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慕雲歡是他一個人的嬌嬌兒

慕雲歡才懶得搭理他,一雙鳳眸氣得瞪圓,俏臉也染上緋紅,怒氣沖沖地看着他。

“或者,若是夫人實在不願,也可以叫本侯別名。”面對她的怒氣,沈離夜不緊不慢,清冷的眉眼間帶着幾分笑意。

“你還有別名?沈阿七?”慕雲歡聽着沈離夜的話,沒好氣地回答。

還整出個別名,不就是騙她的時候,說什麽阿七嗎?

桃花眸微微上挑,眼尾帶着缱绻的笑意,沈離夜薄唇輕掀,嗓音低沉铄金:“沈富貴。”

他刻意拉長了尾音,襯得低沉的嗓音愈發顯得痞氣性感。

慕雲歡秀眉緊皺,看着沈離夜的眼神滿是不可置信,像是不理解這個人怎麽不要臉到這種程度,她問:“沈離夜,你是真的一點臉都不想要,你是徹底放飛自我是吧?”

“是。”沈離夜應聲應得果斷,抱着枕頭。

原本清冷俊朗的眉眼,慕雲歡只覺得這個人就是一個活脫脫的痞子。

一時氣結,慕雲歡硬生生深呼吸了好幾口才忍下那口氣,卻忍不住吐槽他:“人要臉,樹要皮,這麽冷的天,你臉上不冷麽?”

“夫人,是在關心本侯嗎?”他一身亵衣,微微歪頭瞧着她,內勾外翹的桃花眸中盛滿了柔和。

好家夥,語不驚人死不休。

倒也不是這句話有多麽驚人,但結合慕雲歡和他的對話,那簡直就是驚人的厚臉皮。

沈離夜一句輕飄飄的回答,直接把慕雲歡幹沉默了。

她裹着被子,一扭一扭地扭回床榻上坐着,深呼吸了幾口氣,又咬了幾下牙才忍住撲上去咬死沈離夜的沖動。

行,反正是被人徹底纏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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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雲歡氣得捏了捏眉心,擡頭望向面前身材颀長挺拔,長相俊美清絕的男子,她指着旁邊的美人榻:“你在我這兒睡可以,但是你去睡那兒。”

沈離夜聞言,眉頭微蹙,深邃幽暗的桃花眸中染着些許失落,神色有了些微的起伏,“夫人,那邊有些冷。”

“不冷,我多給你蓋幾床被子。”慕雲歡挂着臉上大大的假笑,敷衍道。

“那也還是冷,本侯這身子本也沒有多嬌弱,只是之前在江州時,是夫人花了許多珍稀藥材才養起來的,那美人榻尋常歇息雖也不錯,但如今這天冷,睡在上面又硬實。若是一不小心病了,恐怕還要夫人再多花些時間照料,到時候又不知道要用多少……”

沒等沈離夜說完,慕雲歡徑直朝他伸手,用手掌朝他比了個停止的動作,男人的說話聲戛然而止。

他剛開始說話,慕雲歡就已經瞧出了他的想法。

硬是被活生生氣笑了,慕雲歡不耐煩道:“行,您老矜貴,床讓給你睡,我睡那兒去行吧。”

說着,慕雲歡抱着被子正要走過去,卻不想又被身後那人拉了回去。

“不行,若是夫人不小心病了,本侯恐怕是要心疼死的。”沈離夜刻意拉長了尾音,嗓音本就低沉又磁性,越發的勾人性感了。

慕雲歡假笑着,咬牙切齒道:“你究竟想要怎麽樣?”

沈離夜拉着慕雲歡的手腕,死活不肯松手,溫柔又缱绻的桃花眸直勾勾地望着她,像是要望進她的心裏去:“夫人,一起睡。”

太陽突突地跳,她忍不住捏了捏眉心才擡眼看他。

像是在和內心博弈。

慕雲歡看了他良久,才終于說話:“是不是一起睡,你就能讓我睡個安生覺?”

“本侯只想和夫人同榻而眠,在成婚之前,絕不會做出任何逾矩的行為。”那張俊美清絕的臉上含着淺淡的笑意,沈離夜信誓旦旦道。

慕雲歡把旁邊的被子疊成長條狀,放在整張床榻的正中間,從而分開了兩個區域。

她躺了進去,蓋上被子,警告他:“亂動我就親手把你廢了。”

沈離夜施施然在她身邊躺下,回答道:“夫人放心,本侯睡覺安分得很。”

“嗯……安分就好。”折騰了一天,慕雲歡是真的累了,閉上雙眼昏昏欲睡。

就在她快睡着的時候,一只冰冷的大掌輕輕捏了捏她的柔荑,力道不大,像是饒有興趣地把玩着她的手指。

下意識警惕,慕雲歡睜開眼就撞上了沈離夜那張臉,她咬着牙根,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沈離夜,你又整什麽幺蛾子?這就是你說的安分?”

“歡兒,你再喚我聲。”沈離夜溫聲道。

慕雲歡望着他。

他膚色冷白,五官深邃而立體,眉眼間染着清冷慵懶,嗓音微微沙啞,叫她的時候,渾身看不見一絲殺氣與寒氣。

“沈離夜。”慕雲歡依言叫他,神色平靜地瞧着他。

“不是。”沈離夜否認。

慕雲歡沒跟上這人跳脫的思維,好笑道:“沈富貴兒?”

兒化音是點睛之筆。“也不是。”

思索了片刻,慕雲歡沒好氣地看着他:“沈阿七,你是不是誠心不讓我睡覺?”

掌心突然被人輕刮,一陣癢意就勾走了她的注意力。

指尖輕刮了刮她溫熱柔軟的掌心,沈離夜道:“歡兒,再喚一聲行止哥哥。”

這些年,倒是有不少都叫行止。

蘇舜、蘇懷瑾父子倆、皇後和安寧公主都是這樣叫他。

沈離夜也沒覺得有何特別之處,直到她今日在他耳邊用那樣嬌軟又好聽的嗓音叫他行止哥哥,婉轉勾人至極,像是給他下了蠱,勾得他有些魂不守舍。

自己是因為不知道哪根筋兒抽了才會那樣叫他,這時候慕雲歡才不會叫,她話鋒一轉,轉移話題:“為何叫行止?”

“行止是本侯的小字。”沈離夜直勾勾地望着她,冰涼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捏着她的指尖,“你喚小字,會親近些。”

“都同榻而眠了,還不夠親近?”慕雲歡低眸掃了一眼他為非作歹的手,正肆無忌憚地把玩着她的手指:“倒是個好名字,就是和你氣質不太合。”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雖不能至,心向往之。

透着滿滿的書卷氣,聽起來就是極為斯文溫潤的。

別看眼前的男人眉目俊朗清潤,桃花眸中也缱绻着柔和溫潤的笑意,就覺得他是個斯文爾雅的翩翩貴公子。

慕雲歡清楚得很,冷漠寡情才是他的本來面目。

沒理會慕雲歡吐槽他的話,沈離夜瞧着她寵溺一笑,“歡兒可有小字?”

“沒有,我們29世紀不興你們這套,最多有個小名。”慕雲歡如實回答。

“那歡兒的小名是什麽?”

聽見他的問話,慕雲歡自嘲一笑,躲避了他的眼神,沒心沒肺道:“我是孤兒,從生下來就沒見過爹娘,哪兒來的人幫我取小名?”

名字都是她自個兒取的。

沈離夜眉頭微皺,神色終于有了些起伏,桃花眸中柔和的笑意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深邃幽冷的眸光,也掩蓋不住心疼的情緒,他抿了抿薄唇,思索了片刻才低啞着嗓音開口:“本侯給夫人取個可好?”

慕雲歡躺在床上,和他說話說着說着就閉上了雙眼,迷迷糊糊地回答:“都行……”

“就叫嬌嬌吧。”沈離夜瞧着她安靜柔和的側臉,眉眼間沒了鋒利和冷厲,美得純淨至極,毫無雜質,他心念一動,喉結上下滑動了好幾下才開口:“你是衆人的慕雲歡,卻是我一個人的嬌嬌兒。”

昨天實在是折騰得累了,慕雲歡一覺就睡到了大天亮。

她剛睜開眼,眼前就是沈離夜冷白清絕的側臉。

慕雲歡咽了咽口水,扭頭一看,那被子早就不知道被提到何處去了。

“醒了?”嗓音沙啞低沉,沈離夜向來淺眠,她一動他就醒了。

“你不是說你自己睡覺很安分的嗎?”慕雲歡沒好氣地問他,氣憤道:“什麽定北侯,還信誓旦旦地保證不會越界,結果呢?!”

沈離夜啞聲失笑,眼尾上翹染上笑意,左手枕到脖頸後,側眸好整以暇地瞧她:“本侯睡覺确實安分,但夫人睡覺也屬實太不安分了些。”

慕雲歡不信,梗着脖子就要和他争論:“哪有?我睡覺從來不亂動。”

愛美是人的本性。

她不過就是本性放大了一點,縱使貪圖他的美色,也是個正經人。

怎麽可能她會在夢裏因為貪圖美色,對他上下其手各種調戲?

越想越覺得對,慕雲歡理直氣壯地看着他,“肯定就是你食言了。”

“呵。”沈離夜低笑一聲,舌尖抵了抵後牙槽,桃花眸往下掃了一眼,滿眼的戲谑:“夫人要不要好好瞧瞧,到底是誰動的手?”

順着沈離夜的視線看去,原本不相信的慕雲歡瞬間臉色緋紅——

她竟然手腳并用把沈離夜緊緊地箍在了懷裏,像是一個樹袋熊挂在他的身上。

立即就往旁邊一滾,縮進被子裏。

不是吧不是吧?

原來見色眼看的人是她。

這就很尴尬。

一陣低笑傳來,像是從胸腔中發出。

慕雲歡縮在被子團團裏,聽見沈離夜刻意說道:“昨夜,夫人有些過分熱情,本侯都有些招架不住。”

“別說了別說了!”她躲在被子裏悶聲說道。

沈離夜偏不聽,刻意極為仔細地向她描述:“夫人這就害羞了麽?那你知道之前那次醉酒自己都做了些什麽?”

她從被子裏冒出頭,又羞又惱地瞪着他:“能幹什麽,總不能把你生撲了吧?”

“夫人甚是聰慧,本侯甚是歡喜。不僅撲了,還讓本侯從了你……”眉眼俱笑,沈離夜刻意逗她。

“你…你閉嘴吧,你還不趕緊去上朝去!”慕雲歡實在聽不下去,直接開始強行趕人了。

不是,這的确像是她做得出來的事兒。

見她實在害羞,沈離夜适可而止,穿上官服便上朝去了。

等到沈離夜走遠了,慕雲歡才好意思放開被子,呈大字狀癱在床上,盯着床頂的龍鳳海棠雕花。

突然想起要去赴約,她梳洗一番也就去了。

這次游湖,多半是鴻門宴。

她之所以答應,一是為了看看這位安寧公主的手段。

二則是為了秦芊芊。

秦府是高門大戶,想要調查身世,眼下只能從秦芊芊入手。

看起來那秦芊芊也知道不少關于她的事情。

南平湖就在汴京城郊,周圍景色秀麗,花草魚蟲各有野趣。

汴京城氣候溫暖,即使在冬日白雪皚皚,南平湖也鮮少會結冰。

一到冬日,找一個有太陽的日子,湖面平靜,波光粼粼,在陽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彩光,半個湖面上都碧綠的荷葉,與湖邊冰雪覆蓋的模樣形成鮮明對比。

安寧公主是當今皇後的小女兒,又是太子一母同胞的妹妹,她來游湖,畫舫自然是用最好的。

慕雲歡剛上畫舫,安寧公主就瞧見了,擡步走到她身側,溫柔道:“姐姐可終于來了,害我們這群姐妹好等呢!”

正抱着手爐暖手,嘻嘻鬧鬧極為熱鬧的小姐貴女們都停下了,齊齊從頭到腳地打量着慕雲歡,神色不一,鄙夷輕視比比皆是。

安寧公主看着這尴尬的場面,像是完全感受不到,溫婉自若地笑着:“這就是本宮和你們說過的聖醫姑娘,也是行止哥哥未過門的夫人。”

說着,安寧公主就拉着慕雲歡一一介紹:“姐姐,這是芊芊,是成國公府的大小姐,這位是允國公府的……”

她心裏正得意着,自然要拉着慕雲歡要一頓的介紹。

慕雲歡聽得頭疼,索性就記住了秦芊芊,也就沒聽了。

介紹完之後,安寧公主故作大方貼心地說:“姐姐是江州商賈之女,初次到汴京城,對家族規矩病不熟悉,大家莫要生氣,多多包涵。”

這話一出,那些小姐貴女們瞬間就明白了安寧公主的态度,一個個肆無忌憚地諷刺了起來:

方小姐:“公主說的是,我們好歹都算得上汴京城的大戶人家,自然是不會和一個商賈之女計較的,盡管玩就是了。”

陳小姐:“方姐姐說的是,我們怎麽會自降身份和這樣的人去計較呢?”

李小姐:“商賈之女啊,之前瞧着定北侯那般模樣,還以為要公主才配得上呢!如今就算不是公主,怎麽也得是個世家小姐才是,商賈之女配定北侯差的也太多了吧?”

錢小姐:“哎呀,你是不知道,人家可還是聖醫呢,又長着那麽一張狐貍精的臉,一時把侯爺的心勾了去也是有的。”

趙小姐:“我怎麽聽說,她和紅袖招也有些關系呢?那可是青樓啊!一般人家的好姑娘都不會去那種地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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