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天氣真的冷了很多,梁瑜披着黑色兜帽披風裹得嚴實,把帽子拉上,倒也不用擔心時不時的被慕臨風的氣息擾亂心神。

偶爾鬥嘴耳根發紅也不用擔心被嘴巴欠的人發現了。

路上無聊,慕臨風又沒事找事:

“靠着我騎馬舒服吧?”

“……”

梁瑜目不斜視的看前方,當做沒聽到。

慕臨風直接把他的兜帽拉下來:

“呆子,問你話呢。”

梁瑜回過頭來看他一眼,點頭:

“嗯。”

完了又把帽子拉上。

慕臨風顯然沒完,又把他帽子給扒拉掉:

“那你說幾句好聽的話感謝下我。”

梁瑜忍了忍,道:

“謝謝。”

慕臨風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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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敷衍了。”

梁瑜氣得磨牙:

“……你就是沒事找事呗!”

慕臨風笑起來:

“對啊,我無聊呗,你說幾句逗我開心~”

“……”

梁瑜定定的跟他對視一會,回過頭去,他不說,說不出口,就不信慕臨風真的把他推下去。

慕臨風盯着他後腦勺看了一會說:

“好歹對你照顧有加,對自家相公說幾句好聽的話怎麽了?小氣。”

“……”

梁瑜耳朵又紅紅的,還是不做聲,這人臉皮又變厚了。

“……”

僵持了一會之後,慕臨風把梁瑜的帽子給他拉上。

等到無聊了又再次找借口調戲人玩兒,就這樣‘惡性循環’着。

……

他們一路來的地勢是先上坡到下坡再到現在這樣,等到又上坡下坡再穿過一個小平原就差不多到墨城了。

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走了三天後,當他們準備從平坦地帶上坡的時候,在路邊一處比較空曠的落腳地碰上了三個不速之客。

傍晚時分,在落腳地安頓好之後慕臨風例行去打獵,吳叔和梁瑜在準備晚餐,突然從一個陡坡的叢林下鑽出三個人來。

兩男一女,兩個男的年紀看上去跟慕臨風差不多,女的看着比梁瑜小些。

三人身上只帶一個随身的衣服包裹,沒有馬匹和太多行李,看上去頗為狼狽,身上還算厚實的冬衣弄得污跡斑斑,好幾處都破了。

看到突然出現的三個人,吳叔第一時間把梁瑜護在身後大聲質問:

“你們是什麽人?”

“……”

三人被吳叔的聲音喝住,一時間都愣在原地不敢動。

吳叔和梁瑜看清了他們的臉,男俊女俏,面色和善,尤其是女孩兒俏臉蒼白表情慌亂瑟瑟的躲在後邊,倒不像是歹人。

對方也看到他們只是兩個人,一個長者一個年輕人,錯愕過後也很快的放松了下來。

尤其是在認真看清了梁瑜之後,都暗自在心裏驚嘆了一下他的相貌,怎麽看都不像是壞人。

稍微年長一些的高挑男子首先拱手上前道:

“驚擾兩位實屬抱歉,在下祁熠,後面兩位一個是舍妹祁曉,一個是我妹夫彥景軒,我們不是壞人……”

直接表明了他們的身份和彼此的關系,讓人聽着感覺很有誠意,至少梁瑜覺得這人挺坦誠的。

彥景軒安撫好祁曉後也上前來說:

“我們是從山腳沿着河道一路走,看到這裏有炊煙才尋上來的,并無惡意,兩位不要害怕……我們只是普通人。”

他身後似乎受到驚吓的祁曉也一個勁的點頭,還怯生生的對吳叔和梁瑜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

梁瑜到底是年輕些經歷的東西少,看他們這樣一下子就生了恻隐之心,倒是吳叔攔住他繼續問祁熠:

“你們走的水路?”

祁熠搖頭:

“不是,我們是跟別人走的另一條小路,這裏水路早就不通了的。”

吳叔皺眉:

“跟什麽人走?那帶你們的人呢?”

祁熠無奈嘆氣:

“我們是從關外過來,對這一帶并不熟悉,事先也不知道雇傭的镖師們帶我們走這裏,半路的時候才知道着了道……”

他們被雇傭的镖師隊擺了一道才落得這個下場,要不然也不會貿然循着炊煙過來,是真的走投無路碰運氣了。

幸好吳叔和梁瑜看上去不像壞人,尤其是梁瑜更像是跟彥景軒一樣的書生。

為了取得吳叔和梁瑜的信任,祁熠索性就把他們具體情況細致的解釋了一遍:

原來祁氏兄妹家裏是開當鋪和錢莊的,彥景軒是祁曉的未婚夫。

他們三人是多年前跟家人遠走關外的,避過了帝位更疊的內亂,現在關內漸漸太平了又遷回來。

只是不想入關沒多久就在華容鎮周遭的一個落腳的小鎮遇上瘟疫,家人舟車勞頓又感染疫病,最後只剩他們,家丁護院也都拿了些錢散了。

他們想要前往京城,便花錢雇用镖師,哪想現在世道混亂,镖行到半路的時候突然坐地起價,傭金超出他們所能承受的範圍。

不僅如此,镖行的人還打起了祁曉的主意,雙方發生沖突,會武功的祁熠跟他們動手還受了傷。

最後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刮走,他們則是被帶到這邊丢下,一直循着河道走了好些天,眼看天氣越來越冷,祁熠的傷也沒好,便想着上來等待過路人。

沒想到這麽巧,走到半山腰的時候看到吳叔他們的炊煙,三人于是打算碰碰運氣,在這之前他們已經好些天沒好好吃過東西了。

祁熠會武功,但是受傷了打獵也打不到太多,還會加重傷勢,祁曉一個女孩子什麽也做不了,彥景軒不會武功,打不了獵只能每天在河裏找魚和野菜,連生火都費力自然不好過。

吳叔還是半信半疑,梁瑜雖然也不确定他們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但看着瑟瑟發抖的女孩兒還是不忍心。

男人受些苦沒事,女孩子就太可憐了。

想罷也不問吳叔,就轉身給他們拿了些幹糧,雖然不多,但就着水足夠他們撐過今天了。

他一個男人在這樣的地方都有點受不了,更何況是一個女孩家,着實可憐。

祁熠三人接過梁瑜給的烙餅和水,感激的問:

“多謝公子,敢問公子和這位長者尊姓大名?”

梁瑜拱了拱手回答:

“在下梁瑜,這位是我叔,就叫吳叔好了。”

祁熠三人一聽就猜到了他們的關系,當即客氣道:

“吳先生,梁公子……”

梁瑜又說:

“我們還有一個人,打獵去了,姓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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