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擺爛學院(29)

蔣笙死了……他跟這裏的玩家并沒有什麽區別,生死不過是一瞬間的事,除此之外,蔣笙的死還證明了一件事——他不是主角攻之一。

莫裏斯學院的副本還沒走完,蔣笙就死了。在游戲裏蔣笙這種玩家叫炮灰,明明就是一個死得早的炮灰,可是池曉星的心裏此刻卻很難受。

他想起了蔣笙第一次誇獎他長得漂亮,帶他一起去吃飯,背着他去體檢,手拿着斧子一路保護着他……

明明這麽多年來他的心已經無堅不摧了,可是當他知道蔣笙真的死了後心裏還是有那麽一點點難過。畢竟蔣笙是真心待他好,沒有抱着其他的目的。

莉莉看到池曉星恍惚的神情之後“哼”了一聲:“死就死了,這所學校裏哪天不死人?他死了是他沒有本事,現在我們活下來的人應該要想想自己要怎麽逃出這個鬼地方。”

話音剛落,樓道裏傳來了學校廣播的聲音:【各位親愛的同學們,恭喜你們完成了考試的第一題,現在請聽第二題——找到文老師的辦公室。】

池曉星聽到“文老師”這三個字的時候驀地擡起頭來……果然,今天晚上考試的內容果然跟這棟美術大樓裏冤死的文老師有關。

“文老師?那是誰呀?”

“聽着好像有些耳熟。”

“我記起來了,好像在電梯裏的時候我聽到那個瘋瘋癫癫的女人嘴裏一直說着‘文老師,對不起’之類的,她可能會知道吧?”

“你在說什麽鬼話,剛才那個女人不是被雕塑給咬死了嗎?”

池曉星聽到這番話之後心下一驚:對啊,那個女生當時也在那間電梯裏。池曉星雖然自己跑出來了,但是他也沒在意之後到底有多少人活着出來。

此刻,他擡頭看着剛才說話的那些人,那些人身上有明顯的撕扯咬痕,而且他們身上也全都是泥巴。

“你不是跟那個女人私底下嘀咕了很久嗎?那她有沒有跟你說文老師是誰?”

池曉星想,他現在要是一個人去找文老師的辦公室肯定會遇到危險的,不如就将這件事情說給這些人聽,這麽多人來掩護他也可以分散危險。

池曉星此刻對那些通過了第一道考題的人招了招手:“我确實知道一些內幕,但是你們要圍過來一起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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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人聽到之後面面相觑。莉莉見人有猶豫于是就道:“反正唯一知道解開這道題的關鍵的人就是他,你們過來又不會少塊肉,難道你們不想出去了嗎?”

那些人似乎被這個長相甜美的女孩給說服了,畢竟莉莉剛才在電梯前一直跟池曉星作對,這個時候卻在為他說話,這說明池曉星的話确實有可信度的。

所有人都将信将疑圍到了池曉星身邊,池曉星這個時候清了清嗓子說道:“曾經有一個叫文老師的人在這所美術大樓裏因為墜樓身亡了,可是文老師的死并不是意外。她教的學生裏有一個人叫筱雅的女生,因為家境貧窮人卻長得很漂亮所有文老師對她格外照顧了一些,但是這引來了其他學生的不滿和嫉妒,他們決定做一個惡作劇來吓唬文老師,文老師也就是因為這樣才墜樓身亡的。”

在場所有人聽到了池曉星的敘述之後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池曉星此刻伸出了三根手指:“現在我能夠得知的線索有三條——第一,那名叫筱雅的女生喜歡穿紅色的裙子,頭發是銀白色的不過她也死了。”因為那個女生電梯裏聽到有穿着紅色裙子的女生閃過的時候開始尖叫着筱雅的名字,而且她說過筱雅跟池曉星長相有些像。

池曉星又繼續說道:“第二,她們做的那些惡作劇肯定跟那些狐貍臉和雕塑有關,要不然她也不可能被那些東西吓成那樣。尤其是她見到狐貍臉的時候,她的反應尤為激烈。”

“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點,這棟大樓裏肯定還有當時跟着那個女生一起做過那個惡作劇的人,說不定他們就在我們這些人之間。他很有可能就是學校或者是系統派來監視我們或者是給我們完成答題所設的阻礙。”

這些人對池曉星的前兩條都沒什麽異議,只是他說完第三點的時候有人提出了質疑:“你憑什麽說我們之間有學校的卧底?”

“是啊?”

池曉星此刻攤了一下手:“我這些都是根據那個女生對我說的而推算出來的,你要是不信的話,那我也沒有辦法。”

“喂,你平時看起來不是很機靈的樣子,你這個時候怎麽能記起這麽多事情,你不會是故意騙我們的吧,或許你就是那個學校派來的卧底?”

“對啊,我們這些人之中,只有你最特別,明明什麽本事都沒有,每次都可以憑借着運氣逃過一劫!”

池曉星聽到有人質疑他,他又笑了笑說道:“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嘛,或許有人能夠憑借着自己的運氣走出這所學校呢,你們運氣不好就嫉妒別人運氣好的,那麽你們這種行為跟那些嫉妒筱雅的人有什麽區別?”

嫉妒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因為嫉妒而産生的感情都是陰暗的,沒有任何人能在嫉妒中拯救出自己,更不會因為這種感情而放棄邪惡陰暗的念頭。

所有的陰暗情緒都是來源于嫉妒不甘和他們心中所認為的不公平。

池曉星以前只是一個光會做任務的工具人,他知道自己是一個工具人,所有就不會對任務中的任何一個人物産生情感,因為他知道那些人在他生命中不過是一個過客而已。

直到他退休那天,他才漸漸明白了自己也是有情感的,可是他高興沒多久就被那個該死的破系統拉到這個世界裏來了。而且看樣子這個系統是想讓他死,他必須要離開這裏。

他還沒有體會過放肆自己情感的生活,他一定要活着離開這裏。

池曉星沒有理會其他人怎麽說他,他現在反而擔心着系統是否在監視他。因為剛才他作出的那番推理實在是太機靈了,要是那個系統還在這裏的話,它一定會說“宿主,按照您的人設來說,您不應該表現得那麽聰明和機靈,所有系統将給予您ooc的懲罰”之類的。

池曉星根據系統給他透露的線索,在這個無限流世界裏主角攻的精神力會影響到系統對他的控制,池曉星這時才明白過來主角攻就在這棟美術大樓裏。

池曉星已經篩選出來主角攻一共有三個人——學生會會長扶林已經被應野關到某個地方了,那就暫且當他不在這裏吧,而據那些看見的人所說的蔣笙已經死了。

那麽排除這一切可能,剩下的結果只有一個——應野就是主角攻。

可是如果應野是主角攻的話,那麽就跟系統一開始所說的“應野是男二”的結論相悖了。要是應野是主角攻,那就說明系統在騙他。

池曉星不明白他只是一個打工人,系統為什麽要騙他呢?池曉星要是一開始分清楚了哪個是主角攻,或許他的事情就會進行的很順利。

池曉星就是因為聽信了系統一開始所說的應野是男二的言論才對他疏遠的。而且應野除了說話不太好聽外也沒什麽毛病,對于一個愛吓唬主角受的男主來說這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問題。重點就在于系統為什麽要騙他拖延他完成任務的進度呢?

現在應野也在這棟美術大樓裏,那麽他肯定也完成了第一道題,可是池曉星并沒有在頂樓看見他,這就說明他已經去做第二道題——找文老師的辦公室去了。

池曉星想到這裏就對自己身後的同學說道:“不管你們信不信我說的話還是對我有什麽意見,我保證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反正我是一定要出去的。”

“…………”

池曉星說完這句後所有人都愣了一下,而就在此刻不知道是誰打破了這種平靜:“我知道在十一樓的走廊中心的牆上有一張路标圖,那上面就有以前教職工辦公室的位置。”

池曉星聽到這句話後說道:“OK,那我們這就下樓去找路标圖。”

他一邊這樣說着的時候目光也在人群中尋找着剛才說話的人,可是他的視線在人群中轉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剛才提醒他的人。

不管了,現在已經是深夜了,距離考試結束的時間不多了,他得要趕快完成學校廣播上的題目才行。

池曉星雖然人設是膽子最小的,不過他卻走在隊伍的最前頭。畢竟剛才說大話的人是他,要是他現在畏畏縮縮的躲在人群後面肯定會被人笑話的。

雖然他走在最前面,但是他還是裝成一副瑟瑟發抖的樣子。畢竟他要時刻穩住人設,要不然系統忽然上來指控他ooc了,他就要立刻over了。他現在的身體狀态可沒有辦法再承受一次心髒驟停了。

“我……我事先說好,我有心髒病的,你們在後面的人千萬別吓我嗚……”池曉星就像謹慎的小兔子一步一步緩緩下樓,他生怕在自己下去的過程中會遇到什麽可怕的東西。

“好啦好啦,知道了,那你就到旁邊躲躲,我們先下去好涼。”後面的人不耐煩地說着,随後他一把抓住了池曉星的胳膊将他拉到了一旁。

随後樓梯上面的人順着這個空隙下了樓,他們的速度可要比剛才池曉星的速度快多了。很顯然,他們心裏明白讓一個人膽小如鼠的人作為領袖是一件相當不合适的事。

所有人都會把“池曉星有心髒病”當成一個他在膽小的時候開的一個玩笑。如果蔣笙在的話,如果蔣笙在的話,他一定會問池曉星還撐不撐得下去,需不需要他背。

哎呀,好奇怪啊。

蔣笙明明只是他做任務的時候遇到的一個工具人,他沒必要對這個人有過多留戀啊,而且以前他也遇到過不少對他是真心好的人,那個時候也沒見他怎麽着。

或許他退休了不能把工作跟生活分開才會這樣,畢竟他是在自己退休度假的時候被拉進來的,在這個副本裏多少帶點個人恩怨情感。

很快,池曉星就被夾在人群中間來到了十一樓的走廊中間,這一路很順利,他們沒有遇到什麽可怕的怪物。

池曉星這個時候擡起了自己手中的手電筒——這棟美術大樓的設計是梯形的,而教職工的辦公室分布在美術大樓的兩側,每個走廊盡頭都會有足夠大的一排空間留給辦公室。

這下就可犯了難了,因為教職工辦公室在兩側,那豈不是說這些人要去了走廊盡頭去看看有沒有文老師的辦公室又要穿過走廊要去另一頭?

這棟美術大樓可是有十二層啊!除了最頂樓上都是玻璃櫃藝術展品沒有辦公室外,其他的樓層可都是有辦公室的。且不說這樣一層一層找的方法很浪費時間,萬一半路上忽然遇到了那些“狐貍臉”或者是那些會吃人的雕塑,那他們這些人有幾條命能這樣玩?

池曉星見所有人都這樣犯難,于是他幹脆癱坐在角落裏哭了起來:“嗚嗚嗚,我們這麽多人肯定要死在這裏了,畢竟我們又沒有什麽通訊設施,又不能一下到兩邊的辦公室察看,考試時間要到我們肯定都要完蛋。”

可能是他給的提示太明顯了,此刻有人像靈光一現似的興奮道:“對啊!我記得每個教職工的辦公室裏都有電話,電話線路好像跟電閘沒有關系,我們就分成兩隊,一隊去左邊找,一隊去右邊走廊找,我們兩隊每到一個樓層就理由教職工辦公室裏的電話給對方報信,如果我們找到了,那另一隊的人也可以盡快趕過來。”

“對啊!說的實在太有道理了!”

“喔噻,你的腦子轉得好快啊,要不然你來指揮我們吧。”

“你叫什麽名字?”

剛才說話的那位同學是個男生,他面對着衆人的簇擁不好意思地說道:“沒什麽,我叫周霖。”

他一邊說着目光一邊投向了正蜷縮在角落裏的池曉星,他知道這個看起來好似崩潰的白發少年其實很聰明,從剛才開始他就故意表現的很笨拙,甚至要用這種辦法來提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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