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徐綿語掀開被子，很快就感覺到被子外入骨的寒冷。
身上還穿着保暖衣，但沒有一點禦寒作用。
拿起挂在椅背上的毛衣和外套，正要套上毛衣，就看到男朋友把被子一卷，背過身去了。
李方唐沒有阻止徐綿語，不但不阻止，接下來卷被子的動作還讓她穿衣更加迅速。
男朋友最讨厭！
穿好衣服，徐綿語離開卧室來到客廳，圍上圍巾，戴上手套，把沙發上的錢包斜挎在身上。
她這錢包不算小，但也不能算大，就是給她放手機的。
一個手機足夠買菜了。
徐綿語網購菜肉，指定時間上門。
所以正确來說，她現在不是去買菜，她是去冷靜的。
外面的确夠冷，嘴裏呼出的都是肉眼可見的白氣。
徐綿語一到外面就冷靜了。
她幹嘛要和他置氣，他本來就是這樣的，難道還不習慣嗎？
哼，不習慣，就是不習慣。
為什麽別人的男朋友都那麽體貼，她的男朋友不僅不體貼，還那麽會氣女朋友…不說情話就算了，她發自內心說了一句，還被他說是油膩不着調。
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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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氣中的徐綿語沒有搭乘任何交通工具，就一個人在外面走着。
走路的步速也很緩慢…她仿佛是有點腿軟了。
“你是李方唐的女朋友？”李擅車子才停好，就看見剛好路過的魂不守舍的像是李方唐女朋友的女孩，不禁有些奇怪，于是降下車窗喊道。
徐綿語聽到有人叫自己，望向聲源。
“我是李方唐的哥哥李擅，去年見過。”李擅可以确認就是自己弟弟的女朋友了，看起來還是又呆又乖。
李擅長相和李方唐很不像，徐綿語一直覺得，這人很…輕佻。
相由心生，她只覺得他渾身都只能用輕佻形容。
對人都是三分笑，是個狡猾的生意人。
“不記得了。”徐綿語搖搖頭，這人和她的男朋友不對付，所以她不認識。
“不記得也沒關系，李方唐在家吧。”李擅并沒有覺得徐綿語會騙他，他來這裏也是和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談合作的事，每年都是這話題，可他這個弟弟就是倔，一直不肯低頭。
李擅只開車到路邊的一個停車位，并沒有開到李方唐居住的小區，小區不允許陌生車輛進入，要進入還得和相關住戶确認，要他這個弟弟确認，那還不如自己費幾步路的時間走進去。
他比李方唐大六歲，但從小都是在讀寄宿制學校，很少回家，和這個弟弟不熟悉，加上後來半生不熟的家人在這買房居住，除了找這個弟弟合作，就沒來過了。
徐綿語本來想說不知道，錢包裏的手機響了。
是李方唐的電話，轉過身去接通。
[在哪？]電話那頭還是萬年不變李方唐語氣。
“我在外面。”
[我知道你在外面，什麽時候回來？]
“我有事情，您請自便。”這話徐綿語是和李擅說的，說完就繼續往前走。
覺得自己走了好長一段距離，徐綿語偷偷往後瞧，見李擅已經下車轉身往小區走，“喂，方唐，你哥哥來了，我不方便回去，暫時不回…對了，我訂了上門的菜，如果他還在，你幫我收一下。”
李方唐沒有回複，電話被挂掉了。
在李方唐先挂掉電話的時候，徐綿語心頭湧上說不出來的失落，好像是第一次他先挂掉她的電話。
有點失落的徐綿語決定去超市買零食來安慰自己。
還沒走幾步，居然又看到男朋友打電話過來。
徐綿語心情立馬雀躍起來。
“喂。”
[你剛才是不是和我說了什麽？]李方唐之前聽徐綿語在和誰說話，還走了一段路，不确定她是不是挂了電話，就把自己手機放一邊，等聽到她聲音，正準備接的時候，不小心給挂了。
還真是不小心的，不過李方唐也不想解釋。
“方唐，你哥哥來了，我不方便回去，暫時待在外面，我外賣點了食材，如果你哥哥還在，你幫我收一下…我訂到家裏的。”徐綿語不介意再複述一遍。
電話那頭的李方唐聽到徐綿語的話，心情直接降至冰點。
[你別在外面亂晃，可以回來的時候，我打電話給你。]盡管心情再不好，也不能不管這個沒心眼還和他鬧脾氣的女朋友。
“好，我挂電話了。”
[嗯。]
李方唐本來打算李擅再怎麽敲門按門鈴都不開，就當屋子裏沒人，可後來想想，還是幹脆說清楚，省得纏着他不放。
徐綿語還是去了超市買零食，因為李方唐的第二個電話，心情已經好起來，帶着好心情來買零食，簡直不要太幸福。
買完結賬的時候，徐綿語接到了李方唐的電話，讓她回來。
徐綿語趕緊結完賬，拎着一袋零食回去。
剛才那通電話，她聽着，男朋友好像十分不高興。
李方唐和他哥哥的關系一直不好，但他哥哥還是會來找他談事情。
回來，徐綿語剛好撞見從衛生間出來的李方唐，下意識就把裝零食的購物袋子往身後藏。
“還知道回來？”李方唐右手捏着徐綿語的臉頰，語氣說不上好壞了。
徐綿語忍不住低頭，想把男朋友的手擠開。
實在太涼了，雖然手已經擦幹，但她也能感覺出來男朋友是用冷水洗的手。
“你剛剛打電話讓我回來的。”
“所以現在是和我頂嘴？”
徐綿語覺得男朋友今天可能是吃了炸.藥，想想他都沒有爸爸媽媽陪在身邊過年，而且哥哥也讨人厭，徐綿語就覺得，脾氣壞點也正常的。
“對不起，我以後不會随便出門的。”
“這種保證值錢嗎？”
“不值錢。”老實人徐綿語這樣答道。
“所以你是故意氣我？”李方唐這會兒還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我沒有，我不是…方唐，有電話，送外賣來的。”徐綿語連忙接起電話，的确是外賣小哥的。
是外賣及時解救了她。
等徐綿語拿好外賣，李方唐早就回卧室待着了。
男朋友話不多，但也不是那種木讷沉默性格，偶爾一點即燃…性格說不上好。
有時候徐綿語還寧願她男朋友是悶葫蘆，而不是炸.藥桶。
把菜拎到廚房，徐綿語先收拾好食材再準備做飯。
做晚飯就又在想了，自己男朋友這種性格真是不讨喜，如果是別人，可能根本不會像她這樣好脾氣讓着他。
她見過他真的發火把人揍了，現在想想都覺得可怕。
那時候還是高中，李方唐打架時候兇狠的表情…她後來就沒怎麽見過了，現在只慶幸那時候是在校外，而且沒用到任何工具，全憑拳腳。
如果用了刀子銳器，後果不堪設想。
她為什麽會在？因為聽說有人挑釁李方唐，要在外面約架，她本意是去攔架…最後架肯定不是她能攔的，李方唐都不讓她靠近。
都是那人嘴賤，拿她男朋友的爸媽說事，好了吧，挨揍了吧。
反正那場架一段時間裏使她有心理陰影，都不敢在李方唐後面悄悄跟着了，就怕他不耐煩直接揍她一頓。
最後，對他的喜歡還是戰勝了那一點點恐懼。
徐綿語高中時候根本不敢正大光明跟着李方唐，很多時候都是裝路人，和他隔着遠遠的距離…不會讓人誤會的距離。
但在李方唐眼裏，她還是像條甩不掉的尾巴。
…
紅燒排骨、辣子雞丁、清炒蝦仁、茄汁花菜、涼拌豇豆、蘿蔔湯…這些就是她晚上要做的，有些菜還是她臨時想的，晚上的菜譜她覺得比較麻煩，還是問自己媽媽怎麽做的，媽媽也沒有懷疑。
飯也煮好了，菜也燒好了，徐綿語去找李方唐吃飯。
“方唐，我已經做好飯，可以去吃了。”徐綿語對正躺在被窩裏的李方唐說。
“不吃，沒胃口。”眼睛也沒睜開，李方唐皺眉頭，不耐煩道。
哦，還在生氣呢。
徐綿語也發覺了，每次男朋友見到哥哥後的情緒都不太正常，隐形的暴躁易怒，而她剛好也觸上他隐形的怒點了。
“你吃完飯再生我的氣好不好？我晚飯做了好久的。”
“誰生氣了？”李方唐睜開眼睛看徐綿語，眉頭也不皺了，這會兒已經把情緒掩藏起來。
“那現在去吃飯吧。”
“我說沒胃口。”
“好吧。”徐綿語沒有堅持，離開卧室。
李方唐現在心情更加糟糕。
“方唐，我不敢吃，不知道這紅椒是不是辣的，你能幫我嘗嘗這辣子雞丁嗎？”徐綿語不久之後就端了一碗飯進來，飯上不僅有蝦仁、辣子雞丁，還有兩塊油亮的紅燒排骨，色香是有的，不知道味怎麽樣。
“不敢吃就別吃了。”李方唐瞥了一眼就不再看那碗飯。
徐綿語真的有一氣之下就摔門離開的沖動…她都找臺階了他還不下！
冷靜，冷靜…不行，冷靜不了了。
眼眶一紅，鼻子一酸，徐綿語醞釀出了眼淚，也不說話，就發出微弱的抽泣聲。
“哭什麽？”李方唐坐起身，完全不明白徐綿語為什麽會突然哭起來。
“我…辛辛苦苦做飯給你吃…過年不陪爸爸媽媽，想和你在一起…可你都不喜歡我，我做的飯也不吃。”徐綿語的話斷斷續續，但大致意思還是能讓人理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