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證明
◎說一次我親你一次。◎
傅硯深攬住她的肩, 稍稍加重力道,緊緊将她摟在懷裏,垂眸看向她, 溫聲問道:“你說的是哪一句?”
陸凝默默把臉埋在他肩上, 身子又往他懷裏擠了擠,一寸空間都不讓, 像是要把他整個人都霸占似的。她笑了笑, 說:“每一句。”
“每一句都是真的。”,傅硯深的大手輕輕捏了捏她小巧的肩膀,修長的手指安撫般的在她細膩的肌膚上輕撫。
雖然陸凝的心情一直不是很輕松,一直七上八下總感覺有什麽事要發生, 莫名的不安, 但傅硯深的回答還是讓她覺得挺滿意的, 至少暫時撫平了她糟糕的情緒。
讓她的心情好了不少。
她仰頭看他,默默地盯着他的下巴和喉結看了好幾秒, 她好喜歡他淡淡的青色胡茬,摸上去的時候有點輕微的紮手, 但她覺得那觸感還挺舒服的。
躺在他懷裏的時候, 她時不時就喜歡摸摸他的下巴,摸摸他淺淺的胡茬, 然後沿着下巴的線條一路往下,大膽的摸摸他凸起的喉結。
每次她摸他的喉結, 他都會下意識的上下滾動兩下, 她覺得性感又好玩, 總要多摸兩下, 直到他無奈地攥住她的手不讓她再摸。
其實她還想更大膽一點, 不僅想上手摸, 還想親兩口。
但是好像僅僅只是摸幾下他就有點受不了,每次都要攥住她的手阻止她繼續,要是親上去的話,她能想象他的反應,所以目前還一直沒敢這麽做。
陸凝就這麽靠在他的懷裏,餘光還能看到自己長長的發絲黏在他白色的襯衫上,偶爾微風吹過,會有一兩根發絲飄到他臉上,他也任由她的頭發亂撓,一動不動就這麽抱着她。
他這麽好,她不敢想象失去他會怎麽樣,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在他身邊的不再是她,在他懷裏的人變成了別的女人,只是想到這個可能性她的胸口就悶堵得厲害。
不敢多想,強行拉回自己的注意力,直到傅硯深似乎有所察覺,低頭朝她看過來,四目相對,陸凝沖他盈盈一笑。
她稍微調整了一下姿勢,窩在他懷裏,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勾着他的脖子。
輕聲細語地問他:“你不信華玲玲說的話嗎?”
“你信她嗎?”,傅硯深反問。
陸凝搖搖頭:“不信。”
不想信。
對華玲玲說的話她一點印象都沒有,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麽,也不想知道她究竟是什麽意思。
不過就是想趁她現在記憶不全,誤導她,給她添堵而已,一定是這樣。
頂多就是她之前跟阿深鬧分手的時候,跟別人交往過?但她對此一點印象都沒有,對那個人一定沒有一點感情,她唯一确定的就是她是愛阿深的,很愛很愛,她也相信他是愛她的。
既然都已經忘記了,那一定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她一點都不在乎。
傅硯深溫熱的手指溫柔地輕撫她的側臉,語氣溫柔又堅定:“随便相信一個陌生人,這麽沒腦子的事情我不會做。”
“你是我未婚妻,你說我才信。”,他小心翼翼将她耳畔的發絲撩過去。
陸凝笑了,故意道:“那我要說不愛你呢?”
“這句話我不信。”,傅硯深笑着捏了下她的臉頰,又輕挑眉梢,稍稍壓低聲音繼續道:“你要說的話,回家再說。”
“為什麽要回家再說?”,陸凝不解。
難道“我不愛你”這句話也要分家裏還是外面?又不是什麽少兒不宜的話,要注意隐私。現在說,和回家說有什麽區別?
傅硯深意味深長看她一眼,道:“在這裏我不好證明。”
陸凝一向覺得自己還挺聰明的,溝通交流方面也挺輕松的,這是身為一個主持人最起碼的能力,但是此刻,她忽然反應遲鈍了,沒立刻明白過來傅硯深這話暗示的意思。
證明她愛他?他要怎麽證明?
在這裏還不好證明,要回家才好辦。
難道……
傅硯深一聲輕笑,手指耐心地把玩着她的一縷發絲,故意貼近她的耳側。
“回家再說你不愛我。”
他聲線暧昧,尾音略微拖長,很容易讓人想入非非。
也許是離得太近,都快貼到她耳朵了,他的氣息太熱,陸凝瞬間感覺耳根有點發燙。
她擡頭沒好氣地嗔他一眼,小手推了推他,罵道:“說正經事呢,你耍什麽流|氓。”
傅硯深低笑出聲,握住她的小手,霸道地将人又重新按回自己懷裏。
“我也在說正經事。”,他說。
陸凝哦了一聲,乖乖地靠在他懷裏,沒有再說話,笑容也重新回到了她的臉上,唇角重新上揚起來。甜意在她心裏一點點泛濫,漸漸将那些沉重的情緒代替了大半。
沉默了好幾分鐘,傅硯深垂眸看她,輕輕将下巴貼在她額頭。
“你只需要相信我。”,他嗓音溫和好聽,總是莫名讓陸凝覺得很有安全感。
她點點頭,嗯了一聲,靠在他懷裏閉目養神,夜晚的微風很讓人舒服。
只要在他身邊她總能感覺很有勇氣、很踏實,整個人都無比的放松,不管去到哪裏,不管遇到什麽事情,只要有他,她就一點都不害怕。
就像現在靠在他懷裏,安安靜靜的,什麽都不用去想。
只要相信他就可以了。
由于是周末,今天晚上路上有點堵車,原本二十分鐘就能到的路程,差不多要三十多分鐘,但兩人誰也不着急。陸凝甚至想,多開一會也好,路上的時間長一點也挺好的,她還想在他懷裏多一點時間,還有夜晚微涼的晚風,很舒服。
這樣的時光再長一點也沒什麽不好。
最擁堵的一段路程過來之後,車速就快起來了,十幾分鐘之後黑色跑車終于停在了他們的別墅院子裏。傅硯深率先下車,陸凝彎腰出來的時候,他準确地接住她,胳膊就已經自然地摟上了她的腰。
她的身體也早已經習慣他的親密,不需要作出反應,身子就已經本能地往他懷裏靠,兩人親昵地靠着彼此回到愛的小窩。
陸凝小鳥依人的,就差挂到傅硯深身上了。
到家之後都沒有分開,似乎誰也沒有這個意思,傅硯深一手摟着陸凝的腰,一手去關門。
全程,陸凝都沒有脫離他的懷抱,門關上之後,她剛想說話,這男人忽然一聲不吭,一點準備都沒有,摟緊她的腰,有點霸道地抱着将她往後推了推。
她還沒有站穩,被他輕輕一推就往後退了好幾步,直接後背抵到了門上。
啪一聲,手裏的包包滑落到了地上,沒人有空去管。
陸凝眨眨眼睛,完全沒搞清楚狀況,下一秒就感覺胸前一重,男人高大的身軀緊緊貼着她,壓得有點緊,把她都快壓得喘不過氣了。他一手摟着她的腰,圈着她的身體,一手按着她的手臂。
來不及說話,眼前一黑,快到陸凝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也沒有做好準備,就猝不及防地被人封住唇。
她腦袋一片混沌,意識全部都被傅硯深侵占,他強勢地霸占她的領地,原本屬于她的私人領地,此時全部都是他的氣息。
這個吻來勢洶洶,沒有任何預兆,更沒給她任何準備的時間,幾乎是雙唇相接的瞬間,他的強勢和霸道就讓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整個人都懵懵的。
又急又兇,少了之前的溫柔,纏綿又粗野,恨不得一遍遍将她磋磨。
一個追逐緊逼、一個節節敗退,陸凝仰着脖子,時間長了都覺得脖子酸痛,臉和耳朵全部都是紅通通的,被他這急風暴雨親得都快窒息,雙手緊緊揪着他的衣服,整個人靠在他身上,不然下一秒就會滑到地上去。
直到實在太累了,脖子也累,陸凝才抗議地偏開臉,手捶打他的胸膛,傅硯深這才戀戀不舍地松開她。
松開之後他還貼着她的鼻尖,盯着她又看了幾秒。
那眼神漆黑如濃墨,暗裏驚濤翻滾,陸凝感覺多看一眼自己就要被浪打翻,吓得她都不敢看。
他還不自覺地親了她兩口。
陸凝嗔他,掐了他一把。
“你真不要臉,這麽突然,也不提前打個招呼。”,看着他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她真想咬他一口,但理智告訴她,咬他一口受罪的并不是他。
也不知道這人哪裏來的精力,能親這麽長時間,還親得這麽猛,她真的感覺要被他吃進肚子裏的那種猛,就像用盡了全身力氣一樣。
不然現在怎麽會跟她一樣呼吸這麽快,都氣喘籲籲的,還要再親她兩下才停。
傅硯深笑:“下次再敢說不愛我,說一次我親你一次。”
陸凝心裏甜絲絲的,面上還假裝不爽,哼了一聲,頗有不服氣的意思。
親就親沒什麽大不了,這種程度的磋磨她還是能承受的,問題不大。
似乎看穿她的心思,傅硯深接着又道:“次數越多,懲罰越大。”
陸凝:“……”
他這是在暗戳戳開車吧?是吧?是吧?這次她總沒有理解錯吧。威脅就威脅,怎麽還趁機耍流|氓呢。
她才不搭理他,麻溜地從他懷裏溜走。
走了幾步又返回來,彎腰把掉在地上的包包撿起來,順便再狠狠地瞪這個罪魁禍首一眼。
當天晚上,陸凝纏着傅硯深,在他房裏不肯走,要他陪,最終如願在他懷裏睡得挺安穩,原本一切都挺好的,還做了挺美的夢,只是到了後半夜,在這個美夢之後,連着又做了一個噩夢。
對她來說很恐怖的噩夢,恐懼到讓她在夢裏都撕心裂肺哭出聲,從夢裏一直哭到現實,半夢半醒都在哽咽,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居然真的在抽泣,只是沒有眼淚。
卻是真的在抽噎,從夢裏到現在也不知道持續了多長時間,醒來之後也不能立即停止。
這個夢就是她一直不敢想的,每次僅僅一個念頭就會感到胸口悶痛,必須強行轉移注意力。
夢裏她跟阿深的感情好像出現了裂痕,她也不知道怎麽了,阿深忽然很冷漠,對她說他根本就不是她未婚夫,他根本不認識她,不知道她是誰。她質問他,他們曾經那麽多相愛的美好,他卻說不知道她在說什麽,那些全部都是沒有的事,他還說她是瘋子。
她不相信,眼淚流了一臉,到最後也沒有從他臉上看到心疼的神色,他絕決地一步一步走遠,背影越來越遠,她邊追邊哭,追了好久都追不到。
夢裏她一直在哭,哭得很傷心,哭得撕心裂肺。
那種痛直到從夢裏醒來都清晰到讓她恐懼,而她醒來之後才發現自己居然真的在哭,不僅是在夢裏,她一直在抽噎,根本就停不下來。
直到一個溫暖的懷抱把她撈過去,有力的臂膀将她攬到懷裏,寬厚的胸膛、沉穩的心跳,男人的聲線有點急,關切地摸摸她的臉,問她:“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