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黎昭就這樣勤奮了一個月，每天起來早早地把一些瑣事做了表達心意，然後出門去學校，美美工作一整天才回家。
高泰陽有時候回家也晚，在外面忙工作，高承對這個平庸的大兒子也算可以了，交給他的許多事情都相對輕松，只是人笨了，勤奮也難以彌補。
晚餐前，李珊從外面打麻将回來，這頓飯又湊齊了不少人。
高承在看報紙，見李珊從外面進來，調侃到:
“又去做慈善？我的錢就那麽好掙嗎？”
“去你的，我可沒花你的錢，人家泰豐可比你有本事，已經開始掙鈔票了！”
“再有本事不也是我兒子？”
“不跟你說了，一會兒讓你兒子跟你聊吧！”
“他今天回來？”
李珊嗯了一聲，上了樓去換衣服，一身的煙味兒怪難聞的。
高泰豐放寒假了，今晚到家，高青青估計也是，一家人算是齊了。
“晚點兒開飯，等人齊。”
“是。”
高承吩咐下去，把報紙折起來放到桌上，轉身去書房拿東西，他預備給高泰豐講講生意上的事情，這孩子年紀不大，本事不小，頗有他當年的風範。
走到書房門口，高承見屋內有光，門縫裏隐約能看到書桌上趴了一個人，他悄悄進去，路過櫃子時從暗處捏了一把手槍，走近一看才發現是黎昭睡着了。
這孩子，怎麽會在這兒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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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昭今天回來挺早，順便帶了點兒工作回來處理，想着去書房備課，只是不知道這裏是高承專屬，闖了人家的禁地還睡着了。
他這一個月可忙，眼下都有些發青了，估計是早出晚歸太消耗身體了。
高承看了他一會兒，把槍收起來放好，又見桌上有黎昭的資料，拿起來翻了翻。
他的筆跡和人一樣漂亮，唯一不同就是字多了幾分鋒利，潇灑自在很多，高承放下資料低頭看到他鋼筆都沒蓋，墨盒也是開着的，嘆了一口氣把工具放好。心說，這孩子看着懂事，其實也有些毛手毛腳。
“高叔叔？噢、爸爸……”
黎昭迷糊着，醒來的時候看到了高承，站起來就要走，嘴上還道歉。
“我不知道您回來了，您忙着吧，我先下去了。”
“着什麽急，我跟你聊兩句再走。”
黎昭這才坐下，高承看到他在紙上寫的東西了，問到:
“你想去上海教書？”
“是，不過太難了，我就是看看，這裏的大學就很好，學校環境很不錯，我也很喜歡。”
黎昭趕緊表明态度，他不知道高承什麽意思，但是他才剛結婚就想着走，總歸是不好的。
高承也沒有怪他的意思，他欣賞有才華有抱負的人，但前提是能力足夠，而不是像高泰陽似的成天白日做夢。只是這個有才華有抱負的人是黎昭，他總不能鼓勵他去追夢吧？
“嗯，就在這裏也不錯，你們還年輕，應該是多陪陪家裏人，外面的世界不一定精彩。”
黎昭嗯嗯點頭，如蒙大赦出了書房。
“等等！”
“啊？”
“你平時也需要辦公是不是？”
“嗯，偶爾需要，不過我下回在學校處理好了再回來。”
“不用，你叫人把旁邊的房間收拾收拾，以後就在那裏辦事，就說是我吩咐的。”
“謝謝爸爸。”
黎昭感恩，他終于在這兒有自己的房間了，書房也算房，總比到處借別人的地方好。
晚飯時，高泰豐和妹妹高青青同時到家。
“爸！媽！”
高泰豐把皮包放下，過去給了李珊一個擁抱，大半年不見，他長得特別快，遠遠高出李珊一大截，快趕上高承了。
李珊熱淚盈眶，她摸摸高泰豐的肩膀，感嘆日子真快，母子二人半年不見竟然變化這樣大，高泰豐也想念家人，替他媽擦了眼淚，又向他爸問好。
“回來就行，洗洗手準備吃飯吧。”
高承見二兒子已經有模有樣了，滿意的點點頭。這裏正說着，門外汽車又停了一輛，高青青也回來了。
“爸爸！媽媽！”
高青青今年八歲，在私立貴族學院讀書，平時嚴格管理，與一般軍校差不多，久了不見爸媽想得不得了，小炸彈一樣跑進來，又把李珊抱住。
李珊接連擁抱兩個孩子，感動得嘩嘩流淚，高青青雖然不是她生的，但從小是她帶大，機靈鬼似的，她特別喜歡。
高承放下報紙，過去抱起小女兒，笑容滿面:“青青在學校乖不乖啊？有沒有調皮？想不想爸爸？”
“想！最想就是爸爸了！”
她嘴甜的不得了，一會兒想媽一會兒想爸，把兩個大人逗得樂開花，氣氛和睦，唯獨親媽吳慧秀在旁邊跟局外人一樣。
“媽媽，我回來啦。”
“回來就好，洗洗手吃飯。”
吳慧秀沒有特別激動，她生高青青是為了在高家有一席之地，是為了能夠抱緊高承的大腿，過去被人踐踏的日子她受不了，生個孩子算的了什麽？
過會兒高泰陽回來了、黎昭也進來後，人都齊了，傭人們開始上菜了。
這頓飯吃得很漫長，但大家持續不斷的聊天，絲毫沒有冷場，主要圍繞着高承吹捧，過了就是談高泰豐近期的成就，偶爾也提到高青青，唯獨一個高泰陽，什麽也拿不出手，交給他的生意做的一般般，為人處世也不夠圓滑，跟着吳慧秀一起當了回背景板。
黎昭默默聽着，有提到他的時候就回答，其他時間一小口一小口抿菜，看樣子很乖巧。
飯畢，一家人又開始在前廳閑談趣事，高青青在家裏耍活寶，把學校裏的故事講的有趣極了，逗得一屋子人哄堂大笑，連黎昭也覺得她天真童趣，對這個可愛的小姑娘很有好感。
高泰豐則在一旁與父親高承談工作，遠遠坐着，看着妹妹高青青耍寶。
“你最近做的不錯，那單子生意交給你，沒想到你還往回拿了點兒錢，你媽還跟我誇你。”
“是，爸你教的也好。”
“聽你媽說，你想以後去上海讀大學？準備在那兒發展？”
“嗯，不過那邊勢力太亂了，我想先去探探路，到時候可能還需要大伯幫我。”
“你盡管去，你大伯那裏不用擔心。”
“謝謝爸爸。”
高泰豐的大伯叫高靖，高承和高靖兄弟二人都是土匪頭子來的，一個大當家一個二當家，下山之後高承做起了生意，搖身一變大老板，高靖則轉向了部隊勢力，稱霸一方。兩人一個管錢一個管權，軍火彈藥從高承這裏源源不斷的送去，而高承需要的關系網絡則由高靖來負責疏通，二人配合天衣無縫，這些年來勢力越來越大，頗有盤踞的卧龍姿态。
父子二人聊了一會兒，那邊傳來汩汩的音樂聲，高承過去一看，竟是黎昭在彈鋼琴。
“昭兒還會彈琴？”
“不會太多，就這麽一兩首曲子。”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的大老粗？”
李珊樂與高承拌嘴，她雖然只是個二房，但大房早死，她現在的身份地位和正妻也沒什麽區別，因此總愛顯擺顯擺。
“是，我是俗人，但也能聽出來昭兒彈的不錯。”
“黎哥哥彈得真好！”
高青青覺得這哥哥真帥，長得好還會彈琴，她以後也找這樣的人結婚。
“傻孩子，黎哥哥這樣的人可不多，你泰陽哥也是走了狗屎運了，關鍵還得是你爸爸我有先見之明！”
幾個人又圍着火爐聊起來，這回總算是聊到高泰陽了，他也笑呵呵的接過話茬，黎昭在旁邊為他們伴奏，一家人和和美美真像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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