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碾成肉醬的屍體

結束了周家為期三天的葬禮,楚悠回家癱了一天。

周家在錢財方面很大方,給了她十萬塊錢。

看到那一串0的時候,楚悠都以為自己眼花了。

她事先很小市民的想過周予缜會給她多少錢,應該會比普通人家給得多一點,但沒想過周予缜給了她那麽多。

爬起來之後給她媽和弟弟打了一萬塊錢生活費,又拿兩萬還債,才下樓給自己弄了點吃的。

看看卡上的七萬塊錢餘額,怕親戚們以為她發財了,撒開腳丫子找她要錢,就忍着沒去動剩下的錢。

楚悠正吃着泡面,一樓的固定電話響了。

她捧着泡面端下樓,“你好,這裏是楚家白事會。”

電話那頭傳頭崩潰的哀嚎聲,像從地獄裏發出的一般。

楚悠全身寒毛都豎了起來,“你好。”

電話好像被轉交了,傳來一個沙啞的男聲,“你好,我、我兒子剛卧軌了。別的大了不肯來為他收屍,你能不能過來幫忙,我會出雙倍的錢給你,求求你了。今天是他的生日,我不想他生日在外面過。”

楚悠的心狠狠地被揪了一下,“在哪一段鐵路?”

“劉家口。”

“行,等我一個小時,我馬上過去。”楚悠挂上電話,才發現外面的天已經黑了。

大晚上拎着麻袋去荒郊野外,鏟被碾成肉醬的屍體?

她的小日子太有追求了。但答應了,她也不能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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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悠草草吃完泡面,就跳上車,往跟人約好的地方開車。

**

劉家口是一處很荒涼的鐵路,平時幾乎沒有人煙。

除了高鐵會來這裏,連鐵路環衛工都不一定打掃這一段鐵路。

這死者死的決心是有多大啊?

非得用這麽慘烈的死法不可。

楚悠邊想邊把車停下。

車燈劃過的黑暗裏有個瘦削男人的身影。

那男人見楚悠下車,愣了一下。

他沒想到他約的大了是個這麽年輕的姑娘,不确定地問道:“你是楚小姐?”

“我是。請問大哥怎麽稱呼?”

“我姓劉。”

“劉哥,你好。事發地離這裏遠嗎?”

“有兩公裏的路程。”

“孩子的身體收了多少了?”

劉哥的身體一僵,眼淚立刻就下來了,哽咽道:“頭和下半身的收了,還有其他的找不到。”

“那你等等。”楚悠轉到後備箱拿了兩個便攜式的強光大手電筒、鐵鏟、麻袋和手套,又背了一個背包,“劉哥,走吧。”

“謝謝,謝謝你。”

“不客氣。天氣還挺冷的,咱們不能讓孩子在外面過夜。”

劉哥擦了擦眼淚,用力地點點頭。

……

鐵路上是沒有車道的,楚悠和劉哥徒步走到事發地。

初冬的夜裏硬生生地出了一身汗。

手電筒的亮光掃到鐵軌上暗紅的血跡,劉哥跑了過去,“小楚,血怎麽收?”

楚悠看了看已經滲入鐵軌和地裏的血,說道:“劉哥,你要想收,就抓把土意思意思。其他的我們仔細找找。”

劉哥倍受打擊地點點頭。

楚悠在過來的路上詢問了劉哥一些情況,可以确定那孩子是被高鐵軋到上半身了。

上半身被碾成肉醬的可能性很大,這次過來找很可能會徒勞無功。

但她不能這麽跟一個剛失去孩子的父親說。

無疑是在人家的傷口上再捅一刀。

楚悠問道:“劉哥,你把孩子的身體詳細告訴我一聲,這樣我心裏有個底。”

“小偉的眼睛和手臂沒找到,脖子、腦袋、腰部以上都找到了。你說眼睛這麽小的東西,還能找到嗎?”

“先找找,說不定就能找到了。”

“哎哎。”

兩人找到半夜,找得都迷糊了。

劉哥一邊擦眼淚,一邊撿起地上的玻璃珠,“小楚,你看這是不是孩子的眼睛啊?”

楚悠趕緊湊過去看,發現是玻璃珠,“劉哥,你先休息吧。我再去看看。”

兩人沿着事發的鐵軌段前後兩百米來來回回地走,終于在一棵十幾米高的樹上看到了一對手臂。

手臂被血和其他雜物弄得髒兮兮的。

劉哥的情緒很差,根本不可能爬樹。

楚悠只能咬咬牙,撸袖子爬上去了。

她一邊爬一邊想,她需要招個男小工,爬樹、扛麻袋這活都扔給小工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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