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只是你撿回來的病秧子
逛完廟會,已經日落西山。
因着只有一輛馬車,慕雲歡就陪着趙藝茹坐馬車,沈離夜和臨風三人就是騎馬回的江州城。
一進江州城,慕雲歡就讓沈離夜和臨風先回了,她先将趙藝茹送了回去。
趙藝茹剛下馬車,慕雲歡坐在馬車中正要回濟善堂,誰知——
「砰」的一聲。
馬車像是撞到了什麽東西,瞬間不穩地搖晃起來。
“嘎吱嘎吱……”
風聲呼嘯,但踩在雪上的腳步聲還是異常明顯,慕雲歡渾身一僵,徹底警覺起來,抽出了綁在大腿上的匕首。
銀白的冷光破空而來,長劍竟是直接從上捅穿了馬車,猛地刺向慕雲歡的面門!
慕雲歡手中匕首猛地撞向那長劍,擦出一串火星,竟是直接格開了那長劍。
與此同時。
“你…你們是誰?!”
外面傳來車夫充滿驚恐的叫喊聲。
眼見長劍就要捅破那車夫的頭……
馬車中幾根細小的銀針帶着破空之聲,裹挾着強大的內力,直接将那長劍撞得偏了方向。
慕雲歡腳尖點地,小腿彎曲,猛地用力,帶着排山倒海的氣勢,如同鬼魅一樣從馬車中躍出,她擋在那車夫面前,堅定地說:“躲進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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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車夫猶豫了躲進了馬車中。
只見十幾個黑衣人手持長劍,将她和馬車團團圍住。
慕雲歡鳳眸冰冷,謹慎又愠怒地看向為首的黑衣人,寒聲道:“殺我?”
為首的黑衣人三角眼如同毒蛇一樣,滿是陰冷地盯着慕雲歡,嗓子幹澀說:“可惜了…這麽大的美人…今天就要沒命了!”
話音剛落,那黑衣人們蜂擁而上,朝着慕雲歡殺去毫不留情,招招致命!
慕雲歡冷笑一聲,輕功瞬間就施展了出來,她身上紅披風烈烈飛舞,在原地只留下一串殘影。
在那些黑衣人驚恐的眼神中,慕雲歡穿梭在黑衣人中,手起刀落,鮮血濺落一地白雪!
一瞬間,只剩下為首的黑衣人還活着!
“讓我猜猜,又是哪個廢物派你這個廢物來殺我的?”慕雲歡眼尾上翹,洩出一抹寒光,紅唇笑得詭異,手裏死死鉗制住那黑衣人的下巴,玩味道:“留個遺言,讓我好找人報仇。”
跟她玩刺殺?
她确實不當刺客好多年,但這種身手,也實在太水了。
“額……”那黑衣人竟是直接咬舌自盡!
慕雲歡眸中染上煩躁,毫不留情地扭斷那人的脖子,卻正好看見了他脖子旁邊的狼圖騰。
确定沒了別的線索,沒多停留,慕雲歡就迅速回了濟善堂。
一進濟善堂,沈離夜就聞見她身上沖天的血腥味,一把将慕雲歡拉到了面前,厲聲問:“哪裏受傷了?怎麽這麽重的血腥味?”
慕雲歡寵溺一笑,朝他解釋道:“回來的時候遇見了要刺殺我的人,都是他們的血。我什麽身手,你不清楚?”
雖然是這麽說,沈離夜卻依舊不放心,扯着慕雲歡來來回回察看了好幾次,扯得慕雲歡都有些頭暈了。
慕雲歡急忙開口阻止沈離夜,無奈道:“阿七,我好好的,別擔心。”
被他扯得頭暈。
确認過慕雲歡真的沒事,沈離夜眉頭緊蹙,下颌線繃緊,眼眉間是掩不住的陰郁,問她:“有沒有線索?”
“那些黑衣人的脖子上都印着黑色的狼圖騰,應該是某種勢力的代表。”慕雲歡如實回答。
這些年,慕雲歡都在七國四處游歷。對于一些大的勢力都是了如指掌的。
但自從她回到江州開始,遇見的勢力都是她并不知道的,應該都只是一些小的勢力。
一聽這話,沈離夜臉上登時籠罩上一層寒霜,眉眼間充滿了戾氣,桃花眸中怒氣毫不遮掩,他薄唇緊抿。
狼圖騰。
據他所知,汴京城中周家在暗處的勢力都是以狼圖騰作為标識的。
周家,等他回京,好好算算這筆賬。
不管為何,只要對她動了手,那就要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
慕雲歡看見沈離夜沉默着的臉色,秀眉微皺,問他:“你是不是知道狼圖騰是哪個勢力的?”
“我在汴京城見過這種圖騰,應該是周家的勢力。”事關他的身份,沈離夜并沒有說得清楚。
她有多聰明他知道,他若是說得多了,恐怕會引來她的懷疑。
慕雲歡秀眉輕擰,看着沈離夜的眼神有些複雜,緊緊盯着他,想要抓住他每一個情緒,寒聲問:“你究竟是什麽人?”
帶着圖騰都應該是暗中的勢力,汴京城是皇城,天子腳下。無論是哪家暗中的勢力都會一再收斂,而且行事必會謹慎。
而且汴京城中能稱得上名號的周家,那就只有允國公周章,允國公那可是伯爵府,對伯爵府的暗勢力了如指掌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
慕雲歡早就知道他是天下第一城主,也知道他肯定不止這一個身份。但她對他的身份沒興趣,所以沒有讓攬月閣詳細去查。
他說他久住在汴京城,慕雲歡就知道他非富即貴。
但現在她既然把他納入了逃婚的計劃裏,肯定就要考慮到他的身份。
清脆悅耳的嗓音敲擊在沈離夜心上,他的心不由得輕顫,沈離夜抿了抿薄唇,回答:“只是你撿回來的病秧子。”
一聽他是定北侯,慕雲歡肯定扭頭就跑。
慕雲歡微眯了眯眼眸,對上他狹長幽深的桃花眸,氣勢半點不輸,她沉默着沒說話,像是在思考他話中的真實性。
兩人對峙良久。
終于,慕雲歡開口了:“我說了,暫且信你,只是你莫要辜負我的信任。”
沉默了片刻,沈離夜眸色漸深,迎着她清澈冰冷的鳳眸,竟有些想要躲開的沖動。
“嗯。”沈離夜應了。
……另外一邊。
趙藝茹帶着從廟會買回來的東西,如珠如寶地放在趙夫人面前,笑得溫柔:“娘,這是鼎生寺廟會上的條頭糕,我記得您最喜歡了。”
趙夫人咬了一口,眼睛裏很快盈出了淚光,輕聲道:“當初剛到江州,每次一惹我生氣,你爹也是這樣經常捧着條頭糕來道歉。”
“娘…”趙藝茹心中劇痛,整顆心像是被人猛地攥住。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女聲:“趙夫人,慕思思前來拜訪。”
将趙夫人留在了房間。
趙藝茹大步走出去,到了前堂一看是慕思思,臉色瞬間就變了,冷笑着問:“慕思思,你是皮癢了來找怼麽?”
“藝茹,當初我們可是閨中密友,如今說話怎麽這樣夾槍帶棒的?”慕思思像是百毒不侵,臉上依舊笑容燦爛,她走到趙藝茹耳邊,輕聲道:“你當真一點都不恨慕雲歡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