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易感期 (1)

心裏想的是要不要去哄她,不過随郁最終還是沒有付諸行動,她總覺得自己要去哄人的話,這個舉動很怪異,特別別扭。

尤其是在自己明明也沒有說錯什麽話的前提下。

最終随郁還是當跟沈珏纾這一點小小的争執從來沒有發生過,兩人之後待在一起雖然說不算熱絡,但至少也算是相安無事,所以這一段時間下來,簡直是成為了随郁來到這個世界待得最舒服的時候了。

不過有些時候,就像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奏,現在過得再舒服,之後也是需要還的。

随郁的舒服日子,在她易感期來臨的時候是徹底到頭了。

因為她是Alpha的緣故,姜肆月在給她準備好抑制劑之後更是跑得影子都沒有,而随郁終于如願以償的用上抑制劑之後,卻驚恐的發現一件事,這抑制劑在最開始還頂一點用,但是随着第二波熱潮來臨的時候,抑制劑在她身上是徹底的失效了。

壓抑之後的反撲只會更洶湧,暴躁的天竺葵開始在房間內肆虐,随郁滿臉通紅,雙手不受控制的在自己身上抓來抓去,扯得衣服淩亂不堪。

“唔——”

随郁通紅着眼睛跪坐在牀上,眼淚在眼圈打轉,眼看着就要落下的時候,卻被她暴躁地擡手直接狠狠地擦在衣服上!

身體一點一點蜷縮下去,随郁口中不住的發出痛苦的低吟,她不僅發現了抑制劑對自己沒用了,更發現了這次易感期的可怕程度,竟然比自己剛來時還要強!

心口瘋狂的叫嚣着想要标記自己的Omega,就連靈魂深處都油然而生一種不滿足的情緒,這種不滿足的情緒就像是附骨之疽般吸食着她的骨髓,她懷疑如果自己再得不到滋養,很快自己就會被吸幹骨髓,然後成為一具死狀凄慘的屍體。

“嗚嗚——”  随郁咬緊牙關,卻還是被這洶湧的波濤拍打得泣不成聲,此時此刻她的腦子裏什麽都沒有,唯一的念頭就是想要沈珏纾,想要她出現在自己身邊,想要她那冷冽的信息素将自己包裹,哪怕凍壞也沒有關系。

可是此時此刻,她所念想的人根本不在家,偌大的別墅裏就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在這痛苦的掙紮,煎熬,總也看不到解脫的希望。

在熱潮再一次的朝自己襲來時,随郁再也控制不住了,她眼睛通紅地從牀上跌跌撞撞的爬下來,甚至連鞋子都沒有穿的就赤腳踩在地板上去開門,像是一個瘾君子,朝着沈珏纾房間的方向走去。

那裏将會成為她的港灣,成為最令她安心的堡壘。

可是在來到沈珏纾房間門口的時候,随郁卻再一次的崩潰了,她雙手握在門把手上努力的搖晃着,然而面前的這扇門卻依舊巋然不動。

“嗚嗚嗚嗚嗚王八蛋!”

随郁崩潰的哭了起來,嘴邊一個勁的罵沈珏纾是個王八蛋負心人,自己在她發情期的時候好歹也陪了她三天吧?等到自己易感期的時候人家在做什麽?  她在外邊跟別人喝酒喝得正歡!

随郁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靠着門滑落下來,然後在沈珏纾的門口可憐的蜷縮成一小團,只能在門外嗅到沈珏纾那殘存的,微弱的信息素聊以慰藉。

等沈珏纾酒會結束回到家中的時候,察覺到了些許的不對勁,那帶着冷意的信息素在屋內肆虐,就連一樓大廳都充斥着高濃度的Alpha信息素。

沈珏纾有些許疑惑了,随郁不是打了抑制劑的嗎?怎麽這信息素濃度還是這麽高?并且還伴随着好似理智即将崩盤的暴虐。

她将手包随手放在門邊的櫃子上,連鞋子都沒來得及換的就打算往裏走,然而也只是邁出了一步,沈珏纾開始有些遲疑起來了。

從如此高濃度的信息素來看,随郁此時一定是已經處于一種瀕臨失控的邊沿,此時自己一個Omega靠近一個即将失控的Alpha,顯然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她臉色開始有些變幻莫測,握在門把手上的手也逐漸收緊,指骨變得微微蒼白。

回想起随郁在自己發情期時的表現,沈珏纾深吸一口氣徹底踏進門将大門關上,如今她跟随郁已經相互标記了,似乎結果再壞都沒有這個程度壞了。

她尋着信息素最濃的源頭走去,然而越走她越是詫異,為什麽這個方向是去往自己房間的方向,而當她看到蜷縮在她房間門口的随郁時,她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了,甚至于都不知道自己應該做出什麽樣的表情才對。

然而她的靠近,好像給随郁帶來了新鮮空氣似的,她猛然擡起頭,目光死死的盯着沈珏纾。

沈珏纾被她的這個目光給吓到了,下意識的後退一步。這是一雙怎麽樣的眼神?雙目猩紅暴虐,在盯着她的時候除去盯獵物一樣,裏邊還蘊含着滿滿的占有與欲念。

原本四散開的信息素開始有意識的朝自己靠攏過來,似乎是想要徹底将她包裹起來,将她包成一個無路可逃的繭!

在這樣高濃度的信息素面前,沈珏纾覺得自己的腿有些發軟了,甚至可能是相互标記了的緣故,随郁更容易挑逗自己的信息素,當自己的信息素開始逸散出來跟着随郁起舞時,沈珏纾心裏不可謂不羞恥。

她輕咬着紅唇,目光中的随郁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一步步朝着自己靠近,那雙猩紅的眼睛裏欲念在燃燒,單是目光對上去就被燙到了,好似被她帶領着一起燃燒起來。

“随郁,你冷靜一點。”沈珏纾鎮定下來,信息素開始有意識的安撫着随郁,試圖将她從這種狂暴的狀态中走出來。

然而面對她的話,随郁的腳步依舊不停,她一步步走到了距離沈珏纾只有半米的位置,随後再一次的靠近,沈珏纾更是能夠清楚的看到那雙眼睛裏的欲望快要将她吞噬了!

沈珏纾再次後退,可是這一次随郁卻沒能讓她如願了,随郁猛然向前一撲将沈珏纾抱在懷裏,然後身形不穩的向下倒去!

感受到那股失重的感覺,沈珏纾下意識的閉上眼等待着疼痛的來臨,可是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預想中的疼痛,反而是聽到了一道悶哼在自己耳邊響起,随後自己就摔進了一個柔軟的懷抱當中。

自己的腰被一雙手臂緊緊抱住,面對面地摔進了随郁的懷裏,而随郁則是埋在自己的頸窩裏,像是委屈極了般的哼哼道:“你跑什麽啊,吸一下都不行嗎?”

随郁簡直要委屈哭了,之前的哭好不容易止住,可是在看到沈珏纾三番兩次的後退時,這種委屈就有點兒壓抑不住了,她埋在沈珏纾的頸窩裏,近距離的靠近着沈珏纾的腺體,感受着其中所蘊含着自己夢寐以求的磅礴的信息素,不滿足的親了上去,想要将其所有都盡數含進自己的口中。

“随郁!”沈珏纾低吼道,掙紮着想要從随郁身上起來。

“別動!”

然而此時的随郁格外的霸道,摟在她腰間的手說什麽也不放開,口中含着她的腺體,就像是在品嘗什麽美味的冰淇淋一般反覆舔舐着,再時不時的拿牙尖輕輕摩挲似的咬上去。

最私密的腺體被別人這般舔舐玩弄着,沈珏纾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像是打翻了調色盤,五顏六色的交織在一起。

随郁的這個動作太過分了!

沈珏纾眼中怒火中燒,然而她的力氣在易感期中的Alpha眼中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不論她再如何掙紮,始終都逃不脫随郁的桎梏。

沈珏纾被氣得胸口劇烈起伏起來,然而以她們此時這種相擁摔在地上,尤其是她壓在随郁身上的姿勢來看,此時生氣顯然不是一個很好的時候,兩廂柔軟相貼,倒像是在纏綿時的溫存。

沈珏纾的臉色更青了,青中卻又有一點兒隐隐的紅潤。

“你,你別動!”随郁嘟嘟囔囔的說道,“不就是吸你一點兒信息素嗎?你至于這麽小氣嗎?”

沈珏纾臉色一黑,咬牙道:“我小氣?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幹了些什麽!”

她有安安分分正正經經的吸信息素嗎?現在抱着自己,對自己腺體又舔又咬的人是誰?!

“誰,誰讓你跑的。”随郁此時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己有錯,如此令人迷戀的氣息在被她品嘗到之後随郁已經從那暴虐的狀态中回過些神來了,可是卻依舊不願這麽輕易的将自己嘴邊的這個腺體放開。

以沈珏纾那狗脾氣,如果自己現在放開的話,等下一次自己想要吸一下都不知道要付出多少的努力才行,甚至于有可能付出再多都沒有用,她壓根不會再讓自己靠近。

沈珏纾磨牙,突然冷笑道:“你現在就不怕我将你關進地下室了?”

此時此刻沈珏纾甚至有些懷疑随郁之前之所以會跟自己說那些話,是不是在為了今天的事情做鋪墊?  “怕!”随郁斬釘截鐵的說道。

“但是現在我更怕真的失去理智對你做出更過分的事情!”

先前在見到沈珏纾的第一眼時,Alpha的本能讓她想要将面前這個香甜的Omega吞吃入腹,讓她此生不管什麽都将獨屬于自己一個人!

沈珏纾這次沉默了,甚至都沒有什麽掙紮的動作了,任由随郁抱着自己壓在她身上,任由她對着自己的腺體又舔又咬,然後發出滿足的輕哼聲。

“你是豬嗎?”忍了好一會兒沈珏纾再也忍不下去了,你要吸就吸,發什麽聲音呢?

随郁委屈了,“你怎麽還罵人了呢?”

聽到她這委屈的聲音,沈珏纾深吸一口氣,這人是不是還覺得自己挺無辜的?而且你一個Alpha動不動就委屈,真的說得過去嗎?!

兩人保持着這個姿勢也不知道抱了多久,等到随郁的信息素終于可以控制着不再那麽肆虐的時候,随郁總算是舍得松開她那雙金貴的手臂,然後放過沈珏纾的腺體了。

沈珏纾起身,随郁依舊是躺在地上。沈珏纾看着躺在地上裝死的随郁,用鞋尖踢了踢她的小腿,冷聲道:“裝死?”

随郁皺巴着小臉說:“摔下來的時候磕到了腦袋,腦袋疼,還有些暈,又想吐。”

沈珏纾:“……”磕到了腦袋現在才反應過來的嗎?先前看你對着腺體又舔又咬的時候,可一點兒都不見頭疼頭暈的模樣。

沈珏纾心裏開啓了風暴,面上卻依舊是冷着一張臉,瞥了她一眼之後就不再管她了,越過她徑直去開自己的房門。

見到她這個動作,随郁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跟在她後邊擠進了她的房間,有些委屈不解的說:“在家裏怎麽還鎖門啊!”

害得她都進不來,只能可憐兮兮的縮在外邊。

沈珏纾看着毫不客氣擠進來的人,扯了扯唇角冷笑道:“不就防住你了?”

随郁:“……”她臉色苦哈哈的。

不過現在人都進來了,她也不計較先前的了,她熟門熟路的來到自己在沈珏纾發情期時待的沙發那,躺下去将自己縮起來,模樣很有些可憐味道說:“收留我一下,我就待三天,三天過後我自己就會圓潤的滾了!”

沈珏纾:“……”

明明不想答應的,可是在看到她那雙水汪汪的眼睛時,卻無論如何也沒有将拒絕的說出口來。

她臉色不由一黑,開始生起自己的氣來了。

見她沒有說拒絕的話,哪怕臉色不好看,但到底是沒有将她趕出去。

随郁将眼睛閉上沒有再看沈珏纾的臉色,只要自己沒有看到,她就不知道沈珏纾的臉色有多難看!

這一次待在沈珏纾的房間,随郁是連門都不敢出,生怕自己要是出去了,沈珏纾反手就将自己鎖在門外了,那就真的是哭都來不及了。

可是很快她臉色就皺巴起來了,自己要洗澡,要洗澡就需要睡衣,可是她壓根就不敢回去拿睡衣。

“要,要不你回去幫我拿一下?”随郁有些小心翼翼的打着商量說。

沈珏纾睨她一眼,也沒有說話,但一切都在不言中。

随郁縮回沙發上,對于沈珏纾的這一眼讀得非常懂。  她說自己做夢呢?

可不就是做夢,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底氣就不足。

“到時候我臭了熏的也是你!”最後随郁幹脆自暴自棄了。

沈珏纾:“……”這人可謂是一點兒面子裏子都不要了。

沈珏纾到最後進浴室前也沒有理她,然而随郁在看着沈珏纾進浴室時心思卻開始活泛起來了,自己趁現在回房去拿東西不就行了?!

然而她剛想要付諸行動,沈珏纾就從浴室裏出來了,然後拿了一個什麽小瓶子再度進去了。

随郁:“……”她這模樣讓自己心裏很慌啊!

随郁不敢輕舉妄動了,萬一在自己出門的期間,沈珏纾又忘記什麽東西出來拿怎麽辦?看到自己不在,然後立馬去将房間門反鎖。

這種事情沈珏纾幹得出來。

她像是一條失去夢想的鹹魚趴在沙發上有氣無力的哀嘆着,等到沈珏纾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她現在這副死樣子。

沈珏纾:“……你沒回房去拿?”

她還以為随郁聰明的話,會趁着這個機會趕緊跑回去?

随郁擡起腦袋,像是烏龜努力昂起頭一樣,說:“我這不是怕你又忘記拿什麽東西,出來的時候看見我不在就把我反鎖在外邊嗎?”

沈珏纾:“……”她很行。

沈珏纾打開自己的衣櫃,從裏邊扯出一條睡裙直接甩在随郁身上!

随郁抓起身上的睡裙,簡簡單單的黑色吊帶睡裙,卻讓随郁苦了臉,“有沒有分體式的睡衣睡褲?睡裙我有點兒穿不慣。”

沈珏纾冷笑,“愛穿不穿!”

聞言随郁縮了縮脖子,像是被她給凍到了,但是看着手上的睡裙,她小臉微紅,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說:“真不是我矯情,是我穿睡裙容易将裙擺卷上去,到時候你起牀就看見我一條內褲,多有傷風化?”

沈珏纾:“……”

然而她這樣說,卻讓沈珏纾勾唇笑了起來,她目光看向随郁,帶了點兒笑眯眯意味的說:“反正丢人的也不是我,我有什麽好介意的?”

随郁神情悲憤,“你,你就不怕長針眼嗎!”

沈珏纾慢條斯理的又從櫃子的收納盒裏拿出一條沒有穿過的內褲丢到随郁身上,說:“這條內褲好看。”

随郁錯愕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金黃色內褲,最重要的是這條內褲前邊印了個可達鴨鴨頭,後邊印着可達鴨的鴨屁股,平心而論這個內褲确實很可愛,只是此時随郁在意的卻不是這點。

“你怎麽會有這種內褲!”随郁不可置信的喊道!

這內褲的風格跟沈珏纾一點兒都不沾邊好嗎!

甚至于她的視線開始不受控制的落在沈珏纾腰腹往下,她腦子裏不由自主的冒出一個念頭:沈珏纾現在不會就是穿着這樣的內褲吧?

“你看哪裏?!”一個抱枕徑直砸在随郁的臉色,耳邊傳來沈珏纾那愠怒的聲音,等抱枕掉落後,就看到了她青黑的臉色。

随郁縮了縮脖子,好像有些怕怕的往沙發裏擠了擠,讷讷道:“沒看,沒看哪裏。”

可是看着自己手中這麽可愛的內褲,她腦子裏的念頭還是揮之不去啊!

“你不用多想,我不穿!”沈珏纾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麽,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

“咳,你不穿啊。”随郁輕咳,像是有些可惜似的,如果沈珏纾穿這個的話,應該會很可愛吧?

可是她不穿的話,為什麽要買這樣子的呢?随郁摸摸腦袋有些想不通。

“你還洗不洗澡了?”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話。

聞言随郁立馬像箭一樣的沖了出去,抱着沈珏纾丢給自己的內褲睡裙沖進浴室裏,然後嘭的一聲關上門。

沈珏纾:“……”

她臉頰有微微的紅,連忙将衣櫃關了起來,然後去打開牀頭燈,從一旁的牀頭櫃上拿了本書翻看起來,可是看了許久,卻還是一個字都看不進眼睛裏。

掩在被子下的腳趾微微蜷縮,羞恥如潮水一般将她淹沒。

然而沒過多久,她的羞恥開始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則是滿腔的無語。

浴室裏傳來了随郁帶着哭腔的聲音說:“沈珏纾,我要你的信息素,我現在脫光了還沒洗完,你給我點信息素好不好?”

哭腔濃重,就好像沈珏纾要是拒絕的話,她準能在裏邊哭出來。

沈珏纾:“……”

回想這人在自己發情期時的所作所為,她最終還是木着臉讓自己的信息素去安撫浴室裏那個要哭要哭的Alpha。

沒出息。

沈珏纾眼裏有些嫌棄,哪個Alpha像她這樣動不動就哭的?Omega都沒她嬌。

不過随郁易感期時哪怕做了先前那麽多過分的事情,但那些都還在沈珏纾可以容忍的範圍內,至少她沒有踩在自己的底線上。

她沒有試圖用信息素誘導自己跟着她一起發情。

浴室裏邊的随郁得到了信息素的安撫,總算沒有再嚎叫什麽了,安安靜靜的洗完澡,穿着沈珏纾給她的睡裙出來了,甚至連頭發都還沒吹幹的就湊到沈珏纾身邊,眼巴巴的說:“讓我吸一口吧?”

哪怕已經被沈珏纾的信息素包圍,但是随郁總還是覺得心裏有些不滿足,想要得到更多。

想到随郁先前對着自己的腺體又舔又咬的,沈珏纾臉色一黑,斷然拒絕,“不行!”

有了一次還不夠,這人竟然還得寸進尺的想要第二次?

“哦。”随郁有些失落的耷拉下眉眼來,慢騰騰的起身去把自己頭發吹幹。

等重新趴回沙發上的時候,随郁想自己以後一定要賴在沈珏纾身邊,這人的信息素竟然比抑制劑還好使。

或許是考慮到随郁不知什麽時候又會進入熱潮,沈珏纾哪怕是在睡覺也沒有将信息素收回來,始終游走在随郁周圍,安撫着她的情緒。

等到第二天的時候,卻有一個比洗澡拿浴衣更難辦的事情出現了,沈珏纾還有工作必須要去公司處理,肯定是不會為了随郁留在家中的,随郁可憐巴巴的看着沈珏纾,哪怕明知道改變不了什麽,但她心裏還是抱着些許的僥幸。

然而沈珏纾對于她的目光全程都視若無睹。

随郁咬咬牙,說:“我要跟你一起去公司!”

原本正在收拾自己的沈珏纾停下了動作,目光看向随郁,皺眉道:“不行!”她現在就是一個定時炸彈,怎麽可能會讓她跟着一起?

“我不跟着你一起的話,在家裏我也不知道會出什麽事!畢竟抑制劑對我都沒用了!”随郁理直氣壯的說道。

沈珏纾:“……”想到昨晚自己回來時她那幾乎要喪失理智的模樣,昨晚還能保留一點理智,但是之後呢?還能嗎?

“沈珏纾,你就讓我跟着吧,我保證絕對緊跟着你的腳步,絕對不離開你三米的距離!”随郁擡手發誓,易感期沒有安撫的日子她是再也不想過了!

看着随郁這模樣,沈珏纾最後還是沒有說出拒絕的話,讓随郁趕緊回房間換衣服,自己在樓下等她。

見她同意,随郁心都要飛起來了,哪裏還敢耽擱,快步回房換了一身衣服将自己收拾得人模人樣之後立馬飛奔下來,生怕沈珏纾等久了不耐煩先離開了。

沈珏纾擡頭,看着随郁身上的衣服愣神了片刻,自己今天穿的是深紅色的西裝,而随郁則是穿的天藍色,兩人站在一起的時候,莫名有種兩人在穿情侶裝的感覺。

她皺了皺眉,壓下心底的異樣,說:“走吧。”

随郁立馬像是跟屁蟲一樣緊跟在沈珏纾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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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郁再一次出現在公司還引起了一番熱議,畢竟自從上次随郁頂着張微腫的臉在公司出了點兒醜之後,好一段時間都沒有再見到她出現了。

更何況她這次出現竟然是跟在沈總身邊,最重要的是她們穿得還挺像情侶裝!而随郁全程乖乖跟在沈珏纾身邊,從來不帶離開三米外的!

看着這個情況,全公司裏的人腦海裏都冒出了一個疑問:沈總到底是怎麽調.教的?竟然把這樣一個花中浪子調.教成了眼中只有自己的忠犬?

好在兩人還不知道公司裏那群人在想些什麽,如果知道的話絕對腦門會挂三條黑線下來,這些人一天天的腦子裏都在瞎想些什麽?

“随總……”突然一個聲音喊住随郁。

随郁停下腳步看過去,面前這個頭發已經有些花白,但是脊背還是很挺直的老人,就是公司裏的袁董事了,是除了沈珏纾跟她之外握有公司股份最多的人了。  “

袁爺爺。”随郁乖巧的應道。叫這個稱呼總不會有錯,這人跟老爺子關系還不錯。

袁董事點點頭,又看了看一旁跟着随郁腳步停下來的沈珏纾,突然對她們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拍拍随郁的肩膀說:“你爺爺如果能夠看到你現在這樣,九泉下應該也安心了。既然都結婚了,那就把心收回來好好過日子,不要再出去找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了。”

聽着他這長輩叮囑晚輩的話,随郁開始有些汗顏起來,連忙點頭他說什麽自己就應什麽,浪子回頭的模樣被她演繹得淋漓盡致。

袁董事見她這麽聽話,臉上的笑容更欣慰了,最後也沒有說太多,轉頭跟沈珏纾說了點兒公司裏的事情之後就離開了。

等袁董事走後,沈珏纾扭頭看向随郁,眼裏有些沉思的說:“你還說姜小姐适合演戲,我看你也挺适合的。”

就剛剛那一場戲演的,誰不說一句這人态度懇切,浪子回頭裏的典範。

被她揶揄,随郁輕哼一聲,“這叫為人處世之道!”

俗稱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然而沈珏纾也只是睨了她一眼,然後徑直往辦公室走去。

見她要走,随郁連忙跟了上去。

秦卿在看到她們兩人的時候還多看了幾眼,眼裏有些許的複雜,她是Omega,對于信息素自然比較敏感,她能夠很清晰的聞到信息素包圍在她們兩人周身,卻又不會對其他人有任何影響。

這是來秀恩愛?

秦卿腦子裏突然冒出了這個念頭,回想前段時間沈珏纾讓她發的小程序,難道是為了監聽随郁有沒有找其他人?

她摩挲着手上的文件夾,有些想不透了,沈珏纾怎麽看也不像是會為了戀人幹出這種事的人啊?

另外兩人不知道她腦子裏在想些什麽,随郁跟着沈珏纾一起進了辦公室,看着她坐下來忙碌的身影,再低頭看看自己手機上的游戲界面,怎麽看自己都有些太過于不務正業了!

“那什麽,你有什麽是我可以幫忙的嗎?”随郁有些尴尬的開口,她還不能那麽心安理得的做到就幹看着沈珏纾做事。

沈珏纾擡眸看了她一眼,随即将自己的咖啡杯往她面前一放。  随郁錯愕了一瞬,她原本問的是工作,但沒想到沈珏纾讓自己幹端茶倒水的活。将咖啡杯拿起來,唔,這也是事情。

好在這個辦公室裏就有茶水間,不需要去外邊的大茶水間,随郁也沒有問沈珏纾喝什麽咖啡,而是直接給她倒了一杯牛奶,然後放在她右手邊有點兒距離的位置上。

沈珏纾看到她倒的牛奶,沉默一瞬。

見她沉默,随郁眨眨眼說:“一大早的喝咖啡不好,容易老得快。”

沈珏纾:“……”臉色冷了下來,所以這人是在嫌自己老了?

随郁不明白她臉色為什麽一下子又臭了,不過這低氣壓,自己還是識趣的不要往上湊才好,默默的後退兩步離她遠了點,自己目前還是安心的當自己的米蟲吧,在沈珏纾跟前,只有當米蟲才不會出錯。

沈珏纾自然看到了她的遠離,氣壓不由更低了,仿佛在她周身都凝為實質,誰靠近誰倒黴。

随郁:“……”害怕。

她深吸一口氣,真的是如果自己不是在易感期,需要依賴她的信息素為自己緩解痛苦的話,真是想要立馬掉頭就走,這樣的陰晴不定的沈珏纾誰愛伺候誰伺候。

整間辦公室人聲頓時安靜了下來,只剩下沉珏纾翻動紙張寫字的聲音,或者是那有節奏的鍵盤聲。

在這種聲音的交織下,随郁游戲也沒有玩了,莫名的就是覺得很安心,她趴在一旁的沙發上靜靜的看着沈珏纾忙碌的模樣,總覺得此時的沈珏纾渾身上下好像都充斥着一種極致的魅力。

難怪人家都說認真的人最好看了。

随郁還沒察覺到自己單單就是這樣看着沈珏纾唇邊就不自覺的勾起些許的笑意。

到後來,或許是太舒适了,随郁感覺自己的眼皮子開始打架,視線中的沈珏纾也越來越模糊,恍惚間她好像聽到了紙張翻頁的聲音小了,鍵盤敲擊的頻率降低了。

唔,這樣舒适的環境太好睡了。

再後來,她迷迷糊糊間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熱,越來越難受的時候,有一股清涼的冷意開始包裹住自己,渾身舒泰的感覺讓她越發的憊懶,翻了個身睡得更沉了。

沈珏纾垂眸看着睡得酣甜的随郁,輕輕的嘆了口氣。

如今她好像才終于認真打量起她的眉眼來,她的模樣偏英氣,薄嘴唇,桃花眼,然而當這雙桃花眼在原來那個随郁身上的時候,裏邊只能看到滿滿的陰郁,到了現在這個随郁身上的時候,卻又變得明亮幹淨。

其實想要分辨出她們兩個真的很容易,光是看着這雙眼睛,就能夠很好的區分開來。

雪的信息素源源不斷的安撫着易感期躁動的Alpha,而這個Alpha此時卻好像陷入熱潮中的這個人不是她自己一樣,睡得沒心沒肺極了。

沈珏纾眼中開始冒出些許的困惑,這樣一個沒什麽心計的人,到底是怎麽好好的活到了現在?

見她躁動的信息素慢慢平息下來後,沈珏纾也沒有急着回去工作,就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思緒有些出神的想:現在這個随郁會突然來到這個世界,在未來的某一天,她會不會又突然消失回到她原來的世界當中?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應該挺高興的吧?她好像并不怎麽喜歡這個世界。

沈珏纾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能夠這麽準确的得出她不喜歡這個世界的結論,可是這點她卻莫名的篤定。

突然,敲門聲傳來,沈珏纾視線立馬被吸引了過去,剛想開口,想到還有個人睡在沙發上,最終起身來到門邊開門,目光淡淡的看向外邊的秦卿。

秦卿在看到沈珏纾親自來開門的時候還詫異了一秒,但是等她隐約看到裏邊躺在沙發上正在睡的人時,她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真相。

“這是你讓我調查的資料。”秦卿也非常懂的特意壓低了聲音,将手中的文件遞給沈珏纾。

沈珏纾接過來翻看了兩眼後,點點頭說:“辛苦了。”

等關上門,沈珏纾這才認真的看起了手中的資料,這是她讓秦卿調查的随家,還有顧應的資料。

從随老爺子時期開始,然後再到随郁,幾乎要把這些年間發生在随家的所有事情都整合進來了。

雖然沈珏纾說過順其自然,但是順其自然也不代表着就一定要摸瞎着來,調查随家也只不過是想要讓自己了解得更多而已。

她率先翻看的是随家的資料,顧應的被她放在了一旁,她慢慢的認真的看下去,這份資料很詳細,甚至過于詳細,詳細到随老爺子身高都有。

然而随着一點點看下去,沈珏纾的眉頭卻慢慢的皺了起來,随老爺子的履歷乍看好像沒有任何問題,但是卻總覺得有種怪異摻雜在裏頭,尤其是等看到關于随郁母親們的資料時,那種怪異的感覺太強烈了。

總覺得她們做的一些行為很不合常理,也不像是她們這個性格可以幹出來的事,可是她們卻偏偏做了。至于在随郁十六歲的時候親手殺害自己老婆然後自殺的行為,卻沒能查到具體原因是什麽。

有人說是随郁的媽媽做了對不起她母親的事,她母親一時受不了刺激才錯手将媽媽殺了,等清醒過來之後覺得接受不了殺害自己最愛的人而選擇自殺。

只是對于這個說法沈珏纾卻是不相信的,單從這份事無钜細的資料來看就能知道随郁母親們的感情是非常好的,這樣的感情,她不相信會有其他人能夠插得進去,也不相信她們會看得上除彼此以外的任何人。

這突如其來的事情,實在是發生得太詭異了。

就好像背後有一只看不見的大手在左右着一切。

“唔”

随郁翻了個身,有些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着沈珏纾就坐在自己身邊的時候,懶洋洋的開口問道:“在看什麽呢?”

沈珏纾繼續翻過一頁,淡聲道:“你家資料。”

随郁:“……”

她睡意一下子就沒了,坐起身來伸了個懶腰,糾正道:“是原主家!”

“哦。”沈珏纾繼續翻看。

随郁翻了個白眼,這家夥做起這些事情來真是越來越坦蕩了。

“我也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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