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跟蹤 (1)

不對!

姜肆月連忙追上去,有些狐疑的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脖頸上,“你信息素怎麽變了?”

随郁腳步一頓,猛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沒有跟姜肆月說過這點。

“前段時間,就是我跟沈珏纾結婚那天陷入了易感期,然後信息素就發生了置換。”

“信息素置換?!”姜肆月瞪大了眼,“竟然還真的會發生這種事?!”

嗯?

随郁目光霎時落在了姜肆月臉上,皺眉道:“你知道?”

姜肆月擡手在随郁額頭上摸了摸,然後再摸摸自己的額頭,有些奇怪的問:“你也沒發燒啊,怎麽連自己的話都不記得了?你之前就有跟我說過,你将來有一天可能會信息素置換。”

随郁心頭一跳,為姜肆月的這段話而感到心驚,腦子裏甚至空白了一瞬,原主說過她将來有一天會信息素置換?她為什麽這麽說?她又知道些什麽?

“我,我有點不記得了。”随郁擡手捂着腦袋,有些難受似的說:“其實在我婚禮那天晚上不小心磕到了腦袋,我感覺我忘記了很多東西。”

“啊?嚴不嚴重?”姜肆月立馬緊張起來了,想要看看她的腦袋,心裏卻實在是想不明白她倆新婚之夜怎麽會磕到腦袋了,難道是一下子太激動撞哪了?

哦對!她還說不喜歡沈珏纾了,不會就是因為磕壞了腦袋,忘記自己是有多喜歡沈珏纾才會這樣說的吧?

“沒事沒事,現在已經好很多了,只是有些東西還是忘記了。”随郁連忙躲過她要幫自己看腦袋的動作,帶着些許遲疑的問:“你說我曾經說過會信息素置換,除此之外我還說了些什麽嗎?”

見她好像真沒什麽事,姜肆月放下心來的同時撓撓頭,開始認真回想了一下,然後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說:“我那天喝了挺多酒的,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來你還說了什麽。”

随郁:“……”

“不過你放心!說不定以後又突然想起來了呢!”姜肆月拍了拍她的肩膀,擺出一副可靠的模樣。

“行吧,我先回去休息了。”随郁有些無力道,随後也不管姜肆月了,拖着沉重的步伐往自己的房間走,原本還以為能夠得到什麽更有用的信息,但沒想到姜肆月這麽不靠譜。

她走後,姜肆月撓撓頭,往沈珏纾房間走的時候,就看到了她依靠在門框上神色莫辯的模樣,頓時脊背一涼,不知道她什麽時候出現在這裏的。

“既,既然你都清醒了,餓了的話就自己下樓吃飯吧。”姜肆月說話都結巴了一下,剛剛她跟阿郁的話,應該沒有什麽是沈珏纾不可以聽的吧?

“嗯,謝謝。”沈珏纾點頭,随後退回房間關上門。

在跟姜肆月隔絕成兩邊之後,沈珏纾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回想随郁易感期過後見到她的模樣,她的額頭确實腫得很高。所以她之所有會有如今的這些變化,真的是因為磕壞了腦袋忘記了很多事情嗎?

那在磕壞腦袋之前,她為什麽要提出逃婚?并且之後的一些舉動也不是随郁會做的。

看來這個随郁身上的謎團,是越來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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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內的随郁小心地扶着自己的腰趴在床上,經過三天的休整已經好很多了,但随郁還是不敢輕易大動作,免得加重了傷勢。

趴在床上閉上眼睛,随郁此時卻沒有任何的睡意,滿腦子都是在想先前姜肆月的那些話,這個原主身上到底還有多少她不知道的秘密?甚至于未來某一天可能會信息素置換這點兒她都知道。

難不成她知道将來她的身體會被另一個人占據嗎?

随郁想不明白,總感覺這個世界有太多撲朔迷離的事情了,而她想要弄懂的話,就必須要花費很多的精力去抽絲剝繭的剝離出事情的原委來。

“啊啊啊啊!”

随郁突然大喊,雙手握拳用力捶打着床面,她到底要怎麽剝啊!

“不想了,先休息下,反正也急不來。”随郁洩氣了,努力讓自己摒棄所有雜念,她此時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休息一下,只有清醒的大腦,才能更好的想問題。

等她真的睡過去之後,這個覺的質量睡得就格外的好了,一覺從早上睡到了深夜,起來走出去的時候靜悄悄的,她給自己泡了個面随意對付了一下之後,就又回去洗了個澡再繼續睡。

第二天一早她就穿戴整齊,摸着自己已經消腫了的臉頰,打算再去一趟老宅,上次就只是看了一點就被沈珏纾叫到了公司,而這次她要盡可能的在那裏找到更多的線索。

好在去過一次她已經記住了路徑,一路上開得極快,那迫切的心理在車速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跟上前面那輛車。”

“是,沈總。”

黑色的邁巴赫就跟在那輛張揚的紅色超跑後邊,而超跑上的人卻全然都沒有注意到這點,滿心滿眼的都是趕緊到達老宅。

坐在邁巴赫裏的沈珏纾看着前方的超跑,眉心下意識地皺了一下,随郁太沒有防範意識了,這個跟蹤并不高明,她竟然一點兒都沒有察覺到。

然而随着路線一直走,哪怕不用跟到最後沈珏纾也猜出了随郁這是要去哪裏,這是要回随家老宅?

沈珏纾來過随家的老宅,很小的時候來過幾次,只不過當時她心高氣傲得很,慣喜歡獨來獨往,所以哪怕來了這裏,也只是拿着自己的書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待着,并不喜歡別人來打擾自己。

她對随郁的印象也是少得可憐,她只記得這家的小孩笑起來很燦爛,後來再看到她對自己逼婚時的模樣,她總也不能将面前這個滿臉陰郁的女人跟小時候那個燦爛笑容的女孩子對上。

當時她也想不明白,一個人的變化怎麽可以大到這個地步。

她看着随郁将車開進老宅,然後她讓司機停下,在外面看着那紅色的超跑在自己的視線中消失不見。

對于随郁突然回老宅的行為她感到有些詫異不解,據她所知,随郁從老宅搬出來之後,很多年都沒有回來過了。

“叩叩叩”

沈珏纾回神,看向車窗外彎腰躬身的男人,認出了這人是老宅的管家。

将車窗放下,擡眸漠然的看向他。

“夫人好,小姐已經進去了,夫人不進嗎?”管家臉上挂着溫和的笑容,但是沈珏纾卻本能的感覺到不喜。

總覺得眼前這個人就是一個笑面虎。

她靜靜看着他,而他也是含笑回視着,沈珏纾緩緩勾了一個冷笑,紅唇輕啓:“進。”

管家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開門迎接她進去。

沈珏纾進去之後,也不用人帶路,按照記憶走到了主樓裏,一樓打掃得幹淨整潔,就連擺設什麽的都仿佛是從記憶裏走出來,不見有太多的改變。

一樓沒見到随郁,她緩步上到二樓,而二樓就沒有一樓那麽整潔了,随處可見的灰塵讓其顯得有些灰蒙蒙的,像是一個被遺忘的角落,帶着灰涼的氣息。

她尋着地毯上那清淺的腳印跟了上去,随後停在一個房間門前,輕輕敲了敲門。

屋裏拿着一幅畫的随郁被這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吓得心髒都快驟停了,手裏的畫沒有拿穩飄落在了地上,然而她現在也顧不得管,快步來到門口壓低了聲音問:“誰?”

“我。”門外的沈珏纾淡聲應道。

門下一秒唰的一聲被拉開,随郁看着面前的站着的沈珏纾,一襲煙灰色的西裝将她襯得愈發長身玉立,與那灰蒙蒙的背景完全就是兩個極端。

“你怎麽在這?”随郁這回是真的震驚了,不可思議的瞪大眼說:“你跟蹤我?!”

沈珏纾面色不變,似乎一點兒都沒有被人戳穿跟蹤事實的窘迫,她透過随郁的肩膀往裏看,就看到了地面上似乎有什麽東西掉在了地上,心裏有點兒在意。

“對,我跟蹤你。”沈珏纾大方的承認,越過随郁往房間裏走,徑直要往地上掉落着東西的那位置走去。

“哎你等下!”随郁突然意識到什麽,連忙轉過身想要制止沈珏纾,哪知還是慢了一步,等她看到沈珏纾将地上的畫撿起來時,立馬有些羞恥的将臉捂住蹲在地上,尴尬幾乎要像潮水将她淹沒了!

指尖觸碰到紙的那一瞬間,由于紙是背面朝下的,所以沈珏纾沒能在第一時間看到上面到底是什麽東西,只是看着随郁那幾乎像是縮頭烏龜的模樣,對這張紙便起了些許的好奇,上邊到底是些什麽,才會讓她這麽窘迫?

将紙翻過來之後,她愣住了。

随郁擡頭,看着沈珏纾那愣神的模樣,随郁恨不得鑽地洞裏去,她也不知道原主這麽變态,竟然連這些都畫!

畫紙上畫得赫然是兩個渾身赤.裸的少女,其中一個聖潔得仿佛是個神女,潔白的羽翼向前合攏遮擋了重要部位,而另一邊,則是一個滿身泥濘的少女虔誠的跪在神女面前,似信徒,似忏悔。

平心而論,這幅畫畫得特別好,但是這種好如果用的臉不是現在室內兩個人的臉的話,随郁一定會由衷的誇贊一句原主的繪畫能力真的非同一般。

可偏偏!這幅畫的臉是她跟沈珏纾,還偏偏被沈珏纾給看到了!

她已經完全不敢看沈珏纾的臉色了。

沈珏纾看着面前的這幅畫,看着那個被羽翼遮擋的自己,單是從那根根分明的羽翼就足以看出繪畫人對這個人物所傾注的情感,而她對面跪在泥沼中的随郁,則像是一個肮髒的卑劣者。

她看了看面前的畫,又看了看依舊蹲在地上的随郁,随後在畫上仔細搜尋起來,果不其然在右下角的位置,有用着極細的筆在上邊簽署的郁字。

也就是說明這幅畫真的是随郁作的。

她将畫好好的在桌上放下,沉默着沒有說一句話。根據畫中人的模樣來看,那時應該是處在十幾歲的年紀,所以這個畫也是十多歲的時候畫的嗎?

沒有聽到沈珏纾的話,随郁有些疑惑的擡眸,然後就看見沈珏纾神情專注地擡頭看向那面千瘡百孔的牆面,至于那幅畫,已經被好好的放在桌面上,甚至于還拿了個東西壓住免得被風吹落。

這次換她愣住了,看向沈珏纾的背影,沒想到她對于這幅畫竟然沒有發表任何意見,而且她也不覺得冒犯她了嗎?

她有些猶猶豫豫地站起身來,“你,你不怪我嗎?”

沈珏纾看着那布滿恨意的牆面,實在是有點想不通随郁是有什麽東西好恨的。

“你覺得我應該怪你嗎?”沈珏纾淡聲道,聲音裏平靜得仿佛畫中人不是她一樣。

随郁啞然,她當然不希望沈珏纾怪她,但如果沈珏纾真要怪她的話,她也辯駁不了,誰讓她現在就占着随郁的身體,那麽對于原主所做的一切,對外人來說自然理所當然的将一切都算在了她身上。

她将那幅畫小心的收起來,然後就不敢輕舉妄動了,她沒想通沈珏纾跟着自己來到這裏的目的是什麽。

她總覺得今天的沈珏纾反常得很,對她的态度好像沒有那麽尖銳了,甚至于在房間內看到這個這麽奇怪的事情,她也沒有提出任何的疑問,總覺得她平靜得有些過分了。

這應該不關标記的事情吧?她總覺得哪怕标記了沈珏纾,沈珏纾這人也不像是會屈服的人,所以不大可能是因為标記而對自己的态度有所緩和,既然不是因為标記,那又是因為什麽呢?

總,總不可能是自己魅力太大了吧!

随郁在心裏普信的笑了笑,當然這也只是在開玩笑了,她可不覺得沈珏纾會看上自己。

“你,你跟蹤我到底是為了什麽?”随郁問道,這人跟蹤真的是跟蹤得理直氣壯,一點兒不見她有窘迫的意思。

沈珏纾這次将目光放在了随郁身上,随意道:“哦,今天本來是想要去上班的,但是看你偷偷摸摸的模樣,就有些好奇你到底想要做什麽,跟上來才發現你是回老宅。”

随郁:“……”

看着随郁那一臉的‘你看我信嗎’的模樣,沈珏纾也只是輕輕勾了勾唇角,不再多說其他。

她不說,随郁也不可能逼着她說,只是還是會有些郁悶,面對上沈珏纾她總覺得自己有點兒太過于弱氣了,在她面前話不敢多說,表情不敢多做,她一個眼神瞪過來自己都要發下怵,這樣顯得自己真的是很沒用!

見随郁有些悶悶不樂的模樣,沈珏纾淡聲開口道:“你是該要提高一下自己的防範意識了,我們跟了你這一路,你竟然都沒有絲毫的察覺,如果換成其他別有用心之人,你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畢竟有些時候,手段肮髒的人什麽都做得出來,就好比今天,如果是想要安排一場人為車禍,這樣毫無防備的随郁,在這場車禍中能夠生還的幾率小得可憐。

“除了你還會有誰想要殺我。”随郁小聲嘀咕道。

沈珏纾:“……我聽得到。”

“哦。”随郁無所謂道。聽到了就聽到了呗,難道她還說錯了不成?

沈珏纾:“……”

看着這樣無所謂的随郁,看來她對自己了解得還算是挺清楚的,先前她就是恨不得随郁趕緊去死。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對比起讓她馬上去死,她反而更想要知道發生在她身上的秘密。

見沈珏纾在房間內閑逛起來,随郁有些無語的問道:“你還不去公司的嗎?”

待在她這裏做什麽!有沈珏纾在,她根本不好翻找什麽!

“不急。”沈珏纾淡聲道。

随郁:“……”你不急我急!

她簡直要被沈珏纾給氣撅過去,這人就在這裏東看看西看看,你到底是看出什麽花來了!讓你這個工作狂都放下工作待在這裏?

“你看這裏髒得很,不适合你待,你待在這裏弄髒了你的衣服怎麽辦?”随郁開口苦口婆心的勸說,她現在真的跟座大佛一樣。

“弄髒了你給我買幾套就是了。”沈珏纾随意道。

随郁:“……”這人臉皮好厚!

她自己非要待在這裏弄髒的,憑什麽要自己給她買!

“那你自己在這看吧,我下去逛逛。”随郁無奈了,只能抛下她自己下樓,坐在一樓沙發上的時候,她對于沈珏纾今天的行為還是無語又困惑。

随郁離開後,沈珏纾看着那面牆陷入了沉思,上前指腹順着筆畫一筆筆劃過那些恨字,她眼裏的思緒有些難辨,可能她還需要更深層次的調查随郁更多的資料,總覺得哪怕是以前的随郁,也有着太多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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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喝點茶。”

随郁坐在大廳的時候,管家适時的端上茶水倒了一杯放在随郁面前,而後謙遜的站在一旁。

随郁睜開眼睛看向面前的這個管家,腦子裏搜尋了一遍之後開口:“李叔,你在我們家多少年了?”

按照書中所說,這個李叔是個beta,很多年前他被老爺子救了,後來還讓他留在家裏做事,這麽多年來他盡心盡力的照顧着一大家子,将家裏的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條。

“小姐,有三十二年了。”李叔含笑應道,眼角的皺紋都像是帶了和煦的神采。

随郁勾唇,“李叔在這個家待的比我活着都久。”

“是啊,當年就看着小姐從小小一個襁褓人兒長大成為現在都成婚娶妻的Alpha,這時間過得是真快啊。”李叔有些感慨的模樣。

随郁對此不置可否,反而問道:“既然李叔待了這麽多年,想必當年我母親為什麽殺了我媽媽,您應該是知道點內情的?”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目光直勾勾的看向李叔,像是一個迫切需要答案的孩子,只盼着李叔能夠可憐她,給這個孩子解答一下母親事情中的困惑。

“這,這……”李叔的表情開始有些為難起來。

“怎麽,不能說嗎?”随郁問。

李叔垂眸,輕輕嘆了口氣說:“小姐,你就不要為難我了。”

随郁沒有再做聲,她只是看李叔看了許久,随後收回視線轉而看向另一邊已經從樓上下來的沈珏纾。

沈珏纾走到随郁身邊,看了看站在随郁邊上的李叔,讓他先離開,她跟随郁有些話要聊。

“是,夫人。”李叔像是松了一口氣,連忙離開将空間讓出來給她們兩個。

“你今天回這裏是有什麽事嗎?”沈珏纾在随郁的右手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喝着,看向随郁的目光帶着些許的深究。

随郁被她這個問題問得一時啞口無言,腦子裏瘋狂高速運轉,試圖尋找出一個借口來,然而找了一圈,好像都沒有什麽借口很好用。

“太久沒回來了,回來看看。”随郁有些尴尬的說。

沈珏纾看着這樣的随郁,淡聲道:“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不會撒謊。”

看随郁那不自然的臉色就能看出她絕對是沒有說實話的,撒謊水準就像是那三歲的小孩一樣,全都擺在了臉上。

随郁:“……”她不撒謊也不可能說實話啊!

“你不要總這麽盯着我,我們都約定好了井水不犯河水,你現在的舉動不覺得已經冒犯了嗎?”随郁小聲嘀咕道。

“嗯,确實是冒犯了。”沈珏纾坦然承認,轉而繼續說:“但是你先冒犯的,我發情期那幾天,你已經逾越了。”

“!”

随郁瞪大眼不可思議的看向沈珏纾,“我這是為了誰啊!”

如果沒有自己,在抑制劑失效的情況下,她還能像這次發情期一樣過得這麽好嗎!

“但是本質,是不是你率先打破規則的?”沈珏纾神情淡定得很。

随郁:“……”

總覺得沈珏纾現在就很像是那些恩将仇報的人,就好比她倒在大街上了,自己好心上去扶一把,她反而訛起人來了。

“社會上就是因為有你這樣的人,人們才會越來越冷漠的。”随郁幽幽開口道,這種反咬一口的事情做多了,誰還敢做好事?

沈珏纾對着随郁勾唇微笑,明明是很好看的,但是随郁看着她這副模樣,就總覺得有些涼意,被她看得心裏發毛。

“敢做還不讓人說了。”随郁小聲嘀咕着,當然,這次她的聲音小到沒讓沈珏纾聽見。

随郁閉緊嘴巴,反正她現在是不可能告訴沈珏纾自己在做什麽的,沈珏纾現在的變化也讓她害怕。

見随郁不說,沈珏纾竟然也沒有逼她,反而說道:“實驗室的地址已經選好了,就在穗禾頂樓,所需要的實驗設備也已經在加急運輸過來,到時你可以去看看還需要做什麽改變。”

提到實驗室随郁的眼睛就亮了起來,可是在聽到她說地點在穗禾的時候,她身體像是過了一道冷水,冷到透心涼。

那自己豈不是不僅是家裏,可能在公司裏還要每天跟着她擡頭不見低頭見的?那這樣兩人的矛盾豈不是更多了!

“這,這不好吧,如果在穗禾的話,多影響你們的工作。”随郁有些為難似的說,而且如果在穗禾的話,原主的人設豈不是崩得一幹二淨了?好好的公司不管了,反而去搞什麽實驗,別人看到都會覺得她腦子有病了吧?

“我并沒有覺得會影響工作。”沈珏纾平靜道,将實驗室地址選在穗禾她也是有私心的,這樣就可以最大程度的将随郁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監視着,而且随郁出現在穗禾的作用,也可以用來鎮壓一些別有用心之人。

如今公司的管理權雖然在她身上,但是她還是知道有些人對她是懷有異心,那些人總認為她之所以可以從随郁手上拿到股份和管理權,一定是用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手段,而那些人幾乎都是随家留給随郁的心腹,所以對她這個突然出現的人自然是排擠的。

只是穗禾的元老太多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一心跟随随家的,所以說想要揪出那些人,還是有些難度的。

這一點她也必須承認自己是在利用随郁。

對于沈珏纾的話,随郁雖然有些無語,可是面對着她讓實驗室地點在穗禾的舉動還是沒辦法改變的。

随郁在心裏咬着小手絹,果然不管在哪個世界,話語權還是決定了一切。

“我雖然讓你幫我組建實驗室,但是有一點我必須要跟你說清楚,實驗室是我自己的興趣所在,所以這裏邊的一切都是歸我管理,你不許插手進來指手畫腳的!”随郁不得不提前跟沈珏纾說清楚這一點,地點這些她可以讓步聽沈珏纾的,但是實驗室之後一切的事務,都由不得沈珏纾說半個字!

沈珏纾對她微笑,“我并不是專業人士,所以我不會去搶專業人士的活。”

既然不懂,就不要瞎摻和,這個道理她還是明白的。

聽到沈珏纾這樣說,随郁放下心來了,既然她都這樣答應了,應該不會做不到吧?

可是兩人說這麽多坐了這麽久,茶都喝完兩杯了也依舊不見沈珏纾想要離開的模樣,随郁開始有些坐不住了,問:“你還要在這裏待多久?”

這人是黏在沙發上了嗎!

“你待多久我就待多久。”沈珏纾淡定道。

随郁想要罵人了,沈珏纾簡直是一而再的打斷她尋找線索,上一次打電話讓自己去穗禾領所謂的未婚夫,這一次直接跟在她屁股後邊,她都要開始懷疑起沈珏纾是不是知道了什麽,所以才會這麽阻撓她?

她冷哼一聲,起身往門外走,反正今天是肯定看不了了的。

出門迎面撞上了李叔,李叔看了眼她身後,對着随郁壓低聲音說:“小姐,該珍惜的時候就好好珍惜,不要再像以前那樣了。”

“經歷一次就夠了,不要再重蹈覆轍了。”

随郁腳步一頓,扭過頭來看向李叔,眉頭稍皺道:“李叔你在說些什麽?”

李叔只是朝着她微笑,卻再也沒有說什麽了。

随郁垂在身側的手緊緊地捏成拳,臉色稍稍冷了些許,頭也不回的離開老宅。

回到車上,她氣惱的一巴掌拍在方向盤上,這種被所有人打啞謎的感覺真的是讓人氣到爆炸!

她看着緊接着出來的沈珏纾上了一旁的那輛黑色邁巴赫,這才恍然意識到自己之前開車的時候,好像真的隐約見到過這輛車,然而自己當時卻沒有任何感覺。

難怪沈珏纾說自己要提高防備意識。

她搖搖頭,總覺得自己一時半會兒是真的沒有辦法那麽快适應這個世界。

她始終還是游離在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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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輛高速在馬路上行駛,有一瞬間,随郁在想自己要不要就這樣算了,什麽真相不真相的,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不知道也不影響什麽吧?自己過自己的,把這一生過完就算了。

人不是都說難得糊塗嗎?

将車速放緩開到了海岸線,下車走到礁石上坐下來,看着那寬闊的大海與連綿的海浪,吹着帶着點兒腥氣的海風,随郁還是會感覺到有些不甘。

莫名其妙來到這個世界也就算了,還要讓她像是一個瞎子一樣什麽都看不清,這種感覺真的是該死的難捱。

她輕嘆口氣,或許也是自己太心急了,有些東西怎麽可能那麽快的就讓自己知道,或許自己是真的該放平心态,先把生活過好,其他的事情慢慢來,不要把自己弄得心急火燎的。

想通之後,在海邊又坐了好一段時間後,随郁才開車來到《非我莫屬》節目的海選現場,今天姜肆月被經紀人安排來參加節目,自己現在過來正好可以給她應援一下。

她學着其他人買了一堆熒光棒之類的東西戴在身上,誰看到她都得要多看兩眼。

這樣渾身上下都戴滿熒光棒的還是在少數,就像是一個行走的燈條。

随郁才不管其他人怎麽想,她往演播廳內走去,随着進入演播廳之後燈光越發的暗下來,她身上的燈條也越發的明顯,所到之處吸引來了總多目光。

她拿出手機告訴姜肆月自己到了,而姜肆月則是回複自己還有七八個節目之後才會輪到她,随郁便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來饒有趣味的看着臺上的演出。

以前她也曾經來到過節目現場觀看,只是往往沒搶到這麽好的位置,不得不說她坐的這裏,能夠很好的将舞臺收入眼底。

“随總?”随郁後邊突然冒出了一道帶着點兒疑惑的聲音。

随郁聽到這聲音也有些疑惑的回頭看去,然後就看到了黎绛那張充滿斯文敗類氣息的臉,臉色頓時僵住了。

黎绛這人怎麽會在這裏?!

她心裏掀起滔天巨浪,黎绛這種人怎麽看都不像是會出現在這些地方的人啊?難道是姜肆月又去找她,然後使盡各種手段求着她來看的?

雖然說她不想姜肆月這樣做,但是姜肆月那戀愛腦真的讓随郁有些懷疑她真的會做出這些事情來,臉上的表情開始有些一言難盡起來。

“黎總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随郁在問話的同時,目光也注意到了坐在黎绛身邊的那個女人,一頭棕色的卷發溫柔的披散下來,那雙眼睛裏也像是含着溫柔的秋水一般,帶着笑意的看過來。

随郁:“……”黎绛是陪着別的Omega來的?她怎麽不記得黎绛有Omega了?

黎绛的神情有些冷淡,看了眼她身邊的那個女人說:“陪我堂姐過來的,随總又是怎麽會在這裏的?”

她目光在随郁周邊看了看,并沒有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所以随郁是一個人來的?

聽到黎绛的回答,随郁心下一松,只要不是姜肆月死纏爛打求她來的就好,而且看她的模樣,好像不知道參賽選手裏邊就有姜肆月。

姜肆月沒找她就好,不然她會氣到撬開姜肆月那腦殼,看看戀愛腦+舔狗的構造是怎麽樣的!

“過來看節目放松一下。”随郁微笑,又對黎绛的堂姐友善性的笑了笑,見黎绛都沒有主動介紹兩人,她也就沒有上趕着做自我介紹。

“阿绛,你不介紹一下我們認識的嗎?”黎绛的堂姐突然開口了,聲音也如人的外表一樣,給人一種溫柔似水的感覺。

聽到堂姐的話,黎绛的臉色更冷了,一時間有些後悔先前自己因為太奇怪而出聲喊随郁的動作了。

堂姐都開口了,她也不好不介紹,便說:“堂姐你剛回國不清楚,她就是我們臨海有名的Alpha随郁,穗禾的随總。”說着,她又對随郁淡聲道:“我堂姐,黎姳。”

随郁:“……”她總覺得黎绛這個介紹有些陰陽怪氣的成分在內。

不過她既然都介紹了,随郁也不好無禮,便對黎姳笑道:“幸會。”

“你好。”黎姳也含笑點頭,轉而又問道:“你是有什麽喜歡的藝人嗎?”

随郁卡殼了一瞬,沒想到這個黎姳竟然還有跟她聊天的可能,看着黎绛那明顯黑了點兒的臉,心裏突然笑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麽,看着這樣的黎绛,她總覺得黎绛好像有那麽一點兒姐控的屬性在。

“嗯,有一個,她很優秀的。”随郁沒有現在就說名字,她反而開始有些期待起待會兒黎绛看到姜肆月出場的話會是什麽表情了。

她都這樣說了,黎姳也就沒有追問那人是誰,反而說:“嗯,我也有一個很喜歡,她也很優秀,她叫莫渝。”

“嗯,那待會兒我可要注意看看了。”随郁點頭客套道。

然而聽到她這樣說,黎姳的眼睛亮了起來,就好像這個人是一個多令她驕傲的人一樣。

“姐,看節目吧,別影響到別人了。”黎绛适時打斷她們的話,顯然不想要她們再聊下去。

“好。”黎姳好脾氣的應道。

随郁扭回頭去繼續看向舞臺,對上邊的表演開始有些興致缺缺,反而一直在期待着姜肆月的上場。

然而姜肆月還沒有上場,那個被黎姳挂在嘴邊的莫渝卻是率先上場了,她剛一上場就讓随郁眼前一亮,所有的頭發梳成髒辮紮起來,年齡看起來不是很大,像是剛剛二十來歲這樣,看起來桀骜不馴得很,個性十足的。

但是聽她介紹,自己是個Omega,這樣個性十足的Omega确實非常吸睛。

随着後邊她的表演,不論是唱功還是舞蹈功底都非常不錯,業務能力吊打一大批人,看完表演之後,随郁很是認可黎姳說的優秀了。

臺上的莫渝表演完之後,目光會時不時的往她這邊方向瞟,不過她很清楚,這目光不是看她的,而是在看她身後的黎姳。所以她們是認識的?

結局沒有任何意外的晉級了,随着莫渝的退場,黎姳也起身離開了,而黎绛還坐在原位沒有動。

随郁明白黎姳可能是去找那位莫渝了,只是黎绛沒有離開還是讓她松了口氣,她要是走了自己怎麽看到她的反應?

而說來也巧,莫渝下一個選手就是姜肆月,而今天的姜肆月打扮也出乎随郁的意料。

黑色工裝褲加上黑色皮衣,有點兒奇怪,但是穿在姜肆月身上,卻又覺得飒得要命,高挑的身形很好的将她的穿搭撐了起來,所有的頭發全部梳起來紮在腦後露出了全部的五官,再經過上妝之後她的五官看起來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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