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035】 說好的,一輩子

合同即時生效,簽了字之後,江家家主已經實至名歸于荷言了,把合同交到了律師手裏,江棋道:“等我死後,這個連同遺囑一起宣布好了。”

律師點頭,将文件放在保險箱裏,連夜帶着走了。

而認兒子這件事,任重而道遠,首先,要讓荷言接受他才行,江棋走到牌桌前,細心的把牌重新理好,或許牌,會是他和荷言之間的轉機。

老千,不為牌而生,卻為牌而死,相信荷言會是第二個不為牌而死的老千。

他輕撫牌面,溫潤的觸感透過指尖直達心底,如同撫着最親密的情人。

這可是當年,他和那人對戰時,唯一用過的一副牌,他從未在這副牌上勝過,而如今,荷言代替了他師傅的位子,卻輸了。

如果把這個告訴荷言,相信會愧疚和不服氣很久吧,真是個心思單純的孩子,很不錯,他喜歡。

夜半,楷祭從美夢中蘇醒,不為別的,只為忽然侵入意識的熟悉氣息——

同類的氣息?

他翻身坐起,小心的把被子掖好,荷言還在沉沉睡着,他把他搭在外面的手托起放進了被子裏之後,才穿好鞋走了出去。

門打開,夜風清冷,昏暗的路燈下,是女子纖瘦的背影。

楷祭把門輕輕關了,才出聲道:“你是……?”

女子轉身,同樣帶着幾分野性的眸子裏,摻着更多的魅惑妖嬈,她扔掉手裏的煙,放肆的打量了楷祭一番,才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

不是問句,代表她清楚的很。

楷祭站在門前的臺階上俯視着她,等待下文。

“你是王,對吧,”她慢慢走近,一襲暗紅色的緊身短裙愈發清晰的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線條,“不過在那個世界覆滅之後,王不算什麽了,我只想問你,你想不想重新再回到那個世界裏稱王呢?或者說,想不想重新把自己失去的世界,塑造出來?”

楷祭聞言,只是動了動眉毛,沒有她預想中的激動表情,甚至眼神都不曾變過。

“你來找我,只是為了說這個?那讓你失望了,高高在上久了,發現現在這個樣子也很不錯。”

女子并不氣餒,繼續道:“的确,可能在人類的世界生活久了,有了放不下的東西,但,我還有一個消息要告訴你……”

等到女子說完離開,東方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楷祭依然站在門前那個位子上,只是望着女子離去的方向,眼底染上一抹複雜。

鬧鐘不要命的在床頭叮鈴鈴響個不停,荷言伸出一只手按掉,又重新把頭埋進被子裏,過了幾秒之後才察覺身旁少了逐漸習慣依賴的溫度,他霍然坐起來,揉揉眼睛,沒有看見楷祭的身影。

奇怪,這只狼通常是比他更會賴床啊,還經常拿。新回。憶論。壇。着他九點才上班來饞他,怎麽今天……

“阿祭?阿祭!楷祭——!!!”嘶啞着聲音喊了幾聲,卻無人應答,沒了睡懶覺的心思,荷言穿好衣服下了床,廚房,浴室,都找不到人,難道是出門了?還是回玉裏了?他撓撓亂糟糟的頭發,唉,不管了,先洗漱再說。

洗掉晨起的疲懶,卻沒了香噴噴的早餐再等着他,荷言翻出幾塊零錢準備随便買點,可剛打開門,就看到找了一個早上的人,正站在門口,背對着他。

“阿祭?你怎麽在這?我找了你好久唉!”他随口說着,平時巴不得多和他相處一會兒多說一會兒話的人,此時卻像是聽不到任何聲音般的沒有回應。

怪怪的,荷言眼珠子一轉,不再說話,而是小心的走到楷祭的前面。

菱角分明的臉,幾分不羁,眉宇間,幾分隐然的跋扈,只是眼睛緊閉着,薄唇緊抿着,失卻了他慣見的溫柔神色。

不會吧,站着睡着了?!荷言伸出手推了他一下,紋絲不動,只是緊閉的眼睛緩緩睜開。

一霎那充滿嗜殺的陌生,讓荷言狠狠心悸了一下,不過那似乎只是過眼煙花,快的更像是錯覺。

“你起了?幾點了,我去做早飯。”楷祭咧嘴一笑,仿若靈魂重新注入身體,又再次鮮活起來。

“被你吓死,不用了,我去買一點吃就好,都要來不及了,你自己做自己的份兒吧,我走了。”想說以後不要再不打招呼就忽然消失不見,可話到嘴邊,又覺得會顯得自己很軟弱。

卻在下一秒,被人用力抱在懷裏,大街上已經有了行人,荷言欲掙紮,耳邊卻響起低沉的話語:

“以後再也不會了,”這句是回答荷言未說出的話,“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吧?無論在什麽情況下,都記得,要相信我。”這句,是聽了那女子的話之後,愈發的惶恐不安之下想要的承諾。

不知道楷祭在發哪門子的瘋,荷言只得點頭悶聲道:“當初不是說好的嗎,你得陪我一輩子,那我自然也不會離開你了。”

腰被勒得生疼,但彼此緊貼的身體,卻讓荷言感受到了對方不一樣的心跳。

“記得你說的話,”這句話聽得荷言想笑,昨天還有人要他記得他說的話,他說的話多了去了,難道每一句都要記得麽?不過楷祭的下一句話,卻讓紅霞毫無預兆的染上腮畔:

“荷言,我喜歡你。”

明明是冷清的早晨,卻意外提早感受到陽光的溫度。

荷言沒有說什麽,只是猶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圈在他腰間的手臂,就是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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