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夢巫山
潮熱,粘膩的潮熱。
迷迷糊糊當中就覺着,身後被滾燙的胸膛緊貼着。
有一雙帶着一點灼熱的溫度的手在玩我的尾巴尖兒,呼着熱氣的嘴唇摩擦到我耳垂。
皮膚上熱的厲害,骨頭縫裏卻透着涼氣。
不上不下的心口裏像是揣了只餓瘋了的兔子,反複表演以頭撞牆。
牆是沒撞開,卻撞開了我體內的一腔春水。
不知怎的,我像是被灌了三壺狐貍精的鴛鴦和合散,神思朦胧的迫切想與旁人行周公之禮。
明明是情到濃時不能抑制,偏生的身上好像有千萬層的衣服脫不下來,急的我化了原身,露出腰腹的軟鱗。
待我脫了這身軟金袍,掏出彎弓射大雕。
嘿!嘿嘿吼吼嘿!
沒……沒掏出來?
人家養鳥,我也養鳥。
人家的鳥撒歡兒就跑,我的鳥去卻是個知羞識廉的。
千呼萬喚不出來,躲在家裏自己浪。
一條金色的尾巴纏着我的尾巴勾出了弧度,搖搖晃晃的跌進波濤蕩漾的春水裏。
渾身軟的幾乎撐不起來,只能由着身後的尾巴勾連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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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手撫摸過我腰腹的鱗片,灼熱的感覺燙的我心肝兒發顫。
曾幾何時,我還是條小蛇蛇,也享受過這般被抱在懷裏,親親抱抱摸肚肚的待遇。
我像個包着餡兒的團子,被扔進湯鍋裏浮浮沉沉。
明明心懷不軌,明明欲拒還迎,明明想耳鬓厮磨的搞奸·情,最終都變成了隐忍不發。
聽說人間把這種狀态稱為——太監!
忽的嘴邊一軟,好像有人親我?只是現在如泡五裏霧裏,什麽也瞧不真切。
貼在我身上一團,一圈一圈把我裹了起來,像極了藏寶貝。
他磨蹭着我柔軟的鱗片,撬開欲開還閉的腔室,秉持着十分客氣的精神,三過家門而不入。
我體內燒的風風火火,心裏躁的咋咋呼呼。
看來不是我太監,而是他太監!
即便有心翻身上馬,揚槍殺敵,怎奈何我那鼓鼓囊囊格外充場面的褲裆,死活拿不出手。
心裏那叫一個着急忙慌,眼瞧着火燒了眉毛,家發了大水,纏在我身上的男人抵住了命脈,蹭着我的側臉用飄飄渺渺的聲音,貼着我的耳垂輕聲問我:“你叫什麽名字?”
我體內燒的厲害,又被他身上的味道迷得五迷三道,哆哆嗦嗦、顫顫巍巍、迷迷糊糊的撐開了自己的鱗片。
呔!今日小爺就讓你看看什麽是真勇猛!真豪傑!
我迫不及待的跟他撞在一起,刀劍相接,你來我往,一時間遮天蔽日,日月無光。
直至你侬我侬,不分彼此,雲霄起落慢慢搖,纏纏綿綿翩翩飛。
我倆顫抖着摞在一起,再經不住斜風細雨的一丁點刺·激。
也不知成仙是否有這般極樂。
“你叫什麽名字?”他又問我。
我邪魅一笑,張開金口,正欲自報家門,忽的一陣山呼海嘯,再睜眼已然是在自己的清陽洞中。
從蛋殼裏鑽出來的美少年,托着腮看着明晃晃的蠟燭,一張白生生的小臉,都被火烤紅了。
這孩子,真是個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