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拿捏她

“你?”他話沒說完,顧長海就一個茶杯砸了過去,“滾,沒用的東西,我費盡心機為你盤算,沒想到你竟然是一坨扶不上牆的爛泥,滾,給老子滾出去!”

顧之威似乎對顧長海的謾罵習以為常。

他置若罔聞朝顧長江颔了颔首:“二叔,我勸您也不要跟父親摻和,一家人實在沒有必要。再說,之舟的性格你是知道的,睚眦必報,你鬥不過他。”

說完被小鳳推着施施然走了。

顧長海胸膛劇烈起伏,他勃然大怒:“沒用的東西,老子就要你看看,老子能不能鬥過那小畜生。”

顧長江倒了杯水,起身走到顧長海身邊:“大哥,您別生氣,董事長的位置還是您接,股票我再給您讓兩成,當務之急是快點找松似月那丫頭簽字,否則,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顧長海眼睛頓時一亮:“兩成你當真?”

顧長江點頭:“大哥如果不放心,我現在就給您寫股份轉讓書。”

“那咱們又去?”

“明天一早,讓松似月來公司談。”

顧長江豎起大拇指:“妙啊大哥,公司好,咱們人多勢衆,松似月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還不是任由咱們拿捏?”

***

顧之威端端正正坐在輪椅上。

他就是這樣的性格,不管什麽時候,都儀表堂堂。

小鳳忍不住輕輕喚她:“大少爺,咱們回房嗎?”

顧之威這才收回目光,語氣平靜,無波無瀾:“你推我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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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鳳欲言又止,過了半晌她又試探地開口,“大少爺,您別怪我多嘴,這次确實是扳倒二少爺的唯一機會,二少爺倒臺二少奶奶不就是您的囊中之物了嗎?”

“你懂什麽?”顧之威輕笑一聲,目光變得悠遠又寧靜,“老二只有意氣風發的,順風順水,小月才有可能離開他。”

“我看未必,”小鳳撅起嘴,“貧賤夫妻百事哀,二少奶奶當初嫁給二少爺不就是因為二少爺有錢,替她擺平了家裏的債務,又給她母親治病嗎?二少爺能做的,咱們也能做。”

顧之威沒有說話。

“大少爺,您別怪我多嘴,”小鳳膽子大了起來,“對于二少奶奶當年的情況,別說是玉樹臨風、年輕潇灑的二少爺,就随便是個誰,二少奶奶別無選擇,應該都會嫁的。”

說完她意猶未盡嘆了口氣:“真是可惜,大少爺兩年前要是早到一步……”

“別說了!”顧之威猝然打斷小鳳的話。

有風吹來,小鳳狠狠打了個寒戰。

主仆兩人緩緩前行。

夜色又深又靜,只有輪椅摩擦地面發出輕微的聲響。

過了好半天,顧之威突然開口:“你真那麽認為?”

“什麽?”小鳳一愣。

“之舟沒錢沒地位,小月就要離開他?”

“當然,”小鳳眼眸一亮,“就算二少奶奶有情有義,但她母親躺病床上不行啊,我看您也不用覺得老爺他們的方法下作,萬一成功了呢?他們求權求財,您求人,豈不是兩全其美?”

顧之威愣了愣:“我也是病急亂投醫,等不了了,就聽你的罷。”

***

松似月疲倦到了極點。

裹上顧之舟給的毛毯,不多一會兒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她睡着的時候一直不安慰,彎彎的眉毛擰幾乎擰成一條直線。

鼻尖很快氤氲起一層細汗。

顧之舟拿了紙巾要去擦,被顧管家制止了:“少爺,少奶奶昨晚發燒,這是沒出完的虛汗,發散了就好了。”

顧之舟點點頭,随便拿了一份文件翻閱起來。

左不言就是這時候進來的,他神情嚴肅:“老板。”

顧之舟擡了擡手腕,兩人來到室外,顧之舟才開口:“什麽事?”

“您讓我調查的事情有結果了。”

顧之舟低頭從煙盒裏抽出來一支煙,左不言立刻拿出打火機替他點燃。

清淺的白霧從他唇畔散開:“是大哥?”

“是。”

“長大後,他們又重逢了?”

“是。”“什麽時候?”

“大少爺和大少奶奶留學的時候,我還調查了,當年松家車禍,大少爺也往醫院趕了。但他比您晚了一步,回去就病倒了。”

“看來,大哥對松似月用情至深,知道她嫁給了我,一氣之下竟然病倒了。”語氣平和,不帶一絲情緒。

左不言卻不敢接腔。

他跟随顧之舟多年,對自家老板的喜惡雖然不能完全掌握,但還是知道什麽時候該說話,什麽時候該閉嘴以免引火燒身。

顧之舟一直面無表情地沉默,直到一支煙抽完,他才把煙頭往煙灰缸裏一戳:“談過嗎?”

“什麽?”左不言問。

顧之舟深吸一口氣,嗓子像是被北風灌啞了一樣,又酸又澀:“他們……”

左不言整個人一激靈,心想自家老板果然高冷,吃個醋都這麽清醒脫俗,忙搖頭:“沒有談戀愛,他們甚至沒有見過面,回國後大少爺才知道,贖他的人是夫人。”

“不是男女朋友,卻第一時間知道他被綁架,還支付了贖金,看來是小時候就情根深種了,”

顧之舟說到這裏,突然自嘲一笑,也不知是笑松似月,還是在笑自己。

左不言大氣也不敢喘,生怕自己老板醋意滔天,殃及了自己這條池魚。

良久,顧之舟才繼續開口:“老宅那邊有動靜沒?”

“應該是達成一致了,說請夫人明天去公司談。”

“大哥?”

“大少爺态度與之前一致,反對老爺他們的做法。”

顧之舟點點頭:“真是難為他了。”

正在這時候,顧管家小心翼翼走上前來:“少爺,少奶奶醒了,要擺飯嗎?”

顧之舟看了一下腕表,已經過了飯點:“擺。”

“是。”顧管家答應着去了。

顧之舟到餐桌邊坐下的時候,松似月已經洗漱完下了樓。

她換了一身月牙白的居家服,纖薄的身體空蕩蕩地被籠在裏面,剛洗過的頭發帶着淡淡的清香,沒怎麽幹,些微有些潮。

白淨的臉蛋不加任何粉飾,越發嬌媚動人。

“醒了?”顧之舟嗓子有些啞。

松似月點頭:“怎麽不叫我,餓壞了吧?”

說完探身給他盛湯。

顧之舟搖搖頭,接過湯勺先給她盛了一碗。

結婚兩年。

顧之舟別說替松似月盛湯。

就連坐在一張餐桌上吃飯的時間都少得可憐。

她一時有些感動,受寵若驚接過湯碗,竟然連「謝謝」都忘記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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