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托潤雪家裏富裕的福,這趟飛往滬省的飛機上,幾人坐的都是頭等艙。

機票座位號提前訂好的,潤雪挨着嚴路坐,段凡單人坐在後排,前面兩個位置是周梓雅和溫芸。

潤雪還在生氣中,說要和段凡換位置,在過道裏往後走的時候,纖細的腰卻被身後嚴路修長的手臂攬住,入座了原本的位置。

下意識掙紮撲通了兩三下,嚴路薄唇緊貼着潤雪耳邊說:“座位綁定了身份證號碼,不許私下亂坐,就坐我旁邊。”

“都是認識的換個位置怎麽了,就不和你一起坐。”潤雪瓷白的臉頰暈開愠氣的紅色。

他倆打打鬧鬧,表面上是吵架不合,背地裏是妥妥的秀恩愛。

段凡反正是沒眼看了,不用想都知道,嚴路是不可能放潤雪和他換位置的。

段凡剛把包放好坐下,前排已經安靜了下來。

幾秒鐘前——

嚴路雙手擒着潤雪的腰,湊近後用低啞又好聽的聲音,不緊不慢地說:“再亂動我就親你了。”

像只小貓鬧騰的潤雪頃刻間偃旗息鼓。

原因無他,嚴路那雙漆黑的眼眸沉沉深色,禁欲漠然的表情透着幾分認真,并不是像開玩笑,潤雪也相信他男朋友真的有這個膽子。

潤雪委屈地癟癟嘴,別人家的男朋友談戀愛都百依百順,嚴路倒好,兇巴巴的,一點都不順他心意。

入座後,周梓雅和溫芸拿出提前下載好的美劇看起來。

原汁原味,沒有字幕的那種原畫生肉,兩人懂得個七七八八,不懂就全靠聯系上下劇情猜。

段凡戴好耳機閉眼睡覺,身姿慵懶,舒舒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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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那排,潤雪坐在靠窗邊,偏頭眺望機場的夜景。

人流量雖然比白天少,可夜晚的機場仍舊燈火通明,航班不斷,多半都是趁着假期去旅游的人。

時間一到,機艙裏響起了空姐溫和又潤朗的播報聲,飛機起飛升上高空,潤雪低頭眺望萬千燈火明亮的燕市夜景。

幹淨明亮的舷窗倒映着少年精致昳麗的面孔。

就這樣足足看了好幾分鐘,潤雪都沒打算把頭挪回來,所有的注意力像是被夜景吸引了去。

只要嚴路知道,這般模樣還帶着幾分愠氣。

原因有嚴路說他是笨蛋,還有剛才想要換座位時被威脅。

飛機上環境靜谧,嚴路搭在膝蓋上的手挪動,往旁邊走,最後捉住了潤雪白玉般漂亮的手。

修長的指尖輕輕地撓了撓,泛起細微的酥癢。

潤雪收回手,卻又被嚴路捉了回去,嚴路眼神帶着幾分誠懇,在少年的手心裏寫字,一筆一劃,其中有幾個字還相同。

潤雪仔細辨認,面色蹭地一紅,羞得蜷起了指尖。

寶寶……理理我。

“哼,就知道裝可憐。”潤雪小聲小氣地說,聲音溫軟糯糯。

“那寶寶理還是不理?”嚴路斜着身子靠過去,黑眸盡顯哄人的溫情。

潤雪在心裏罵自己心太軟,嚴路又很輕地喊了幾句寶寶,整個人直接繳械投降。

“小聲點,不要被他們聽見了。”潤雪虛虛地捂住嚴路的唇。

男生熾熱滾燙的呼吸灼燒少年細嫩的手心。

嚴路喉結輕滾,很輕地應聲,等到潤雪将手離開,嚴路還是心間發癢,忍不住親了下潤雪的臉頰。

過道那邊都還有人!

潤雪倏地瞪大了眼睛,面頰漫開血色,被羞赧包圍着。

“他們看不見。”嚴路淡聲道。

且不說他身子擋住了大半的視線,其他乘客也都在做自己的事,哪有空閑的時間看其他人。

“那也不能……”潤雪捂住發燙的臉頰,眼睫顫動得厲害。

“飛機上有監控啦。”

聽得嚴路喉間發出一聲輕笑,見潤雪這一次是真的不生氣了,他揉揉少年的腦袋。

“我說你笨不是故意惹你。”嚴路解釋。

“那是因為什麽?”潤雪不解地輕眨眼睫。

嚴路抿了抿嘴,放低了聲音:“看見你生氣炸毛……就覺得挺可愛的。”

之前他拿着小魚幹喂露露時就是那樣,假裝喂食再往旁邊躲,往複循環三次,露露就炸毛了,喜歡拿貓屁屁怼他,還用細長的尾巴打他,有趣得很。

可等到他真正地喂露露吃小魚幹,它又很好脾氣地舔他的手指,用貓貓頭蹭他的手腕,還任他撸。

嚴路把這番心理活動講給潤雪聽。

潤雪沉默片刻:“…………”

他看向嚴路的表情一言難盡,猶豫磨蹭說:“所以,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大變态吧。”

嚴路微笑,旋即用指尖捏捏潤雪柔軟的腰間軟肉,引得潤雪躬起身子躲開某人的偷襲。

變态,果然就是個變态啊。

年紀輕輕就有這種惡趣味的想法,挂不得後面老在做那檔子事的時候惹他哭,還說什麽哭起來很好看,簡直不要臉。

“嗯,變态要開始欺負你了。”嚴路的掌心緊貼着少年柔軟的腰肢。

隔着輕薄的面料,熱意滾燙蔓延到了身體上。

就像撸小貓咪最柔軟的腹部,嚴路不緊不慢地揉着潤雪的小肚子。

潤雪身上那件沖鋒衣遮住了小動作,面料時不時被嚴路骨節分明的手背鼓起。

漸漸地,潤雪有一種當着很多人的面,和嚴路摸摸搞搞的背德緊張感。

最後,潤雪還是受不住,熱着臉制止了嚴路這番撸貓貓的惡劣行徑。

撸完貓,嚴路心滿意足地收手,見潤雪也沒打算睡覺的意思,低聲詢問他要不要聽一會兒聽力。

潤雪第一時間還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大毛病,不可置信地看着嚴路:“你再說一遍,我剛才沒聽清。”

“……”嚴路只好再複述了一遍。

潤雪無語凝噎,半響回神後,他暗罵:你還真給自己找了個變态的男朋友啊。

忽地就想起上輩子嚴路天天耳提面命地教導他的那些日子。

潤雪放棄治療了,雙眼麻木:“聽吧,看我在這次期中考試裏不卷死他們!”

聽了一路聽力,潤雪也開始犯困,很快就睡着了。

嚴路從空姐那裏要了一張薄毛毯,搭在少年的膝蓋上,又坐在位置上安安靜靜地玩手機刷題。

不得不說,飛機确實是個很方面的交通工具。

相隔一千多公裏的兩個城市,坐飛機兩個多小時就能到。

下飛機時剛過淩晨。

盡管身處漆黑的夜,一行人都還很興奮,各自給家裏人報了個平安落地。

在聽說潤雪訂的是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時,周梓雅、溫芸和段凡更加興奮了。

“有一個富二代朋友也太好了吧。”段凡直接淚流滿面。

周梓雅和溫芸笑着感謝潤雪的大方招待。

潤雪甜甜一笑:“沒事呀,反正我家裏有很多錢。”

這話從潤雪嘴裏說出來,完全不是那種炫富的語氣,相反,潤雪超級無敵真誠。

段凡他們三個是真的在心裏感嘆,有潤雪這樣的朋友可真好。

乘坐網約車去酒店,還差十多分鐘車程時,在一路口等紅綠燈。

街頭夜市繁華,大批大批的游客在吃麻辣小龍蝦和燒烤,再配上兩三杯冰鎮啤酒,那叫一個暢快舒爽。

他們當即就決定先去吃頓燒烤再回酒店,便吩咐師傅停在路邊。

坐到燒烤攤位上,他們幾個拿了兩三盤燒烤給老板,又坐回去排隊等待。

夜裏蚊蟲多,潤雪的體質有些招蚊子,沒坐幾分鐘,臉頰,腳踝就被蚊子叮出好幾個包。

嚴路并沒有帶驅蚊的東西,輕蹙着眉心疼,又拿蚊子沒辦法。

潤雪套着外套把身上裹得嚴實,嚴路還在一邊刻意給蚊子展示自己裸露在空氣裏的手臂,蚊子偏偏喜歡咬潤雪。

蚊子包太癢,潤雪把皮膚都撓紅了:“我血是要香些還是怎樣啊,這蚊子盡咬我。”

周梓雅和溫芸安慰他兩句。

最後還是段凡靈光一閃,想起出門前他媽給他揣上的六神花露水,連忙拿出來往空氣裏噴,又往潤雪身上噴。

“感謝六神花露水救我狗命。”潤雪捧着小綠瓶,崇拜珍視的樣子就像捧着大幾千塊的香水。

“現在沒那麽癢了?”嚴路關心問道。

潤雪搖搖頭:“好多了。”

嚴路在心裏記下這件事,他男朋友體質招蚊子咬,明早再去附近買兩瓶驅蚊藥水。

不多時,燒烤攤老板就上菜了。

一盤麻辣小龍蝦,一盤蒜蓉小龍蝦,還有大把大把滋滋冒油的燒烤。

段凡還叫店家拿兩瓶酒過來,有兩個女生在,潤雪酒量也一般,他們也沒準備多喝,就只是小酌兩杯,啤酒就着燒烤,味道更好。

吃小龍蝦要剝龍蝦殼,就算戴了手套避免手指被弄得油膩,剝殼也是一件麻煩事。

潤雪美滋滋地吃燒烤,見嚴路喊他,偏頭就着嚴路的手,吞下剝好殼的白生生的龍蝦肉。

這個龍蝦肉被吃完,嚴路又不緊不慢地繼續剝殼,又再一次投喂。

其餘三人:“…………”

燒烤就能吃飽啊,要不要再給他們塞這麽多狗糧。

搓完一頓燒烤,時間也快到淩晨一點半了。

趕車順利抵達酒店。

訂的房間是總統套房的緣故,酒店侍者對這樣的貴客服務更加周到,經理叫來其他人拎行李箱,帶着幾人乘坐特殊的電梯,直通頂樓。

服務生離去,潤雪刷房卡推開套房的門。

身後幾人緩慢踏足裝潢雍容華貴的總統套房,紛紛驚呆住了,這裏簡直就像一座宮殿,歐式風格的雕塑端方大氣,巴洛克風格的水晶吊燈閃爍着璀璨的光芒,牆上挂着許多考究的油畫。

周梓雅小跑到客廳邊的大落地窗邊,從這裏往外眺望,還能看見在月光下翻湧的廣袤海面。

吹着涼爽的風,微擡着頭,神清氣爽。

嚴路扭頭關上了房門,潤雪開始分配房間。

套房面積很大,兩百多平,劃分出好幾個區域,五個人分開住都住得下。

周梓雅和溫芸想要徹夜長聊,關系又親密,選了一間面積較大的卧室。

房間大差不大,段凡也随便挑了個有浴缸的房間,向大家打了聲招呼後拎着包進屋,準備泡個澡後歇下。

偌大的空間裏只剩下潤雪和嚴路兩人。

嚴路低聲問:“我們住哪裏,你提前想好了嗎?”

潤雪點了點頭,指了個更加靠裏的房間,“就那邊,和周梓雅她們的房間相對。”

兩邊卧室呈對稱狀态,一東一西,相差最遠。段凡的房間更靠近兩個女孩子的房間一些。

“好。”嚴路颔首應聲,拎着行李箱跟在潤雪身後。

走到門口,潤雪擰開了即将入住房間的門把手,卻見嚴路走向旁邊的次卧。

“那我就住你旁邊這間吧。”嚴路淡聲道。

潤雪直接愣在原地,表情都傻了,他輕眨眼睫連忙問:“你不是應該和我住一間房間嗎?”

“嗯?是麽。”嚴路走近,低頭垂眸看着潤雪,眸底泛着淺淺的笑意。

“寶寶想要和我一起睡的話,也可以。”嚴路的聲音低沉又緩,像醇香的酒,落在少年耳邊,讓潤雪不禁迷醉。

羞赧了兩秒鐘後,潤雪倏地清醒,一雙帶着火星子的眼眸瞪向嚴路。

又在玩我!

“我才不想和你睡覺,我自己一個人睡大床。”潤雪搶過男朋友手裏的行李箱,開門,進屋,關門,一氣呵成。

嚴路看着緊閉上的大門:“…………”

這次逗人碰了一鼻子的灰。

房門裏,潤雪纖薄的脊背抵在門上,臉頰氣得鼓起,拳頭也捏得緊。

嚴路應該慶幸自己長了一張好臉,不然他這拳頭肯定會往嚴路身上砸。

就知道逗他玩。

過了片刻,兜裏的手機震了震。

嚴路這個微信賬號頂着露露的萌臉,發了個求原諒的表情包過來。

同一時刻,門外響起男生低低的聲音。

“寶寶,我錯了,放我進去和你一起睡。”

“好嗎?”

房門裏,潤雪的耳朵完全紅透了,盡管知道朋友們住得還遠,心裏仍舊膽戰心驚。

要是被段凡他們聽了去……

潤雪心尖一顫,連忙打開房門,拽着嚴路進來。

兩人就站在門口。

潤雪哼了一聲,擡眸看着嚴路,帶着怨氣地發小脾氣:“下次再那樣逗我,我就不理你了。”

嚴路只是看着他笑。

潤雪又處在即将炸毛的邊緣:“你笑什麽呀。”

嚴路長腿靠近,卡進少年細直的雙腿中,将人抵在了房門上。

一米八幾個子比潤雪高出小半個頭,輕而易舉将人圈住懷中,熱意翻湧。

男生身上清冽淡雅的薄荷香彌散,環繞着潤雪,絲絲清涼讓臉熱的潤雪平靜了兩分。

潤雪擡手稍稍推開嚴路的桎梏,有些緊張地說:“你這麽看我幹什麽呀,我又沒說錯什麽。”

話音剛落,潤雪細白小巧的下巴就被勾起。

嚴路吻了下來,薄唇抵着少年柔軟的唇瓣厮磨,克制着侵占探入的欲念,啞聲道:“寶寶……舍不得不理我。”

他太了解潤雪了,從一開始潤雪就那麽熱情又愛慕地接近他,追求他,給他送玫瑰花說喜歡他。

每次逗得狠了,最多也就是拿鋒利的牙齒咬他。

嚴路打心底認為,潤雪不理他的概率根本為0。

“哪有……”被完全戳中了最真實的內心,潤雪下意識想要反駁。

嘴唇剛張開了一瞬,就被一股微涼的清冽氣息完全侵占。

“唔呃。”潤雪雙眸濕潤,被熾熱的吻弄得腿軟。

整個身子都軟了,忍不住往下滑,卻又被嚴路的腿抵着。

“不許說謊。”嚴路吻啄着心愛之人的柔軟唇瓣,心跳如擂鼓響亮。

“唔……我沒、沒說謊。”

潤雪被親得狠了,艱難地發出難捱的聲音,勾得人心癢。

唇和唇貼得緊,彼此的呼吸聲和氣息融合在了一起,密不可分。

嚴路的呼吸熱得厲害,灼燒了潤雪的面頰,琥珀色的雙眸都被親得渙散。

吻太洶湧了,潤雪被親得快缺氧,鼻尖薄紅,都快要哭了,看着可可憐憐。

他發出幾聲求饒的嗚聲,腿軟得厲害,最後還是嚴路單手摟住他,才沒有徹底滑到地面。

“不是說無師自通?”嚴路語氣輕佻。

他撈潤雪站起來,見少年臉紅缺氧,眸光濕潤的模樣,喉嚨頓時又有些幹了。

“嗚……”潤雪捂着嘴巴,羞憤地瞪嚴路一眼,“你欺負人。”

這番臉紅的模樣,嬌氣的語氣,更叫嚴路口幹舌燥了。

嚴路用拇指揩掉少年眼尾蓄起的一點水痕,啞聲道:“親一下自己的男朋友,也叫欺負了啊。”

“叫!”潤雪越發覺得眼前這個人惡劣。

又是說他笨,剛才又在房門外逗他,現在還那麽狠勁地親他。

潤雪緊咬住唇,生氣中。

忽地,略沉的腦袋擱在了他的肩膀。

嚴路刻意壓低聲音說:“錯了……我只是沒忍住想親你。”

聽聞,潤雪心尖頃刻間酥麻。

“寶寶,別生氣。”嚴路繼續求原諒。

潤雪被哄得臉紅,炸開的毛立馬被撫順了,他緊咬住唇戳了戳嚴路的胸膛,怒氣道:“你就是仗着我喜歡你。”

他太好哄了,乖得讓嚴路心軟。

嚴路靠在少年的肩上,忍不住用力嗅聞清甜的蜜桃香。

“嗯,我就是仗着你喜歡我。”

也沒管擱在房門前的行李箱了,嚴路一把橫抱起潤雪。

臉頰緊靠着溫熱的胸膛,潤雪兩條細長的雪臂緊摟住男生的脖頸,臉頰暈開薄紅。

他嘴裏喊這又是要幹什麽。

嚴路推開了浴室的房門,徑直走向明亮雪白的浴缸,他放下潤雪,拿起旁邊的花灑,笑道:“泡澡啊,洗漱完了早點睡覺,時間不早了,明天還要去外面玩。”

浴缸裏翻湧着咕嚕嚕的熱水,潤雪站在一邊,紅着臉說:“那我也不要和你一起泡澡。”

嚴路哪裏管潤雪的話,蓄滿水就脫了衣服,順道還幫潤雪也脫了。

“最後這件我自己來啦!”潤雪細白的手指緊緊地抓住褲腰。

惹得嚴路喉間發笑。

水池溫溫熱熱,潤雪被迫和嚴路一起泡澡,他羞得厲害,幾番掙紮,又一次像遇水害怕的貓。

嚴路覺得好笑,淡聲道:“又不是沒一起泡過澡。”

渾身浸着濕漉漉的水汽,潤雪感受着從對方身上蔓延過來的灼熱體溫,面頰通紅。

“才不是泡沒泡過的事!”潤雪又羞又惱。

就算一起泡過無數次澡,每一次也會害羞的好不好!

潤雪扭動腰身正打算起身,低沉聲音卻從耳後傳來。

裹着水汽後音色更顯沙啞:“別亂動了……”

嚴路從身後抱住少年,額頭抵在潤雪的後頸,嗓音沾染上了無端的欲-色。

浴室裏忽地歸于安靜。

潤雪咽了咽喉嚨……

雪膚翹-臀被滾燙地觊觎着,他纖細的背緊繃,完全不敢放松地坐在嚴路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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