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站在原地等的,始終只有風景

“哦,原來你還做過這種事?”

鄒栾輕咳了一聲,“年少确實渣。”

事實就是事實,他也不想去狡辯什麽。

“放心,以後絕對不會!”

他怕裘元賀多想,連忙舉手保證。

“嗯。”

裘元賀斂去了眸底的占有欲,又回答了他:“在封叛身邊,确實有個男人,和他很親近,不過我不知道是不是蕭逆。”

“那差不多就是蕭逆了。”

鄒栾若有所思,甚至唇角微微上揚:“說實話,我早年确實很喜歡封叛,但他不适合我,他對我的占有欲并沒有很強。甚至,他很忙,有些時候根本不管我,但又很寵我,我當初搞暧昧也未嘗沒有這些原因。可我早就已經不喜歡他了,卻也的确是虧欠于他。”

他深吸了一口氣,又低笑道:“我在和封叛在一起後好幾年,才發現蕭逆其實喜歡封叛,他只是把自己放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我對比了自己和他以後,其實有點自卑感,加上後來恍然發現自己做了那麽多破事,就已經沒臉再跟封叛在一起了。”

分手,不光因為沒想象中那麽喜歡,還因為沒臉。

上頭的時候,做了些瘋狂踩着道德底線的事,恍然以後就只覺得羞恥。

和封叛在一起,他總是會想到他曾經做得那些荒唐事。

跟別人交換手機號和微信,去夜店蹦迪,和其他男人有過肢體接觸。

更甚至就差踩在所有的底線上。

所以,他選擇了分手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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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開前男友的身份後,連他都會對蕭逆感到悸動,何況身在其中的封叛呢?

他覺得,早晚有一天,封叛會看到站在他身邊一直默默注視着他的蕭逆。

不能說是他選擇了退出,他其實只是沒那麽愛封叛,最多曾經有過喜歡罷了。

至于封叛,其實或許也沒有那麽喜歡他,如果真的喜歡,怎麽會對心愛的人,沒有很強的占有欲呢?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或許也可以這麽理解。

“你說蕭逆喜歡封叛?是這樣嗎?”

裘元賀恍然想到剛剛看到的那一幕,坐在側邊的男人,小心翼翼地給身邊的男人戴上耳機。

為的,就是阻擋周圍各種各樣低俗又可笑的言論。

确實,能驅使這種舉動的可能性,就是喜歡。

“嗯,他确實藏的很深,甚至很隐蔽,沒那麽明目張膽。但是,每次封叛一有點事的時候,他都會在,他很有分寸,所以我一直以來對他都沒什麽敵意。在我和封叛還在一起的時候,他從未越矩過。”

鄒栾對蕭逆的印象,一直都很好,一個默默無聲的暗戀者,沒有任何錯。

他也從未插足過,他和封叛之間的感情。

是他主動退出的,所以他希望封叛也能找到屬于他的愛情。

“嗯。”

說着,裘元賀也冷靜了下來,沒有再吃醋了。

他舔了舔唇瓣,倏然有點期待……栾栾到時候的樣子。

似乎會,很有意思。

他眸色漸深,薄唇抿了抿。

時間一晃,到了十點。

鄒栾和裘元賀的口紅,都有點花了,還是補了妝才去的。

男生的婚禮,不需要婚紗,正常都是一紅一白,或者是一紅一黑。

鄒栾穿的一身明紅色的西裝,本身他就長得很漂亮,穿上以後在陽光下似乎都在發光。

主要是,他的膚色也很白,氣質高貴又有幾分優雅。

站在他身邊的男人,裘元賀穿的是白色西裝,整個人顯得有幾分儒雅。

他身高很高,身上散發着很年輕的氣息,看着似乎只有二十幾歲,應該比鄒栾小一些。

見過的人,都神色平常,沒見過、還知道鄒栾和封叛過去的人,忍不住挑眉。

看來鄒小少爺喜歡的是這一挂的,難怪會甩了封總。

幾乎多數人,都是這樣的想法。

賓客兩旁,拉了一條很長的紅地毯,一直持續到花門前。

入口處,鄒栾和裘元賀手牽着手,相視一笑。

臺上,司儀還是第一次主持這種婚禮,卻也不覺得緊張,只是笑道:“先生女士們、朋友們,各位來賓大家上午好,我是今天的司儀元銘。今天,是我們裘元賀先生與鄒栾先生的結婚典禮,先用鮮花和掌聲祝福我們兩位新人,歡迎他們的入場!”

臺下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扭頭看過去,很給面子的鼓掌。

有些人,其實都還是第一次看到男人和男人之間的婚禮。

現在的性取向歧視,并沒有以前那麽厲害,只要不違法和踩着道德,其實多半都是祝福的。

現場的人,其實有些人心裏很不齒,卻也表面上裝作祝福。

虛僞,已經成為了日常的代名詞。

誰也不在意誰到底是真的虛僞,只要表面上過得去就行。

畢竟,以後還會不會有交集也不好說,生活也不是跟他們過的,何須在意呢?

裘元賀和鄒栾十指相扣,一起入了場。

一白一紅,兩人樣貌都極好,氛圍感很強,光是兩人之間相視的時候,都能感受到他們的默契和感情。

蕭逆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餘光瞄向封哥,不敢太過明目張膽,卻又還是會擔心。

他害怕從封哥的神情裏看到眷戀,也害怕從封哥臉上看到不甘心和向往。

封叛怔怔地看着裘元賀和鄒栾,神色有幾分恍然。

他才發現,于他而言,原來鄒栾的那張臉,都已經如此的陌生。

這才是真正愛一個人的樣子嗎?

他似乎,從未和鄒栾有過四目相對就默契十足的情況。

更多的情況是,他在縱容着鄒栾的一切,哪怕是在底線的邊緣上蹦。

從胸口內的那顆心髒,傳來了幾分抽疼,随即而來的是釋然和放下。

他曾經是很喜歡鄒栾,但這一刻他放下了。

他眼神都有點發虛,更多的是迷茫和無奈。

這幾年,他以為的等候,只是他的以為。

他以為他的心在等鄒栾的回來,實際上他的心早就已經在向前走。

現在,他的心髒向他的大腦傳遞了向前走的信息,他這才發覺什麽叫物是人非。

站在原地等的,始終只有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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