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有自己的想法和生活方式,我們不能強迫別人,所以現在要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郁陽聽到這裏已經忍不住大哭着撲向崔定遠的懷裏,崔定遠也嘆着氣,用手輕撫郁陽的後背。

聽到這裏,顧城輕手輕腳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第二天一早,郁陽來到顧城房間叫顧城起來吃飯,這一個月來,每天早上郁陽都會準時過來叫顧城,而顧城從來都是不起來。

從前的顧城沒有過賴床的經歷,因為每天早上迎接他的,小時候是孤兒院阿姨的叫罵聲,學習和工作之後是鬧鐘和手機鈴聲的機械音樂。

顧城感覺自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溫柔,習慣了這樣的生活。這一個月來,沒有人來找自己,反而是每天早上郁陽叔叔叫醒自己,然後吃着崔叔叔做的飯菜,去乘坐公共梭車到花店調戲調戲花,和郁陽叔叔讨論讨論花草,偶爾接受何旭康的調戲,經常性和何旭康一同詛咒何家人開去死。

這種生活平靜安逸,沒有驚心動魄的空間跳躍,沒有面對傷口和掉下懸崖的驚恐,沒有身份的差距,更沒有每天對于一個人的思念,因為這樣的生活已經讓自己充實了,填滿了。

顧城想了很多,想通了之後睡了一個十分安穩的覺,早上再被郁陽叫醒時候,顧城沒有立刻起身,反而是抱着郁陽的腰不讓他走。

顧城感受着郁陽溫柔有力的手在頭頂撫摸時候的溫度,聽着他充滿笑意地說:“傻孩子,多大了還要抱抱。”

“郁陽叔叔,我沒有爹爹和父親,我活了二十五年都是自己一個人,”停了半晌,顧城擡起頭,眼眶潮紅地說:“我不想離開你和崔叔叔,你願意做我的爹爹嗎?”

顧城突然感覺到臉上滴答下來一片水珠,郁陽的身體一陣顫抖,雙臂緊緊擁住顧城的身體,恨不得把顧城揉進身體裏。

“好孩子,我願意當你爹爹,好,好……..”

顧城雙手自然地環繞住郁陽的脖子,小小的臉搭在郁陽的肩頭,透過模糊的雙眼看到崔定遠擁住雙臂倚靠在門邊,嘴角上翹,眼中露出滿足和感激的笑意。

獸人的身體素質是無人可以比得上的,早在顧城到家門口的時候,崔定遠就知道了。而裏面的刻意,顧城雖然呆,但是不傻,不是沒看出來,只不過崔定遠的話讓顧城突然考慮一下這一個月都在逃避的問題。

帝國平民和貴族互相依靠扶持,又互相有着不可逾越的鴻溝。獸人與平民的區別,這段時間也該有所了解了。自己需要的,适合自己的是平靜而又安穩的生活,而不是因為一個虛無缥缈的諾言就抛棄已經擁有的親情。

多年的孤獨一人,讓顧城早就明白了親情的可貴,他貪戀着這份溫暖。

此刻的顧城打心底感覺寧靜和安穩,而早上的平民三區靜谧而又安詳,多年以後,顧城一直也不會忘記,那個早上,感動和溫馨帶給他的難忘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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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朵菊花開了

自從那個早上,顧城就開始改變了自己的對郁陽崔定遠的稱呼,按照獸人世界的習慣,顧城稱呼郁陽為爹爹,叫崔定遠則是父親。

第一次叫出口的時候,郁陽又哭了,雖然崔定遠表面上說郁陽沒出息,但是顧城卻看到了崔定遠在背過身的時候偷偷抹眼淚,這讓顧城心裏又是一軟,不過他就知道自己對崔定遠抱什麽期望,因為崔定遠一回頭就用他那大手狠狠地拍着顧城的背,沒把顧城拍死。

嘴裏還說着什麽:“哎呀,我們倆也不要求你什麽,只要你以後能找到合适的人就可以了,我看那個何旭康看起來不怎麽樣,不過內裏性子還行,實在不行你就從了吧!”

顧城滿頭黑線,都什麽跟什麽呀。

不過看着郁陽伸手快準狠地對着崔定遠掐了下去,顧城覺得,這樣的生活也很好嘛!

今天早上爹爹和父親一起帶着顧城到平民三區人口署給顧城辦好了合理的身份,就說顧城是從星際時空亂流卷入的孤兒,而領養手續也一同辦好了。

顧城擡起手肘,滿眼神奇的望着自己的胳膊,竟然沒有一絲的傷口和縫隙,他記得剛才不知道是什麽射線,五顏六色的直直地射入自己的胳膊,後來辦公人員告訴自己那是植入芯片,代表他從此以後就是何蘭奇帝國合法居民了。

就這樣開啓新生活吧!幹巴爹!

回到了花店,開啓了新的一天的生意,顧城照例是和花兒們一起亂搞,咳咳,是一起聊天,聽它們打打群架,然後威脅諸花草今天沒有飯吃,之後看着崔父怕顧城無聊,特意安裝的星際聯盟網裏面播出的諸多有趣的機甲和花卉賽事。

星際聯盟網其實和互聯網差不多,也都是覆蓋全星際的溝通網絡,只不過星際聯盟網的功能更健全,而且更加的開放,幾乎完全沒有保護性措施,除了軍方和研究院,其他的東西很多都是對外開放的,除了需要支付一定量的能量晶核。

星際聯盟中平民們每天從事一些基礎性職業,以供給帝國和星際的日常需要,而雄性獸人們,武力值較高的廣泛存在于貴族中,他們幾乎大部分會加入軍隊,維持戰争的穩定性,平民改造成為的雄性獸人較多從事機甲維修,文職工作,軍隊後勤等工作,畢竟體力沒有天生的雄性獸人們強大。

雄性獸人們的娛樂活動則很符合他們熱血的性格,機甲大賽,因為每個雄性獸人都夢想有一架自己的機甲,因為那是身份的象征。

供需不協調使人們在星際聯盟網中具象化出模拟機甲争戰的各種游戲和賽事,這帶給人們巨大的福利,也圓了無法駕駛機甲人們的夢想。

而雌性們可以通過參加星際花草大賽揚名立萬,排名靠前的雌性有更多的機會得到強大雄性的青睐,同時還有随之而來的地位,身份等。

還有兩個月,星際聯盟最富盛名的星際機甲大賽和星際花草大賽就要開始了,不過作為平民的顧城只能通過星際聯盟網來大飽眼福了,崔父怕是也知道顧城的想法,因此在裝設好網絡之後還特意訂了三星際花草大賽的決賽門票,分別是顧城,郁陽和何旭康的。

顧城一度感到十分驚詫,沒想到崔父竟然能訂到座位極其靠前,而且還是決賽門票,不過後來想想崔父既然是私奔出來的,沒準以前是名門望族之類的,訂到票也沒什麽稀奇的。

不過對于門票的價格,顧城倒是感到有點不好意思,所以後來自己終于下定決心掏出了超能量體給郁陽爹爹和崔父。

郁陽爹爹和崔父拿到超能量體的時候神色也是很凝重,在仔細觀察了一陣之後,崔父看了看顧城,十分嚴肅的說:“這個東西,不要輕易得在外人面前拿出來。”

顧城更加堅定了自己不會拿出超能量體的念頭。

“不過這個東西亮晶晶的,倒是可以磨成戒指給陽陽啊。”崔父一邊托着下巴,一邊喃喃自語。

“……….”

看了兩場精彩的機甲賽事,顧城回身倒了點水,目光落在櫥窗裏面的花盆上。

花盆空蕩蕩的,裏面種着的是不滅忍的種子,那天回去顧城一直都不記得把不滅忍拿出來給郁陽看,因此不滅忍一直在顧城的玉佩裏裝着。

顧城感覺自己帶着的玉佩已經要荒蕪死了,因為自己完全沒怎麽浏覽過裏面的東西,太堕落了!不過一想起不滅忍,就忘記玉佩了。

不滅忍的種子真的很好看,形狀是菱形的,種子上面有着淡紫色的奇怪花紋,中間有一抹很美麗的紅色火焰,雖然不大,但是卻很明顯。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明明知道自己無法培育植物 ,就是有一種執念,于是顧城把不滅忍種子放在自己的手心用力揉了揉,學着神話故事裏面的人對着它輕輕吹了一口氣,顧城被自己的幼稚舉動逗樂了,不過還是滿心溫柔地把不滅忍種在一個花盆裏面。

剛開始的時候還沒有感覺,後來每當顧城的手每當碰觸到花盆的時候,總是感覺到一股暖流在身體裏面流動,感覺就像水流一樣,從花盆中流入身體,而過一會兒又從身體流回花盆,不過這種感覺似乎是很微弱,如果沒有注意幾乎是沒有的。

顧城并沒有太把它放在心上,只是偶爾摸摸,看看不滅忍何時才能生根發芽。偶爾對着它看看,雖然不知道自己能培育出來什麽樣的,但是就算是一個普通花種,怎麽樣在土壤中也能生根發芽吧!

正當顧城神游的時候,手上的光腦卻響了起來,一看顯示人是何旭康,顧城一陣翻白眼兒估計是何旭康閑來無事又來調戲顧城了,誰知道顧城一按開,卻發現何旭康每天生龍活虎的二貨臉變成了愁雲慘淡的樣子。

“你怎麽了?”雖然知道何旭康做不出什麽好事,但是自己還是很擔憂。

“城城,你能不能現在到貴族一區的雲上公園來接我一趟?我實在是走不動了,身上還沒有錢。”何旭康的臉色讓顧城感覺他好像都要哭了,往日的潇灑無謂都沒有了,剩下的都是不知所措。

顧城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直覺告訴他不是什麽好事:“你等着,我馬上就去。”

在平民區還好,一進入貴族區,明顯不是獸人的顧城暗地裏被無數人觀察着,有的人甚至在表情上都表達了自己對顧城平民身份的鄙視,顧城此刻想的不是自己還是身份,而是對何旭康的滿滿的擔憂和心疼。

就這麽一路,自己這麽無所謂的性子都感覺有些不自然,何旭康可是頂着那麽尴尬的身份過了二十多年,他到底是怎麽過來的。

何雲琪父子的手段不入流的顧城知道上一步都能猜出下一步了,可是除了何家替何旭康說話,卻已經去世一年的管家,一直都沒有人替何旭康出頭,甚至每個人都是在嘲笑他。

顧城越走越覺得以前對何旭康的不耐煩通通走開了,顧城看到何旭康好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甚至更甚,不知道什麽時候眼睛裏已經有了些淚水。

等顧城到貴族一區雲上公園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暗淡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何旭康,卻看到何旭康躺在樹底下好不潇灑,兩只胳膊圍在腦袋後面,兩條腿翹起了二郎腿兒,在那兒搖來搖去。

顧城覺得自己一路的擔憂都應該去吃屎!不過顧城還是上前去,仔細看了看何旭康,發現他身上并無打架或是中毒的痕跡。

“喂,你怎麽了?不會是在耍我吧?”顧城蹲在何旭康身邊,用手指頭捅了捅顧城的腰。

沒想到何旭康身子大大地顫動了一下,呲牙咧嘴地說:“城城,我這可是受的內傷啊!你輕點,我全身上下現在都痛。”

“到底發生了什麽?難道何雲琪和他那損爹找了古武內功高手來襲擊你?”

顧城又開始了腦補,“那得花多少錢啊,沒發現你的價值看漲啊。”

何旭康,“……….”

“其實….也沒什麽,”何旭康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變得面色通紅,“就是,嗯….”

“…嗯什麽”

“何雲琪昨晚請我去糾纏喝酒。”糾纏是貴族區最大的一個酒吧,顧城聽了之後搖搖頭,不可置信地說:“何雲琪有這麽好心?他要幹什麽?”

“我猜他是想借酒套出來不滅忍是不是我偷的,可是我沒上套,哈哈,而且我還把他灌醉了。”

何旭康一臉得意,卻在顧城一臉‘說重點’的認真表情下難過地舍棄了自己的光輝行為,開始接着說。

顧城已經無語了,他就知道什麽事情一旦沾上‘何旭康’這三個字都會變得很有喜感。

據何旭康自己說,何雲琪怕自己行蹤被暴露只是自己約了何旭康去糾纏,本來意圖用酒灌出不滅忍的到底是不是他拿的。

本來何雲琪已經和糾纏的酒保套好關系了,要把何雲琪的酒換成低濃度酒果汁,沒想到自己的酒是真的,沒喝過酒的何雲琪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結果醉倒在吧臺上。

為了排除自己的嫌疑,何旭康也裝醉趴在吧臺上,只是餘光掃到何雲琪被一個強壯的獸人抱走了,而那個獸人是貴族區有名的浪蕩纨绔,家裏很有勢力,估計是看中何雲琪了,因此酒保給何雲琪的酒酒變成了真酒。

“那後來你怎麽樣了?”顧城就不信一個何旭康一個平民在糾纏裏面就不引人注意。

“我後來也被抱走啦,不過我倒是半路裝醉吐了那個人一身,趁着那個獸人去換衣服我就偷跑了,可是沒想到半路我竟然感覺渾身發熱!”

何旭康憤憤地說,“我就知道何雲琪沒那麽好心,給我的酒分明就是下了慢性藥。”

顧城長大嘴,這麽多年自己從來沒接觸過這方面,猛得一聽,頭腦一熱就喊了出來:“難道你失身了?!”

“閉嘴!”何旭康這時候也忘了身上疼不疼了,直接伸手捂住了顧城的嘴,“你聽我說呀!”

何旭康後來的經歷倒是蠻坎坷,這家夥分明不是跑到公園待了一晚上,據他自己說,半路他感覺不對勁,還沒等跑出酒吧,就感覺自己撞到了一個人身上,然後自己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我早上醒來時候就發現自己渾身什麽都沒有,而且就是做過的樣子,想問問什麽狀況吧,結果周圍一個人都沒有,也不知道哪個王八蛋把老子吃幹抹淨還把我兜裏的錢都偷走了!”

顧城對何旭康遇到的人都無語了,只能暗嘆一聲流年不利。

“到底是什麽人還記得嗎?”

“記得個P!”何旭康滿臉羞憤,“老子喝酒喝得連自己晚上幹什麽了都不知道,就記得自己是在海上漂浮然後在天上飛,剩下的什麽都不知道了。”

“那你現在怎麽辦?”顧城看着何旭康滿臉無奈,不由得擔心他回去時候何家會掀起多大的風波,有很大的可能,何旭康會被何雲琪父子借此機會污蔑,明明是做賊的人,總是有膽子喊捉賊,把自己變得跟演苦情戲裏面的白蓮花似的。

就在顧城苦思冥想的時候,手上的光腦一亮,崔定遠的頭像在上面顯示了出來,可能是擔心顧城這麽晚還沒有回來,崔父問問什麽情況。

顧城眼睛一亮,他知道該怎麽做了!

☆、有關于那個男人的秘辛

一打開光腦,就看到崔定遠那雙邪魅的桃花眼和擰起來的濃眉,伴随而來的是巨大的怒吼聲:“臭小子,你又跑哪兒玩去了?”

沒等顧城回話,崔定遠透過顧城身後看到了雲上公園的标識,本來沒有多生氣的崔定遠頓時火冒三丈,以更大的聲音吼了出來:“你在貴族區做什麽?!那兒的人一個手指頭就能把你捏死了,是不是又是何旭康惹禍了?!”

何旭康,“………”自己在別人心中留下的都是什麽印象啊。

顧城,“……….”

顧城看何旭康都要迎風流淚地在那裏自我批評,連忙搖了搖手,對崔定遠說:“父親,我們沒事,不過是何旭康遇上了一點事情。”

“臭小子,一個兩個都不讓我省心,等着,我馬上過去。”崔定遠分分鐘就說完了話,關了光腦。

顧城,“……..”其實本來就是想問問崔定遠能不能過來幫忙,不過既然他自己過來了,也剩的自己把何旭康的事說出來了。

雖然崔定遠年齡是父輩的,但是何旭康碰到這種事該不好意思還是會不好意思的。

等崔定遠到了之後,顧城只跟崔定遠說何旭康昨晚和何雲琪前半部分的事情,遮遮掩掩的後半部分沒有說明,不過崔定遠活了這麽久,帥氣的外表讓顧城估計他年輕時候一定沒少經歷這種事情。所以一看崔定遠的表情,都不用自己說,就知道崔定遠肯定已經猜出來何旭康經歷什麽了。

搞得顧城一陣無語,早知道這樣就不用遮遮掩掩了。

“所以,現在小何的處境也不怎麽地,回去也是一個被審問。”崔定遠捏着下巴想了想,說:“這樣吧,我送小何回去。”

何旭康睜大眼睛:“叔叔您不用….”

崔定遠擡起手使勁拍了何旭康腦袋一下,說:“你和我家臭小子這麽親近,我還希望你以後多來和他玩兒呢!不用客氣了,一會兒我送你回去吧。”

何旭康心下一陣感動,他知道自己是什麽樣的人,除了一點兒小錢自己什麽都沒有,崔定遠和郁陽的花店那麽多連鎖店,生意肯定不差,也不差這些錢。

況且崔定遠身手極好,為人又仗義,不僅是平民區,貴族區都知道。郁陽身份又是雌性,雖然住在平民區,但是和很多貴族雌性因為花草都結緣。

當初自己處境不妙,貴族瞧不起自己,平民們對貴族有與生俱來的差距感,所以一開始認識顧城的時候,自然有種刻意成分在裏面。但是和顧城與郁陽崔定遠夫夫相處久了,自己深深被他們的善良和率直折服。

現在的何旭康感覺自己有些羞愧,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就怕今天叫顧城來這裏的決定會連累他們一家三口,讓他們原本快樂的生活變得水深火熱。

崔定遠個老人精怎麽會不知道何旭康在想些什麽,也就顧城傻了吧唧的在那兒茫然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傻孩子,你眼裏的何家在我眼裏其實還不算什麽,他們想要動我得先掂量掂量,我敢這麽說,就是有依靠的,你不用擔心。”何旭康擡起了頭,看着崔定遠自信滿滿的神情,感覺心裏好受不少。

雖然何旭康知道崔定遠其實是看在顧城面子上才照顧自己,但是依然很感激他,心裏也對顧城更為感激。

崔定遠大手一揮,“走吧!”

三人坐着崔定遠開着的梭車向何家的方向駛去。

正如崔定遠所言,何家的人在看見了是崔定遠送何旭康回來之後,誰也沒有表面上說什麽,何家的家主甚至對着何旭康笑臉相迎,不知道的還以為二人多父子情深呢,看得知道真相的三人心裏直惡心。

回家的路上,顧城雙眼一直閃着星星,亮晶晶的光萌的崔定遠心中一陣舒暢,最後抵不住了,得意地開口說:“有什麽想問的沒有?”

顧城連忙拍馬屁:“父親你好厲害哦!你看見了嗎,何旭康他父親的臉都扭曲了,一臉想罵不敢罵的表情,哈哈!不過他為什麽看起來好像很怕你的樣子啊?”

崔定遠笑得一臉春風得意,大手拍了拍胸脯,說:“沒看你老子是誰!我當年和你爹爹到平民三區之前是生活在鹽晶森林的,那個時候你爹爹剛做完改造手術醒過來,因為恢複費用很高,所以我就組織了一個傭兵團,那樣來錢快。”

顧城一陣激動,傭兵團啊,這都是傳說中很厲害的人物們啊!

崔定遠繼續說:“過了幾年,傭兵團闖出來名聲,我錢賺夠了,想要和你爹過幾年安穩生活,然後就把傭兵團解散了。不過團裏的弟兄們大多很厲害,現在大家幾乎都在各個貴族的私兵裏,在中央區保護将軍元帥的也有。”

說到這裏,顧城終于明白了何家的家主為什麽不敢對何旭康動手了,父親真厲害啊!于是顧城在回去的一路上一直沉浸在腦補英雄戰鬥的場景,以至于到家之後仍然纏着郁陽爹爹給他講崔父當年的英勇事跡。

何家

何家家主,何旭康的父親,在崔定遠走後,回頭望了一眼早就遠去的何旭康,臉色陰沉,從嘴裏擠出一句話:“去,查查崔定遠身邊的那個小子。”

“是。”

頓齊帝國

窗外的陽光正好,柔和的光線透過巨大的落地玻璃窗,直直地照射進屋內。這是一間卧室,巨大的空間內卻只有床和衣櫃,單調的黑灰顏色昭示着主人的一絲不茍,冷硬的線條顯示出了行事作風的果斷。

空蕩蕩的房間裏,聽不到太多的聲音,只有卧室門口偶爾發出的窸窸窣窣,證明來往的人經過。機器人管家有條不紊地來回往複,打理着莊園裏的事物。

卧室門外站着的一個看起來十分穩重,管家打扮的人。面無表情的臉讓人們覺得好像沒有東西可以讓他擔憂,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淡定的外表下掩藏的是多麽焦灼的心。

“管家大人,顧将軍秘密前來探望大人,已經被帶領到将軍大人的書房。”一道黑影毫無聲息的出現,白發管家去沒有感到驚詫,黑影聲音毫無情緒波動,淡淡地禀報着将軍莊園的動向。

管家擡起頭,雙眼無神地望着窗外,幾分鐘過去了,黑影依舊面無表情地肅立着,未顯示出絲毫不耐。管家嘆了一口氣,終于發話:“請他到書房吧。”

自從知道将軍大人和帝國分隊執行計劃以來,自己的內心就隐隐覺得不安,總是覺得有什麽事情要發生。後來得知帝國與将軍大人消息中斷時,也曾經一度的擔心,但是管家深知将軍大人的實力,而且以往也有過這種情況,因此也沒有過于憂慮。

可是随着将軍大人失蹤時日的增多,再加上有帝國分隊戰士從時空亂流逃脫回頓齊,帶回來的關于分隊中有叛徒的消息之後,管家開始不淡定了。

管家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少,內心開始越來越焦慮,畢竟将軍大人是自己一手帶大的,自己早就把将軍大人當成了自己的孩子,哪個爹爹父親能不為自己的孩子擔憂呢?

帝國裏面雖然有元帥和顧将軍坐鎮,可是掌控絕大部分機甲軍隊的大人,在這麽久都沒有消息之後,很多人明顯是按耐不住了,尤其是……

哼!管家眼中一絲暗恨劃過,身為大人的父族,申家在大人年幼時打他爹爹家族的東西主意也就罷了,現在竟然如此急迫,連一個月都等不了,竟然手已經伸到了機甲軍中!

說不準,管家深思,說不準這次帝國分隊中出現的叛徒也是申家暗暗布局的。

在元帥和顧将軍的幫助下,一部分帝國精英隊出動暗中尋找大人的蹤跡,自己這方面偷偷派出了少部分私軍,在一個月前終于尋找到了大人的蹤跡!

魔獸山脈危險重重,等找到大人的時候,大人早已渾身重傷,且顯示出了獸人形态。聽到了這個消息,顧元帥連忙增派一部分精英隊,加大增援力度,為的就是不洩露出大人受傷昏迷的消息,以免顧将軍壓制不住申家。

管家整了整自己的衣襟,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眼中閃爍着堅毅,自己哪怕是就算拼了老命也要護住顧淺少爺留下的唯一血脈!

申明也的書房并不大,卻是整個莊園中最重要的地方,不僅僅因為書房中有機甲軍和帝國的軍事機密,更大的原因是書房中存放着申明也爹爹的唯一照片。

與卧室的冷硬不同,申明也的書房中滿是陽光的味道,處處可見清新可愛的格調,與申明也本人大大不相符。

一個人雙手握于身後,兩腿微分,靜靜地立在桌子前方,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麽。看他的背影,筆挺的軍裝一絲褶皺全無,銀絲滿頭也擋不住硬挺的氣息。

書房門打開,管家步伐沉穩地走到來人面前,站定後行了一個莊嚴的軍禮。

“顧将軍。”

來人沉默了半晌,終于轉過了身子,不知道是不是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沉思,将他的思緒帶回了當下的境況,只見他的臉上滿是與堅挺身姿不符的疲憊。

“湯管家,明也怎麽樣了?”

湯管家保持着穩穩的站姿,頭卻輕輕的搖了搖,面色也黯然了下來。

“大人早在半個月前,身上的傷就全好了,可是一直卻沒有醒過來,沃倫醫生已經替大人做了十分全面的檢查,但是就是不知道是哪裏出了狀況。”

顧江山的手指輕扣桌子,規律性的動作讓書房更顯得寂靜了。

“申家現在蠢蠢欲動,千萬不能讓他們知道明也回來而且昏迷不醒的消息。”

“是。”

“暗中調配點人手,查查這次到底是怎麽回事和叛徒的來歷。”

“是。”湯管家躬了躬身。

兩人之間一陣沉默,不知道都在想些什麽。又過了良久,顧江山這才擡起雙眼正視湯管家,目光掃過湯管家兩鬓的雪白,良久嘆了口氣,說:“難為你這麽多年了,倘若當初小淺…..”

顧江山頓了頓,仿佛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湯管家苦笑了一下,似乎知道顧江山想要說什麽,只是将身體板得更直,眼睛卻在不經意間掃過書桌上的照片。

“将軍,能陪伴少爺和大人這麽久,我已經很幸福了。”

顧江山順着湯管家目光觸及的方向望去,一個釉木相框映入眼簾,照片中是一個風姿綽約的男人,眉間的蓮花栩栩如生地綻放着,淡棕色的頭發在微風的吹拂下輕揉飄起,狹長的眼睛腫滿是調皮的笑意。

男人雙手高舉,白色的襯衣下是精致的鎖骨和纖細的身子,長長的腿盤起,男人大大咧咧地坐在草叢中,身邊圍繞着淡黃色的野花。

顧江山伸出胳膊,顫抖着的手似乎是想觸碰到相片上的男人,但是身體一抖,手又快速收回來,眼中的回憶的思念立刻被刻骨仇恨代替。

顧江山立刻轉身,對着湯管家說:“布置好手裏的暗棋,千萬不要洩露身份,替小淺讨回公道的那天不遠了!”說完不等湯管家回話,大步地走了出去。

湯管家雙目濡濕,雙拳緊握,緩緩點了點頭。

☆、花兒們喜歡親和力

顧城一大早醒過來的時候,郁陽已經不在房間裏了,昨晚纏着郁陽給自己講崔定遠當年的英雄事跡,一直到很晚二人都沒睡,知道後來不知道怎麽,兩人就開始讨論上花草了。

顧城告訴郁陽他曾經見過的紫珠草和白首烏,郁陽大吃一驚,連忙問在什麽地方遇到的。顧城看着郁陽這麽吃驚,于是就告訴了郁陽自己在古地球見到了這幾樣植物。

郁陽知道了顧城曾經在古地球生活了一段時間,他對于這件事情并沒有多吃驚,似乎很坦然的接受了,也沒有多問。不過後來更多的是告訴顧城,紫珠草是很久以前星際的珍惜草藥,從中可以提取出治療失血過多的獸人。

在星際裏面能量可以由能量晶核補充,但是失血過多,是沒法補充的,因此紫珠草的作用十分受雌性獸人們看重。

後來不知為何,培育紫珠草越發艱難,因此紫珠草逐漸滅絕了。

說完郁陽一臉期待的看着顧城,顧城摸摸頭,不地忍心告訴郁陽自己其實根本沒有帶着紫珠草種子之類的。當時在地球上,顧城根本沒有想到紫珠草有多麽重要,因此也沒往這方面花心思。

不過,如果是申明也的話…..想起了這點,顧城問郁陽:“爹爹,是每個人都知道紫珠草嗎?”

“當然不是了,除了專門從事過藥理花草培育和軍部的人員,幾乎是沒有多少人知道紫珠草的。”郁陽一臉理所當然。

顧城想了想,并沒有告訴郁陽,申明也有可能帶回來一些紫珠草,他記得和申明也尋找飛行戰艦的時候,有時候顧城早上醒來之後找不到申明也的蹤跡,雖然那之後申明也會帶些食物回來,但是他離開的時間已經夠找很多食物了。

想到這裏,顧城不禁苦笑一下,原來即便自己救了他,他依然還是對自己心有防範嗎?寧願一個人去采紫珠草也不願意告訴他。

算了,自己又不是他什麽人,何況他也救了自己一命,還帶自己出來,算是兩個人扯平了吧。

甩甩頭,顧城又對郁陽說:“爹爹,我最近幾天再看以前星際花草大賽的立體留影,那裏面真的有好多知識哦,你能教教我嗎?”

郁陽開心的笑着:“既然城城想學,那我自然會教你的,每天其他店裏面有你父親和其他人看着就可以了,我教你之後,你可以去三區總店和高級意識體多溝通一下,這樣學得更快。”

顧城便開始了和郁陽學習打理花草的生活。

在顧城生活二十多年的地球上,花草栽培技術包括很多,比如整地、換土、播種、育苗、定植、作堰、施肥、澆水、排水、整形、修剪等技術,完全是整套的。

而在現在的星際,千萬年的流逝,如今獸人世界花草的培育技術幾乎是重新啓程,比原來縮短了很多步驟。同時由于機器人和智能型光腦的發展,很多花草的培育幾乎都是自動化和半自動化,不過這些都是低級的供應量大的花草。

真正供應量較少,質量高,珍稀的花草和高級意識體花草都是雌性獸人們在以自己的親和力來培育的。雌性獸人通過挑出有可能培育成為高級意識體的花草,然後通過每日的接觸來達到釋放親和力的效果。

不同的雌性獸人,釋放的親和力是不同的,低階的雌性獸人無法控制親和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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