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真假千金
蘇年年砸吧兩下嘴,果然勢利眼是不分國家年代和年齡的,她要是有銀子,真想拿一把扔在他的臉上。
可惜她沒有。
蘇年年想了想,從懷中掏出了七皇子剛送給她的玉簪子,對着夥計晃了兩下,眯着眼睛問道:“這次能見掌櫃了嗎?”
夥計在玉鋪裏當了十來年的打雜,一眼就看出了她手中的白玉簪子是個貴重的。
他的表情微微一僵,在下一瞬臉上便挂上了一絲讨好的笑容:“小的有眼不識金鑲玉,您先進來随便看看,我這就去給您叫掌櫃!”
蘇年年也沒有為難他,點點頭就算是應了下來。
沒多大會,掌櫃的便從二樓下來了。
掌櫃看起來三十多歲,長得圓滾滾的十分喜慶,嘴上一撮八字胡顯得有些滑稽。
他笑呵呵的走到蘇年年的身邊,溫和道:“我是這裏的掌櫃,不知姑娘想看看什麽?”
蘇年年沒有說話,而是瞥了一眼掌櫃身後夥計。
掌櫃一下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對着身後的夥計擺了擺手,示意他下去。他的心中有些淡淡的不屑,這姑娘除了長得貌美了些,看着穿着窮酸,脾性倒不小。
夥計知道剛才自己得罪到了這姑娘,也不敢多說,連忙退後走開了。
雖有不滿,掌櫃終究是比夥計要老道些,他笑了笑:“姑娘現在可以說了。”
蘇年年從懷中掏出了那塊寶玉,遞到了掌櫃的手裏,直接了當的問道:“這玉你可仿的出來?”
掌櫃怔了怔,仔細的打量起手中的寶玉。
這塊玉通體純白,形狀為圓形,乃是天然形成的圓形,示意團圓美滿,為不可多得的稀有品種。若是買賣的話,此玉都可以将他這一整個玉鋪買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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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大為震驚,再也不敢小看了這姑娘。他完全沒想到這個看起來穿着寒酸的小姑娘,竟然會有這種奇世瑰寶。
“這,這寶玉不知姑娘從何得來?”掌櫃微微結巴着問道。
蘇年年挑了挑眉,又重複了一遍她剛才問的問題:“此乃我傳家之寶,掌櫃能仿的出來嗎?”
掌櫃沉吟了片刻,半天才從嘴中吐出三個字:“不容易。”
蘇年年的眼睛亮了亮,他說的是不容易,而不是仿不出。她上前兩步,心中激動,但面上卻還是盡量保持着平靜:“只需仿出這寶玉的質地和外表,讓不懂行的人看不出真假即可。”
掌櫃猶豫了一下,雖然心中納悶想問一問她做個仿品幹什麽,但卻也不敢輕易開口。畢竟他見過這麽多富貴權勢的家族,每家每戶都有不能說出來的腌臜之事,問多了反倒不安全。
“我可以試試。”他遲疑着應了下來,語氣恭敬。
“需要幾日?”她問道。
掌櫃想了想:“十日左右。”
“三日,我來取。”蘇年年挑了挑眉,将白玉簪子塞到了掌櫃手中,淡淡道:“這個壓在你這裏,等你做好了仿品,屆時我再給你銀子。”
說罷,她便扭頭離開了,完全不給掌櫃說話的時間。
掌櫃被她的幹淨利索的行事吓了一跳,她是怎麽知道做個仿品只需兩三日左右的?
這寶玉太過罕見珍貴,他本想将此事先禀告給主子再做定奪。她卻直接給他一個限日,還直接将話堵死了,一點都不給他回應的時間。
這個強硬的态度,像是和他家主子有幾分相似......
蘇年年走出玉鋪,心裏稍稍松了口氣。
在掌櫃說十日左右能出仿品時,她發現他的眼神有些飄忽不定,眼神也有些閃爍,她一猜測便想出了大概。
估摸着這掌櫃應該背後還有人,這寶玉在這裏是很罕見珍貴的,所以掌櫃是想報個虛日子,再寬松幾天跟背後之人商議琢磨一番她和這寶玉的淵源。
所以她随口說出三日來取,有意試探一下掌櫃。若是掌櫃做不到,她就算走出門了,掌櫃也會追出來找她。
而她如今已經出了玉鋪的門許久,也不見掌櫃來追她,說明掌櫃只需要三日便能仿出來。
不管如何,越早将寶玉做出仿品,她便能越早完成任務離開此處。
想到離完成任務的目标越來越近,蘇年年便一陣高興,她在京城的街邊随意的逛了逛,發現了許多有趣的小玩意。
她路過一個賣繡花鞋的攤子,猛然想起今早上出門的時候她還下定決定要買一雙鞋子呢。
攤主是個慈眉善目的大娘,她見蘇年年站在攤子前打量,熱情的拿着蒲扇給蘇年年扇了扇涼風:“丫頭,這可都是俺親手縫制的,穿着可舒服了!”
她下意識的用小手,掏了掏空空如也的口袋,微微有些沮喪的擺了擺手:“我先看看。”
大娘見她的表情,便意識到她估計是沒有銀子。
大娘注意到蘇年年腳下的草鞋裏,隐約的露出一雙滿是傷痕的小腳。而那草鞋也看起來應該是穿了許久的樣子了,早就已經破破爛爛不結實了。
她從攤子底下取出一雙純白繡着兩朵梅花的繡花鞋,遞到了蘇年年的手中:“丫頭試試穿着合不合腳?”
蘇年年望着手中被硬塞過來的繡花鞋,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大娘,我沒帶銀子。”
大娘捂着嘴笑開了花:“丫頭,這是送給你的。俺是個寡婦,平日裏也不會做別的,就會縫個鞋繡個花。俺剛來京城時,餓得三天沒吃飯,還是包子鋪的大哥心眼好,給俺了三個包子。要不是那三個包子,俺早就餓死了......”
蘇年年不知為何,聽着大娘的碎碎念,心中有些微微哽咽。
在現代見識過太多的人情冷暖,她早已經對人心失望,卻沒想到今日還會遇見這般樸實無華,卻讓人倍感心暖的陌生人。
在大娘的勸說下,蘇年年最終還是換上了新鞋,她發現這鞋意外的合腳,就仿佛是為她量身定做的似的。
“大娘,等我有了銀子,會立馬給您送過來。”她握住大娘的手,認真的說道。
大娘擺了擺手,順嘴說道:“沒事,俺也是受人......”
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麽,連忙閉上了嘴,笑呵呵的對蘇年年揮了揮手。
蘇年年一邊離去,心中有些納悶,剛才那個大娘想說什麽?
受人?受人什麽?
想了許久,她也沒想通其中的關鍵,便也不再多想了。
她踩了踩軟和舒适的繡花鞋,感嘆自己仿佛踩在了棉花上一般,而且那鞋子上的繡的梅花栩栩如生,如同真的梅花綻放在鞋面上一般。大娘真是好手藝!
蘇年年離開後沒多久,便有個黑衣蒙面人悄無聲息的走到了賣鞋的大娘身後,交給了大娘一錠金子。
大娘畢竟是個老實人,別說這麽多的金子,便是這麽一大錠銀子也是沒見過的。她連忙擺了擺手,慌亂道:“爺已經買下了俺所有的鞋,俺不過是幫忙轉交一雙繡花鞋,這金子俺收不得。”
黑衣人有些不耐煩,他将金子直接塞進了大娘的手裏,冷然道:“此事保密,若是洩露,小心你的舌頭!”
大娘瑟縮着不再敢多說話,她點點了頭,但露出來的表情卻明顯是在疑惑黑衣人的腦子是不是不太正常。
就為了将一雙繡花鞋交給那個姑娘,這黑衣人先是買下了她所有的繡花鞋,而且還不拿走他買下的繡花鞋。之後又給了她一大錠金子,這金子都夠她在京城這個寸金寸土的地盤,盤下一家小鋪子了。
這人若是為了讨那姑娘的歡心,那簡直是太敗家了!
黑衣人自然是注意到大娘欲言又止的神情了,他有些無語的抽了抽嘴角,回想起今早上九千歲起榻時的場景。
九千歲懶洋洋的靠在貴妃榻上,眸子半眯着,手中拿着黃銅色的煙杆,神色淡淡道:“她出門了?”
澤風:“是。”
九千歲漫不經心的問道:“她昨日沒有披本尊的披風?”
澤風:“是。”
九千歲垂下長長的睫毛,冷笑一聲:“呵。寧願讓別人看到她那副模樣,也不願跟本尊扯上關系。真是個冷血的丫頭。”
澤風:“......”
九千歲慢條斯理的用修長的手指夾着煙杆貼近薄唇,緩緩的從唇中吐出團團雲霧:“她不願收本尊的東西,卻收下了他送的玉簪子。”
“她不要,本尊偏要送!”九千歲若有所思的說道:“送她什麽好呢?”
澤風垂下的面上,已經是滿頭的冷汗,他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的腳和德妃尺寸相似,那便送她一雙德妃最心愛的繡花鞋吧。”九千歲低聲一笑。
澤風:“是......”
回憶完畢的澤風忍不住下意識的擦了一把額頭,德妃那雙繡花鞋可是七皇子找了全京城最好的繡娘做的,一直被德妃當做寶貝一般收藏起來,一次都沒舍得穿過。
主子果然是主子,記起仇來能耍死人。
與此同時,蘇年年踩着新鞋就進了皇子府,剛一進府門,便撞見了蘇清清。
蘇清清一眼便注意到她腳下的繡花鞋了,她抓住蘇年年的手,眸子裏有着些暗暗的嫉妒:“姐姐,你從哪裏買來這麽好看的繡花鞋?”
說着,她像是想起什麽似的:“你不是沒有銀子,怎麽能買新鞋?莫非這是七爺送給你的?!”
“為什麽七爺只送給姐姐,卻沒送給我?我也想穿!”她像是炮彈一樣,發出了致命三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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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醋桶·九千歲·小心眼:敢收他的簪子!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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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是劃算死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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