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黎昭換上了旗袍,披着風衣出了門。

他與章燦約定了在明華酒店門口見面。

“阿燦哥!這裏!”

章燦小跑過來,見他打扮的十分正常,不經發問:

“你怎麽不換衣服?”

“噓!我穿在裏面了,一會兒去廁所脫掉外套就好了。”

黎昭可不敢青天白日穿這個,他們晚上才開始,到時風衣一脫就好了嘛!

章燦點點頭,二人并排進去,服務生接過他們的帽子放好,帶着人去了包廂。

夜幕降臨,酒店比白天更顯繁華。

黎昭換好了旗袍,把風衣藏在了廁所的隔間。出來後章燦提議去大廳等人,黎昭欣然同他一起,剛喝半杯酒,章燦又說要回包廂等。

“啊?為什麽啊?”

“走吧,人到了,就在包廂。”

“哦……”

兩人一直同行,何時到的,他怎麽不知道?

章燦把他從大廳引開,叫黎昭走在前面,暗自與人群中的夥伴交換了手槍。

行至包廂門口,門鎖已開,破碎的金屬塊掉在地上,細微的門縫,淩亂的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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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昭心頭警鈴大作,回頭欲通知章燦,章燦擡手舉槍,鎮定的看着他。嘎吱一聲,黎昭身後的廂門忽然大開!黑洞洞的包廂內靜得可怕,黑暗處猛的伸出一雙手,黎昭眼前一黑,腹部吃痛,軟綿綿的倒下,整個人被拖進黑暗……

轉角處很快就來了一個人,章燦接過帽子,把槍還給他,兩人對視點頭,那人很快離開,章燦轉頭進了包廂。

黎昭醒來時不知身在何處,卻很明白自己的處境。

他的四肢被固定在鏈子上,身上還穿着旗袍,鞋子早就掉了,光腳踩在金屬板上,冰涼刺骨。對面的桌上坐的是章燦,他身邊站了兩名大漢,大漢手邊都是武器、刑具。如此陣仗,黎昭反而淡定了些。

“你想幹什麽?”

“跟你沒關系,引你背後的人出來罷了。”

章燦一改和善的面容,露出冷漠的真面目。

他與黎昭虛與委蛇了這麽久,總算是摸清了他的身份,這人确實是高承養在外面的情人,不僅如此,二人還有一層禁忌關系,一個公爹、一個兒媳,真叫人惡心!

“你找錯人了,我無權無勢。”

“是,你什麽都沒有,還好會寫點兒酸文章,我抓你來,正是為了這個。”

“寫文章的千千萬,一個黎昭而已,也算盤菜嗎?”

“你不算菜,那高承算嗎?”

黎昭大驚,他與章燦交往期間已經很注意分寸了,既不敢交代自己的婚姻,更是提都不提高承二字,如果他早就知道這些,那事情一定不會簡單了……

“我不認識他。”

章燦嗤笑一聲,也不理會他,擡了擡左手,左邊的大漢得令,走到黎昭面前,擡手就是一鞭。

“啊啊!”

黎昭也算是錦衣玉食長大,再如何挨訓也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毒打,那人下手只使了五分力,他卻已經受不住了,痛苦尖叫一聲,汗水也汩汩的流。

“你跟高承什麽關系,我們早已經清清楚楚,抓你來,你就好好聽話,也好少吃點苦頭。”

“今晚之前,把信寫好,叫高承來明華酒店找你。”

章燦說完就走,兩個大漢把黎昭擡下來放在地上也不管了,桌上放了一疊信紙、一只鋼筆,屋子空空的剩下一些刑具,黎昭冷的發抖。

高家大宅

高承四處都沒有找到人,而黎昭已經失蹤了一夜,他安排了人在香山公寓侯着,心中的不安逐漸擴大。

城裏四處都有他的眼線,連警局都是他的,唯一的外來人口就是這個章燦,而他竟然對這樣的危險分子掉以輕心,真是不該!

“老爺,沒有看到人,到明華酒店就消失了。”

“酒店裏面呢?查了嗎?”

“查了,服務員、經理、老板都查了。”

“繼續找。”

“是。”

高承把能用的人手幾乎都派出去了,沒有消息,怎麽會沒有消息?!

他暴怒之下,一氣摔碎幾個茶碗、掀翻了一張桌子,李珊在旁邊又急又怕,想勸不敢勸,傭人們更恐懼了,顫顫巍巍上前收拾殘局,頭也不敢擡。

“老爺……”

“你把泰豐叫回來,我找他辦點兒事。”

“是、是。”

李珊也不敢問什麽事,立刻出去撥通了高泰豐的電話,說是十萬火急,叫他速速回家。

高泰豐此時正在中部探報,也不曉得什麽事,可母親在電話裏疾呼,他放下一切,立馬定了車票。

高承不想浪費時間,黎昭消失的太徹底了,章燦也找不到人了,他身在如此被動的局面,每一分每一秒都瞬息萬變。

“寫了嗎?”

章燦在辦公室裏等了一天了,他是看在高承的面子上才沒有殺人,這酸秀才最好是識相一點。

大漢搖搖頭,章燦眼神犀利,怒火中燒,蹭一下站起來,立刻又進了密室。

黎昭此時被關已接近二十四小時,一口水都喝不到,嘴唇發幹,四肢無力,靜靜坐在桌前無聲的抵抗。

章燦見過許多硬骨頭,但再硬也比不過他的鐵拳,他沖兩個大漢使了眼神,黎昭又被挂回牆上。

“為什麽不寫?”

“我不認識他。”

“哦,那就打,打到你認識為止。”

說罷,章燦親自動手,他揚起鞭子,将細藤鞭上的倒刺露出來,在空氣中試了試手感,揮出啪啪的聲音,第三下直接落到黎昭的身上!

“啊啊啊啊啊!”

一剎那間,黎昭淚流滿面,倒刺刮爛了衣服,紮進皮肉中再拔出來,星星點點的血珠滲透了布料,一下接一下的鞭打讓他連叫都叫不出聲了,嘶啞着喉嚨,嗬哧嗬哧的喘氣……

黎昭在書中了解過酷刑,可真正經歷的時候,除了疼痛、後悔,還有害怕和恐懼,他渾身都顫抖着,血順着他的背留下來,他痛心又膽寒,此人面目猙獰,他怎麽如此眼瞎,會把這樣的惡人當作朋友……

地下室有一盞白熾燈,高高的懸挂在二人的頭頂,燈光照得黎昭臉色慘白、血跡鮮紅,他口吐鮮血,背脊發抖,整個人都被打爛了,腦子也逐漸不清晰了。

章燦見他滿背的血漬,耷拉着腦袋,想必是受到了教訓,于是停了手,把鞭子收回來折好。

“若是鞭子治不了你的硬骨頭,我還可以換你最喜歡的辦法,要麽你寫信,要麽我寫信。”

“你……要幹甚……”

“把你們的醜事宣傳一下,兒媳和公爹,啧啧,真不知到時如何收場……”

“你不是喜歡逞強嗎,想護着高承,且看看自己有沒有那本事吧。”

“喝點兒水清醒清醒吧,你還有兩個鐘時間。”

章燦扔了鞭子,朝他身上潑了茶水,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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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蛇出洞,誘餌是黎昭,高承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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