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想北北
項北簡直像是像是見了鬼似的,把小北從登徒子手裏奪出,連連往後退了幾步
這到底是醉的多厲害,有這樣跟捧着小鳥一樣捧着“小鳥”的嗎?
大半夜的跑這來耍流氓嗎?
手裏的粉嘟嘟被人“奪走”,眼睛裏滿是混沌的霧氣的人不幹了,一張成熟男人的臉上,竟帶出了小朋友一般的委屈。
倒是沒哭沒鬧,重重的“哼”了一聲,兩只手臂疊起來,趴在自己的膝蓋上,縮成不小的一團。
項北伸手扯了個浴巾,在自己腰上圍了一圈,弄了一層保護罩,才又過來給他洗頭。
他實在不知道顧之時這是在做什麽,心裏面乖乖的,總歸是有點生氣的。
這些日子沒來尋他不說,一個電話也沒打過,大半夜的出現在別人家裏,洗個澡還妄圖幹出點不正經的事情來,想想就夠生氣的。
坐在小板凳上的人,垂着眼睛把半張臉埋在手臂裏,跟自己才是受了委屈的似的。
項北嘆了口氣,溫柔又小心翼翼的幫他洗頭發。
那一大團,光着兩只腳踩在地板上,像極了十來年前喜歡非主流時期,小姑娘兩只腳疊在一起內八站着才會比較可愛,迸濺的水凝成一個水滴,在常年不見光的皮膚上趴着。
“什麽事情喝成這樣,還知道我是誰嗎?”項北有些洩氣的嘟囔,被摔了一次,心裏總歸不是那麽好平複的。
縮在小板凳上的人沒有回他,果然是五迷三道的不知道誰是誰了,這要是被別人撿了,給他洗個澡,難不成還捧着別人的……當玩具玩嗎?
項北想到這裏心裏更是竄上了一肚子火。
其實這些日子他想的明白,顧之時跟他本就沒什麽情分,這幾天的交情,自然是抵不上別人的。
至于這場婚姻,原本也不是他,即便是他,想想他們這樣的身份,又想想舅老爺的為人,怕也是沒什麽感情的商業聯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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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想怎麽覺着,既然是這樣的話,其實犯不着生氣,可越是安慰自己犯不着生氣,越是窩火,至于為什麽窩火,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又或者他根本不是來找他的,林瀚文就住對門,他的白月光、朱砂痣、捧在心尖子上的初戀,喝成這樣緬懷一下自己的感情也正常。
“是北北~”
項北洩氣松開他,把沐浴露拿過來的時候,那一大團,突然甕聲甕氣的從嗓子眼裏擠出了三個字。
這都兩分鐘過去了,反射弧也太長了吧?
項北本也不抱什麽希望的,突然停他這麽一說,心底裏不由得一暖。
“認識就好!”
擠出一坨沐浴露在手心裏化開,塗抹到顧之時的皮膚上。
“喝醉了才想起來來找我,是不是不喝酒就不來了?”
小板凳上的人又沒說話,項北也不惱,他的要求是在不高,沒認錯人這就不錯了,別的也不奢望。
又過了一分鐘,那人突然重重的點了點頭:“嗯。”
手裏的沐浴露突然變得不香了,項北疲累的長嘆了一聲,有時候不說話也是一種好事。
“站起來,別的地方也要抹沐浴露。”他叉着腰,像個并不溫和的老媽子道。
顧之時又沒搭理他,遲了一會,揚起了那張人畜無害委委屈屈的臉,一頭撞在項北的腰上,雙手抱住,不知道是不舒服還是撒嬌,總歸是沒個安靜,不老實的在年輕的腹肌上蹭動,三兩下把那浴巾蹭到了地上。
有些人一聲不吭,不動手,不張嘴,只用自己形狀姣好的下巴都能耍流氓。
“嘶~”項北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裏判斷着給這醉鬼刮胡子并且不刮破相的可能性。
可憐小北同學,正在遭遇成熟男人堅硬的胡茬攻擊。
明明瞧着沒什麽靑虛虛的胡渣,怎麽這麽紮得慌?
嫩生生的小北同學竟然還是個抖M,被“針”紮着,還興奮了。
“北北~”
醉的分不清東南西北的人,蹭着小腹哼哼。
聲音是含混的,要麽是真醉的厲害,要麽肯定是專門學過表演,且一定能拿上個影帝大獎,
“北北~”
項北聽的耳朵發熱,心裏想冷些,奈何小時不争氣,賤嗖嗖的蹦跶起來,往紮自己的下巴上貼,弄的好像他占醉鬼的便宜似的。
“在呢。”
“北北~”
“在呢。”項北摸了摸撒發着熱氣的腦袋瓜,聲音放的和緩了些,即便是有什麽,也該等顧之時醒了再算賬,總不能在欺負個喝醉的。
“想……想你呀~”
七分清楚三分模糊的聲音灌進耳朵眼裏,不停的撥弄着他腦子裏那根繃的緊緊的琴弦。
“誰?誰想我?”
項北把坐在小板凳上的人拽起來,倚靠着牆壁站着看着他的眼睛問他。
顧之時的目光是散的,好像瞧着他,又好像什麽也沒瞧着,只覺着面前有好幾個腦袋。
“想……”
像使命的盲人一樣胡亂在空氣裏摸了一通,總算是摸到了人,不由分說的蹭過去,嚴絲合縫的蹭到了項北身上。
死死的抱着怎麽也不肯撒手。
熾熱的胸膛相貼着,耳邊全是顧之時的呼吸聲,項北有些恍惚,好像做夢一樣,也不知道是顧之時頭腦不清楚還是他頭腦不清楚。
他哄孩子似的輕輕的拍着顧之時的後背,輕聲試探着:“項北的誰?”
“媳婦~”
“那林瀚文呢?”項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趴在他身上的人哼唧了一聲,“別……別人媳婦。”
一股熱流一股酸水在體內四處亂沖,項北小聲貼着他耳邊說:“你還知道!”
“嗯~”醉鬼這次答應的倒是快,沒拖泥帶水。
項北嘆息着偏過來一點臉,親了親他的左側臉頰,“你把我摔疼了。”
醉鬼目光渙散的看着眼前虛虛實實的好幾個腦袋瓜,使勁搖晃了兩下,勉強找到了自己的舌頭。
“那,那你摔我。”
項北苦笑了一下,“你摔我不心疼,我把你摔壞了可會心疼的。”
也不知道這人聽沒聽進去,歪着腦袋愣了一下,即便是頭上一縷一縷的頭發還往下綴着水珠,美人還是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