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朝堂試探

“皇上，微臣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這折子上寫的正是百姓們的意思啊！”阮國公強裝鎮定，說的頗為痛心疾首，“皇上，雲将軍貪贓枉法天理不容，還望皇上秉公執法以正朝綱！”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阮國公倒是說說，朕正的是哪一個朝？”雲亦言如今愈來愈有王者氣息，真正發起怒來怒色不顯，只是一雙閃爍着危險的眸子叫人不敢直視。

阮國公吓了一跳，連忙道：“自然……自然是皇上您的大齊王朝，臣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不明白朕的意思？朕看阮國公可清楚的很，依照阮國公這般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阮國公在操心自己的王朝呢！”

此言一出，阮國公吓出了一聲冷汗，慌亂中一聲栽倒在地，練練朝雲亦言磕頭：“皇上明鑒吶，臣之衷心日月可鑒，萬般不敢有如此大逆不道之想，皇上明鑒吶！”

不止他如此過激的反應，就連在場的文武百官都是吓得擡了擡頭。

皇上今日是怎麽了，平日裏就算再生氣也不會說出這等撕破臉面的話來，難不成真的受了阮貴妃或是雲皇後的刺激，要對阮植那家夥動手了？

有些人當下便道不好，擡頭看見雲亦言表情依舊嚴肅，似乎沒有就此罷手的意思，于是齊齊俯身一跪，恭敬道：“皇上，微臣與國公大人素來私交，國公大人一心為聖，衷心日月可鑒，還望皇上明察！”

臺下浩浩蕩蕩的，臺上的雲亦言表情變幻了幾下，冷笑着将這些人都一一記下，回頭再找他們好好算賬——這些可都是為扳倒她雲家立下了“汗馬功勞”的功臣，她哪能輕易放過？

雲亦言心中也滿意，這一試就試出了這麽多的黨羽，看那個不可一世的齊修還怎麽與她辯駁。

“衆愛卿這是做什麽？”雲亦言故意皺眉，“朕可說了什麽怪罪國公的話？”

“這……”衆人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言語，這皇上的意思……完全猜不透啊！

“朕只是生氣，這雲将軍為我朝立下了汗馬功勞，國公爺卻聽信小人的挑撥，相信了那等荒唐糊塗之話，實在是可恨。朕氣的不是國公爺而是那個挑撥之人，國公爺說朕說的是也不是？”

阮國公只覺得心裏砰砰直跳，皇帝這麽一問他竟然忘了回答，正當這尴尬的沉默之際，一道不顯突兀的聲音打破了這一道寧靜。

“皇上聖明，皆是阮國公一時大意聽信了小人之言，阮國公心系社稷，自然一時鑽了牛角尖，幸得皇上體恤，阮國公這回該真正明白了。”

說話的是王太傅王思勳，方才一直沒有說過話，任憑阮植與雲亦言争辯，這會兒倒是充當起和事佬來了。

阮國公反應倒是不慢，心知現在不是撕破臉的時候，連忙順着王太傅的話說下去：“微臣該死，一時聽信小人讒言，冤枉了雲将軍，還望皇上息怒。”

來日方長，現在皇上受了皇後的挑撥自然對雲家多加照拂，等他将妍兒救出來把皇後殺了，到時候扳倒雲家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雲亦言不知道的是，因為這一鬧，阮植直接将目标換了一換，上一世他的計劃是靠雲亦言拖着雲家好對雲家下手他們卻不敢造反，這一世阮植則是直接改變了計劃，現在心裏對雲亦言下了殺令。

不過就算雲亦言知道了也不會擔心，畢竟未來遭受各種迫害的可是齊修，正好讓他嘗嘗她曾經受過的滋味！

“既然阮國公知道自己的錯了，朕念在你也是人老了不辨是非，便也不與你計較，戰馬一事早已有了定論，這坊間流傳的閑言碎語皆不可信，日後莫要再讓朕聽見誰說雲家的不是，違者斬！”

“臣謹遵皇上聖旨！”阮國公連忙禀明态度，只是猶猶豫豫間想了半晌還是要說阮舒妍的事情。

“皇上，微臣還有一事啓奏……”

雲亦言等的就是他這句話，若無其事道：“有事啓奏。”

“微臣昨日聽聞，皇上您将貴妃娘娘下入了大牢……”阮國公微微擡眸，一看見雲亦言一瞬間變得嚴肅的眼神，連忙補充道，“微臣的意思是，貴妃娘娘犯了錯皇上您小懲大誡無妨，小女自幼受盡寵愛，性子乖張了些皇上您也是一直清楚的，只是那些糟心事皇上可千萬不要放在心上，為了這等不重要的事傷了身子就得不償失了。”

謀害皇嗣是小事？那什麽才是不重要的事？

“阮國公言重了，貴妃頑劣了些的确讓朕有些許頭疼，只是朕也知道那都是小打小鬧，從來不放在心上。”

阮國公悄然松了口氣，可聽見雲亦言的下半句，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上。

“可是這回，皇後找的證據那可是直接指正阮氏謀害皇嗣，阮國公以為，這事是什麽不要緊的小事？”

“皇上，小女自幼在微臣的眼皮子裏長大，性子雖然吹乎不得，但微臣敢發誓，小女絕對不是這般心狠手辣之人，此事定有端倪啊皇上！”

雲亦言差點沒有當朝笑出聲來，說什麽混賬話，阮舒妍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前世指着她的鼻子陰毒地說出那些陰謀詭計的猙獰樣子還歷歷在目呢，竟然與她說不心狠手辣？可笑！

不過心裏想的是一回事，雲亦言說的卻又是另一回事，“阮國公話裏的意思朕明白，朕也頗為贊同，已經着手宗人府調查，絕不會冤枉了真的愛妃去，阮國公大可放心，若是查出來是誰在背後作祟，朕絕不會放過！”

“可是皇上，微臣的夫人思女成疾，如今又出了這檔子事更加不能自已，求了微臣冒着死罪來求一求皇上，還望皇上成全夫人這最後一個夙願，讓貴妃娘娘回來見一見她的娘親……”

這是要用情理來讓她放人了？

雲亦言勾勾唇角，揚起一抹嘲諷似的弧度，只是程度極輕，就連一旁的小太監也沒有看出來。

“愛卿思女心切朕也理解，何況朕也不是什麽不通情達理之人，該命人将愛妃好生送回阮府，國公爺說這樣可好？”

“微臣不敢讓皇上操勞，微臣親自去将人接回來就是！”阮國公一喜，看來皇上對妍兒還是有幾分真心的，這樣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