間和次數也都缺乏節制。

姚洲不太清楚這個過程中林恩是什麽感受,但料想林恩應該是喜歡的,因為林恩總是把他抱得很緊,一遍一遍叫他的名字。

這是林恩第一次主動邀約,姚洲沒有讓他下不來臺。在捏了他的臉以後,姚洲很輕松地把他抱起來,吻了吻他被風吹亂的發絲。

“我們試試,如果不舒服就不勉強。”姚洲說,一面抱起林恩回到屋內。

電視上正在播放時事新聞,姚洲把林恩放在地毯上,拿起一旁的遙控器,換了一個播放電影的頻道。

他把音量調低了,只留下閃動的畫面。客廳裏沒開燈,電視就是唯一的光源,林恩躺在地毯上,光影把他一貫有些蒼白的臉映出了斑斓的色彩。

姚洲俯下身去吻他,一只手撐着地毯,一只手壓着林恩的肩膀。

入冬以後,英嫂在客廳裏多加了一些應季的裝飾,比如往窗臺上挂了一些彩燈,又比如往沙發上搭了一床羊絨毯子。

姚洲怕林恩受涼,抓過毯子蓋在他身上,又吻了一會兒,兩個人都掩在毛絨毯下面了。

林恩的樣子很動情,眼神朦胧,呼吸碎亂,姚洲也漸漸失了一貫的冷靜。

就在兩人緊擁在一起時,毯子外面響起一串急促的手機鈴聲。

起先沒人答應,擁吻仍在繼續。當鈴聲又一次響起,林恩突然如夢初醒地睜開眼,推開姚洲,慌亂地往毯子外爬去,摸索着找自己的手機。

姚洲不知道這是他和江旗約定的緊急電話。除非二零區發生動亂,江旗是不會打這個電話的。

姚洲掀掉毯子坐起來,看着林恩接起了放在單人沙發上的手機。

電話接通以後,那頭傳來的聲音很嘈雜,林恩便愈發驚慌起來了。他聽不清對方在講什麽,以為是自己這裏的信號不好,于是踉踉跄跄地要往露臺上去,被一下站起來的姚洲給拉住。

姚洲從後面把他摟在懷裏,另只手扶着他拿手機的手,摁了功放鍵。

沒聽對方講幾個字,姚洲就明白過來,信號不好的原因出在手機那頭。二零區發生了暴亂,背景聲伴随着槍響,江旗也許是分身乏術,讓手下打電話向林恩求助。

一通不到半分鐘的電話在混亂中結束了。林恩并沒有從對方口中聽到更多有效信息。

他握着手機,靜了兩秒,就在姚洲要開口時,林恩突然轉身面對姚洲,有些無助地抓住了姚洲的手臂。

姚洲壓下了自己的話,等林恩開口。

“我......”

林恩頓了頓,臉上的神色緊張又焦慮。

他不習慣向人求助。姚洲也是早看透了這一點,所以并不主動,要讓林恩自己說出來。

“......我能請你幫忙嗎?”林恩終于講出求助的話,他的聲音有些啞,說完以後抿緊嘴唇,似乎害怕被拒絕。

姚洲比他高出約十公分,垂眸看着他,先是以林恩根本沒想到的安撫方式,擡手揉了揉林恩的頭,接着,Alpha的唇角勾起一抹笑,對林恩說,“小少爺,拿出點氣勢來,整個西區給你撐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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