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臨行

又連續過了兩日……

少年依舊每日早早地去上朝, 白素雖然失血變得嗜睡,但還是會掙紮着陪他起來,親自為他穿好衣服, 陪他服藥、吃飯。待他離開之後才回去再睡回籠覺。

等段長川下朝回來了, 才起床。

段長川和人議事時她就一個人坐在後院裏練劍;段長川處理政務、批閱奏折時, 她就坐在一旁陪他讀書、寫寫手劄。

距離孫老去往淮南已經過去了七八天,第一波消息随時會傳來……

他們約定, 只要孫老傳來的消息裏确定為瘟疫, 無論情況好壞, 白素都會去。當然, 具體何時過去,還要看段長川腺體的發育。

白素想等他的腺體徹底恢複, 陪他度過最難熬的發情期,将他在一次永久标記……

此時,消息未到;段長川身上雖然有了腺體成熟的跡象,但遲遲沒有成熟。

一切都是未知……

他們索性什麽都不再提, 只相互陪着, 緊緊地靠在一起。

入了五月,天氣漸漸轉熱。饒是盛京氣候偏涼,人們也開始換上了輕薄的衣裳。

尚衣局為他們備了新制的衣裳, 給白素的衣服都是段長川特意囑咐長樂去備的, 找的宮裏制衣最好的婆婆,樣子做的華貴又美豔。

穿在女人身上, 越發有種驚心動魄的美。

尤其,在段長川記起“現代”的回憶之後, 白素身上的氣息沒再收斂……自小在精英家族厮殺長大的白家家主繼承人, 坐卧之間都自帶一股震懾人心的氣場。

她比以前更像一個Alpha了。

一個強大的、令人安心、可以依靠的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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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偷偷看你老公呢?”

少年手上奏折批到一半, 瞥見旁邊看書的人,結果一發不可收拾,一直看了好久,直接被抓了個現行。

然後……頭上不輕不重地挨了一書本。

連忙縮縮腦袋,回身坐坐好……小聲地碎碎念:“朕哪有偷偷。”

不得不說,哪怕已經完全恢複上一世的記憶,也記起過兩人曾坦誠相待,Omega對上自己的Alpha,仍會覺得害羞。

白素幹脆直接将人撲倒……

于是,香香軟軟的小朋友就仰着身子被壓到了身下。

女人十指扣在他的指縫,輕輕往上一提,少年便露出半截軟乎乎的腰來。

“是不是想要信息素?”

她溫聲說着,掌心落到少年的腹上。

Omega條件反射的一顫,小聲說:“朕才沒有想要……你,咳……你若是硬要給,朕也可以要。”

說的好像他自己虧了似的。

白素忍不住低低地笑出聲來。

正要俯身往下壓,外面傳來敲門聲。長樂的聲音在外面響起,說:“陛下,五六七他們傳了消息過來。”

五六七是他們的暗號,指的就是往日裏躲在書房的暗衛們。

自從段長川和白素關系挑明,兩人時常在書房情不自禁地粘到一起。當然,段長川是受欺負的那個。

自尊心極強的少年天子臉皮薄,直接将暗衛們都趕到了前殿和院子。

于是,如今暗衛有了消息基本都是先由長樂通報。

“進來。”

少年将身上的人推開,起身理理衣袖。

長樂推門進來,手裏帶着一封火漆封存的信。

“陛下,是孫太醫從淮南送來的消息。”

段長川心下不由得一沉,說:“拿來給朕看看。”

展信一看,确是孫老的親筆。

洋洋灑灑五頁紙,一頁用來介紹情況,其餘四頁紙都是接下來需要大量準備的東西。糧和藥最為重要,其次便是錢。

孫老趕往淮南的當日,其實瘟疫已經開始嚴重了,這封信是在孫老到達淮南之後,連夜徹查過後得到的結果。老人家查完之後約莫半點都沒休息,便立刻匆匆地提了筆,字裏行間都透出焦急。

段長川的目光在諸多文字裏沉沉略過,最後望着那一個個數字,陷入了沉默。

“已經散開許多了。”

耳畔響起白素的聲音。

女人的指甲觸在其中一行,一字字地讀出來:“已感染的家戶,在三到七日內,全家染病。目前感染家戶多達百戶。”

一百若是一家三口便是三百,可許多人家都是幾代同堂,一家十口的、二十口的,比比皆是。

段長川順着數字往下找,果然在最後一行看到一個總計:

已感染病患,壹仟零叁拾。

一千零三十,明明上次才五十來人,這才過了幾日?數字竟增長的如此之快。

少年手指松落……頓時,紙頁頓時散了一地。

這兩千多人再傳染給更多的人,往後染疫的範圍會越來越大。

不,不是往後……這消息至少是兩日前的。如果數字只在幾日之內便翻了二十倍,那麽現在的淮南會是什麽樣……染病者,怕是已經再次翻倍。

白素前去主持大局,刻不容緩。

如果前幾日段長川還有所遲疑,在恢複現代記憶,也了解了白素的能力之後,現在他完全沒有了猶豫之心。

他固然需要白素,但淮南比他更需要。

一邊是自己處于孕期的信息素失衡;一邊卻是無數黎民百姓的命。

兩害相權取其輕……何況,在瘟疫這種歷史級別的天災面前,他自己這一點小小的不舍,早已算不上什麽“害”。

他們的選擇,當然傾向于救人于水火。

想到此,少年連忙撿起地上所有紙頁,說:“先看一下,除了孫老需要的這些東西,還需要別的什麽,再算出個數量。孫老正式的來信,還在路上,這封密信目前不能公之于衆。我們今日先将事情商量個大概,待明日孫老的信正式到了,朕再同叔王、白相和六部衆臣商議。”

想了想,又覺得不太行,轉頭吩咐長樂:“你去門外,就說朕有要事要辦,無論誰來,今日一概不見。另外,讓伊滿去一趟太醫院,告訴黃老,就說朕命他去一趟司天監。讓伊滿快一些。”

小太監立馬領了命令,匆匆地下去:“是。”

少年冷靜地一條條下着命令,這一番動作也不知已經在腦海裏演練過多少回,才處理的如此冷靜、條理清楚。

白素心疼地牽起他的手……才發現,看起還算從容的小朋友,兩只手冰冰涼。

連忙将他雙手都握住:“沒關系,別急。所有問題我們都已經事先預料好了,這裏是古代,雖說防護條件、醫療條件都不如現代,但總歸是個交通不便的地方,時疫不會傳太快。”

“朕知道……”

少年眼睫低垂,輕輕地說。

“嗯。”她伸手,拍拍少年的頭:“乖,別怕。”

兩人一同下了密道,上去便是司天監裏、他們先前常去的小院。

許久沒來,院子裏的春花都謝了,大樹成蔭。

在院裏沒坐多久,便見着了一同前來的雲邪、風榣和黃老太醫。

向來沒什麽正色的老人家,一如既往的吊兒郎當。風榣和雲邪兩人的神色,都很是凝重。

“黃老前輩說是伊滿讓他過來的,我們就猜到您與白姑娘應該在這間小院。”

風榣開口,朝兩人分別屈膝,行了個淺淺的禮。

黃醫仙着急地上前:“老孫頭這麽快就來信了?情況怎麽樣,給我看看。”

段長川忙将信遞出去:“方才收到的,朕與白素也剛看完。此次大疫的傳播率很高,才去取幾日,染病的人已經翻了二十倍,致死率也很高。”

老人一目十行地看完,蹙眉搖頭:“這次的消息和上一回,間隔了有七天吧?七天翻二十倍……?有點快啊。不過……嗐,也別太悲觀,說不定是先前給你遞消息的人給的數量不如老孫頭的準确。而且,咱們三十年前那場時疫,牽連數十座城,其中長新城這個地方,發現的時候差不多就是這個數量,隔了兩日就破了千,你爺爺當年愁的吃不下飯、睡不着覺的,最後不也熬過去了。實施無難事,船到橋頭啊,走着走着自然就直了。”

白素點點頭,也跟着安慰:“黃老言之有理,先前的人數都是司天監的醫館在計數,這個數字不一定準确,很有可能存在遺漏。孫老是朝廷的人,又有經驗,統計的應該更全面一些。實際的感染率不至于七天翻二十倍,你應該也知道,致死率越高、發病越快的病,總的傳播率反倒高不上去。別自己吓自己。”

少年心事重重地點頭,将注意力集中到孫太醫手寫的四頁物資上。

“這些都是孫老列出來的,接下來需要的物資。這方面您是行家,您看看還需要什麽別的東西嗎?我們今日将東西都商量個大概,待明日同六部大臣議政,也好快一些。”

老人家立刻快速地浏覽起來:“這個還得看具體病症,開具體的藥房,一些甘草之類備的數量多寫,到時得一樣樣地試藥,但甘草必不可少。其他的數量按照老孫頭說的備就是了。這方面他比我經驗足,哈哈!這是老頭我唯一不敢比的地方。不過,這裏有個陳芥菜鹵,量有一點多啊?白小娘子前兩日問我的時候,我也就是随口一提,這個東西……他用起來其實有一點争議啊。”

陳芥菜鹵,正是白素當時問過黃前輩和方太醫的,有關青黴的藥材。

也就是早期的非提純青黴素。

“如果是喝了之後有不良反應的話,可以先聞一聞,再取幾少量試用。等一炷香的時間,若是反應不強,再按照正常的量來用。有人确實會過敏,而且過敏非常嚴重。”白素說。

當日方墨硯翻出來的醫書,她也有看,其中有一句話叫:緩呷之。

就是說要喝的很慢,應該也是為了及時發現過敏症狀。

老人家咂咂嘴:“行吧,這個聽你的。你這丫頭腦袋裏裝的東西多,反正試藥這個事,本來也是抓瞎,有時劍走偏鋒反倒有效。”

“是這樣,只要有人能痊愈,後續就好說了。”

能痊愈,代表藥有效果。能痊愈,就能産生抗體,有了抗體就能有辦法。痊愈之後的血液或是病即将愈期間,能提取到的、減弱的病毒病菌,都是“疫苗”的前身。

白素和黃老商讨着防治此次瘟疫的方法,風榣和雲邪便在一旁思索類似“陳芥菜鹵”這種需要三五年的周期才能出的藥材,應該怎麽獲取。

段長川看着他們做事、聽着他們講話的聲音,一顆心奇異地安靜下來。

等到所有事情都商量完了,四人才齊刷刷地朝他看來。

少年先是一怔,後知後覺,自己似乎全程都沒有參與……好像有一點,過于不操心了?

連忙尴尬地咳了一聲,問:“論出什麽結果了沒?”

被雲邪追着怼:“你還知道問問結果啊?”

“朕全程都聽了的……”

“對,你是全程聽了,全程盯着你們家皇後聽了呗。我和姑姑說什麽了,你倒是說說?”

段長川:……

趕緊紅着臉争辯:“你們兩撥人讨論,朕當然不能都聽完全程。”

青年面無表情:“哦。”

段長川:……

【雖然朕确實有那麽一點點失了偏頗,但你這個态度也确實很欠扁。】

兩人“劍拔弩張”。

一個神情挑釁,另一個純屬惱羞成的怒。

白素和風榣:……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又無奈地各自攬回各家那一只。

白素将人牽着,目光一一掃過在座三人,說:“我明日就要啓程了,陛下勞煩幾位照顧。宮裏侍奉的人雖多,但能勸住他的沒有幾個。你們若是無事,就常去殿裏坐坐,同他說說話。他身邊能說上話的人也少。”

風榣莞爾一笑,回說:“白姑娘放心吧,陛下的身體有黃老前輩與方太醫照看,起居也有長樂和伊滿侍奉。我會和雲兒時常過去找他,陪他講講話。”

雲邪和黃老一起保證:

“放心吧,有我在,肯定悶不着他。”

“放心吧,我盛京醫仙黃阿翁,說出去名聲響當當,有我在這兒看着,什麽問題都出不了,還保證給你養的白白胖胖。”

得到保證,白素笑着朝大家拱手:“勞煩你們了。”

“嗐……勞煩什麽啊,不都是該做的事兒。”

“別瞎客氣。”

“白姑娘不必客氣。”

……

幾人事情都商量完畢,終于定下一個方案。明日議事時帶上黃前輩和方墨硯,醫藥方面專業的事就交給他們兩個來。而且,有黃前輩這個護短又不好招惹的人在,真要論起明面上的撒潑滾打,攝政王和白相兩人加起來恐怕都不是對手。

至于白素,則直接找個借口打入冷宮,平日裏由南宮錦兒在冷宮坐鎮就好。

到時順帶把張德海一同趕過去。

白素到今日才知道,當初和長樂一直過不去的那個太監張德海,竟然也是段長川的人。虧得當初雲邪和風榣還特意叮囑她,讓她行事避着青鷺宮裏的張德海,還說此人好大喜功,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已經成了陛下的棄子,如今總覺得陛下對不起他,郁郁不得志。

卻原來這張德海是個碟中諜。

表面是皇帝棄子,于是收集有關皇帝負面信息就變得順理成章。還能試探到哪些人在拉攏他,甚至只要他願意,打入敵軍內部也是輕而易舉。但實際上他所有這些消息,在和長樂無數次争吵過程中,全都暗暗遞給了長樂。

玩的好大一出。

不過,現在張德海這張網也到了該撒出去的時候了……無緣無故被牽連入冷宮,就是一個最好的契機。

懷恨在心也好、心有不甘也罷,都是他日後行事的動因。

宮裏像張德海這樣暗地裏埋的子估計不在少數。

白素聽着風榣和雲邪二人梳理各項細節,望着眼睛一眨不眨、聽的極為認真的少年,心裏湧起奇異地滿足感。

在外人面前睿智而又沉穩,明明是個站上了朝堂,敢不顧衆臣反對,直接引弓将人一箭射穿的人……

果敢、果決。

即便是放到戰場上,也是個殺伐果斷的狠人。

可每每站到她面前了,卻又在無比的依戀。

只要一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牽動着他,心裏就盛的無比的滿。

“好了,就這樣定下。淮南那邊趁亂,直接要他們的命。把消息放的驚悚一點,讓官員人人自危,人慌了咱們才好趁虛而入。攝政王一黨,竟是些貪得無厭、惜命如金的,靠什麽攏人心,就被什麽覆滅吧。”

“嗯,蔣卿他們還在淮南之外,朕并未讓他們進城。幸而先前戎武将軍已經将淮南調查完畢,否則此番瘟疫也會影響查案。”

幾人商讨到最後,終于結尾。

雲邪笑着搖搖他的扇子:“所以啊,老天都站在咱們這邊。攝政王氣數注定是要盡了。”

“話先不要說的太滿,事事無定論。”風榣單手将他的扇子按下,出言訓|誡。

後轉頭看向白素和段長川:“白姑娘明日便要啓程,想必還有許多話要同陛下說,我們便不多做打擾,先行告退了。”

黃老前輩也神伸懶腰,朝他們擺手:“坐了這麽久我都累了,趕緊走趕緊走,再坐下去,我這把老骨頭可受不住。哦對,白丫頭,我給你開的藥丸你路上記得吃,等到了之後再喝個七天的水煎藥,不能停哈。”

白素朝他們一一拜別,莞爾點頭:“知道了,謝謝前輩關心。”

“嗐,你主義忒大,攔也攔不住,還不如讓你幹點能幹的呢。”

“前輩知我。”

老人家背對着他們揮手:“行了行了,別得了便宜還賣乖,老頭走了。”

等到三人都離開,院子裏只剩下白素和段長川。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長長地舒出一口氣……後又因這一點點的默契,不約而同地彎彎唇角。

“東西都收拾好了吧?”

“嗯,都收拾三日了,什麽都備齊了。今日在冷宮歇息一夜,明日便走。”

“冷宮不舒服,要不你去宮外的小院吧,姑姑他們派人每日打掃,很幹淨,住的也舒服,明日也可以直接從小院走,不必早起。”

Omega心思細膩,萬事都想的多。

各樣的安排,都不知道思慮過多少遍。

白素攥起他的手,搖頭:“就在冷宮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早就叫人把冷宮收拾妥當了,弄得不比青鷺宮差。是不是怕我在冷宮受委屈?”

少年雙臂環上她的脖頸,貼到她懷裏。

“那裏終究是冷宮,總會被人怠慢。宮裏勢利眼的人不在少數……”

白素安撫地拍拍他的背:“就一個晚上,能有多為難,睡醒我就走了。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個Alpha?皮糙肉厚着呢。”

被少年軟軟的手摸在臉上,蹭着她的鬓發小聲說:“一點也不糙,竟亂講話。”

白素聽的心裏發軟,順勢吻在他的掌心:“老婆教訓的是,我以後不亂說了。”

少年聞言,将她抱的更緊了。

“嗯……”

正是五月的初夏,風吹在身上輕輕柔柔的,帶着一股青草味的氣息。

白素安撫着将人抱了一小會,問:“我們回去……?”

少年抱着她不動,只小幅度地蹭着她的側頰搖頭。

也是哭笑不得:這是要賴在人家的小院裏頭,不走了?

“想什麽呢,嗯?”

她無奈拍拍人的屁股。

“這裏很僻靜……也很自由,沒有長樂和暗衛們……”

白素:……

【噗嗤……】

直接朝小家夥的屁股來了一巴掌:“這話可別讓他們聽見,人家暗衛們不分晝夜地護着你,長樂事無巨細地伺候你,結果你嫌人家礙事。這位小朋友,你是不是有一點忘恩負義?”

“朕……沒有。朕只是……長樂還好一些,暗衛的耳力太好了。房裏有什麽動靜,他們都能聽到……”

“哦,原來是嫌棄人家聽見你撒嬌了啊?”

“朕……又沒有撒嬌很用力!”

白素故意拉着長音“哦”了一聲,問:“你還想再用力一點啊?你不覺得你整個身子都貼我身上了嗎?還想怎麽用力?負距離嗎?這個姿勢确實可以。”

小朋友這次不說話了。

腦袋一整個枕到她的肩窩……呼吸淺淺地噴在她的後頸。

Alpha敏銳地察覺出一些異樣……

試探着問他:“真想?”

少年遲疑地點點頭:“嗯。”

“但是你胎才穩下來沒幾天,我們太急的話,會對寶寶不好。”

“可是你要走好久……朕很怕,會想你。”

【很怕會想她。】

【更怕想她的時候,連一點寄托都沒有。】

他們之間唯一的永久結合,還是上一世那恍若隔着一層紗的記憶。

段長川知道自己的腺體還沒有完全發育成熟,也知道如今絕不是厮混房事的時機。

可是,一想到Alpha就要離自己而去,不知歸期,胸口就像是塌了一塊似的……

想要她。

身心都叫嚣着,想要她。

“姐姐……”少年趴在女人的肩頭,聲音輕軟地叫她。

Alpha深深地吸氣,抱着人一動不動……

【冷靜。】

【你已經把什麽都準備好了,哪怕離開,他也不會缺了信息素。】

【他只是不知道你的安排,才會這麽沒有安全感。】

在無人知道的心裏,Alpha一句句地向自己告誡。

好不容易按下心底翻湧的悸動。

懷裏抱着的人,卻忽得,衣衫都嘩啦啦落下。

低頭……

入眼一大片的雪白。

Omega蹭着她的胸口,緊緊地攀在她的肩。

開口,是極力壓抑的顫音:“白素……”

“你……上我,好不好……”

“求你……”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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