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少奶奶還挺會勾人
她以頭搶地,哭得慘絕人寰。
賭咒發誓自己以後再也不敢通風報信了,只要松似月饒了她,她結草銜環,當牛做馬報恩松似月的恩情。
松似月裙角幾乎被拽下來,她不堪其擾,終于輕輕開口:“之舟……”
傭人以為松似月要替她求情,心中大喜,越發磕頭如搗蒜:“多謝少奶奶,多謝少奶奶。”
女傭求饒期間,顧之舟一直沒有說話。
他沉默地看着松似月。
在他看來,自己這個小女人不僅心地善良,個性還非常軟弱。
最見不得別人受苦,他暗暗下定決心,今天就好好給松似月上一課,免得離婚以後她在小人身上吃虧。
因此,松似月一開口,顧之舟就冷了臉,他正要一口回絕。
就只聽女菩薩松似月慢條斯理吐出了後半句:“把這賣主求榮的下賤東西給我拉出去,我多看她一眼,都覺得惡心。”
顧之舟淩冽的目光微微一晃,盡管竭力掩飾,微微放大的瞳孔還是出賣了他此刻的詫異。
左不言倒是站得筆直。
他有些幸災樂禍地想,老板吃癟的樣子真是有趣。
夫人也就是在您面前言聽計從,在外面分寸拿捏得好得很。
但這話他不敢明說,只能讓顧之舟自己去悟。
至于悟多悟少,就全看老板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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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之舟眉峰舒展,給左不言使了個眼色,左不言單手拎起女傭就往外走。
女傭這才從驚詫中回過神,她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性格軟耙耙任人拿捏的松似月怎麽突然就轉了性,變得剛強果決起來。
沒有人保自己的恐懼緊緊箍住了她的心髒。
女傭徹底絕望了,凄厲哀嚎變成了惡毒的詛咒:“松似月,你好狠的心腸,你不得好死。難怪顧之舟那麽日*你都生不出孩子,報應,這就是報應……唔……”
後面的話她沒有說出來。
應該是被保镖的襪子堵住了嘴。
松似月面沉如水,靜靜地坐在沙發另外一頭,像是對女傭的咒罵無動于衷。
顧之舟卻有些不忍,他朝松似月招了招手。
松似月站起來走到他身邊坐下。
顧之舟語氣溫和:“心裏不好受?”
松似月搖頭,聰慧如她,哪裏會不明白顧之舟故意當着她的面發作傭人的苦心。
不知道是慶幸還是悲哀,顧之舟對她到底是存了悲憫的心。
耳提面命教會她獨自面對以後的風浪。
“你剛才做得很好,”
顧之舟親手給她倒了一杯水,“以後你就會明白,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也沒有無緣無故的壞,只有永恒的利益,沒有永恒的朋友,對待下人你要恩威并施,對待朋友也永遠要留一手,明白嗎?”
松似月淺淺啜了一口:“明白。”
顧之舟點點頭。
松似月沒有當傻白甜好奇寶寶,問那女傭的下場。
撇開即将離婚的失落,她其實很贊同顧之舟的觀念。
但她沒有辦法控制信任依賴顧之舟的心。
就像現在。
顧之舟一個眼神,一句話都能讓她肝腸寸斷或者欣喜若狂。
兩人靜默片刻,松似月還是開口了:“你發作了這丫頭,老宅那麽不會起疑心嗎?”
顧之舟搖頭:“不會,顧長海和顧長江忙着算計董事長的位置和我手中股票,顧不上這邊。”
“三叔剛才說要去警察局打點。”
“不用擔心,我早讓左不言打安排好了。”
“那就好,”松似月點了點頭,“我還能替你做什麽?”
“這幾天不要出門,”顧之舟說,“他們商量好了自然會再來。”
松似月其實不明白,顧之舟煞費苦心演這場戲到底是為什麽。
但顧之舟不說,她也不會主動問。
顧之舟仿佛猜中了她的心思,唇角無奈地勾了勾:“刮骨療毒聽說過嗎?”
松似月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緩緩搖頭。
顧之舟冷笑一聲:“這兩年我雖然完全掌控了董事會,但站在顧長海那邊的老東西還是不少,最近老頭子不是醒了嗎?董事會有人開始興風作浪,我要借着這次機會,徹底絕了他們的念想。”
松似月張了張嘴,到底沒問那句最好奇的話。
顧之舟和顧長海分明是親生父子,為什麽非要鬥出個你死我活?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正在這時候,顧管家突然走了進來:“少奶奶,您電話。”
“誰?”松似月随口問了一句。
“是一位姓譚的先生,打得很急……”
松似月接手機的手微微一頓,不自在往顧之舟臉上瞟了一眼。
顧之舟仍舊神色淡淡,沒有說話。
松似月按下接聽:“喂?”
顧之舟胳膊輕輕一擡,人就輕飄飄落在他的腿上。
顧之舟一遍把玩,一邊示意松似月繼續接聽電話。
聽筒裏面卻傳來譚坊責備又寵溺的聲音:“今天為什麽沒來團裏?剛當上首席就耍大牌偷懶?”
松似月松了口氣:“對不起老師,我今天不太舒服,想請個假。”
“不舒服?”譚坊一下子緊張起來,“怎麽不舒服了?我讓譚陽過去看看你。”
“不用不用,”松似月急了,“我只是有點感冒,不用麻煩了,耽誤譚醫生工作就不好了。”
譚坊語氣卻不容抗拒:“你家在哪裏,我讓他立刻過去,他今天正好休班。”
松似月咬緊了牙關:“老……老師,謝謝您……我真沒事,我睡一覺就好了……啊……”
顧之舟加重了力道。
聽筒那邊的譚坊明顯緊張起來:“怎麽了小月?”
“沒事,”松似月急喘幾口氣,“蟑螂,我屋子裏有一只蟑螂。”
“蟑螂?”譚坊當初收松似月為學生的時候,就知道她家境優渥,聞言瞬間開啓了老媽子模式,“你家怎麽會有蟑螂?傭人呢?”
“說……說來話長,”松似月捉襟見肘,“我現在自己在外面租房子。”
“租房子?租在哪裏的?”譚坊越發不放心,“那我過去看看你……”
裙子被掀起一角,松似月汗都下來了:“老師,千萬別,我真不要緊,已經吃藥了,我住處離劇場很遠……”
譚坊将信将疑:“那你打電話叫物業。”
顧之舟呼吸也一點點變沉。
“好,”松似月驚駭不已,說完最後一個字就掐斷了電話,這才騰出手按住顧之舟煽風點火的爪子:“之舟,別……”
“看不出來,咱們家少奶奶還挺會勾人。”
顧之舟輕飄飄一用力,松似月整個人就完全敞開在沙發上。
顧之舟的唇順着她的額頭,細細密密一路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