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藍遠雖說沒實戰經驗,但理論知識也是豐富的。在十八九歲時他就幻想過,當他找到了他喜歡的人,他一定要用自己從各種片中學到的高超技巧來征服對方。可,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當藍遠這只童|子|雞在遇到卡卡米時,他的腦漿都成了一團漿糊了,哪兒還記得住所謂的技巧呢,只能任由卡卡米像是小狗般在他的嘴上亂舔。

藍遠說:“別舔了。”

卡卡米說:“哦。”他很幹脆地就停下了,轉而舔了舔自己的唇,說,“你吃了什麽糖,好甜,我也要吃。”

藍遠頓時有了想揍人的沖動,敢情你舔了那麽久就是為了吃糖嗎?!

藍遠搜出褲兜裏的兩顆大白兔,砸給卡卡米,說:“吃吧吃吧,吃你一嘴蛀牙。”

卡卡米說:“托卡星人不會長蛀牙。”

卡卡米剝開大白兔的包裝紙,自己吃了一顆,另一顆他親自喂給了藍遠,藍遠在将糖吞入口中時,舌|頭不經意地掃過了卡卡米的指尖,卡卡米的手指縮了一下,而後他就在藍遠的衣服上蹭了蹭,說:“口水。”

藍遠:“……”你特麽剛舔我一嘴口水我也沒嫌棄你啊!

在這個誤打誤撞的吻後,卡卡米嘗到了甜頭,養成一個讓藍遠很是苦惱的壞習慣——早安吻和晚安吻。藍遠起初不依,一早一晚都得和卡卡米打一架才就範,但日子一久了,藍遠反抗得都累了,卡卡米還是樂此不疲的,藍遠也就由着他了。

有時候,藍遠會有一種微妙的在談戀愛的酸澀和甜蜜感,可是一想他和卡卡米之間什麽都沒說定也不确定彼此是否是對對方有意,就這麽不明不白的算是哪門子戀愛呢?藍遠告訴自己,順其自然吧,該咋樣咋樣。

在某一日的晚安吻後,藍遠向卡卡米提到了段小銘想拜他為師的事兒。

藍遠說:“你不用教他什麽,就讓他蹲馬步,跑圈什麽的,忽悠下就行了。”

卡卡米說:“哦。”

藍遠問:“那你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卡卡米說:“我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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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遠笑着扯扯卡卡米的呆毛,說:“乖。”

卡卡米說:“那再來一個晚安吻。”然後他就把藍遠給吻住了。

在經過多日的練習後,卡卡米的吻技有了長足的進步,他會把舌|頭伸入藍遠的口腔,也會去勾着藍遠的舌|頭起舞,很是能在每一次的親吻中體會到樂趣,藍遠偶爾也會有回應,這時卡卡米就會變得很激動,導致兩個人的舌|頭你推我我推你兇猛争鬥,通常的結局都是藍遠落了下風,被卡卡米給吻得眼前發黑,熱血沸騰,最悲慘時還得在吻後去沖冷水澡。

卡卡米問過兩次藍遠問什麽要去沖澡,藍遠就借口說熱,這讓卡卡米很不解,這都初冬了呢,連他這個體質強悍的外星人在穿得太薄時也會覺得冷,藍遠這個地球人怎麽還會嫌熱呢?為了弄清原因,卡卡米命令小卡監視藍遠在浴室裏做什麽,小卡很誠實地說二主人在打飛機,這讓卡卡米更想不通了,為什麽藍遠不和他一起打飛機呢?有競争才有樂趣,一個人打飛機有什麽好玩的,難以理解的地球人!

兩人的生活過得很平穩,卡卡米演戲,藍遠抓賊。

在十一月底時,《傭兵團》殺青,後續的電影宣傳開始了,當卡卡米的劇照和電影海報在網上發布後,他幾乎是一夜而紅,微博粉絲數數小時內突破千萬,其吸粉能力令人咂舌,而他一塵不變的日子,也掀起了波瀾——卡卡米要出差了。

電影在殺青後劇組就要四處奔波做宣傳了,幾個大城市都是要跑遍的,主要演員還要安排去上節目給電影拉人氣,反正是事情一大堆。

卡卡米哪兒也不想去,但他是《傭兵團》的主演,關揚也想趁着這個機會讓他正式出道,所以,各類的宣傳卡卡米是必須出席的。

藍遠一邊給卡卡米打包行李一邊說:“B市比A市冷,你到了那邊記得多穿一件,別要風度不要溫度知道嗎?我給你裝了感冒藥發炎藥,有個頭疼腦熱要記得吃藥,呃……你吃藥謹慎點吧,打電話回來問了小卡再說,你一個外星人也不知能不能吃地球人的藥,還有,你也別老板着個臉,新聞發布會上好多記者的,你好歹給個笑臉,都說記者是無冕之王,你是黑是白,也就是他一支筆杆子的事,你……”

藍遠老媽子般絮絮叨叨了一長串,卡卡米都沒聽進去幾句,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撓着元帥的肚皮,悶悶地說:“我不想去B市。”

藍遠說:“這是工作,不是你想不去就能不去的。”

卡卡米說:“在托卡星球時都是我想去哪兒才去哪兒。”

藍遠說:“那是人人都愛卡卡米的托卡星,這裏是地球。”

卡卡米說:“哦。”他手欠地去扯元帥的胡須,元帥就用兩只肉爪子抱着他的手指輕輕地啃,啃得卡卡米癢癢的,他說,“我想當家裏蹲。”

藍遠黑線道:“你可真有志氣。”

卡卡米鄭重其事地點頭,說:“嗯!”

藍遠:“……”我并沒有在誇你啊!

卡卡米死活不想去B市,藍遠其實也不想他去,就這個一個情商低得不比小學生好多少的外星人到處亂跑出事了可怎麽辦?人沒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藍遠是放不下心的,他甚至想着要不要跟警局請個年假,他跟着卡卡米到處跑好了,可這想法形成沒兩秒鐘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他不是卡卡米的保姆,也不是卡卡米的保镖,是不可能跟着卡卡米到處跑的。再說了,他這次能陪着卡卡米去B市,下次卡卡米去C市,去D市呢,他總不能次次都陪着,哪兒來這麽多假期給他。

藍遠惆悵地想,也許這就是做父母的心情吧,孩子要出遠門而自己又不在身邊時,難免是會擔驚受怕的。

卡卡米扔飛元帥——是真的扔,他把元帥抛得高高的又不去接住人家,好在元帥是只靈活的貓咪,一個三百六十度空翻,優雅的落在了茶幾上,“喵喵”着給自己洗了個臉。

藍遠“啪”地敲了下卡卡米的頭,教訓道:“就算元帥是貓你也不能亂扔,傷到了你出醫療費啊!”

卡卡米說:“哦。”

卡卡米一灘爛泥般從後抱住藍遠,把下巴擱在藍遠的肩窩處,對着藍遠敏|感的耳朵噴熱氣,怏怏不樂地說:“去了B市就沒有早安吻和晚安吻了。”

藍遠哭笑不得道:“你不是為了這個才不想去的吧。”

卡卡米說:“不,我也想當家裏蹲,我也想你當宅男。”

藍遠說:“咱能有點夢想麽!”

卡卡米說:“我很有夢想。”

藍遠都無力吐槽了,你那算哪門子夢想啊!

無論卡卡米有多不情願,該走時還是得走。

在卡卡米跟着劇組飛B市那一天,藍遠是到機場全程陪同,幫人提行李,做托運,換登機牌等等,事無巨細地全幫卡卡米做了,卡卡米自己要做的只剩下安安全全的登機。

傅源對卡卡米說:“我真羨慕你有個這麽好的表哥。”

卡卡米說:“哦。”

傅源說:“我是家裏的獨生子,從來沒有個哥哥姐姐的能對我這麽照顧呢。”

卡卡米說:“哦。”

藍遠在邊上,卡卡米才沒空搭理別人,跟屁蟲似的藍遠去哪兒他去哪兒,藍遠上個廁所他都跟着。藍遠特煩他這股黏糊勁兒,但又有點小暗爽,他挺喜歡被卡卡米依賴的感覺。

臨了臨了到卡卡米要上飛機了,藍遠有不厭其煩地把在家裏念過的多添衣之類的話給說了一遍,卡卡米耳朵都要起繭了,他左耳進右耳出地聽完了藍遠的唠叨,說:“吻別。”

藍遠說:“滾滾滾,吻別你妹啊!這年頭要和諧好麽,國家在嚴打,你還老想着那些事,會被抓的哦。”

卡卡米說:“哦,那你不跟我吻別也不能和我妹妹吻別,我沒有妹妹。”

藍遠心好累地說:“行行行,祖宗你快走吧,一會讓飛機都飛了。”

卡卡米說:“哦。”

藍遠目送卡卡米進了登機口,這才上了車——他公器私用地用了局裏的警車。

藍遠降下半邊窗戶,點了一支煙,他抽煙抽得不多,一周也才一兩根,要麽是解解悶,要麽是解解乏。

藍遠深吸了一口煙霧,頗是晃神,都說七天養成一個習慣,這話不無道理。比如在卡卡米入住前他習慣了一個人,可在卡卡米入住一周後,他就習慣了有卡卡米,從無到有總是比從有到無容易适應。他掐指算了算,卡卡米這一趟出差得去半個月,那等卡卡米回A市他沒準又不習慣了,他笑了笑,莫非他與卡卡米的得一直處于習慣和不習慣的狀态麽。

“叮咚。”

藍遠的手機響了,這是有人給他發了短信。

卡卡米:“我在飛機上了。”

藍遠:“一路順風。”

卡卡米:“咦,不是說飛機順風會墜毀的嗎?”

藍遠:“呸呸呸,少烏鴉嘴,那都是亂說的。”

卡卡米:“哦。”

藍遠:“要起飛時記得關手機,別在飛機上玩貪吃蛇。”

卡卡米:“我想玩打飛機。”

藍遠:“打屁啊!你就在飛機呢還打飛機,飛機打沒了你坐什麽?!”

卡卡米:“我有宇宙飛船。”

藍遠:“不是說壞了麽。”

卡卡米:“嗯。”

藍遠:“不許再說不吉利的話了。”

卡卡米:“哦。”

卡卡米:“我起飛了。”

藍遠:“嗯,拜拜,注意安全。”

卡卡米:“哦,拜拜,親親。”

藍遠看着手機屏幕逐漸暗淡,熄滅了煙頭,發動了汽車。

藍遠想,這傻乎乎的外星人可千萬別惹麻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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