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慕雲歡意識到他是真要以身相許,敲響登聞鼓
冰冷的薄唇貼上溫熱的紅唇。
腰間的手不斷縮緊,極具侵略性的男性氣息鋪天蓋地而來,清洌的檀香将她整個人都包裹。
他的吻,清冽而又強勢。
這感覺太過陌生,慕雲歡臉色爆紅,在他懷中猛地掙紮起來,卻被他牢牢禁锢住。
慕雲歡眸中滿是慌亂,尋着他的嘴角就直接咬了下去。
絲絲腥味在兩人嘴中蔓延,任由她如何反抗掙紮,他卻絲毫不肯松手。
沈離夜帶着滿腔的怒氣,越發強硬又霸道地在她口中攻城略地,絲毫不容反抗。
唇齒間的吻帶着絲絲腥味,慕雲歡和沈離夜呼吸交錯纏綿間,他像是要将她揉進身體裏。
過了許久,他才将她松開。
沈離夜矜貴俊美的臉上籠罩着一層濃厚的寒霜,他膚色冷白,眉眼清冷淡漠,薄唇嘴角冒出殷紅的血珠,在襯托下越發顯得詭異妖冶。
眸光沉沉地落在她臉上,他嗓音低啞磁性:“歡兒,這就是所有的理由。”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因為他先動心。
一吻過後,慕雲歡心緒徹底被打亂,撞進他深沉微涼的眸光中,顯得有些慌張,她沒說話,轉身就匆匆忙忙地跑了。
慕雲歡臉色緋紅,她輕拍着胸脯,心跳卻還在加速。
她這才意識到,他會徹底影響她所有的判斷。
這樣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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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深夜,慕雲歡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着,腦子裏像是一團漿糊。
她穿了衣服,就去了酒館。
卻不想,竟是遇見了趙藝茹。
趙藝茹一見她,好奇問道:“你怎麽也出來喝酒?”
“喝醉了好睡覺。”慕雲歡在她旁邊坐下,猛灌了一口酒,随即又問她:“你呢?”
“還不是去黑風寨的事兒,被我爹一通臭罵,本小姐就出來散心來了。”趙藝茹自嘲道。
說完,她瞧見慕雲歡臉色不大對,急忙問道:“你怎麽了?臉色這麽不好?”
慕雲歡用力把酒壺往桌上一放,扭頭問她:“我有個朋友,被一個男子冒犯了。”
趙藝茹皺眉問:“冒犯?到哪種程度了?”
“我那朋友被登徒子強吻了。”慕雲歡道。
趙藝茹眨巴着眼睛看了慕雲歡一會兒,随即說道:“哦,你被阿七強吻了。”
慕雲歡瞬間石化,急忙糾正:“胡說什麽,是我的朋友!”
這姑娘怎麽不該聰明的時候這麽聰明啊?
“不,你無中生友。”趙藝茹肯定道。
慕雲歡:“我就是有個朋友!”
瞧着慕雲歡不善得像是要打人的眼神,趙藝茹這才改口:“行行行,你朋友你朋友。問題的關鍵在于你朋友,她的反應是什麽?如果你要是……呸呸呸,你朋友要是不高興,我立馬提槍把那登徒子廢了去。”
慕雲歡想了想,才說:“問題就在于,她……她好像也沒有什麽不高興。就是想不明白,那人為什麽會吻她。”
趙藝茹仰頭喝了一口酒:“傻啊你,那登徒子肯定是別有所圖呗,他圖你朋友。”
慕雲歡喝酒的動作一頓,那病秧子是真的想要以身相許?
“來來來,陪本小姐喝酒。”
正出神着,慕雲歡就被趙藝茹拉着喝酒。
結果沒喝兩壺,趙藝茹就醉了。
慕雲歡無奈道:“趙藝茹,你不能喝就去小孩兒那桌。”
剛說完,就被趙藝茹賴上了。
慕雲歡也懶得動,帶着趙藝茹在酒館的雅座廂房裏就睡了一晚。
等慕雲歡醒過來的時候,就到了第二天大中午,她發現自己正躺在自己的房間裏。
她揉了揉頭,宿醉是有點難受。
随即,就聞到枕頭上一抹淡淡的檀香。
正當她想着怎麽躲沈離夜的時候,卻發現他和臨風都不在濟善堂。慕雲歡也就樂得自在。
她只是沒想好,怎麽直接面對他。
第二天晚上,慕雲歡又去了監牢。
剛到監牢門口,就聽見細碎的腳步聲——
“哐當!”
緊接着就響起了金屬猛的碰撞的聲音。
正在睡覺的王成瞬間清醒,一睜開眼就看見一個黑衣人提着長劍,滿是殺氣的靠近。
王成渾身是傷,武力也大打折扣,看着泛着冷冷寒光的劍鋒,吓得直往後面縮:“你…你是什麽人?”
那黑衣蒙面人,壓低了嗓音開口:“來殺你的人!”
話音剛落,那人一劍就直朝王成的面門而去。
眼看着死到臨頭,王成撐着殘廢的身子朝旁邊一滾,才堪堪躲過那一劍。
那黑衣人招招必殺,王成盡全力抵擋,卻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長劍架上脖子,王成雙眼猩紅,滿臉驚恐狼狽,顫着聲音問道:“要我死可以,但還請讓我死個明白,你我并不相識,又沒有仇怨,你為什麽要殺我?”
“怪只怪,你知道得太多了!”那黑衣低喝一聲,揮舞着砍向王成的脖子:“只有死人的嘴,才最老實!”
正在千鈞一發之際,只聽得——
「叮」的一聲,幾根銀針破空而來,帶着鋪天蓋地的氣勢,猛地撞擊在長劍上,力道之大竟摩擦出火花!
黑衣人反應不及,那力道竟将長劍從他手中震落在地!
他轉身看見慕雲歡,一時也顧不上王成,施展輕功從天窗跑了!
慕雲歡連忙上前扶起王成,問他:“你怎麽樣?”
“沒死……我沒死!”王成驚喜地大喊,才發現是慕雲歡救了自己。
他掙紮之間,打翻了放在身旁,還未動過的飯菜。
慕雲歡就着監牢的燭火看着那飯菜,心念一動用銀針試了試毒。
王成一看,就看見慕雲歡手中的銀針已然變黑!
“有毒!”王成怒喝出聲。
慕雲歡皺眉說道:“鶴頂紅,見血封喉。一旦你吃了飯,就算我在,也不一定能救活你。究竟是誰要害你?”
王成徹底被激怒,怒道:“這是衙役送來的晚飯!”
加上剛才那黑衣人的話,就算他再笨,也猜出來了是誰想要這麽迫切地殺了他!
只有趙知府,才這麽迫切地想要他死,到時死無對證,他便可一輩子高枕無憂!
“他不仁,我便不義!老子死也要拉個墊背的!”想到這兒,王成驟然看向慕雲歡,滿眼怒氣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誰是真正的幕後真兇嗎?我這就告訴你!”
……江州某處客棧。
自從昨日和慕雲歡争吵之後,沈離夜就帶着臨風出了濟善堂,随便找了個客棧。
此時背後脊椎疼痛非常,可他依舊坐在木制輪椅上,透過窗戶望向遠處。
寬大衣袍下止不住握緊顫抖的手,洩露了他此時承受的巨大疼痛。
瞧着他蒼白的臉色,臨風滿眼着急,急忙問:“侯爺,要不我們回去吧,出來久了慕姑娘肯定會擔心的。”
“擔心?我那樣對她,她怎會擔心我?”雖這麽說着,可想到此處,沈離夜心像是被人攥住,呼吸困難。
“但侯爺,屬下得為慕姑娘說一句,您一大早就走了,也根本沒有給慕姑娘說話的機會啊,慕姑娘平日對你那麽好,怎麽會不擔心。”臨風又是擔心但又沒辦法。
除了慕雲歡,誰都拿沈離夜沒辦法。
因為疼痛,沈離夜眼眸充血,此時猩紅如注,他嗓音低沉微啞:“我在思考你之前那個問題,但濟善堂中四處都是她的氣息和足跡,即使很微小,但會影響我的思考。在這兒,我能想明白些。”
臨風一時沒反應過來,大腦宕機了好久才想到。
是那個喜不喜歡慕姑娘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