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霍邱山根本不是出去工作了，他大概是累了，所以特地出去躲了一段時間。
餘歲愛上他了，那種眼神，不再是單純的喜歡。
霍邱山想拒絕，可是他又不想失去那麽好的玩物，他還沒有享用夠美味，怎麽能允許有人來動他的盤子，所以他去游覽風景，去參加聚會，一個月見了十幾位老友，還在無形中談了幾筆生意。
累是累一點，霍邱山卻感覺特別輕松，對他來說工作比感情簡單，他寧可加班也不想看到餘歲。
餘歲在國際學校的最後一年也是忙到飛起，這學期馬上結束了，下學期畢業了他就要離開。
像霍邱山說的那樣，現在的交通确實很便利，機票對他來說又不貴，他們家也能承擔奢侈的生活費用，可是餘歲舍不得走，他就是不高興，本來就沒什麽出息，現在更是煩得要死。
餘光輝決定送他去top10讀書，餘歲知道自己沒這個能力，就算塞錢進去了也會很吃力，所以跟他爸讨價還價，最後定了前50的學校作為目标。
他的資料早就準備好了，明年三月份還要去參加一個國際比賽，拿到獎以後履歷又光鮮一點，幫助他變得更“優秀”一點。
最近上完課天天都在練琴，他的曲目定下來了，老師加班加點的為他的比賽補課。
餘歲好不容易能夠休息，節假日又被父親拉着去領導家寒暄，他不想見到霍邱山，也不想學父親那樣拍馬屁。
霍家氣派的莊園，這幾天迎來送往接待了不少客人，大型節日會有許多人趕來送禮，但不是每個人都會留宿。
餘光輝帶着妻兒打擾了一次又一次，嘴裏說着抱歉之類的客套話，但內心其實是很高興的，因為這樣才能說明他在領導心裏有特殊地位，也許是年終分紅時的優待，也許是将來換屆時的提拔，總之他的錢沒白花，确實達到了預期。
晚飯後大人們在廳裏閑聊，又到了拉着孩子們賣弄表演的時刻，霍邱山的小兒子霍知行敷衍着彈了一首曲子，在板凳上坐了三五分鐘，很快就走了。
餘歲沒有這個待遇，因為他不如霍知行牛逼，他爸是來送禮的，所以他就得認認真真演戲。
一群人圍着他笑，餘歲還要努力的撥弄琴弦，他恨不得把小提琴扔到霍邱山臉上，看他還能不能夠笑得出來……
“真不錯，我這種不懂音樂的粗人也能聽出來意境優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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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邱山拍他的馬屁，餘歲只是笑笑，他爸在旁邊悄悄地推了他一下，他才肯開口說話。
“謝謝霍叔叔，不過我還是覺得霍知行彈得更好。”
“他哪裏懂音樂，你看他那樣子，敷衍我們都不願意，還是小歲懂事，叔叔覺得懂事的孩子最厲害。”
“嗯……”
餘歲又不說話了，嗯了一聲，低頭裝死。
“讓他們去玩兒吧！年輕人和我們聊不到一塊兒了，看來還是小霍總和他更有共同話題！”
餘光輝佯怒，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裏說着場面話，然後趁老板生氣之前趕走小孩兒。
他這兒子明明挺優秀的，偏偏不夠上進，來之前還答應他要聽話的，現在又死犟死犟的發起脾氣，他只能借坡下驢，陪着笑表示抱歉。
“先別急着走，叔叔有東西要送你。”
本來餘歲都準備走了，霍邱山卻叫住了他，大家又把目光集中到他身上，令餘歲憤怒，他覺得自己被戲耍了。
“叔叔不懂音樂，也不會挑禮物，一個朋友家裏的東西，聽說很好，不過送給我也用不上，霍知行又沒學過小提琴，想來想去，還是交到你手裏更能發揮它的價值，這也算是還禮了，感謝你剛才為我們演奏一曲。”
“這……”
餘歲還在發楞，不知道該不該接，餘光輝已經領略，上前去打開琴盒。
他也不懂這些東西，但耳濡目染的，多少有些了解，從外觀來看就已經很驚豔了，拿起來仔細一瞧，還真是名家名作。
“還不謝謝霍叔叔！”
餘歲也沒想到他真的會送禮，那天在酒店裏，他一直以為霍邱山在哄他，磕磕巴巴的謝了幾句，然後又在他爸的“推薦”下演奏一曲，一曲又一曲，像個背景板一樣為他們的聊天增加樂趣。
那天晚上餘歲被他爸當作踏板，和霍邱山更進一步聊到了半夜，十點過才堪堪停下，客客氣氣的與領導結束寒暄。
回到客卧之後他倒是睡得挺香，餘歲趁着夜色，偷偷溜到霍邱山那裏。
門又是開着的，老狐貍又在等他，他都快氣死了，霍邱山還好意思喝酒！
“送禮物也不開心？叔叔喝杯酒又怎麽了？”
“你私底下送不行嗎？非要當那多人的面！我爸讓我讨好你，你也不拒絕！”
“你爸讨好我，我總不能把馬屁拍回去吧？你在那裏杵着，那麽漂亮，叔叔一下子就心動了，只能趕快把禮物掏出來，免得話掉在地上，正好也能說明我對你、對你們家足夠重視，難道不是嗎？”
頭頭是道，簡直無懈可擊，餘歲知道他說的有道理，但還是覺得心煩。
他爸讨好霍邱山，霍邱山确實不能直接誇回去，通過送他一件貴重的禮物，也确實能提現對他的重視，可這種重視裏面還有對他爸的回應，摻雜着成年人的交易，目的不純！
“這話說的，好像你爸在賣兒子似的。”
“他沒賣我，他就是這樣的人……你呢？你也是嗎？”
“霍知行彈了三分半鐘就跑了，你看我說什麽了嗎？”
“那你就看着我一直彈一直彈！我手酸死了！你屁都不放一個！”
“你不是我兒子，叔叔沒法幫你，但是現在有辦法了，你過來，聽我仔細說。”
餘歲就是覺得委屈，本來他爸逼着他做這些事情就已經很不爽了，在霍邱山面前丢人他更覺得不爽，那是一種由愛而生的委屈，是因為太喜歡霍邱山了，所以才會因為出糗而發脾氣，他眼淚汪汪的站在原地，根本不願意過去，一直到霍邱山主動向他走來，他才舍得擡頭。
“唔！”
這個帶着酒精味道的濕吻來得十分突然，霍邱山幾乎是強吻，完全無視了他的拒絕，餘歲從奮力掙紮到無法抵抗，伸出舌頭，還自發的含住他的嘴唇……
“霍邱山……”
“叫叔叔。”
“叔叔……”
霍邱山繼續吻他，熱情的、火辣的、潮濕的親吻，吻到餘歲完全失去方向，然後用力扯下他的睡褲，暴力的插了進去，吞掉他的尖叫。
“叔叔很想你……這麽久不見，一上來就發脾氣。”
“出去！疼……疼！”
“送禮物不要，道歉也聽不進去，喝杯酒都礙着你了，你自己說說，還有什麽辦法能把你哄好？”
“霍叔叔……呃……啊……”
“沒有禮貌和不想努力可是兩回事，以後見到叔叔要高興點兒，別這樣了，好嗎？”
他走了一個多月，工作再忙，也不至于一個電話都不打吧？餘歲給他發信息也不回，就算有時差，也不至于一天回兩條吧？
所以明明是他先無情無義，到頭來卻怪餘歲做的不好，餘歲更委屈了，用力的抓住了他的手臂。
“出去……不要做了……”
“聽話點兒，叔叔需要發洩。”
霍邱山還真把他當作工具，洩欲，單純到了只有這一個目的，餘歲眼淚汩汩的流下來，被他推到沙發背後，他扶着靠背哭的淚流滿面，霍邱山還不知不覺的射在了裏面。
“哭什麽？叔叔沒有惹你，是你自己亂發脾氣。”
餘歲不理他，被他抱起來了也不願意接受，雙手縮在自己胸口，身體僵硬像塊木頭。
霍邱山将他放到床上，他靠着枕頭，斜躺在內側，用背面對着霍邱山，即便他半蹲下來哄着，餘歲仍然不願意轉身。
“叔叔急了，叔叔道歉，因為很久不見你才這樣的，理解一下叔叔好嗎？”
他穿好了衣服，又恢複成得體的模樣，餘歲被他強上了，還不能發脾氣，越想越憤怒，委屈到了極點。
“那你想怎麽辦？跟叔叔講，叔叔都答應你。”
“我不做了，我要回去……”
“不做了，沒說要做啊。”
“我都被你抱到床上來了！你要不要臉！”
“抱你過來睡覺而已，不要想太多了。”
“霍邱山你……”
餘歲轉過來瞪他，下一秒就被霍邱山撲了滿懷，他們鑽進了一個被窩裏面，霍邱山又開始吻他。
這次是柔情的吻，柔情似水，潺潺滑過餘歲的身體。
霍邱山的雙手在撫摸他的後背，很快餘歲就變得柔軟，他氣喘籲籲的往後躲着，霍邱山卻滿眼深情的盯着他看，看得他受不了了，他只好把頭埋進男人的懷裏。
“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啊……”
“睡吧，叔叔明天早上送你回去。”
他的聲音悶悶的，霍邱山的聲音也是悶悶的，只不過一個是缺氧，另一個是天生的低沉，餘歲把頭擡起來，紅着臉打量着他，霍邱山也看他，他只好別扭的移開目光。
“怎麽可能睡到明天早上啊……我爸他們知道了怎麽辦？我可沒賣給你，我是玩玩而已，那把琴是你們倆之間的交易，跟我沒關系！”
“明天早上早點起來，跟我一塊兒跑步，跑完再回去睡就行了。”
“不行……還是不行！萬一被看見了怎麽辦啊？我不是……”
“你不是賣的，叔叔也不是嫖客，想跟你睡個覺而已，別想那麽多。”
“那……明天早上真的要起來跑步嗎？我直接回去不行嗎？趁他們沒醒，正好溜回去啊。”
“不想跟我多待會兒嗎？叔叔可是很想念你的。”
“跑步算什麽多待會兒，跑步又……”
他從霍邱山的眼神裏看到了渴望，原來，跑步也可以不是跑步，做點別的好像也行，只要營造出他們是在外面偶遇的不就行了？至于幹了些什麽，或許永遠也不會有人知道……
“那你……為什麽現在不做？”
餘歲擡頭望着他，霍邱山親了親他的眼睛，又從額頭親到下巴，然後緩緩說道，“因為你生氣了，叔叔不希望你生氣，明早氣消了再做也是一樣的，沒必要搞得這麽不愉快。”
“那你剛才又是怎麽回事！我都哭了，你還要繼續！”
“剛才是沒忍住，太久沒見了，況且，叔叔一見到你就容易失控。”
“……你……騙人。”
“發洩這個詞可能是太過分了點兒，不過确實很能表達叔叔的心情，那種程度，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脫口而出了，叔叔跟你道歉。”
餘歲已經無法繼續生氣了，他被霍邱山哄好了，三言兩語就騙得脫光了衣服，霍叔叔要他裸睡，他們赤裸着身體相見，他緊緊摟着霍邱山的脖子，感受到了勃起的陰莖。
“真的不做嗎？你都硬了……”
“不做，抱着你睡。”
“霍叔叔，你不會喜歡我吧？”
“睡吧，晚安。”
“我……我好像也硬了。”
“安心的睡吧，過兩天叔叔再送你一份禮物，這樣就算是我們兩個之間的單獨來往，叔叔不欠人情了，這回可不能再生氣了。”
餘歲早就不生氣了，他甚至還很喜歡那把提琴，雖然是二手的，但這種老古董就得是二手的才有價值，它經無數大師之手，最後傳到了餘歲這裏，即便是餘光輝利用馬屁替他換來的，他還是無法自拔的感到高興。
霍邱山閉着眼睛和他聊天，聊到了深夜，餘歲終于舍得困了。
他悄悄打了個哈欠，無比深情的吻了一下霍邱山的下巴，藏不住對霍邱山的喜愛，很期待明天早晨一起跑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